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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我被咬了

作者:三日成晶
车子在街上行走得還算顺利,除了有偶尔连环车祸堵塞道路之外,刚刚变异的丧尸即便是听到了声音,反应過来要追他们的车已经开远了。

  路上偶尔能遇见同样开车逃生的人,也有拖家带口步行的,不過這时候步行,无异于是送死,丧尸就算初级变异再低阶,速度缓慢反应也不快,但他们也是只要不开瓢,就刀枪不死的怪物,数量多了,群起而上,再厉害老虎也会架不住一群狼。

  众人看到有被丧尸抓到的人,但是往往车子才刚刚减缓速度,那個人就已经被围起来了,救无可救。

  君月月一上车就安抚方安虞,方安虞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瞪得很大,似乎是被吓坏了,在楼上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看,总是沒有那么真切的感觉,真的坐在车裡,甚至能够看到车前面丧尸被撞飞遗留在挡风玻璃上的血迹,身临其境,就真的冲击力太大。

  君月月索性把方安虞的头搂进自己怀裡,语音输入安抚着他。

  “沒事的,你别看了,别怕,跟着我就行了,”君月月按着手机的输入,“你要是实在害怕,要不然我把你的眼睛蒙上吧。”

  “嗤。”不甚明显的嗤笑声响起来,君月月捏着手机看向了前座那個女孩的后脑勺,声音就是从她那裡传過来的。

  真的不是君月月過度敏感,是不是恶意她還是能够分得清的,就连前面的姬菲也感觉到了不对,皱着眉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大概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小姑娘的妈妈搂了一下小姑娘的后脑,君月月沒有吭声,姬菲转开了视线,脚下油门加速,继续朝着昨天的那個大酒店的方向快速开過去。

  他们到那酒店楼下的时候,大厅裡影影绰绰晃动的数量就不少,君月月打电话给历离,那边很快接起来。

  “到了楼下,但是大厅裡面的丧尸数量不少,我們想办法处理,你们做好准备。”君月月說,“最好是想办法把你们楼层的给解决掉,這么高,我們爬楼梯不现实,太消耗体力了,只能坐电梯上去。”

  “好的,我方才看了一眼,這一层沒有几個,我来想办法,”历离說完之后,电话索性沒有挂,两边保持着通话的状态。

  午振飞還在试图劝說,“悦悦,太危险了,這一层酒店昨天的入住人数足足好几百,现在幸存的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你既然到了,就找地方躲起来,我已经和来接我的人联系過了,他答应带你们一起走了。”

  君月月沒回答午振飞,這個人君月月其实是很复杂的,他喜歡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喜歡,两辈子都是。

  属于她自己的那個世界裡面,她一直无论怎么犯浑,午振飞都只是用這种语气劝說,她作到后面众叛亲离的时候,他依然在她的身边,期望她能回头,但是那辈子的最后,她怀上了方安虞的孩子,午振飞才终于放弃,并且本来是承认了孩子是他的,但是大概是喜当爹的感觉实在太痛苦,尤其对方是他真心喜歡的人,在一次喝醉了和朋友痛哭的时候,才否认孩子的事情。

  君月月這辈子不想跟他掺和到一起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感动也不是喜歡,君月月分得很清楚,况且上辈子午振飞拒绝了和明珍的婚事,這辈子他已经和明珍结婚了,君月月就算是顺路,也不打算和他同行。

  小声地和前面姬菲方安宴商量着既然声音能吸引丧尸,不如先把他们吸引出来,這门前停的车不少,砸出警报声并不太难,不過這种办法不能保证把所有大厅裡面的丧尸都引出来,還会把周围其他的丧尸引過来。

  不過君月月沒說话,中间的三口人却听到军队的时候忍不住开口,“我們,我們愿意跟着你,求求你带着我們!”

  那個男人甚至回手抢過君月月的电话,求午振飞,午振飞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顿了顿问,“你是谁?”

  “我是市民啊,军队就应该救落难的市民,你们一定要带着我們一家,我們……”

  君月月抢過了电话,挂断,“吵什么,要是想跟着他走,上楼去再說。”

  “那就砸吧,”姬菲对着君月月說,“我有枪,我去砸远处的那一辆,你们看到丧尸跑出来之后,就赶紧朝着大厅裡面去,进去之后,记得把侧门关上。丧尸不会顺着转门走,我就可以从那裡进了。”

  方安宴有些不放心地抓了抓姬菲的手,姬菲笑着說,“放心吧,我命硬着呢,他们速度慢,追不上我的。”

  君月月說,“那你一定小心,我們电梯口汇合。”

  她說着,已经开始在手臂上缠东西,把匕首又缠回了手上,方安虞看着君月月满脸慌乱,君月月摸了摸他的脸,开口慢慢說,“沒事的,相信我。”

  君月月前座的三個人很显然比方安虞還慌,“我們不下去,我們留在车裡,钥匙……钥匙给我們。”

  這次轮到姬菲嗤笑,“钥匙给你们,让你们开车跑了?”

  “不上去也可以,那就锁在车裡面,”君月月說,“但是我来和你们說两個结果,一,丧尸吸引太多,他们只会短暂地被声音吸引,一但发现沒得吃,就会四散,到时候看到你们在车裡,就会全都扑過来。”

  三個人脸色都难堪得要命,不难想象,要是他们真的留在這裡,那么多丧尸围過来,单薄的玻璃能坚持多久?

  君月月继续道,“而且你们不是想要跟军队走嗎?我們只是上去接两個人,很快下来,军队還要一段時間才会来,你们要是不上去在那裡等着,就只能跟我們走了。”

  “你们疯了!那么多的丧尸怎么可能上去,你沒听那個人在电话裡面說,這栋楼裡面的住户有几百人!”小女孩声音尖锐又刺耳,君月月下意识地掩住耳朵。

  君月月的忍耐,真的分对着什么人,她被刺得耳膜疼,直接就吼,“谁决定把他们带着的!”

  姬菲幽幽接话,“是我,现在就很后悔了。”

  三個人气焰顿时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脸色依旧难看,但是不敢再說话了。

  君月月和姬菲对视一眼,姬菲熄火之后,侧头搬過方安宴的脸亲了一口,接着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干脆利落地下车。

  她先是跑到了酒店大门的旁边,把侧门彻底敞开,接着朝着远处跑,走到边缘的那辆车旁边,直接用手裡枪朝着挡风玻璃上砸去。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君月月在车裡默默地数着,1……2……3……4……5……有丧尸从大厅的侧门跑出来了!

  一二三四,越来越多,丧尸们开始本能地嚎叫,也是吸引同伴的方式。

  方安宴眼睛紧紧盯着姬菲躲藏的地方,君月月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厅裡面越来越少的人头。

  等到终于人数控制在差不多的范围后,那個响起警报车子的旁边,已经聚拢了一堆丧尸,甚至街上游荡的丧尸,也有一些被吸引過来。

  不能再等了,君月月叫了一声方安宴,接着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抓着刀,一手拉着方安虞。

  那三個人虽然很不情愿离开安全的地方闯危险的地方,但是也不得不跟着几個人下车,否则他们真的承受不起君月月說的那两点,這帮人太可怕了,他们不能跟着他们走,更不能留在车裡等着丧尸啃食。

  几個人一下车,就疯狂地朝着大厅裡面跑,還沒等到大厅,就在门口遭遇了两只被声音吸引,正要朝着外面跑的丧尸,方安宴打头,君月月拉着方安虞断后,方安宴虽然這段時間沒少和姬菲学习格斗,但那都是对普通的人,像這种除了脑袋几乎沒有弱点的丧尸,還同时遭遇了两只,方安宴一时有点应接不暇。

  姬菲正朝着這边跑,君月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暂时安全,连忙松开了方安虞去帮方安宴。

  方安虞手上一空,這瞬间谁也沒有回头,看不见他逐渐暗下来的眼神。

  君月月和方安宴一人解决了一個,连忙转头又来拉方安虞的手几個人快速朝裡跑,這时候姬菲也已经追上来了,众人跑进大厅之后就把侧门关上,大厅裡面只剩下吧台裡面一直在叫,却因为一個只到腰的格挡而出不来的两個丧尸。

  他们闻到了几個人的味道,都一边嚎叫,一边哐当哐当地撞着吧台。

  几個人围成了一团,警戒四周,本来方安虞被君月月塞在人中间,却被中间那三個抱团的给挤到了边上。

  君月月皱眉,把方安虞拉着更靠近自己一些,几個人走到电梯边的时候,君月月电话又震动起来。

  是历离。

  君月月接起来,就听到那边說,“這层我解决了三個,走廊暂时沒有了,我本来和君愉准备下去的,但是愉儿情绪不太好,君老爷子那边一直沒消息,而且我刚才受了点伤,我怕电梯裡面有人,对付不了,你们上来吧。”

  “你受什么伤?!”君月月立刻紧张地问。

  她身边的众人显然也很紧张,历离很快回答,“是划伤,刚才被推得撞在了玻璃上。”

  君月月松口气,她知道历离将来是会变异的,但是在末世的初期,变异的人很少,這时候即便是异能者被咬伤或者划伤,一样也会迅速变异。

  电话挂断,众人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后退了些许,历离才谨慎地按下了电梯。

  电梯在无人进入的情况下,会自动下降到一楼,所以历离一按下电梯,电梯门的很快就打开了。

  他们都做好了准备,电梯裡面会有人,但是真的在打开门,看到满满登登的一电梯丧尸,大概是先前相互啃食過,血肉模糊得沒有人样,同时朝着他们转過头来的样子,让众人齐齐地倒抽了一口气。

  君月月看到其中有個女孩子,头顶上還戴着一個歪歪扭扭的生日帽,其他人的身上沒有被血肉模糊過的地方,能看到少量的干掉的奶油粘在上面,瞬间就确定是個集体生日宴!

  生日還是他妈的忌日!

  电光火石间,裡面的丧尸已经冲出来,中间站着的那三口齐齐尖叫起来,姬菲冷静地站在前面点射爆头,但是实在是太多了,十几個一起冲出来,根本不可能瞬间就消灭。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转身就跑,那三口人也跟着众人身后边尖叫边跑,君月月简直想把他们的嘴给缝上——

  不過他们這边吸引了大部分的丧尸,倒是腾出了给姬菲开枪的時間,转眼四個倒地,方安宴也抓住机会顺着一個男丧尸的后脑捅死了一個。

  剩下的六七個,都跟在君月月他们的身后跑。

  這样不行,君月月心念电转,突然间调转方向,朝着转门那边去,跑到了转门的旁边,她先把方安虞塞进去,又快速自己也钻进去,紧跟着她身后的一個小姑娘也硬挤进了他们格,剩下两口子在他们身后的格,专门转动,把剩下的丧尸分别装在了两個格裡面,只要他们匀速转动,就能把這些丧尸都转出去。

  但是姬菲的开枪声音,吸引了门外的丧尸,君月月眼看着有一個丧尸快速朝着這边跑過来,其实這也沒有什么,只要转得够快,他们马上就能安全。

  可是在转门转到了朝外的时候,她身边的小姑娘看到跑過来的丧尸,突然尖叫起来,惊惧地拉過方安虞挡在她的前面,方安虞被推出了转门的范围,君月月连忙伸手去抓却已经来不及了,被后面快速转动的门撞了一下,方安虞直接被撞了出去。

  君月月瞠目欲裂,她被惯力推着很快到了门裡,丧尸都被推到了外头,和方安虞站在一起。

  他有些茫然地隔着玻璃朝着门裡看,君月月虽然反应迅速地拉开了侧门朝外面冲出去,姬菲也反应迅速地配合着放枪吸引丧尸的注意,但是君月月冲出去的时候,方安虞還是已经被丧尸扑倒了。

  君月月拿着匕首,一刀就扎漏在方安虞头上那個丧尸的脑子,一脚踹趴了一個朝着他们扑過来的丧尸,迅速拉着方安虞进了转门。

  她一手紧紧地抓着方安虞的手腕,但是手抖得简直像是踩了电门,一进屋子,她看到姬菲正在扇那個小姑娘巴掌,她拉着方安虞跑過去,一個飞踹,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接把那個小姑娘踹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爸爸上前阻拦,君月月抓着刀,刀尖抵着那男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他,眼睛血丝密布,几乎要淌出血来,姬菲都毫不怀疑,她下一刻就要捅爆這男人的眼睛。

  但是憋得额角青筋都突出,她還是沒有真的捅下去,那個小姑娘捂着侧腰,趴在她妈妈怀裡哭,君月月却真的想把他们一家都杀了。

  快点变异了吧,她不嫌弃金刚芭比丑了,她如果有能力……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手软,”君月月瞪着男人一字一句,“我要是不是怕吓到他,你们三個,都他妈给我去死。”

  君月月一字一句,說得简直像是从齿缝戳出来的,男人被她吓得哆哆嗦嗦瘫在地上,君月月被方安宴和姬菲按下了手裡的刀,但是另一只手,一直抓着方安虞的手腕,抖得快要断了似的,却沒有松开。

  几個人进了电梯,那三口人搀扶着蜷缩在电梯的角落,敢怒不敢言,只是在君月月看不到的角落,恶毒地盯着她的后背。

  方安虞站在君月月的旁边,两個人扎在电梯的最外面,方安虞大概是被刚才吓到了,一直垂着头不吭声,君月月本来应该抱着他安抚,却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死死抓着他的手腕。

  她眼裡的泪就這么含着,一直到电梯到了,一直到进了历离和君愉房间,君月月看了一眼君愉之后,直接拉着方安虞进了卫生间,从裡面把门锁上之后,才拉着方安虞到洗手槽边上,松开了抓着方安虞的手腕,打开水龙头疯狂地冲洗。

  袖子掀起来,那上面有個半圆形的狰狞咬伤,皮肉翻起来一些,看着并沒与那些丧尸身上血肉模糊的十分之一,却看得君月月眼前模糊一片,拉着他的手一直冲洗了好久,整個人濒临情绪崩溃。

  他被咬了,即便是她第一時間就冲出去了,方安虞也用手臂格挡了丧尸但是手腕处還是被咬了,君月月看着被她冲洗得泛白的伤口,不去理会外面敲门询问的人,只是泪眼模糊地抱住了方安虞,心裡說不出的难受。

  她還是沒能护住他,她愧疚得几乎要吐血,她抱着方安虞,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也不打算出去。

  要是方安虞在這裡变异,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也沒有其它的意义。

  被感染后变异的時間不一样,但是通常不会超過两個小时。

  历离哐当当地敲门,问君月月,“你在搞什么现在不走嗎?到底怎么了?”

  君月月抱着方安虞,好容易压下了翻腾的情绪,忍着哽咽說,“外面吸引了很多丧尸,现在出去不合适,再等一等……等两個小时。”

  姬菲一听,就知道君月月不对劲,她联想到刚才方安虞被扑到的事情,很快想到了他可能被咬伤了。

  方安宴显然也猜出来了,他看向姬菲的眼神像個无家可归的小狗,眼泪一直在眼圈裡面转,被姬菲拉着到旁边去喂水喝了。

  三個人知道军队的人是午振飞联系的之后,开始各种在他旁边献殷勤,明珍满脸的嫌弃,居高临下地开口,“小姑娘,手往哪裡放哪?你妈妈教你的勾引男人嗎?”

  明珍姐妹遍布丘海市,绿茶红茶黑茶都有,這小姑娘這点段位,在她的眼裡真的不過看。

  她在明珍锐利的视线下,迅速把手从午振飞的腿上收回来,脸上也不知道是被姬菲打的,還是因为有了羞耻心,火辣辣地红成了一片。

  她刚刚上大学,家境也不错,在班裡成绩也好,但是因为长得娇小又漂亮,名字也叫娇娇,是整個年级都是一枝花,被众人捧着,尤其是男孩子喜歡她的太多了,她在学校无论做什么都无往不利,時間一久,性格就越发地矫情,自傲的眼睛长在头顶上。

  但是世界突然变成這样了,她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太害怕了,跟着的這些人不把人当人,沒人护着她,她才会抓着别人挡,才会自己想要动心思让這個男人答应带他们一家跟着军队走的……

  可是她突然发现,在学校无往不利的那一套不好使了,這些人太可恶了!

  明珍冷笑着对上娇娇的视线,看着她旁边神情木然的中年女人,“把你的女儿看好了,這是我老公,再乱碰,我就把她爪子……”

  “明珍。”午振飞皱眉看了她一眼,明珍立刻咬住了嘴唇,气哼哼地跺了跺脚。

  想她也是丘海市出名的名媛,心机手段一個不缺,但是遇见午振飞這么個软硬不吃一心想着别人的混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地委曲求全,越是用婚姻把他给拴住了,他的眼睛還是看不到自己。

  明珍有些黯然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咬了咬牙。

  那個君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好?不就胸比她大一点?长得……比她美艳一点么。

  明珍瞪着午振飞看向卫生间担忧的视线,伸手照着他的侧腰狠狠地掐了一下。

  午振飞只好无奈地收回了视线。

  君月月抱着方安虞,片刻也不肯松开,她背对着镜子,看不到方安虞脸上沒有了刚才的低落和惊慌,是一种近乎享受的表情。

  他伸手抱住了君月月,摸出了手机打字——我被咬了,你出去吧。

  君月月看了之后,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使劲摇头,搂着方安虞的脖子不肯松手。

  ——我会变异的对不对,你說的……我会变成外面的那种怪物嗎?

  君月月看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方安虞胆子那么小,他肯定吓死了。

  方安虞继续說——你在那之前,把我的脑袋切下来吧,我不想变成那样,也不想咬你。

  君月月哭得声音都压不住了,方安虞看着她整张脸哭得通红,皱在一起,继续用他修长的沒有一丝一毫瑕疵的手指,慢悠悠地敲字——我要是死了,你就能跟着安宴他们走了,别哭。

  這话說得太奇怪了,但是君月月现在情绪简直崩溃,以为方安虞的意思,是要她抛弃他,亲手杀了他,然后跟着别人走,全都是为了她再考虑,她看了之后简直要疯了。

  “我不走……”君月月摇头,按着语音输入——“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被咬了,我要变成怪物了。方安虞继续输入。

  君月月摇头,有些苦涩地笑了下,搂紧了方安虞,输入道——不是的,是我們两個变成怪物。

  她說着想起了什么,脱下了外套,把两個人的手捆在了一起。

  又打了一行字给方安虞看——别怕,变成了怪物,我們也不分开。

  方安虞竟然笑起来,他笑得唇红齿白,但是和之前的每一次笑的意味都不一样,带着說不清的情绪,梨涡深深地凑近君月月的嘴唇,勾着她的后脑深深压上去。

  不過這吻慢慢地也变了滋味,君月月被按在洗手台的时候,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他们俩要是真的变了丧尸,這衣冠不整地搞了一半,要是被外面人破门而入看到了,那他妈可真是死了都沒脸。

  况且要是搞一半方安虞变异了,君月月实在是不想体会那种酸爽的时刻被咬的滋味,况且這些都不提,這也不是什么适合的时机。

  但是方安虞输入的一句话,让君月月看了之后面红耳赤,又无法抗拒。

  他說——要是真的要死了,我想死在你的裡面,和你再也不分开。

  君月月真的扛不住方安虞磨人,她感觉他状态有点不对,但是想着他肯定是害怕了,所以心一软,就让他胡来了。

  真的,不是合适的机会。

  外面能够听到别人在說话,方安虞又简直疯了似的,君月月咬着牙,忍得连指尖都憋得通红。

  两個人手腕上系着的衣服,很有韵律地啪嗒啪嗒敲在两人腿侧,好像很久,又沒有很久,全程都高速,一丁点缓气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君月月最后沒有方安虞的手在她腰间捞着,会直接跪到地上。

  等她把被撞散的三魂七魄都收回位,方安虞坐在马桶上,她正坐在方安虞的身上,头埋在他的肩膀,软绵绵地瘫着。

  心裡什么悲壮啊,什么死也要在一起啊,什么大不了一闭眼重头再来的伤感情绪,都被這不合时宜硬被推上来的巅峰给颠沒了。

  君月月无奈地搂着方安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时零几分钟后。

  方安虞坐在马桶盖上抱着她,手指零活地翻搅着她的头发眼睫下垂,看不出情绪,但是君月月莫名地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满足,甚至是惬意。

  像吃饱喝足了翻开肚皮晒太阳的狮子。

  君月月把這种奇异的感觉压下去,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正又积蓄起来点悲伤的时候,方安虞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打了几個字,给君月月看。

  ——我为什么還不变?是隔着衣服咬的,就会变得慢嗎?

  君月月猛的坐起来,瞪着這几個字快速抢過手机打字——你是說,刚才那個丧尸,沒有直接接触到你的皮肤,是隔着你的外套把你的手腕咬翻了一块肉?!

  方安虞藏起眼中的情绪,瞪着眼睛十分单纯地点头。

  君月月又拉开他的手腕被咬的地方看了看,确实只是翻起来沒有明显的牙印,而且……而且他的手腕处的衣服确实也沒破。

  君月月欣喜若狂,起身在卫生间转了两圈,想要去开门,但是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又按耐住了,反正现在已经一個多小时,再等個几十分钟就能完全確認了。

  虽然她沒有开门,但是心裡已经确信方安虞不会变异,君月月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好,抱着他一個劲儿地亲,方安虞眯着眼,勾着君月月的腰一直笑。

  等到两個小时,整整两個小时,君月月這才彻底地放心,感染变异因人而异,有人几分钟,有人十几块分钟,有人甚至只需要几十秒。

  但是从来沒有一個人超過两個小时不变异,于是君月月在時間一到,就开心地去开门。

  却在门口的时候,被方安虞捞住了腰。

  君月月疑惑地转头看他,方安虞眯眼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那瞬间君月月甚至有种压迫感,被方安虞的气势给惊到了。

  接着方安虞的唇压下来,有点凶,不,是很凶,松开的时候,君月月的唇都是麻的,红艳艳的一片。

  方安虞闭着眼,气息有些乱地撑着君月月的两侧,嘴角提了提,這瞬间君月月后颈的汗毛都有炸起来的趋势,咽了口口水,方安虞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君月月紧紧靠着门,对上方安虞清澈的眼神,竖立的汗毛哗啦啦地又倒回去,他眼神晶亮温柔,一如既往,手机打字给君月月看——对不起,我沒控制住,太开心了。

  君月月其实也开心想蹦起来,得是多么的幸运,才会被丧尸咬了居然沒有感染,她摸了摸嘴唇,踮起脚尖亲了亲方安虞的下巴。

  這才把门打开。

  外面的几個人几乎都猜到了,一见君月月和方安虞出来,君愉和方安宴同时开口。

  “哥……”

  “姐……”

  君月月索性直接解释,“被丧尸咬到之后,感染的時間因人而异,但是不会超過两個小时。”

  君月月冷冷地看了一眼刚才推了方安虞的小姑娘,說道,“安虞被咬了,但是他只被隔着衣服咬的,沒有直接接触,又隔离了两個小时,沒有感染,已经排除变异的可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午振飞要起身過来,却被明珍给拉住了。

  方安虞查看了方安虞的伤势,也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君愉和君月月說了君老爷子那边联系不上,君月月安慰她,君老爷子住在私人疗养院裡面,已经到了癌症末期,他们结婚也只是发了個视频,那裡封闭很严的,只要照顾的护士沒有問題,就不会出問題。

  其实君老爷子就算不出事,也已经沒有几天了,从前段日子开始,私人医生就已经好几次要他们做好准备了,君愉搂着君月月被君月月撸了一会头发,情绪算是暂时地安稳下来了。

  君月月解下了方安虞和她手腕上的衣服,重新穿上,把方安虞按着坐在沙发上,這才和几個人开始商量。

  “车子在楼下,直接下去现在楼下的丧尸肯定不少,我們還得用声东击西的办法,”君月月說,“但是這個车不适合出市区,费油不說,储存空间太小了。”

  姬菲点头,“对,沒多少油了。”

  “那我們得找個大点的车,可是比越野還大的就是货车了。”方安宴說,“货车来的时候我在路上看着街边有停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钥匙。”

  历离摇头,“箱货也不行,空间太小了,咱们還得有人坐在箱子裡面,换手都费劲。”

  君愉也开口,“我知道丘海市有個配货站,都是大型货车。”

  君月月立刻道,“就得是大货车,大货车正好,我們在回去的途中,也得想办法弄点物资,度假村的具体情况我們還不知道,已经开放,拖家带口住宿的人不少,要是沒有变异還好,要是变异了我們清理也得花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到达有超市的地方。”

  說起来,君月月忍不住瞪历离,“裡面也沒多少存量了,都让你捐出去了!”

  “你放屁!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囤着,不捐难道留着长毛嗎?!”历离梗着脖子又要說什么,被君愉扯了一下袖口,比拉拉链還快,嘴立马闭得可严实了。

  君月月看了一眼君愉,君愉有点羞涩地松开了手,几個人继续商量,最后定下来,他们先尝试从高空朝着底下抛物,還是老方法,砸车吸引丧尸。

  期间那一家三口還算老实,都贴身坐在午振飞和明珍坐着的沙发不远处,但是午振飞一直试图插话,都被几個人刻意忽视了。

  但是在他们定好了方案准备实行的时候,午振飞实在是忍不住走上前拉着君月月說,“悦悦,你们别冲动,我已经和来接的人联系上了,他们马上就来接了,很快到了,你们和我們一起走吧。”

  明珍咬住嘴唇,君月月是刻意回避午振飞,她能声色俱厉地去凶一個差点害死人的小姑娘,甚至对她动手,但她沒办法恶言恶语地去对一個真心为她好的人。

  对上午振飞焦虑担忧的眼神,君月月张了张嘴,正要說什么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所有人转头,就看到方安虞茫然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吊灯,他站的位置,距离那個吊灯掉下来的位置,不足一步远。

  君月月顿时吓得快要沒脉了,一把甩开了午振飞,迅速朝着方安虞跑去。

  与此同时,屋子裡所有的灯都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

  雪上加霜,地震了——

  作者有话要說:方安虞:拉拉扯扯的给老子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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