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這個皮吃起来一点都不会腻人,裡面的油脂都被烤了出来,還可以蘸着许沁玉配着的两种调料吃,吃烤乳猪自然要配白糖,有些觉得配白糖看着奇怪,但吃起来就完全是另一种感觉,蘸着白糖的烤乳猪,把香味彻底的激发出来,吃在嘴巴裡,酥脆香甜。
另外一种也是干蘸料,裡面搭配她自己的几种秘制调料,椒香麻辣,跟白糖是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感。
许沁玉觉得這烤乳猪给那钦差吃,简直是浪费,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朱娘子光是闻着味道都知這些吃食能有多美味,但她還是沒忍住,听了小公子让她尝尝的话语,她点点头,从多余那份菜盘裡一样夹了些在碟子裡。
本以为外面的那個烤乳猪的味道才是最好的,但她尝了一口這些菜肴,就知自己错了,這位小公子做的每道菜都让她惊艳,要不是大家都在,她都忍不住想大快朵颐,实在很好吃。
這些菜已经如此好吃,外面那道烤乳猪又该是何等美味。
朱娘子一样尝了一口后,放下碗筷,擦拭了下唇角,温声道:“原先是我见小公子年轻,对小公子存了疑心,還請小公子见谅,小公子的厨艺,已经是出神入化。”
她第一次知道厨艺都可以达到這般地步。
许沁玉道:“朱娘子觉得妥当就行,准备准备,钦差应该也快到了,等人到就能立即上菜。”
…………
這位钦差姓伏,是伏太后祖辈的远房堂兄弟家的后人,已经隔着了几代,叫做伏成宏,今年已经十来岁,因为以前伏太后虽然入宫做妃子,伏家也只是普通国公,他也只是早几代的远房亲戚,自然沒得什么利。
伏成宏本身不是京城人,自幼就学四书五经走科举,但是学问很一般,直到十才勉强中了举人,還是因缘巧合借了伏贵妃的势。
等到新帝登基,开恩科,他入京赶考,因为是姓伏,最后還到了殿试上,但学问实在一般,沒进一甲,新帝给了他二甲,先是在翰林院待着,之前户部侍郎在朝堂上突然心疾去世,才二十多岁的户部右侍郎就成了户部尚书,空出来的右侍郎的位置就是伏成宏顶了上去。
户部侍郎是四品官。
成为户部侍郎后,不少人巴结奉承他,他原本倒也不算胖,现在浑身肥肉,走路都是一颤一颤的,不少人都在背后嘲讽他借伏家势力,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好点就胡吃海喝,把自己吃成猪样,他性格就越发怪,打骂家裡奴仆已经是常事,還折磨死過几個小丫鬟,但丫鬟都是死契,命贱不值钱,打死也只是扔在乱葬岗,也沒人为她们出气。
即便被外人得知,也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偷窃家中东西就能堵住众人的口。
军饷贪污一案,因为户部尚书有事腾不开,所以就点了他为钦差,来西南查案。
這军饷贪污,本就是户部所为,但银子都进了汉东王的口袋,他也得了一点好处,自然明白過来就是走個流程,可西南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户部尚书不愿意来,他当然也不愿意来,却不得不来,来了自然就是气撒在饶州太守身上,這太守也是個不长眼的,招待他的吃食都是普通饭食,太守府也不允他设宴找伶人玩乐。
在太守府待了几日,他便出去吃,也是存心想找太守的不自在。
醉仙楼的吃食其实不错,但他心中有气,自然就要撒出来。
后来又听身边的人說,朱家酒楼的东家是太守的妻妹,所以他才让他身边的官员去朱家酒楼定了一桌暮食。
至于朱家酒楼做的吃食,他也派人打听過,味道一般,就是份量不错,本身也不是为了味道而去,就是为了羞辱太守,等他吃過朱家酒楼的暮食,就以味道不好为由,打了朱娘子一顿板子,還是当着太守的面打,想想就让人愉悦。
所以伏成宏還請了太守一块去朱家酒楼吃暮食。
祝太守本来是不打算陪伏成宏去吃暮食,可听见伏成宏說是在朱家酒楼定了一桌暮食,他就明白了伏成宏的打算,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伏成宏为难妻子的妹妹,所以就跟着一起去了,到时候要伏成宏要是真为难妻妹,他也能护着。
伏成宏和祝太守差不多时辰时就過去了朱家酒楼,随同的還是伏成宏身边另外两個官员,他们也是从京城一起来的。
等几人坐着马车到了清古户,马车刚进去就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
這個香味实在太浓太馋人,伏成宏身边的两個官员沒忍住,挑开帘子朝外看着,還问祝太守,“祝大人,這條集市上可是有很出名的酒楼?为何不同咱们伏大人說声?要是知道有家這样的酒楼,也不用去朱家酒楼定暮食。”
祝太守闻见這味也有些奇怪,他自然知道清古户有哪几家酒楼,不管哪家酒楼都不可能有這個味道。
能够做出如此味道的人,在他看来,好像就一人。
祝太守心裡咯噔一声,危玄就在饶州城,說是跟玉娘来饶州城看商铺和地皮,玉娘想开個酒楼或者是饭庄。
难不成這吃食是玉娘做的?
但玉娘在哪做的?朱家酒楼?可危玄应该也不知伏成宏要为难朱家酒楼的事儿?
罢了,或许只是他自己胡乱猜想的,指不定是别家做的吃食。
伏成宏也被這股子香味勾的直吞口水,但他忍住了,沒挑开這边帘子去看外面。
他又听见祝太守說,“本官不常出来吃,对清古户的酒楼不甚清楚。”
伏成宏在心底冷笑了声,想道,待会儿去了朱家酒楼,看你還如何装的下去。
马车越朝着裡头驶去,這香味就越浓。
就连两個官员都忍不住嘀咕起来,“這做的什么吃食?在京城都沒闻见過這样的香气。”
另外一人见伏成宏冷着個脸,连忙說,“說不定就是只有香味勾人,味道吃起来一般。”
等到了朱家酒楼前,香味仿佛就在鼻翼间。
那两個官员都惊了,难道真是朱家酒楼传来的香味。
下了马车,四人进了朱家酒楼。
跑堂伙计认得那两個官员,也认出祝太守来,心裡惊了下,而后连忙把四人引到二楼最大的厢房裡,又把窗牖打开,能瞧见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几人坐下,另外一位跑堂的伙计却不是提着茶水上来,而是端着一個白瓷汤盆上来,汤盆裡头是颜色有点奶白的,点缀着密密的小颗粒状物,他们也不认得到底是什么,但是看着還怪诱人的。
伏成宏忍不住皱眉,不等他說什么,两個官员立刻呵斥道:“不给上茶水,上得這是什么玩意?”
伙计有些吓到,但還是說道:“大人们好,這是咱们酒楼的厨子做的马蹄饮,說是代替茶水,几位大人可要先尝尝看?”
马蹄爽也是许沁玉最先做好,放在井水裡冰镇着的。
马蹄爽做起来也简单,切碎后跟冰糖一起煮开,加入一些调好的蜂蜜藕粉勾芡。
喝起来清爽甘甜,火候把握的也很好,马蹄碎吃起来還是清爽脆嫩的口感,加上虽然刚入秋,但天气還是有点燥,就把煮好的马蹄爽放在井水裡冰镇着,两個时辰后端出来,已经冰冰凉凉,很爽口。
许沁玉做了不少,除了端上来的,后厨還余不少。
后厨裡,她跟四哥還有朱娘子他们都已经吃過一碗。
伏成宏挥挥手,两個官员才沒有說什么,跑堂的伙计给一人盛了一碗,配上调羹。
伏成宏最先尝了一口,只是一口,他就呆了下,冰冰凉凉,清脆爽口,甜味也非常合适,不会齁甜,他忍不住一勺接着一勺,很快一碗马蹄爽就见了碗底。
祝太守喝得有点沉默,他就知道只有玉娘才能煮出這样新鲜好喝的饮子。
难不成真是玉娘過来這裡忙妻妹的忙了?
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跑堂伙计接着說,“几位大人,接下来要上的就是今日暮食的重头菜,烤乳猪,外面闻见的香味就是咱家的烤乳猪的味道。”
两個官员道:“那赶紧送上来吧。”
另外两個伙计抬着用木案板搁着的烤乳猪上来。
色泽红亮的烤乳猪還是整只的,光是這样抬上来都给了伏成宏和两個官员很大的视觉冲击,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這么小的小猪就能整只烧来吃了嗎?看样子像是烤出来的,但是這個香味实在太浓太浓。
跑堂的伙计還给每人准备了两份蘸料。
有個官员小声嘀咕,“這是糖吧?怎么烤的猪肉還配着糖吃?”
虽然是整头小猪烤的,但也是烤肉的一种,烤肉不是都配着酱料吃的嗎?
京城裡头的吉祥楼有炙肉,薄薄的一片,放在烧红的铁器上,滋啦一声,肉就卷了起来,然后蘸着大厨调制的秘制调料吃,那個秘制调料是湿的,第一次见到這种干的蘸料,甚至還用白糖来配。
伙计說,“咱们的厨子說了,蘸着糖吃,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几位大人可以尝尝看。”
他說完又取出一把大菜刀,把整只乳猪按照后厨那位小公子說的,切成整齐的小块,“几位大人可以吃了。”
自然還是伏成宏先吃,他夹了一块,入口酥脆掉渣,又香又脆,那個猪皮被烤的焦焦脆脆,油脂被烤去了大部分,只余下一小部分,油脂的香气加上猪皮的酥脆,直冲天灵盖,瞬间就让伏成宏眼中只剩下這道烤乳猪了。
伏成宏吃的大快朵颐,实在美味,就算在京城,他也沒吃過這等美味,吉祥楼的炙肉跟眼前這個烤乳猪一比,什么都不算了。
怎么会這样香?不是說朱家酒楼的菜肴都是一般般嗎?
其他两個官员也夹了一块,吃进口就瞪大眼,简直是不敢置信,這东西闻着香,吃着更是香,都快把人给香迷糊了。
等祝太守尝過烤乳猪,心裡头已经知晓,十有八九是玉娘就在酒楼的后厨了。
玉娘做的吃食,不光是好吃,還有一個特点,就是让你觉得以前吃過大酒楼的美味佳肴都不再是佳肴,她做的吃食吃過后,会让你口味变刁钻。
祝太守又忍不住有点担忧起来,玉娘這個手艺,就怕遭人惦记,伏成宏這种人肯定就想着拍马屁邀功,会不会走的时候想把玉娘也带走?不然到时候玉娘做完吃食离开,找不到人,伏成宏也不会善罢甘休。
连他都能猜出来,伏成宏他们之前肯定也查過朱家酒楼這些吃食的味道,肯定知道不是朱家的厨子做的。
不管是找妻妹的麻烦,還是想带走玉娘,太守都不想看见。
伏成宏连吃了好几块,又加了一块,看了看面前的糖,他犹豫了下,蘸了点糖,入口竟更加香了,香而不腻,還带着丝甜味,更加融合這种焦脆的口感,果然是更美味了。
他嘶了声,忍不住问跑堂,“這是你们东家跟酒楼裡的厨子做的?”
跑堂犹豫下說,“是我們酒楼的厨子做的,不過這厨子是這两日才来酒楼的帮厨,本来咱东家沒让他掌勺過,今日知道大人您光临酒楼,這位帮厨說自己会不少新鲜配方的吃食,想来掌勺,咱东家也知自己厨艺一般,怕您吃得不如意,就让那位帮厨试了试……”
這說辞也是那位小公子让這么說的。
伏成宏這才沒說话。
此刻他暂时也沒别的想法,只以为是那小厨子手上有這道新鲜吃食的配方,所以才如此好吃的。
伏成宏和另外两個官员都忙着大快朵颐,一整只烤乳猪很快被人吃了一大半,剩余几道菜才陆陆续续端上来。
本来以为這道烤乳猪已经很是好吃,其他菜可能味道就一般,但沒想到其他菜也都非常美味,照样都比京城吉祥楼的都要美味,甚至是惊艳的味道。
可以說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各有各的味道,只是這道烤乳猪是最最让人记得住,吃了還想吃。
伏成宏又忍不住问了问伙计,“這些菜也是那個帮厨做的?”
伙计称是。
伏成宏這才有点惊讶起来,他還以为這些菜是其他厨子做的,那位帮厨竟会這么多新鲜菜式,但他暂时也沒說甚。
今日暮食,一桌子的菜食,他吃得畅快,心情愉悦,加上有了别的想法,就沒找朱娘子的麻烦。
临走前,伏成宏示意手下丢了一百两的银票,還道:“接下来几日我都会過来你们酒楼吃,朝食暮食都记得准备好,暮食的话,再准备一只烤乳猪,其他菜式随意。”
跑堂伙计怔了怔,也只能应好。
等人离开酒楼,祝太守忍不住朝着后院看了眼,沒瞧见人,他也不好過去后院,先跟着伏成宏离开。
本来酒楼外面也有不少人都在凑热闹,想知道朱娘子会不会跟醉仙楼的大厨一样挨板子,谁知這钦差大人吃完竟出来了,本来就瞧不见的眼睛更是笑眯成一條缝,看得出来,心情還不错。
众人有些意外,朱娘子竟然沒事?
难不成今天闻见的那股子香味就是朱家酒楼传出来的?所以肯定是很美味的吃食,所以钦差大人吃得很满意才沒找朱娘子的麻烦吧。
等人离开后,跑堂的伙计去后厨把一百两银票交给朱娘子,“东家,這是几位大人走的时候留下的,应该是结的账。”
說完,他又把钦差走的时候留下的话跟朱娘子說了一遍,說得时候還忍不住哭丧着一张脸看向许沁玉,“那位钦差大人還說明日要過来吃朝食暮食,暮食還要准备一只烤乳猪,其他菜式随意。”
因为知道今日的暮食還是這位小公子准备的,人家根本不是朱家酒楼的帮厨,以为小公子做完這顿肯定就要离开的。
朱娘子本来缓和下去的表情又顿住了。
她本以为只是吃完這顿,钦差就不会继续找她麻烦。
现在看样子,這個钦差的确沒打算继续找她麻烦,但也因为小公子做的吃食太美味,他吃得上瘾,還想继续来吃。
许沁玉道:“朱娘子放心,我明日继续過来做吃食就好,只是我跟家兄沒有住的地方,還需要朱娘子帮忙想想法子。”
为了掩饰自己跟四哥的身份,肯定是沒法继续回八方客栈,要住在其他地方。
朱娘子欢喜道:“那真是太谢谢小公子,要是二位沒住的地方,可以住在我家,我家就我跟我徒弟住着,家裡几個洒扫的丫鬟和小厮,還有多余的客房。”
不仅如此,今日那一百两的银票,她也全给了眼前的小公子。
她清楚,要不是這位小公子,她要挨板子的,连带着太守都要被羞辱一通。
等后厨忙完,许沁玉跟裴危玄随朱娘子過去她住的地方。
朱娘子住着的宅子是附近一條巷子裡,走进去拐了几道弯就进到一條大巷子裡,朱娘子的宅子就在這裡,一座二进的宅子,够她跟朱珠住着。
朱珠自打许沁玉在酒楼做了這些吃食,就很崇拜他,一路上還跟许沁玉說了不少话。
许沁玉沒說话太多,她声音到底還是有点秀气,怕露馅,只简单回了两句话。
到了朱家后,朱娘子以为二人真是兄弟,就给二人安排到一间厢房裡。
许沁玉也不好說出实情,只說让朱娘子多准备一床被,她跟家兄不习惯睡一個被窝。
朱娘子给二人准备了二床被子。
许沁玉也沒什么纠结的,她知道四哥品行,现在又是特殊时期。
两人要了水洗漱,她身体涂抹的药汁,沒有四哥给的药水,只是清水是无法洗去的,這几日都不用重新涂抹,为了肤色均匀,许沁玉把身上的肌肤也都涂抹上药膏,很快肌肤就变得黑黝黝。
等她洗漱好,才换了四哥去洗。
二人洗漱好,上了床,好在床够大,一人睡在一個被窝裡。
裴危玄有些僵着,许沁玉本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但连她都有些紧张,只是跟裴危玄聊天缓解心裡头的情绪,“四哥,這钦差既是是来西南做样子的,什么时候能离开?”她也不想一直给這人做吃食,听四哥之前的话语,這钦差不仅是太后跟汉东王的人,還不是個好官。
要是好官,他能不尽心去查军饷贪污案?
总之许沁玉对這钦差沒什么好印象。
裴危玄道:“应该還得四五日時間。”
许沁玉有点泄气,“那岂不是還得给他做四五日的吃食。”
她对自己厨艺還是很自信,那個钦差又是個爱吃的,接下来几日肯定都会朱家酒楼吃。
裴危玄道:“不仅如此,恐怕他還会生出别的心思来。”
“生出别的心思来?”许沁玉语气有点呆愣,“四哥這话是說?”
裴危玄压低声音說了几句话。
许沁玉一听,心裡咯噔一声,她道:“四哥,那我岂不是惹了麻烦。”
虽然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但也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裴危玄說,“玉娘别怕,我有法子。”
他低声对玉娘說了几句话才又說道:“伏成宏虽跟了太后和汉东王的姓,但只是远房的亲戚,祖上跟伏太后的曾祖一家是远房堂兄弟关系,伏成宏家裡也不是京城人,以前日子過得一般,算是寒门子,十岁才考上举人,后新帝开恩科,他进京赶考,靠着伏太后跟汉东王的关系才得了二甲进士,一开始入翰林院,后来户部尚书病逝,原本的户部右侍郎做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他就被从翰林院直接提拔到右侍郎的位置上。”
說道這裡,他也告诉玉娘,伏成宏此人鼠肚鸡肠,心情不好时经常打骂府中奴仆,還虐杀過几個小丫鬟。
许沁玉一听,就攥紧了拳头。
裴危玄說完這些才道:“所以玉娘不必担忧,我告诉你的法子一定是管用的,只是這几日只能先委屈玉娘,還得给他做几日饭食。”
许沁玉嗯了声,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裴危玄知晓玉娘为何不开心,因为听到伏成宏虐杀過几個小丫鬟。
他想告诉玉娘别担心,這個伏成宏活不了几日的,但這等杀人的事儿,也不好直白告诉玉娘,何况不仅是伏成宏得死,還有后续不少牵扯,還会牵扯到京城的户部。
许沁玉知道四哥說给她的法子一定管用,不得不說,四哥揣摩人心是真得有一套,她要是這個钦差大人,她都得动心。
只是就算如此,她想到這個钦差虐待小丫鬟,也不怎么想說话了,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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