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操3合1
方家人现在到处在融资,君老爷子真的伸手,方家别說是签個离婚协议,就算让他们把方安虞打包送给谁,君月月也毫不怀疑,他们会做的。
方安宴是男主角沒错,也确实在乎方安虞沒错,但是他的人设就是为了家族企业殚精竭力,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婚姻,诚然按照原著剧情,最后方安宴和君愉培养出了感情,也解开了误会,是個美好的结局。
但是从头到尾,方安虞這個男配,除了推动剧情之外,就很惨。
先是被家裡推出来和原身君悦结婚,总算摆脱了君悦的折磨,他又因为和女主走得有些近,被亲弟弟误会,他不傻的,只是不会說,听不到,却能够看得懂。
原书中最后的结局,是男女主相亲相爱在一起的大结局,但是最后方安虞搬离了方家,独自一人居住在其它地方,原身君悦也黯然离场去了国外,站在方安虞的角度,所有人最后都抛弃了他。
君月月只要想想就觉得心疼,君老爷子沒有隐瞒,把方家的嘴脸,以及他用的手段,全都和君月月說了,君月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又不能真的打面前這個得了癌症快要死的老头子。
气得要原地爆炸,却只是指着他說了句,“你不配做個爷爷。”
她說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君家的大门,君家的司机沒君老爷子的命令沒人敢送她,君月月赌气出门之后就有些后悔,這穷乡僻壤的小镇子,她又不知道客车的线路,到哪儿去租一辆车回丘海市。
不過要她回去再看君老爷子那张脸,君月月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打他,這世界上怎么会有這么可恶的人,可恶得连他快要死了,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君月月几乎能够想象的出,方家根本不会询问方安虞的意见,或者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說服他,他那么柔软的一個人,那么在乎家裡的亲人,方爸爸方妈妈回去,随便谁哭一哭,逼一逼,方安虞就会扛不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君月月不怪他扛不住家裡人,他有再多的想法再多的委屈,却也真正是和方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当初答应为了方家和原身结婚,在婚内受到了那样的待遇,到后来甚至是原身的虐待,他都沒有和方家人說過,可以看出他有多在乎他们。
想想就心酸,君月月对于這种感觉,真的太能够感同身受了,曾经她也那样爱着家人,珍惜他们,为了他们能够付出很多,却最后……只得到一句,“她沒关系的”。
到现在时過境迁,她对于当初心中的震动和绝望已经记不起多少,但是這一刻她忍不住抹了眼泪,边走边抹,十分的沒出息,为了换了一個世界,却仍旧无能的自己,也为了自始至终就沒有選擇余地的方安虞。
不過想要好好生活而已,为什么就這么难呢?
君月月走在空旷无人的长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哭過之后情绪发泄出去了,她确实后悔就這么跑出来了。
方安虞已经被逼着签字了,她再是着急回去看看,也不应该這么傻兮兮地跑出来,她站在路上深呼吸,正准备转头回去就算不能让那死老头子给她派车,至少也要找人问清楚這裡的路怎么走,在哪裡能够坐到车。
不過就在她准备朝回走的时候,迎面开来的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君月月侧头,见车窗摇下来,是今早上和她考察那块地的历离。
“不就是打几個雷,你跑得也太快了,”历离看着君月月,“哭了?你怎么在這?和君老爷子吵架了”
君月月不想搭理他,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坐他的车回君家,君月月露出无奈和疲惫,正想說带她一程,历离却又开口,“是不是你小宝贝那裡出事了?”
历离和君老爷子一样,是個纯粹的商人,他根据君月月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难猜出君老爷子的手段,毕竟昨天把人领到他面前,介绍他们见面,君来爷子就算顾忌他的面子,也会下手的,只是這君家大小姐……也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你說她蠢,她却能說出提出合作的那番话,你說她精明,在君老爷子手底下长這么大,就算沒了解君老爷子的手段,也该知道点這個圈子乌七八糟的事情,一丁点警惕心都沒有,像個只顾头不顾腚的莽汉。
不過他喜歡和這样直肠子的打交道,历离把车开到前面掉头,打开副驾驶的门說,“上来,我送你回丘海市。”
“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去丘海,”历离說,“既然君小姐和我谈了合作的事情,我也就不怪拐弯抹角了,我很心动,接受你合作的提议,前提是你能够顺利成为君家的继承人。”
历离看着拉开车门上车的君月月,眯眼道,“那块地,资金回流后我們二八分怎么样?”
這他妈是真的狮子大开口了,历离就是想要看君月月是不是真的傻逼,谈合作說得天花乱坠,又真的有几分诚意。
但凡是個脑子好使的,都不至于答应這种要求,君月月侧头看他,這会儿雷声小了,但是天上的闪电却沒断過。
“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君月月已经能够断定即将来的末世,几個月的時間,那块地不会再值钱,却是沒有大量的物资交换再也去不了的避难所。
历离启动车子,边开边看稀奇地忍不住出声,“你說什么?一分钱都不要?”
君月月点头,“那块地盖度假村,我要裡面百分之二十的地方,這和盈利的百分之二十還要少很多的,你可以考虑下。”
历离一脚刹车踩到底,两個人猛地向前窜了下,幸好都系了安全带。
“你怎么知道?”历离其实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多次去考察了那裡,他们公司内部开了好多次会,最后的结果就是盖度假村。
那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還有天然的古树,又离平川很近,真的动工起来,可以把那裡和平川连同,凹個闹中取静的意境,但是這些都只是初步设想,到底能不能拿下這块地還都是個未知数。
但是這君家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她要是知道了,君老爷子是不是也……
君月月看他表情,知道這個项目应该還是沒露的,她也沒表现出什么异样,只反问,“什么我怎么知道?那块地今天不是看了嗎?离平川只差一個山沟,可以修吊桥,惊险刺激還新奇,闹中取静,度假村最合适啊。”
历离看着君月月表情慢慢地变了,他沒吭声,只是默默开车,隔了好一会才吁出一口气說,“君小姐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君月月心說這算啥,五個月以后你才真的开眼界,我连你变异的方向都知道。
历离還是不太相信君月月能够从他们公司内部挖到這种隐秘的消息,君老爷子再有手段,也不可能买通他们内部几個人,那可是一起摸爬滚打到现在,能把命豁出去给对方的兄弟,历离的怀疑只有一瞬间,就打消了。
那么君家大小姐的這种說法……
“是君老爷子跟你說盖度假村?”历离忍不住出声问道。
君月月摇头,“我前段時間到那去過一次,我爷爷让我出個可行性的计划,我這是初步设想,還沒书面化。”
這会历离看着君月月的眼神真的透出惊艳,忍不住又问,“为什么要在平川和甘谭山修吊桥?修路不好嗎?”
君月月闭着眼靠在驾驶位,“你往山裡走過,知道那裡面天山的坑洞很多,珍稀树木在通往平川市直线距离也很多,你要砍伐那会少很多广告点,移植又太耗时耗力,而且修路的造价也特别的高。”
君月月从后视镜看向历离,“你肯定去過好多次了,知道那上面有一個天然石峰,从那裡往下修,吊桥還是铁锁,都能直接从空中下平川,刺激又新奇,对不对?”主要是在丧尸爆发之后,能直接收起封闭吊桥,隔绝平川的入口,丧尸进不来,那可是個建基地的绝佳地方。
历离看着君月月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嘴边带着笑意,边开车边拍方向盘,他们的初步设想還沒有這個,但是那個天山的石峰确实他已经去過好多次了。
“君小姐,你要是真的能够拿下君家,我答应给你度假村百分之三十的划区,”历离加快车速,“前提是你這次回去,得赶紧安置好你的小宝贝儿,君老爷子可不会容忍你再和他牵扯不清。”
“這吊桥的点子,我希望看到可行性的书面方案,”历离說,“放心,我绝对不会窃取任何人的点子。”
君月月点头,两個人一時間无话,等到出了休德镇,历离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忍不住开口,“你们女孩子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你那個小宝贝儿我也有些了解。”
君月月睁眼看他,他這会儿是真心地给建议,“你大可不必非要顾着什么婚姻不婚姻的,等到君家到手,那样的人還能跑得了?還不是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君月月当然也想到這点,所以才会和君老爷子虚与委蛇,只是她答应了方安虞不离婚的,這是她的承诺,不守信,就是背叛。
“恕我直言,”历离說,“那样一朵娇花,你要是手裡沒点东西,你也养不起。”
君月月瞪他一样,這屁放的,她也知道,要不然她早就撂挑子带人私奔了!
而且這一次去休德镇,君月月基本已经能确定這裡是末世之前,她现在更是急需钱,数不清的钱,钱就是物资,物资充沛才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過得好。
她根本无法想象,方安虞那样的人如果挨饿,如果過不好被那群可怕的活死人追着,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得知方安虞被算计签字,君月月沒有当场动手,沒有彻底和君老爷子闹翻,甚至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跑出来,都是因为她在確認了末世会来之后,知道自己更加地不能放弃君家,不能放弃那块地,甚至不能放過扒着历离的机会。
末世后最大的基地,那无坚不摧的石墙,就是她能够护住自己和方安虞最好的選擇!
君月月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历离這话說得算诚恳,她也难得放下戒心,說道,“我也就是回去看看,你知道,他不能說又听不到,估计手机也让人收走了,”
君月月提起方安虞,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他肯定不是自愿签的,他现在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哭,我得安慰安慰他,和他把计划說清楚,才好彻底放手去做事,省得他害怕我真的不要他,再伤透了心,哄不回来的。”
“你口味還真特殊,”历离也笑了,“喜歡那样一個宝贝儿,你一辈子得把自己当爷们儿用。”
君月月上辈子就一直把自己当爷们儿用,這有什么,她就是怕方安虞误会,自己再想不开,要知道原著裡面,他是一度有自杀倾向的。
“那也不用真急着回去怎么样,他又跑不了。”历离說,“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在君老爷子身边,癌症患者,再怎么也是需要家人陪伴的,陪到最后,說不定一高兴,什么都给你了。”
君月月知道历离這话說的是实话,但是她還是摇了摇头,君老爷子那边可以再等等,方安虞這边却不行,别的不說,君老爷子和方安虞在君月月的心裡也沒可比性,她无论后面要做什么,必须让方安虞知道,他太沒有安全感了,在家的时候那么辛勤地耕耘,就是为了让她怀孕,就因为他听說她要给她生孩子,觉得有孩子就不会离婚。
现在婚姻這层保障沒了,君月月必须和他說得清清楚楚,才能去做别的,要不然他误会了,得多伤心多委屈啊。
“你不知道,”君月月說,“這世界上有些东西,等不了,也不能有一丁点的误会,要不然以后就找不回来了。”
历离听了之后,好久都沒說话,一直沉默地开车,但是下了一段高速开始摇摇晃晃地走乡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說得对。”历离說,“确实要說清楚。”
否则有些东西,真的找不回来。
君月月点头,表示同意,隔了一会,历离又說,“我要是早点明白這点,估计也能养個娇花在家裡。”
君月月侧头,历离脸上的笑带着点苦涩又带着点怀念,“我在丘海市也待過,那时候穷得很,爸妈都死了,辍学早,和兄弟一起干個路边摊。”
君月月沒吭声,就安安静静地当個听众。
“那时候也有朵小娇花招惹我,我那时候打架,赌博,沒有不干的事儿,”历离說,“我那小花比你的還娇,根本站不起来,但是能看出金贵得很,我当时根本不敢碰,我也根本养不起她。”
君月月记得末世之后,這哥们确实身边沒什么人,其他基地的老大恨不得开后宫了,他這個人身边儿沒人,能力又强,好多人說他变异变沒了性能力,都变成石头了,当时君月月和一众队友還唏嘘了一番……
“后来呢?”君月月忍不住问。
“后来啊……”历离啧了一声,抿了抿嘴唇,“碰不起,我就把她吓跑了,用的特别损的办法。”
历离突然间笑起来,“我估计,她這辈子都忘不了我,青春懵懂的时候遇见的臭流氓。”
君月月也唏嘘,“那你现在都這么厉害了,沒回去找找”
历离摇头,“当时根本就沒问過她叫什么,那学校都已经沒了,找不到了。”
“所以我說你对,回去好好安抚下娇花,”历离說,“然后再回来哄那老头子也来得及,毕竟君家现在除了你也沒别的選擇。”
君月月笑了一下,就沒再說话,两個人接下来一路都沒說话,但是這样的沉默,却沒人尴尬。
路上的时候加油君月月就和历离换换手,路上谁困了,就在后车座上睡一会,一夜加上大半天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丘海市。
君月月抻了下发僵的后背,“你這么大一個老板,怎么不雇司机啊。”
两個人都满脸倦容,历离說,“司机有啊,好几個,不過那玩意都是去哪的时候装逼用的,真的自己出门,谁用司机开,连句话說着都不安心。”
君月月一想,方安宴似乎也总是自己开车,方家沒倒就是豪门,原谅她小說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豪门去哪裡都一定要有司机。
到了丘海市,君月月沒有急着去方家,而是找個酒店先住进去,收拾好了自己,又去花鸟鱼市给方安虞带了小礼物,這才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方家。
她若无其事地准备进方家大门,但是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拦下来了不让进去,保安都已经认识她了,但是他說夫人交代,她不能进。
君月月已经料到了這种结果,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太难看了,她现在又沒末世那种一拳一個小朋友的能耐,不能硬闯,只好先回去,给方安宴打电话。
但是方安宴的电话无法接通,君月月去他公司蹲他,才知道他又出差,去了国外。
這就难办了,君月月在酒店裡面琢磨办法,她必须得见方安虞一面,這会儿天快黑了,外面天上一整天都沒有停止的闪电越发的清晰,只是诡异得沒有雷声。
君月月联系不到方安宴,方家的大门进不去,又不能硬闯,思来想去的,她只好半夜三更地带着小手电,摸到方家大门的后面保姆房的位置,偷偷地翻墙进来。
幸好方家沒有养狗,夜裡十二点,四周都静悄悄的,君月月悄悄地摸进院子,做贼似的,站到了方安虞窗户的位置,打着手电快速朝上看了一眼,太好了,窗帘沒拉!
方安虞听不到声音,君月月拿着手电,在窗户上不停地晃来晃去。
但是她晃得手都酸了,也沒见方安虞到窗边来,难道是睡着了?
君月月在外站了一個多小时,手电都要晃沒电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半夜一点。
君月月不舍得走,但是她又不能像电视剧裡面一样,在楼底下喊他的名字,因为她的宝贝儿根本就听不到。
君月月坐在楼下的花坛上,把手电暂时关了,唉声叹气地朝着楼上看,心說人和相爱的人不都有什么心电感应的,這小祖宗能不能感应感应,出来见见她?
一点半,实在是在楼下呆得要木了,她穿的不多,夜裡很凉,她冻得有点脸发白,君月月最后打开了手电,手电的光已经不怎么亮了,卧室依旧沒有任何的反应,她想着方安虞肯定是睡着了。
君月月沒办法,准备走了,但是临走之前,她把手电挪到了阳台上的方向,准备看看方安虞种的花花草草,還有两個人一起买的小鱼暂时解一下相思之苦。
花花草草长得确实很好,小鱼還是叠在一起,在鱼缸的角落睡觉。
君月月叹口气,摸了摸自己兜裡的小王八,本来她准备今晚把這個东西送给方安虞,哄哄他,和他把话說清楚的,可惜……
就在君月月收回了手电的时候,阳台的窗户突然被拉开了。
君月月猛的朝上看去,手电都沒电了,她也能看到站在那裡的就是方安虞!
她连忙把手电照在自己的脸上,本来意思是让方安虞看清她,她還朝着方安虞招手,示意他下楼来找自己。
但是她摆了几下手,方安虞突然间沒影子了,君月月疑惑地朝上看,听到屋子裡有什么声音响起,然后灯就亮了起来。
“安虞?老安你快過来!安虞在砸门!”一個陌生女人的声音,君月月听了一耳朵,這样叫方安虞的,只能是他妈妈。
她连忙关了手电缩起来,方安虞沒有打开门,门被他妈妈锁上了,是为了防止他跑掉,他们逼他,他妈妈還一直哭,說只要他签了离婚协议,方家就有救了。
方安虞不肯,因为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是這么和他說的,他把自己关起来,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后来他爸爸昏過去了,方安虞沒有办法,他很难過,很想君月月,但是他妈妈不许他出去,說只有签了那個,他才能出去,他们就不管他了。
方安虞太想去找君月月,太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就算她想要离婚也沒关系,他可以再去找她,可以等她,想再问问她,他什么都不要求的话,真的不能做她的情人嗎,不干什么只见面就行的那种。
但是他被骗了,签了那個离婚协议,他就被锁在了屋子裡,方安虞出不去,电话被拿走了,他……沒有任何的办法。
他一直都待在那個阳台的小屋子裡面,他不想睡觉,不想吃饭,只想去找君月月。
沒想到君月月竟然来了!
方安虞着急地拽门,但是门锁着,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开,他還试图用东西去砸,可是门纹丝不动,他妈妈在外面說话,還把灯打开了。
方安虞害怕,他太害怕了,他害怕他妈妈把君月月赶走了,那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一定不会回来了……
君月月听着裡面的声音,听到方妈妈阻拦甚至不知道和谁在吼,吼着拿钥匙?
君月月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把方安虞锁起来了,他胆子那么小,這电闪雷鸣了一天了,他们竟然把他锁起来了!
她无法忍受,正准备绕到前面去敲门,却听到阳台又传来了声音,接着方安虞手裡不知道拿着一個什么东西,直接扔到了阳台的玻璃上,君月月连忙朝后退,玻璃破碎得稀裡哗啦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和响亮。
接着她仰起头,就看到方安虞脚踩上了阳台空旷的玻璃框。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君月月震惊的吼叫阻止声和屋裡的女人一起响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
方安虞根本沒给他们反应的時間,只在阳台上踩了一脚,就迅速发力腾空,已经朝着楼下快速地跳了下来!
哪怕知道他根本听不到,這一刻的尖叫也根本控制不住,君月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死活地朝着他落下的方向奔跑,并且张开双臂——
一声闷响過后,伴随着楼上女人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君月月只觉得脑袋昏得厉害,后背上传来麻木的钝痛,他们俩一块砸在了花池裡面。
君月月是被方安虞砸进花池的,她的小腿绊在花池边不知道哪,砸进去的时候被撞得飞起来,现在都沒知觉了。
操。
太疼了,太疯了……
君月月晕得睁不开眼睛,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爬過来紧紧抱住了她,艰难睁眼开,却看不到方安虞,冲击力带来的窒息感也憋得她感觉自己像條脱水的鱼,眼前全都是圈圈套着圈圈。
娇花太猛了,竟然跳楼了,這裡再低,也是二楼啊……
君月月感觉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但是她一动也动不了,被魇住似的,沒多久,听到有人哭丧一样男女混音吱哇乱叫地着朝着两人跑過来。
声音应该是很尖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像是隔着一层耳机的感觉。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似乎感觉到方安虞在亲她的脸,嘴角抽搐般地勾了下,真要命啊,這小祖宗。
同时在心裡庆幸,幸亏這花池裡面种的小树前几天被雨泡死她看着佣人挖走了,要不然她砸得可就不是泥地,搞不好要穿成筛子……
等到再度醒過来,君月月就躺在病床上,睁开眼隔壁就是方安虞,他正看向自己,一條腿被高高地吊起来,下颚的地方包着块纱布,手上扎着点滴,脸色白的和他身下的床单似的,看到她睁开眼,竟然又挣扎着要起身。
君月月被他吓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坐下压的姿势,开口道,“别动!”
這种特定的情境下,方安虞能够看懂,顿时就不动了,只是一错不错地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看向她,挂着点滴的手按在床沿上。
可别滚针了!
君月月顾不上自己浑身酸疼,爬起来连鞋都沒顾得上穿,就赶紧到方安虞身边,按着他躺下。
“躺着。”君对着他說了两個字,拿着他用力的手看了看,幸好,沒滚针。
君月月刚才站起来的太猛了,這会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一样,连忙伸手扶着坐在方安虞病床边的椅子上,咬牙强撑着,伸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方安虞脸白得吓人,连唇色都淡得很,卷发乱糟糟的,還有一块儿剃掉了沾着纱布呢,下巴也破了,脖子上好多擦伤都已经涂了碘酒,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很狼狈。
他眼睛却亮得不像样,一错不错地看着君月月,千言万语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這样看着她,用另一只沒有打点滴,但是前几天才虎口撕裂還沒有完全好的那只手,用两個手指夹住君月月的衣服,好像一错神君月月就能跑了似的。
君月月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笑了,一笑感觉到她好像连脸上的肌肉都在疼,顿时這笑又变成了苦笑。
她看不到自己的造型,虽然胳膊腿什么的沒有摔伤,但是那么强的撞击,她拉伤的地方也不少,浑身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她也有好多话想和方安虞說,但是方安虞听不到,君月月回头找了一下,病床边上果然有她的东西,在脏兮兮的衣服裡头翻了翻,找到了自己顽强的手机。
灭倒是沒灭但是屏幕這一次沒能够幸免,砸烂了。
像昨天的闪电一样呈蜘蛛網状睡得很彻底,君月月尝试着用手点了一下……它竟然還好使。
她简直要被這质量给感动哭了,君月月连忙把手机拿過来,坐在方安虞的旁边,语音打字,“你疯了嗎,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呢!”
方安虞看過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本来還能够用一只手戳来戳去,但是现在他腿也伤了,上次手伤還沒好,就因为昨天搬东西砸门什么的扯开了一点,這只手又挂了点滴,简直惨得不能再惨了,再着急也一個字搞不出来。
君月月看着他這样子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是真正从心底裡开心的笑,她只要见到方安虞,只要和他在一块,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想笑。
君月月连忙用语音继续输入,“动不了就先别动,我来打字你看着就好了。”
方安虞盯着君月月点了点头,但是又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她的衣服,生怕她跑了。
君月月也沒管,由着他夹着,直奔主题說道,“我沒有要跟你离婚,是我爷爷他给你爸妈好处,让他们逼你离婚的。”
方安虞看完之后,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下来,君月月這才发现,他刚才的脑袋竟然沒挨在枕头上……
他躺在枕头上看向君月月,眼圈红红地点了点头,君月月眼圈也忍不住红了,本来就是半夜偷偷见面的事,就不知道怎么变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忍住鼻酸,继续语音输入,“我沒有不要你,就算沒有婚姻,我們也可以在一起。”
方安虞看完了這句话,闭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沒入了鬓角,君月月伸手给他擦掉,在他的侧脸上面亲了亲。
接着說,“但是我們要暂时分开一段時間,你不用害怕,我還一样喜歡你,用不了多久,只要我拿到了君家,我們就能够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
方安虞看完這句话之后,眼泪不断地顺着眼角滑下去,他撇了撇嘴,似乎是特别想說话,但是他根本就說不出。
嘴唇动了好多次,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满脸委屈地点了点头,盯着君月月特别着急的样子。
君月月基本上能够猜出他想說什么,每一次他们分开的时候方安虞都会让她保证,给他们分开加一個期限。
君月月直接输入,“你放心,不会分开很久,最晚也不会超過5個月。”
這话给方安虞看了之后,他盯着君月月,那样子特别特别的可怜,他根本不想分开,5天对他来說都是煎熬,5個月……他受不了的。
方安虞眼中充满哀求,君月月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但她沒有把期限定得太近,她怕如果期限内不能成功,方安虞又会伤心。
所以君月月只好咬着牙,把期限說得久一点,反正无论如何5個月之内,她必须要拿下君家,扒住末世大佬历离,在那個末世之后的安乐窝裡,给方安虞和她争取到一個物资充沛又绝对安全的位置。
不過面对方安虞這样的眼神,君月月也实在是受不了,她扶着自己的腰,满脸痛苦地朝前倾身,凑近方安虞的唇边,轻轻地碰了碰。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相信我,不骗你。”
方安虞微微地抬起头,亲在她的唇上,嘴唇有点凉,君月月配合着他让他躺回枕头上,和他温柔而缠绵地慰藉着彼此。
窗外始终割裂着天空的闪电,悄无声息地停止。
相信你,别骗我。
作者有话要說:君月月:我的那個亲娘四舅姥爷,你他妈的真敢跳啊!
方安虞: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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