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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作者:柔桡轻曼
這辆马车正好停在家门口,许沁玉不知是谁,跳下驴车朝着马车看了眼。

  等四哥也下了马车,那马车裡头的人還是沒出来,许沁玉也不知是不是找她或者裴家人,见无人出来,便打算跟四哥一起把火腿搬回屋子裡。

  马车裡头的人正是闻蕴灵,她往回走了一半路,想起东来居大厨扶着那孕妇的画面,实在有点恶心,犹豫下,還是让车夫调转马车。

  来了来溪巷,她停在裴家门前,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敲门,后来還是抹不开面子不想下去,犹豫這么会就见远处驶来辆驴车,上头坐着许沁玉和四表哥,等两人在门前停下,许沁玉看了她的马车几眼竟也不来问问是谁,還打算直接进屋去。

  闻蕴灵急了,忙掀开车帘子喊道:“许沁玉。”

  许沁玉回头,发现是闻蕴灵,挑眉道:“你来做什么?”

  自打桂姨娘回来后,跟那边算是彻底沒了联系。

  现在桂姨娘成了祝氏,除了家裡几口人知晓,外人完全不知情,就连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以为是祝太守的老娘是来源宝镇休养身体的,所以也就彻底不用跟那边联络,逢年過节的,闻氏都不会過去那边拜访闻老爷子和闻老夫人。

  所以她也挺久沒见着闻蕴灵,就知道她开了個酒楼,還知道她酒楼生意不太好,還想着闻蕴灵会不会来闹事。

  倒是沒想到,闻蕴灵竟也沒過来闹過。

  许沁玉对闻蕴灵還算有些了解,她要是来闹事,那大概也是直接上门闹,不会用些阴险手段,就比如闻蕴灵不喜歡谁,当面就翻脸說话难听,不会从背后使些狡诈手段。

  蛮不讲理,无理取闹,性格恶劣,但真正大奸大恶,害人性命的事情,她倒也不敢干。

  這会儿更是沒想到闻蕴灵来找她作甚。

  裴危玄站在玉娘身侧,淡淡扫了闻蕴灵一眼。

  闻蕴灵本来要脱口的难听的话就卡在嗓子眼,被裴危玄扫了這么一眼,心裡惊了下。

  以前明明是個病秧子,說不了几句话,现在不知为何,看她一眼,她心裡头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本来還打算說点难听的话,這下子說不出口,只看着许沁玉,干巴巴說出一句,“找,找你有点事情。”

  许沁玉也看着她,“什么事儿你直接說。”

  闻蕴灵看了裴危玄一眼,這种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四哥的面說。

  许沁玉心裡了然,回头跟裴危玄說,“四哥,你先把火腿搬进去。”

  裴危玄点点头,把驴车上放的火腿搬回宅子裡。

  闻蕴灵身边的石榴也探头,直勾勾盯着驴车上剩余的火腿。

  许沁玉回头就见到那丫鬟眼睛直勾勾盯着火腿。

  她不认得石榴,不是闻家人,应该是外祖母走了后闻家买的丫鬟。

  等到裴危玄进去宅子裡,看不见他的身影后,闻蕴灵才朝着许沁玉招招手,“你過来,我有事儿同你說。”

  许沁玉皱眉,“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說,我還得把剩余火腿搬回去。”

  闻蕴灵瞪了许沁玉一眼,最后說,“跟你食肆裡的帮厨有关的事儿,你到底听不听,不听我就回去了。”同冬骞有关?

  许沁玉蹙了下眉,這才過去闻蕴灵马车旁,“到底什么事情?怎么跟冬骞有关?”

  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会跟冬骞有关,冬骞品行很好,虽然是东来居的少东家,可愣是沒把从她這学到的东西给东来居半分。

  等许沁玉凑過来,闻蕴灵探出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說了几句话。

  听闻這事情,许沁玉慢慢瞪大眼,最后一脸愤然,她听得都快气死了。

  闻蕴灵說完,见许沁玉气得不行,又看了一眼那個火腿,同她說,“我帮了你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要感激我一下?你驴车上這是啥?送我两根,就当還了這個人情。”她也不想让许沁玉欠自己人情,两人不对付就是不对付,欠着人情都别扭。

  许沁玉看了闻蕴灵一眼,觉得她应该不会骗自己。

  但闻蕴灵性子又很差劲,不知该不该信她的话。

  许沁玉想了想道:“這事我会跟冬骞說,如果是真的,我送你两條火腿行不?”如果是真的,她也不想欠闻蕴灵的情。

  她不是觉得闻蕴灵会平白无故骗她两條火腿吃,就是担心她說的事情是假的,骗她火腿干别的事情,用火腿上她的食肆闹点什么事情。

  但闻蕴灵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她今日会跟四哥从作坊拿火腿回来。

  所以许沁玉一时也摸不透闻蕴灵說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闻蕴灵白了许沁玉一眼,想到方才许沁玉跟四哥熟稔的模样,有点好奇问,“你跟四哥真的成亲了嗎?”

  意思就是,两人是不是真成夫妻了。

  四哥病秧子,平日還冷冰冰,但方才他看许沁玉的模样让她有点震惊的,连她都看出四哥看许沁玉的眼神不同。

  许沁玉是替嫁,本来不是四哥的未婚妻,她還以为二人不会成真夫妻。

  “关你啥事儿。”许沁玉瞪了闻蕴灵一眼,觉得她這话莫名其妙。

  闻蕴灵本来想呛声两句,但见四哥又从宅子裡出来,冷冰冰扫了她一眼,急忙放下帘子,喊车夫离开来溪巷。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流放路上,四哥虽然也一幅冷淡模样,但沒這么可怕。

  說实话,之前流放路上,闻家虽然针对裴家。

  但也沒真的动手,都是言语上,四哥根本不管。

  倒是有一次,她跟许沁玉起争执,为了那個大石头,那次两人差点上手,最后也沒动上手。

  现在她就是跟许沁玉說說话,四哥都這幅模样了,怪可怕的。

  等闻蕴灵离开,许沁玉也提了條火腿,裴危玄把剩余的几條一起拎着进去。

  进屋时,许沁玉低声跟裴危玄說,“四哥,方才闻蕴灵告诉我,說冬骞的父亲在饶州城养了外室,說她今日去饶州城瞧见的,特意過来告诉我,让我跟冬家人說声,就是不知她說的话是真是假。”

  四哥聪明,說不定能分辨出闻蕴灵說话的真假。

  裴危玄温声道:“她沒骗你,她的确从饶州城刚回的,也是她亲眼所见的事情。”

  许沁玉惊道:“四哥,你怎么晓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裴危玄告诉玉娘,从闻蕴灵性格表情上分辨出来,還有她马车的车轮上厚厚的泥泞杂草,以及闻蕴灵脸上的妆容都掉得七七八八,可见是出了趟远门到现在才回。

  许沁玉真就佩服不已。

  但闻蕴灵要說得都是真的,這事儿可就是在恶心得很。

  這不就是凤凰男吃绝户嗎?

  甚至比凤凰男吃绝户還恶心,凤凰男吃绝户,起码孩子還是跟女方的,以后家业留给的至少也是女方的孩子,有着血缘关系。

  這岳为民倒好,不仅想吃绝户,還想把家业都给自己跟外头养得外室生的孩子。

  一边吃着绝户,一遍养着外室,肯定還嫌弃着跟冬氏血脉有关的孩子。

  哪怕冬氏生的次子跟了他的姓,他恐怕還觉得委屈,觉得冬家让他入赘,让世人瞧不起他。

  至于次子,他恐怕都沒几分感情吧。

  许沁玉气得很,“四哥,這东来居的大厨就是個凤凰男,吃绝户,实在恶心,四哥,一会儿我要過去冬家一趟。”

  她得赶紧把這事情告诉给冬氏,让冬氏早做准备。

  “我送你過去吧。”

  天色有点暗了,他也不会放心玉娘一人出门。

  许沁玉点点头。

  两人把火腿放回去后,就打算過去冬家。

  许沁玉犹豫了下,最后提着两條火腿,先去了闻家一趟,敲门把两條火腿给了门房,让门房把火腿给闻蕴灵,說是给她的谢礼。

  门房還有点愣,最后见许沁玉走了,才把火腿送去闻蕴灵。

  闻蕴灵看着火腿,抿唇。

  她也不知道這东西怎么吃,不如明日让祥瑞酒楼的大厨来做做看。

  她其实就吃過一次沁玉做的吃食,一年多前去许记寻许沁玉合伙开酒楼时。

  就那么一次,后来看许记生意好,心裡烦有些怄气,就不去吃,后来看着许记生意越来越好,她也嫌烦,更加不想去照顾许沁玉的生意,也就沒去過。

  她是知道许沁玉做的吃食有多美味的。

  其实源宝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吃過许记的吃食。

  源宝镇上,不管是官员小吏,富豪乡绅,還是普通的百姓,都吃過,因为许记的朝食和暮食虽然贵了点,但是也有便宜的鱼丸鱼头红烧鱼這些。

  石榴眼巴巴看着這火腿,馋的不行。

  哪怕還是生的,都能闻见浓郁的香味,跟普通的腊肉和腌肉味道完全不同,都透出一点咸香来。

  ………………

  离开闻家后,许沁玉過去冬家。

  冬家是五进宅子,也住东家那边,距离闻家不远。

  敲了门,门房也认得许沁玉,立刻进去通禀了声,冬氏自然让门房赶紧把人請进来。

  把人請进去后,冬氏让人上了茶跟果子還笑道:“许东家,你怎得過来了?可是找骞哥儿?他在西院那边,要不要我让丫鬟把他叫過来?”

  冬氏知道许沁玉是全心全意教骞哥儿。

  她跟骞哥儿差不多想法,从许沁玉這裡学来的配方,她不会添加到东来居的菜谱上,除非以后东来居开去其他的城镇,只要东来居和许记在同個地方,她都会避着点。

  而且以后冬氏菜谱上,也会写上這些菜式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许沁玉摇摇头,“冬夫人,我寻你的。”

  冬氏有点意外,“许东家寻我?”

  “嗯。”许沁玉点点头,把闻蕴灵告诉她的事情說给冬氏听,也告诉冬夫人并不是她发现的,而是闻家的闻蕴灵,還有石榴跟着過去宅子,瞧见裡头那十一二岁的少年喊岳为民爹爹的画面。

  她還沒說完,冬氏脸色已经白的吓人,等她說到最后,那孩子叫自己丈夫做爹爹后,冬氏身躯也开始摇摇欲坠。

  许沁玉连忙上前扶住了冬氏,担心道:“冬夫人,你沒事吧?”

  虽然真话伤人心,可這件事情不可能瞒下去,瞒下去,对冬氏的伤害会更大,不然真等到岳为民把东来居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财产转移后,再跟冬氏和离后,冬氏受到的伤害更大。

  那时候可不止是家破,說不定還会人亡。

  冬氏身子一直颤抖着,根本說不出话来,许沁玉有点急了,想出去喊外面守着的丫鬟婆子叫郎中。

  站在一侧的裴危玄道:“我来吧。”

  他上前在冬氏身上的几处经脉穴位上点了点,冬氏颤抖着身子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只是眼眶红的厉害,一直流泪。

  两人只能看着,哭出来也好,不能全憋在心裡,她相信冬氏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会去查這事儿。

  只要证实是真的,她不会由着岳为民继续下去的。

  因为她有自己的孩子,她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

  许沁玉知晓,關於外头养人,大盛朝律法跟后世差不多,哪怕岳为民是赘婿,還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律法都不能拿他怎么样,這属于家务事,官府插手不了。

  所以冬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其实也简单。

  冬氏终于哭够了,擦了下眼,她眼睛都肿了,“谢谢许东家,要不是告诉我,這事儿還不知道瞒到什么时候,等他真的把家裡的家业都给转走,再跟我和离的话,那才是真的遭了。”

  她心裡其实隐约有点感觉。

  其实父亲让她一开始招婿时,她对岳有为沒什么感情,她对父亲那些徒弟都沒感情,只是当做师哥看待。

  但后来只有岳为民愿意留在冬家做上门女婿。

  跟岳为民成亲后,她担心他心裡有疙瘩,待他也一直很好。

  后来才慢慢有了感情,加上生育三個孩子,对岳为民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但是最近,她总觉得丈夫有点急,也不知道急什么,总催着她,让她问骞哥儿从许记学来的配方都有哪些,让骞哥儿写下来给他,他想私底下研究下,還保证绝不会用在东来居的菜谱上。

  但是她不同意,骞哥儿也不会同意,丈夫明面上沒再說什么,可总在她面前唉声叹气,說自己一辈子就醉心厨艺,根本沒其他想法。

  她和骞哥儿還是沒心软。

  丈夫也经常外出,每個月都会出去两天,說是去附近的城镇跟人约好做菜品菜。

  還有每到年关时,也总說回老家祭拜已经過世的家人,谁能想到,他根本就不是跟人品菜,也不是去祭拜自己的父母,而是去了外室那裡,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许沁玉叹口气,“冬夫人,那你先处理家务事吧,我們先回去了。”

  “多谢许东家。”冬氏又跟许沁玉道谢。

  待两人离开,冬氏呆呆坐在那裡许久,最后才起身過去长子冬骞的院子裡头。

  冬骞正在陪伴闺女還有怀着身孕的妻子。

  看到长媳挺着的肚子,又想起丈夫养的外室,冬氏心裡恶心极了。

  冬氏在心中暗道:‘既然你不仁,莫要怪我不义了。’

  冬氏笑着跟长媳說了两句话,让丫鬟照顾着长媳和孙女過去院裡玩,她跟冬骞有点事情說。

  等长媳和孙女离开。

  冬骞见母亲眼眶有些红,担忧道:“娘,你是不是哭過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冬氏沒瞒着,把许沁玉告诉她的事情說给儿子听。

  冬骞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铁青。

  他思忖片刻說:“娘你别太担心,我先让人去饶州城看看。”

  他肯定沒法亲自過去饶州城打探什么,就怕打草惊蛇,如果父亲真在外面养了外室,還生了孩子,恐怕就已经起了别的心思。

  男人养外室并不触犯律法,甚至有的人觉得家中妻子凶悍,不敢纳妾,就在外头养着外室。

  但他的父亲是入赘冬家,情况不同。

  他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心思已经不言而喻。

  冬氏道:“好,你先让人去看看,万一只是误会……”

  其实她心裡已经清楚,连许东家都亲自跑来一趟,不可能是误会。

  “娘。”冬骞迟疑了下问道:“如果父亲真在外头养了外室,還有了孩子……”

  冬氏冷声道:“那他便可以带着他的外室跟孩子远走高飞,但冬家的家业和银钱,他一文钱也别想带走。”

  …………

  冬骞沒耽误,立刻寻了自己的小厮去饶州城一趟,看看父亲是不是真在外头养了外室。

  這小厮是自己的人,从小就跟着他一起长大的。

  小厮得了信,很是震惊,但什么都沒多說,立刻赶着马车去了饶州城一趟。

  次日,小厮到了晚上才回,告诉冬骞和冬氏,“夫人,大少爷,老爷真的在外头养了外室,就住在饶州城石井巷,那外室叫做柳娘,我還跟附近的街坊邻居打探下,柳娘說自己男人在外头跑商赚银钱,一年回来不了两趟,而且柳娘是七八年前带着一個小男孩搬去石井巷,听說她们之前不住在石井巷,住在其他地方,還是租的小院子,后来在石井巷买了二进的宅子,就搬了进去。”

  “不仅如此,奴才還在石井巷隐蔽的位置守了一天一夜,撞见柳娘跟那少年出来买东西,老爷送他们到门口,還說不陪他们一起去了,太累了,想要歇息歇息,少年還說,‘爹爹一年到头都在外头跑商,是该好好歇歇的,那爹爹回屋歇息,我跟娘去置办年货就好。”

  岳为民的确不敢跟柳娘和纪哥儿出来买东西,怕被相熟的人撞见。

  饶州城他也有认识的厨子,所以還是比较谨慎的。

  小厮說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沒想到老爷是赘婿竟在外面养外室還生了孩子。

  冬骞点点头,让小厮先下去了。

  等小厮离开,冬骞问道:“娘,你打算怎么办?”

  他心裡其实也乱的很,毕竟這是他的父亲,是有感情的。

  可這份感情又有些复杂,自打弟弟出生后,弟弟跟了父亲的姓,他就能慢慢感受到父亲对他有些不一样,有些冷淡,甚至在东来居做帮厨时,父亲自己结合冬家菜谱创新出来的新菜氏,也沒有教给他。

  “還有這事儿要不要告诉弟弟?”冬骞又问。

  冬氏白着脸,摇摇头,“先不告诉你弟弟,我先查查账。”

  虽然东来居一直是丈夫管着,但每月的账她都会查看的。

  但是东来居的账本也都是丈夫给她的,是可以动手脚,账本上,东来居最高时候月盈利是在千两左右,自从知道许东家那個只有一层還是两铺面的食肆每月都有五六百两银子的利润,冬氏现在想想,這一千两肯定是做了假账的,那时候许记還沒开业,源宝镇有钱些的食客大多是在东来居吃。

  东来居還是三层高三间铺面的酒楼,肯定不止千两银子。

  甚至在许记开了后,东来居账目上的盈利就更加少了。

  每到夏天时候,账本上就只剩下五六百两的月盈利。

  冬氏觉得,丈夫肯定私吞东来居一大半的盈利。

  不過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丈夫私吞的那些盈利,因为除了跟丈夫成亲這些年,他为东来居带来的盈利,還有父亲留给她的不少家业跟银钱,這些才是真正的大头。

  其实本来她也沒想到防着丈夫,還是父亲临死前還告诉她,“孩子,哪怕以后你跟为民感情好,你也得留個心眼,爹是男人,爹知道男人的心性,爹留给你的东西,莫要让有为知道,還有平日裡酒楼的账,你也得管着,银钱也得管着,可都记住了?”

  所以這些年,爹爹留给她的家业她从未告诉過丈夫。

  而丈夫也的确问過爹爹有沒有给她留過什么银钱家业,她都說沒有。

  但冬家是百年厨艺世家,怎么可能沒积攒下什么财富呢。

  既然他不仁,就算她不差钱,這些钱她也要让他全都吐出来,否则他這辈子都别想再去见那饶州城的外室和孩子。

  冬氏道:“骞哥儿别急,先等他回来吧。”

  ————

  而许沁玉跟裴危玄回了来溪巷,接下来两天都忙着過年,今年四哥也在,祝老太夫人也還在,不過祝老太夫人最近昏睡的時間又开始变长了,所以今年這個年,她打算好好過,让所有人都不留遗憾。

  至于冬家的事情,跟她也沒什么关系。

  她看得出,冬氏并不是那种软弱的女子,就凭她把家中长子教的還不错,她就有能力处理好這种事情。

  也幸好這几日是過年,冬骞不用日日去许记,不然肯定也是心不在焉。

  许沁玉這两日在家忙着处理食材,今年的年夜饭,她打算做道佛跳墙。

  佛跳墙又名福寿全,是她特意给祝老太夫人准备的,因为郎中說了,祝老太夫人年后差不多就该准备后事了。

  不過祝老太夫人這属于无灾无病,自然寿命到了,算喜丧。

  在老太夫人离开前,她想为老太夫人准备這道福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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