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因为我喜歡……
君月月本来以为他要反应一会的,见他反应這么迅速,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点着手机语音,說道,“我還沒說條件呢,你答应的也太快了。”
消息发過来,方安虞点开手机,看了之后回复——你說什么條件?
君月月按着手机說,“你還记得,我欠你一個想要的东西嗎?”
方安虞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打字——想不出。
君月月說,“我帮你想了,我們本来准备回去就离婚,但是现在我有了点麻烦,所以离婚暂时延后一些。”
等到方安虞把這部分看完,君月月才继续语音输入,“等到我的麻烦解决,会得到一笔钱,你们家正缺钱,到时候,我得到的钱分给你一半,算還了你先前的那個想要的东西。”
方安虞這段话看得時間长一些,君月月耐心等着,他抬头的时候,问他,“看懂了嗎?”
方安虞点头,却沒问什么钱,只问——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是什么□□烦,反正我們晚一点离婚,到时候我给你一半的钱,咱们再离婚,就算两清。”君月月說完,一琢磨這样正好,反正方安虞想不出想要什么,就直接给钱。
她可以只给很少,毕竟睡一晚這种事,她就是赖账了谁能把她怎么样,她可是在合法夫妻的期间和方安虞发生的关系。
之所以答应一半,是因为她知道剧情裡女主角家很豪的,君老爷子真的打发她,给的绝对少不了,给了方安虞一半,不光付了先前的嫖资,方家会让两兄弟這样舔着君家,无非是为了钱,她给钱能帮到方家。
君月月当然也不是为了帮方家,方家和她有個屁关系,她只是想帮帮方安虞,到时候她再教他怎么和家裡周旋,他就不用不情愿地和谁结婚了。
毕竟他那么傻,无论和谁结婚了,只要对方不是真心的喜歡他,他都很容易被欺负,甚至被虐待,他本身受了委屈又不肯說,想想君月月刚穿越過来那时候他被原身欺负到阳台的杂物间去睡,连他养的花都不让摆,還不跟他交流,冷暴力他,就觉得自己在甩手从主线剧情脱离的时候,可以顺手捞他一把。
其实按照原著的剧情,方安虞是不会再和其他人结婚的,他是男配,等着和女主被误会就对了,但是现在剧情似乎和君月月先前看的有出入,君老爷子都要把君家家主换了,谁知道后面剧情会崩成什么样。
话說剧情這么崩,沒关系嗎?君月月還真有点担心。
她可是尽量按照剧情走的,按理說她這种恶毒女配的角色,只要按照剧情把一切搞砸就行,无论是怎么搞砸,测试過不去就行,她后面都带着方安虞跑了,算弃权的,谁知道测试又是怎么莫名其妙過去的?君老爷子又是抽的哪股子邪风。
君月月想不通,索性不去浪费那個脑细胞,她歪打正着,再想办法把一切搞歪就好了。
她看着方安虞郑重考虑之后,打下一行字——我都可以的,但是……我們不能不离婚嗎?
君月月承认,看到這行字的时候,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下,方安虞和她面对面躺着,从表情到放松的姿势,還有他问的這個問題,全都在向她传递着一個信号,信号的名字叫——予取予求。
她先前就抽风差点对着方安虞伸手,這一刻君月月心裡的颤动也是切切实实的,毕竟她见過再多的生生死死,關於男女情爱上也是头一遭,哪怕理智一直占领高地,方安虞在她的择偶标准的框框裡面,沒有一個地方能够达标。
可是,君月月還不知道,喜歡和選擇是两回事,后者促使出一定概率能够预见的结果,前者却沒有任何的道理规则可寻。
日久生情這件事,其实都不用日多久,日一次后,在一起待的時間够久,基本就差不多了。
君月月难得沉默,外面的雨点开始密集起来,噼裡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沒有一丁点的规律,就像君月月此时此刻的心跳。
但万幸她的理智還占领着高地,她沒有冒冒失失地打碎壳子,而是悄悄地,慢慢地,像那天晚上一样,从壳子裡面伸出柔软的触角,拿起手机,看着方安虞,按下语音,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不离婚?”
君月月问完,方安虞看了,很快就开始打字,他沒有像君月月那样慎重,也沒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打——因为我喜歡……
君月月瞄到這裡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声特别特别响的,通天彻地的雷声,简直像是炸.弹就炸在耳边。
她被吓一跳,一個哆嗦,朝着外面看去,见外面沒有一丝的风,只有雨下得疯了一样。
她心狠狠提起来,不是因为雷声,而是因为紧随雷声的消息提示,她其实刚才瞄到了方安虞打的一半字。
看到他写什么了,她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冒汗,郑重其事地坐起来,点开了消息——因为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待着。
君月月一身倒竖的汗毛唰唰地朝下落,小触角慢慢缩回去,她沒有回头看方安虞的脸,而是這样坐着背对着他,看着手机上面這几個字,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其实方安虞很好骗的,只要再顺着這话头问下去,你为什么会喜歡跟我在一起呀?你是不是因为喜歡我才不想离婚的?
君月月可以笃定,方安虞一定会回答是。
但真的是嗎?
方安虞又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他连什么是饱都不知道……
再說君月月穿越到這具身体才几天,這具身体先前是怎么对方方安虞的,君月月在书裡也看到了一些,哪怕還沒有达到后面那些虐待的剧情,却也确确实实是不好的。
方安虞总不至于傻到连谁对他好都不知道,否则他也就不会那么听方安宴的话了。
這短短的几天時間,君月月都不敢相信自己对方安虞的好感是真的,方安虞又怎么可能把原身先前对他的那些伤害都忘了,喜歡上自己?
到底什么是喜歡,君月月自己都想不明白,又为什么要去问方安虞這种小傻子。
幸好,方安虞的回答并沒有让君月月头脑一热。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像前世变异之前的那天晚上,把自己蜷缩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自己完全缩回壳子裡面,严严实实地藏好了。
君月月松开自己重新躺回床上,這短暂的時間之内,她已经恢复正常。
她沒有回答方安虞的問題,而是像先前一样把话题岔开。
按着手机语音输入,“你反应是不是快了很多啊,你自己有感觉嗎?”
方安虞并沒有因为君月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不开心,他的思想比较简单,不会考虑很远的事情,反正刚才她說了暂时先不离婚,他等到以后再慢慢地问。
君月月问他的反应是不是快了,方安虞当然也察觉到了,他准备再快一点,就和君月月說,沒想到她先发现了。
方安虞幅度很小地提了下嘴角,才又低头发消息過来——是的,比从前快了很多,是你耐心和我說话的原因,谢谢你。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浅浅的,一闪而逝的梨涡,也笑起来,按着语音說,“其实我沒有耐心的,但是你比较特别。”
——哪裡特别?
方安虞追问。
君月月想了想,看着方安虞用语音說,“大概是特别傻。”
她又发现了一個和方安虞快速沟通的办法,她用微信发送,甚至不需要用输入法输入识别语音,而是直接给方安虞发语音就行,方安虞再按住语音转换文本。
只要君月月說得慢一点标准一点,别太长,基本都能准确识别,非常方便。
两個人躺在床上,一人拿個手机,面对面聊得不亦乐乎,照例還是一些沒营养的话。
方安虞——你說带我去吃小车子的。
君月月按着语音,“是小车上的小吃,外面下雨了,那种小车子在下雨的时候都会收摊的。”
一條语音发送,停顿了片刻,君月月才又說,“今天沒得吃了,明天吧。”
方安虞慢慢咬了咬嘴唇,過了一会又打字——可我沒有吃饱啊。
“你可算了吧,”君月月一手输入,一手按在他的胃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饱,正常人的饭量那样就差不多了。”
方安虞摇头——我就是沒吃饱。
君月月让他弄得沒脾气,无奈道,“要不然你想吃什么,让厨房做点吧。”
方安虞又摇头——很沒礼貌,安宴說到了君家,不能沒礼貌。
君月月啧了一声,“方安宴是你妈啊,什么都管。”
方安虞看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打字发過来——妈妈不管我,只有安宴管我。
他发完只有,又补充了一句——从小到大。
君月月看剧情裡面,确实男主角就算是误会女主角和他哥哥有一腿的时候,也沒有对哥哥說過重话,君月月自己对于亲情丧失了信任,甚至是有应激排斥,可是她又不是别人,這裡也不是末世,她不应该去评断别人的亲情。
毕竟方安宴在乎方安虞,确实是真的,并且他们也根本不需要经历末世的考验。
君月月在最开始变异的时候常常会想,如果末世沒有来,沒有遇到那個逼他们選擇的人,那他们一家人可能会死在丧尸的嘴裡,也可能会死于饥饿,但总会是在一起的,她应该不会被抛弃。
君月月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晦涩的记忆甩出去,对着手机說道,“那我带你出去吃,虽然不是小车子的那种,但咱们去吃比那种卫生好吃的。”
方安虞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真的立竿见影,君月月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但是外面還下着雨呢,书房裡面君老爷子還在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君愉,方安宴還在房间焦灼地等着最后的结果,而君月月却带着方安虞,问佣人要了伞,两人撑着一把,打开了客厅的门,一起跑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司机们都和保安在保安亭随时准备着,君月月和方安虞拿着的伞挺大的,身上倒是沒有淋湿,但两個人在雨裡头跑了,院子裡面积的水一踩就溅得老高,把他们的裤子弄湿了一大半。
上车之后收了伞,司机询问两個人的去处,君月月鞋子湿透,拎起自己的裤腿拧了一下,竟然拧出了水……
這样還怎么去?君月月侧头看方安虞,他的裤子比自己湿的面积還大,刚才踩到了一個水洼裡头,有一條裤腿正在滴水呢,但他根本就不管,满脸兴奋地看着外头。
君月月其实不是一個心软的人,她說她自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是真的,只是对着方安虞,她确实总是会忍不住妥协。
方安虞太干净了,說的俗气一点,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找個饭店吧。”君月月对司机說。“找個好一点的地方,最好是带酒店的。”他们总要换一下衣服的。
司机启动了车子,动了动嘴唇,想說這只是個小镇子,沒有带酒店的饭店,只有客运那一块,有一间自助餐厅,還算高档一点,楼上就是住宿。
不過他也沒有多嘴,君家的大小姐,每一年回来都要搞出一些事儿,他们這些常年呆在君老爷子身边的哪個不知道两個小姐的脾性。
這大雨天的還偏要出去,司机怕他說了這小镇子上沒有带酒店的饭店,大小姐再要他直接开到丘海市就热闹了。
所以司机最终沒有說话,只是启动了车子,朝着客运站的方向开過去。
君月月和方安虞在后座上坐着,用了整整一包的纸巾,勉强把裤子上的水吸得不至于朝下滴滴嗒嗒了。
不過鞋子裡面還是湿的,君月月的鞋子是高跟鞋還好一点,裡面进了水用纸巾擦一下就干了,但是方安虞穿的是帆布鞋。
他只要一动就能从鞋子表面挤出水来,方安虞還觉得挺好玩的,一直在扑叽扑叽地挤……
這声音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君月月手指在玻璃上挠了两下,然后一脚把他的脚给踩住了。
他鞋子是白的,但现在已经脏得不成样子,根本也不差這一脚了,方安虞停住,低头看着君月月的高跟鞋,片刻之后突然间把脚抽出来,迅速踩在君月月的脚上。
接着两個人就在后面玩开了,也不知道踩脚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思,君月月记忆裡,自己只有在上小学的时候才和同桌玩過這种游戏,還玩着玩着两個人都急了。
不過她跟方安虞玩了一会儿,谁也沒有因为对方踩得重了而生气,后车座這么欢腾,弄得司机忍不住顺着后视镜朝后看。
那两個人全都是卷发,脑袋的颜色也一样,穿的衣服颜色也差不多,不知道是被外面的雨水沾到了,還是活活闹得出了汗,头发沾了水汽变成一缕缕的,又因为两個人凑得极其近,额头贴着不知道笑着在对着手机戳什么东西,他们卷发都勾在了一起,整個车厢裡都弥漫着說不出的缠绵。
不知道手机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东西,君月月突然间笑出了声,侧過头看向方安虞。
方安虞也正巧侧头看她,两個人原本就是贴着脸,同时這样一转头,一样带着上翘弧度的嘴唇刚刚好轻轻的擦上。
两人同时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說:君月月:算了,我何必去问,他哪知道什么是喜歡,我又怎么能确定這是喜歡?
方安虞:……你问啊,我只是聋哑,還有点迟钝,但真的不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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