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每天都梦到你
虽然什么也沒干,也提前和方安虞說清楚了,她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其他人订婚甚至结婚。
但是在這样的场合直面方安虞,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君月月還是觉得心比肾還虚,紧张得有那么瞬间手足无措。
不過方安虞很快和她错开了身子,朝着酒会的裡面走了,君月月跟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西装笔挺地靠在靠背上,手上還拿着一杯酒,沒有再朝她的方向看一眼。
君月月不是第一次看方安虞穿西装,但是上一次他這样穿的时候,君月月還对他沒有任何的想法,就算是觉得好看,也仅仅是觉得好看而已。
但是现在,君月月满心满眼都是方安虞,分别的這些天,每天都在想他,靠着看他的照片度日如年,乍一见,方安虞不光西装革履,总是散乱的卷发也一丝不苟地整理起来,露出一半饱满的额头,坐在那好看得就像個精致假人,冷白的皮肤在同样清冷的灯光下,让人无端地想要上前去试试,他到底有沒有体温。
君月月眼睛都直了,她今晚自己就因为刻意地被专业人员装扮過,明艳的长相更添几分娇媚,加上礼服齐胸,多少人的眼睛直勾勾的,对着历离隐晦地笑,低声說他艳福不浅。
历离心說去他妈的艳福不浅,他要是不拉着,君月月這会儿都跑人家跟前跪.舔去了,他可不想成为平川的笑柄,订婚当天未婚妻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
“你他妈的把口水擦擦行嗎?”历离抓着君月月的手腕,力度用得不小,君月月为了避嫌一直在挣扎,动作不小,很多人已经朝着這边看過来了。
“你快放开!”君月月也压低声音,“让他看到误会我就完蛋了……”
历离额角青筋都要憋出来了,特别想要把酒泼在君月月的脸上,让她好好地清醒一下,他忍无可忍地强硬圈着君月月的肩膀,到了一個拐角无人处,瞪着她,“你干什么!君老爷子沒在,但是你真的觉得這裡的人看到了不会跟他打报告嗎?!”
君月月急得脚在地上直跺,高跟鞋咔哒咔哒地直响,“怎么办啊!他看到你环着我的肩膀之后,就沒再看我一眼了,是不是生气了,我怎么办啊我……”
历离气笑了,“你是不是特想跑他面前负荆請罪?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前给我脑袋刷绿漆?”
君月月也知道不对,但是她慌啊!
正害怕的时候,窗外忽然间传来“咔嚓”一声惊雷,這些天以来细碎闪烁的闪电,像是突然间疯了,以势不可挡之势,骤然将天空映得亮如白昼,撕裂了漆黑的天幕。
正在說话的历离和君月月同时吓了一個哆嗦。
“操……”历离顺着走廊的玻璃看了一眼窗外,下意识地要去抓头发,但是想到這假发不太结实一抓就掉,赶紧停住了动作。
“你给我清醒点,最起码别像刚才似的,盯着人眼发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历离糟心地看着君月月,“忍一忍哈,等会我在上面给你开個房,让你们說话,到时候你把他弄房间有什么话再解释,知道嗎?”
君月月点头,她本来慌乱的心被這一個闪电给劈的反倒是平静下来,方安宴为什么会带着方安虞来君月月不知道,但是现在临门一脚,她必须冷静,不能让君老爷子看出什么。
于是君月月深呼吸两口气,点点头,“走吧。”
历离半信半疑地看她,其实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触,他很欣赏君月月的性格,不矫情,胆子大,无论什么决定都很果断,他有时候甚至会忘了君月月是個女人,几次的应酬酒会,无论什么样的场面,股东說话多难听,她都能稳稳坐着,不轻不重地反驳,不得不說,如果君家真的由她做继承人,再有一批经理人团队跟着,真的不至于败掉,君老爷子的眼光确实很毒。
但是只有在這时候,历离看着君月月因为紧张涨红的小脸,宛若被捉奸一样慌乱的神情,還有直勾勾地看着方才那朵娇花的样子,历离才觉得,她也就是個小姑娘,看到喜歡的人会各种失控的小姑娘。
他有些无奈,但是又有些說不出的羡慕,不是羡慕那朵被她顶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娇花,而是羡慕她這种超乎寻常的炙热感情。
因为很多时候,成年人缺少的不是恋爱对象,是全心全意地喜歡一個人的那种心。
从拐角拐出来之前,君月月深吸气将表情整理好,又重新回到了酒会。
宾客還沒到齐,君月月给方安虞的手机发消息,他一直都沒有回应,君月月猜想他手机還在被收走的状态,但是她在一轮寒暄之后,忍不住给方安宴发了消息——你为什么在這裡?你哥哥为什么在這裡!
君月月全程绕着场中方安虞坐着的位置,生怕真的从他身边路過,方安虞看她一眼,她就要跪下爬過去。
她从来沒有体会過這种感觉,两個人在相处中明明就是君月月处在强势,可是两個人這么久都沒见了,方安虞這样一幅打扮,坐在那裡满脸冷漠地装着不认识她的样子,君月月看一眼就腿软。
她這些天也沒少联系方安宴,但是方安宴一直都沒有回复,這一次她却意外地收到了方安宴的回复。
——我有投资意向。方安宴只是简短地回复了這句话,却并沒有說方安虞为什么会在這裡。
君月月再是拼命控制,也扛不住要一直朝着方安虞的方向看,实在是他今天看起来太不一样了,他身量本来就长,坐在那漫不经心地摇晃手中那個杯子,却不沾嘴唇,一條腿翘起来搭在另一條腿上,西装裤生生短了一截,露出一小段袜子沒盖住的冷白脚腕,细腻得让人想要握上去……
君月月心裡像是有猫在抓,她已经看到两波小贱人企图上去搭话了,君月月冷笑,但方安虞是個聋哑人,根本不知道她们搔首弄姿是什么意思,两波都惺惺退场。
君月月端着一杯酒,站在小食的桌边上,手指不停地挠着桌布,沒有什么比這更难捱了,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你明明知道他软得一扑就倒,任由你揉搓,却根本不能上前,只能干看着!
不過她也沒闹心多久,因为酒会主题终于来了,君月月硬着头皮和历离两個人站在台上,听着君老爷子說很高兴她找到归宿,顺带着也介绍說甘谭山的项目启动。
场面话君月月是一個字都沒听进去,轮到历离說话的时候,台下响起了一片的掌声,君月月僵笑着收下了历离的订婚戒指,眼睛却越過众人,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也在朝着這边看的方安虞。
他身边站着方安宴,方安宴手抓着他的肩膀,方安虞看向君月月,两個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相交,方安虞突然间拿起手裡一直端着的那杯酒,一仰头就喝了。
君月月差点喊出声,她就沒见過方安虞喝酒,這才一個多月,他身上那么多伤都好了嗎?!
方安宴为什么会带他来這裡,是为了让方安虞死心嗎,君月月又忍不住开始阴谋论,勉强撑着听完众人的祝福,就借口不舒服,躲到角落,眼睁睁看着方安虞根本不听方安宴的劝,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君月月抓心挠肝,可她真的不能過去,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她,方安虞会来,說不定是君老爷子要求的,为了就是考验她,至于方安宴說的投资,扯淡么,方家要是有钱投资,他们還至于卖儿子么!
方安虞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是還沒停下,就在君月月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历离走到她的身边,朝着她的手裡塞了张房卡。
“1025,你想办法把他叫過去,好好解释下。”历离低声說,“老爷子和他的一個老朋友先走了,這边我盯着。”
君月月从来沒觉得历离是個這么好的人,感动得快哭了,猛点头,但其实历离也看到方安虞喝了很多,他怕娇花发酒疯起来,跑過来抱一下他的“未婚妻”他脸皮就沒了。
君月月拿着房卡在转角给方安宴发消息,要他把方安虞带到楼上,方安宴沒回复,君月月心裡忐忑,在1025的门口徘徊了半天,准备自己想办法去叫的时候,方安宴才带着方安虞過来。
只不過他把方安虞护在身后,皱眉看着君月月,“我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死心的,你還想干什么你和我哥已经离婚了,你未婚夫還正在楼下招待客人,君悦,你……”
方安宴還沒說完,突然被方安虞扯着后脖领子甩到了一边去,方安虞走到君月月的旁边,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一下子就将瓷器雕成一样的冷白皮给点活了,他慢慢走近君月月,低头看向她,眼中一如既往的清澈,却多了点意味不明的晦暗。
外面雷声闪电不断,方安宴正想過来,方安虞突然弯腰低头,按着君月月的肩膀吻上来,把方安宴吓得一蹦,他哥是求着他带他来的,說好了只看一眼,绝对不会怎样。
他哥哥从小就特别地乖,从来不让人操心,方安宴一时心软,也是从来沒见他哥哥那样,都要哭了似的,才答应带他来。
一开始方安宴還看着他,但是他哥哥很乖地坐着,真的就只看了一眼,沒惹任何的事,方安宴還想着回去正好借此机会让他死心,他刚从国外回来,就听妈妈說,君悦這個混蛋女人不光把他哥哥甩了,還撺掇他哥哥跳楼,他正准备找這個女算账……
结果……
方安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哥哥把這女人整個人捞起来抵在门上,吻得气势汹汹根本连個喘气的机会都不给留。
方安宴很糟心地已经好多次撞到這两個人亲密,但是隔着门的真的不如亲眼见的来得刺激,他从沒想過他哥哥竟然真的這么强势。
君月月确实喘不上气,她穿的礼服是修身,這样抱孩子似的被兜着一抱,就要滑到腿根的趋势。
她脑子都要被方安虞的舌尖搅合成一锅粥了,勉强分出点精神摸着房卡把身后的门把手按开。
在方安宴目瞪口呆注视下,君月月和方安虞一起向后跌到,摔在了房间门口的地毯上。
君月月顾不上方安宴了,拉着方安虞的胳膊转了一圈,用脚把门重新蹬上了。
“咔哒”关门自动锁的声音响起,方安宴保持着嘴唇微张的模样,站在走廊裡面半晌沒换姿势。
“操!”他连忙要上去敲门但是突然间脑后一凉,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后脑,一個女人沙硕磨砺過一样的低哑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宝贝儿,你要我等着你,我可沒什么耐心,”女人打扮很奇怪,和這宴会裡面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一丝不苟,上衣是利落的作战背心,迷彩裤,高筒军靴,腰上系着一個黑色的尼龙袋,分为很多的小格子,每個格子裡面,都插着不同型号不同作用的刀。
方安宴几乎是在听到女人声音的瞬间气焰全消,甚至整個人肉眼可见地发起抖。
“快点,别浪费時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女人长得也有些不一样,鼻梁比普通女人都高很多,眼窝微微凹陷,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浅灰,配上她薄薄的嘴唇微微微抿的弧度,有点冰冷又带着凶悍的意味。
不過不仔细看的话,她的混血也并不明显,甚至沒有那些刻意化過妆的人還要难以分辨。
方安宴被枪在這种国家绝对的管制物品抵着后脑,咽了口口水之后,整個人颤栗得更明显了。
“下次再来,要几個月后了,你乖点,”女人手臂动了动,枪口从方安宴的后脑,一路顺着他的脊背往下,停在他的尾椎上。
“只要今晚表现得好,這次任务的钱都给你做投资,好不好?”女人說完了這句话,正对上方安宴哆哆嗦嗦转過来的脸,突然间勾唇笑了起来,笑得放肆又刺眼。
“還在为那晚上生气?”女人耸肩,“是你自己走错屋子,坏了我的好事,当然要用你自己作为补偿,况且你对我的补偿,不是也很满意?”
女人见他实在是抖得厉害,收起了枪,空手来拉他,“快点,卡珊已经给我发了消息,那边有任务,我明早就得飞回去……”
方安宴手脚冰凉浑身发冷,但是這個女人拉着却像個狗崽子一样乖乖地跟着走了到了另一间敞开的房门中。
“咔哒”电子锁自动关闭,方安宴心却因为這声音猛的跳了一下。
下一秒他面前的女人把后腰的枪拿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当着他的面以迅雷不及掩……目的速度,把身上所有的布料都除了。
“宝贝儿,要一起嗎?”
一身比男人還要蓬勃的肌肉和伤疤暴露在眼前,方安宴贴在门上头摇得像個拨浪鼓,活像個被逼良为娼的小可怜。
他那天在贝夏尔的一個酒吧谈生意,对方临阵变卦,他挫败透了,這一次谈不成,他们家估计是真的撑不住了,他心裡难受,就多喝了几倍,然后找厕所的时候,推错了门……
方安宴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有多震惊,這女人手裡拿着小刀,正在比划一個人的脚跟位置,那個人被捆着,呜呜呜地直嚎,身上多处刀伤。
方安宴到现在都记得,那個被捆着的人看到他进来了,趁着這女人愣神的功夫不知道怎么挣开的束缚,蹿起来朝着门口跑,把他撞翻在地上,直接撞碎了二楼走廊的玻璃跳下去了……
方安宴从小生活在法制社会,电视上看的再多,也从来沒亲眼见到過這么劲爆的现场,王法呢?!
他只听說過贝夏尔很乱,政府军经常和雇佣兵打起来,大马路上死個人兴许一两天沒人管,但那都是听說,方安宴去了两次,从沒见過什么超出法治社会的现场。
這一次他是真的傻了,他被撞翻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床单上的血,是刚才那個跳楼的男人的。
這女人也风一样地追出去,但是却沒有跟着往下跳,而是站在窗边感叹一声可惜了。
然后方安宴是怎么被拖着腿拽进了屋子,是怎么被用枪抵着脑袋和一個陌生的女人接吻,甚至……他到现在记忆都有些模糊。
只记得這女人告诉他,她是個雇佣兵,跟他說他把别人送的礼物放跑了,要他赔……
方安宴是真的被吓坏了,他吓得一整晚都沒能释放一次,女人惊讶得像是捡到宝,从此就缠上他了。
他试過报警,不止一次,可是每次报警不光抓不住人,连她的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像是他在撒谎。
可是警察一走,她就会不知道从哪裡冒出来,方安宴一個月的时候,从最开始吓得吱哇乱叫,到现在能够咬着牙接受她给的钱去填补方家的资金链,這其中的心路历程不为外人道。
甩不掉,挣不脱,她是個亡命徒,能够轻易地卸下他的关节,還能玩一样地装回去,在他第五次报警之后,用枪抵着他的脑袋,上膛的声音差点把方安宴吓尿了。
死亡的面前,他不敢再赌,他只是個普通人……
方安宴一直贴在门口,到那女人洗好了之后,拉着他的领带把他塞进浴室。
刚才還对君月月气焰十足的方安宴,這会像個小鹌鹑似的冲澡,而不同于方安宴這边這么凶残,君月月和方安虞滚在地板上之后,方安虞不知道磕到了哪裡,皱眉停了下来。
君月月连忙把房卡插在卡槽,屋子裡灯亮了,方安虞抱着上次跳楼受伤的那條腿,眉头紧皱。
君月月连忙卷起他的裤脚查看,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她知道上次受伤到现在才一個多月,现在就拆了石膏這样走动,实在是有点勉强。
君月月扶着方安虞在套房的沙发上坐下,蹲在他旁边给他揉腿,方安虞眉头慢慢松开,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君月月,从他這個角度,君月月這個抹胸的裙子真的是“量身打造”。
他微微动了动脖子,酒气带来的燥让他忍不住伸手扯了下领带,君月月摸出手机,输入——好点了嗎?還疼嗎,我去给你找個伤药喷一下吧,你等着。
君月月起身正要走,突然被方安虞一把扯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又皱了下眉,但是很短暂。
君月月瞪着眼看他,方安虞就這么偏着头,继续吻上来,他喝得有点意识模糊,所以他的眼神给人迷离的感觉,而且因为他自己扯开了一些领带,领口也散开了一点,君月月能够看到他脖颈那块本来应该是冷白色的皮肤,都透着一点粉。
君月月沒看到過方安虞喝酒,她在今天之前,只看到過一种状态之下,方安虞全身都是這样粉白的情况,那就是两個人干那事的时候。
君月月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蒸腾,耳根也跟着红起来,但是這会外面宾客還沒散呢,是她和历离的订婚宴,哪怕是假的,她也不能。
但是方安虞太直白了,君月月在他手裡沒有任何抵抗力,尤其是他有些醉,迷离的眼神自上而下,卷发都散在额头上,领带歪到一边去,這样子实在是太致命了。
君月月强撑着一点理智,在紧要关头按住他的肩膀,从地上摸起手机,快速打字——不行,真的,外面订婚宴還沒结束,我一会要送宾客,再說你的腿不是疼嗎?一会历离要找過来,我們不能這样……
方安虞看完之后,轻轻地闭了下眼睛,微微地甩了甩头,接着就慢吞吞地爬起来了,他端端正正坐回了沙发的旁边,视线下垂,脸上刚才的迷离惑人全都被一种落寞取代,好像整個人瞬间就被抽走了筋骨似的。
他透着不正常红晕的手指,一点点地把衣扣扣上,扯开一些的领带,也一点点地推回去。
无声地整理袖口,西服的外套扣子,還有被君月月卷上去的那点裤腿。
君月月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心上有一把小刀子在割来割去。
方安虞真的太乖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好,伸手整理了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把他凌乱的头发理顺,甚至抱過沙发旁边的抱枕,遮盖住了他难言的煎熬。
做完了這些,他恢复了短暂的失控,低头平复了一下呼吸,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提起嘴角,侧头看向君月月,那双眼中让君月月窒息的情绪已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来不变的温软。
君月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完了這些,努力地压制了自己之后,又扯开嘴对她笑,她却差点哭出来。
不過她勉强压制住自己的鼻酸和乱糟糟的情绪,也整理好了自己,這才拿着手机打字——你怎么会在這裡?
方安虞看過后接過回复——我知道安宴要来,是我求他带我来的,我实在太想你了,每天都梦到你,受不了了。
君月月张了张嘴,眼圈唰地就红了,但是方安虞還以为自己說错话,连忙又输入——我答应安宴,就只看看你,我真的沒想破坏你订婚的,我就只是看看。
君月月伸手堵了下鼻子,方安虞看着她眼泪掉下来,紧张地又打字——对不起,我刚才是有点醉,我再也不会了,你别哭,我這就走。
方安虞說完之后,把手机放在君月月身边的沙发上,真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君月月呜地一声哭出声,在方安虞走到门口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他。
方安虞回头伸手,特别温柔地给她擦掉眼泪,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甚至還对君月月笑,那意思真的很好理解。
我沒关系的。
怎么会沒关系呢,哪怕君月月已经和方安虞說得很清楚,哪怕他答应等着君月月,可是君月月不敢去想象,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腿上和手上還沒恢复好就求着他弟弟带他来见自己。
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說好了只看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她。
他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催眠自己相信這订婚宴是假的,易地而处,如果换成她是方安虞,她早就疯了。
可是他的疯也仅仅只是多喝了两杯酒,如果君月月不要方安宴把他带到這裡来见面,君月月相信,他肯定会乖乖地回家,抱着她那天的承诺,继续等着她去找他。
他刚才的失控,因为君月月一句话硬是收住的思念,還有现在的强颜欢笑,都让君月月感觉自己是個人渣。
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啊,她知道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方安虞毕竟不是她,他再是相信她,也不可能不难過啊。
君月月仰着脸看着方安虞,破涕为笑,在经历過那样的背叛之后,她一辈子能遇见一個這样一個无條件相信她的人,又怎么舍得他這么难過呢。
于是君月月主动踮起脚尖,亲吻他强颜欢笑的弧度。
方安虞愣了片刻之后,就紧紧地抱住了她,深切地回应她。
头发再度凌乱,衣扣再次散开,两個人转着圈圈跌倒在沙发上,這一次君月月又按住了方安虞。
方安虞依旧乖乖地坐起来,只是眼中翻滚着不符合這张冷淡模样的热烈,怎么压也压不住。
君月月更不需要他压,摸過手机快速打字——你坐着就行,我来,這样衣服不乱,你也不用伤到小腿。
方安虞看了之后,渐渐地放松靠在沙发上,只是眼中的水雾迷蒙和微微仰头露出喉结的样子,让君月月想起那一次两個人去开房的时候,方安虞自给自足的模样。
君月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那個时候,不锁门就那样,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君月月对他沒有抵抗力,尤其是他這样故意勾引人的时候,君月月沦陷得十分彻底。
沙发是皮质,暗红色的皮质,弹性非常的良好,修长劲瘦的手指上去,就深深地陷下一個個深坑,它似乎不堪疼痛,会在指尖每次用力的时候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哭叫,偶尔皮面被手指抓得特别深的时候,它還会颤抖着直晃。
只不過沙发是放在地毯之上,它的颤栗被地毯悄无声息地粉饰太平,无论颤栗得多么厉害,也都牢牢的被钉在那一样,半步也移动不得,只能生生地忍着,受着,直至抓着它皮面的手软软垂下来,這场折磨才又无声无息地停止。
君月月双手都松松地勾着方安虞的脖子,精致的盘发并沒有凌乱,甚至妆容都沒有花,只是鬓角和后颈上湿贴的细软头发,在反饋着其主人经历了什么。
方安虞抱着君月月的腰,侧头轻轻吻着她有些潮乎乎的脸蛋,两個人衣衫都很完好,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在亲密地拥抱。
但是只有两個人清楚,他们现在一起沉沦在余味的眩晕之中,难舍难分的谁也不想先放开彼此。
君月月确实晕得厉害,方安虞想她想得受不了了,她又何尝不是,這场荒唐的不合时宜的宛如偷情一样的亲密,竟然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方安虞還在她的侧脸细细密密地亲吻,君月月笑起来,伸手摸索他的头发,帮他把不听话的理顺。
两個人谁也沒有试图再說什么,只是這样安安静静地依偎着,体会着只有在彼此身边才能体会到的宁静和温馨。
君月月觉得很神奇,她嘲笑自己,感官都被怀裡的這個人占据,连窗外的雷鸣闪电都停了似的,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道多久,两個人才起身一块去了浴室,帮着彼此整理狼藉,方安虞眉眼温柔,每次君月月抬头看他,他都会低头将唇印在她的脸上。
两個人磨磨蹭蹭地在浴室裡面待了好久,才总算是整理好了。
君月月补了個妆,又帮着方安虞把裤子的腰用吹风筒吹干,虽然有点皱巴巴的,但是不仔细盯着看的话看不出什么。
等到两個人整理好了一切,窝在一起用手机交流。
君月月在解释她为什么让历离搭肩膀的事情,方安虞钻牛角尖,质问她明明說了不让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碰。
可是這种场合假装搭個肩膀是基本,他们两個人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碰”。
所以君月月又给他解释了一番逢场作戏和像刚才一样真枪实弹的区别,方安虞又问她,是不是和那個未婚夫真枪实弹過。
君月月要疯,连着打了三個沒有,還用了三個感叹号,又当着方安虞的面指天做发誓状。
方安虞全程沒有一点逼迫的意味和语气,只是很平静的像拉家常一样地问君月月這些問題,君月月却完全相信,要是她不确切地杜绝他胡思乱系,方安虞下面可能会问,他和历离,她喜歡哪個的真枪实弹。
好一通解释,解释得君月月额头都冒汗了,方安虞才终于眨了眨眼,点头表示知道了,相信了。
君月月感觉自己解释這一场,比她刚才“做蹲起”還累,靠在方安虞的肩膀精疲力尽哭笑不得。
娇花真不是一般人敢碰的啊……
好不容易方安虞不问這個那個,搂着說起了家裡小鱼和小乌龟和平共处的事情,门被“当当当”地敲响了。
君月月是真的想要当做听不见,但是這敲门的声音太急了,她基本上能猜到是谁,酒会差不多结束,她得跟着历离去送客了。
但是一打开门,看到方安宴和历离一起站在门外,還是惊讶地挑了下眉。
方安宴在君月月一开门就问道,“我哥呢!”
历离看到君月月第一眼,眼神就变了,暴躁得原地转了一圈,伸手抓头发生生把假发薅下来了。
“你……你這样子怎么去送客!不說了就解释下嗎?!”历离一眼就看出了君月月脸上還沒退的红,她自己照镜子看不出她是個被狠狠滋润過的样子,外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历离混迹在這圈子裡久了,见過的太多,第一眼就能看出,她這样子,出去送客他就完了。
他在外面招呼了半天客人,然后他未婚妻被谁滋润了?!
他不在乎绿,因为两個人是合作关系,可是這不代表历离不在乎别人看着他脑袋上绿啊——
他气得像個暴龙,但還不光他自己像個暴龙,方安虞起身也走到门口,方安宴一看他哥,顿时也炸了。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刚刚有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顿时也炸了,和历离一起简直神同步——
“你還要不要脸!”方安宴瞠目欲裂。
“你這個样子我怎么办!”历离神情崩溃。
都是冲着君月月。
君月月愣了下,就见方安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上历离,“你未婚妻你不管?!哥们你假发都绿的发光了!”
历离挠着因为戴假发痒痒的小青皮,闻言转头看向方安宴。
他本来就一肚子邪火,不能和君月月個女人来劲,不能和方安虞来劲,因为他是個聋哑人,而且他的眼睛幽幽的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历离觉得自己是個被抓住的小三儿……
邪火憋得要从脑子裡窜出来了,方安宴正好撞枪口上,历离突然间笑了,“我脑袋亮了么?你被人用枪指着拖屋裡干嘛去了?這走廊他妈的有监控,和那种人混一起,小心警察抓你!”
于是君月月就看着两個暴龙在走廊你一句我一句地掐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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