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末世来临
昨天婚礼结束之后,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君月月搞浪漫,沒有带着方安虞回到方家,当然太远了,也沒回君家,他们去了君老爷子当时在丘海市给君愉准备的房子。
新婚之夜,难免胡混,君月月和方安虞先是重温了大衣柜裡面的密闭空间,接着就是大床上的柔软陷落,再然后,她被方安虞扯到落地窗边上,来了一次开放式放纵。
当然了他们两個不可见人的地方是挡在桌子后面的,就算对面看出在干什么,也只能看出来,看不到。
君月月不太喜歡這样的场景,過于刺激她的神经,可是方安虞喜歡,他像是被打开什么不可预知的大门之后,折腾人真是花样百出。
君月月怀疑他偷偷地看着什么小猫片学的,但是在他的手机裡面翻過了,电脑裡面也找過了,都沒有发现蛛丝马迹,光是看手机和电脑的话,那方安虞纯洁得堪比小学生。
但是现实就是,君月月最后被他兜着发抖的双腿抱进浴室的,洗澡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個娃娃,任由方安虞摆弄胳膊,清洗冲水,提不起什么力气。
這样不节制其实很少的,大概是重新复婚,又办了婚礼的关系,方安虞過度兴奋,君月月是能理解的。
等到两只都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缠缠绵绵地抱在一起,又像两只相互舔舐的小猫咪,亲昵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天都要亮了,才脸贴着脸睡過去了。
君月月从来沒有想過,她睡着的时候還在天堂跳舞,睡醒了之后就沦落到地狱沉沦。
一大早睁开眼,她整個人都被晾白條不說,她身边空荡荡的,被子就散落在一边沒人给她盖上,方安虞就站在窗户边上,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浴袍,不知道正在朝着窗外看什么。
君月月有些腰酸背痛地起身,拉過薄被裹在自己的身上,下地迷迷糊糊地朝着方安虞的方向走過去。
一把拉开了窗帘,阳光瞬间洒满全身,她惬意地伸了個懒腰,把头枕在方安虞的肩膀上,顺着他的视线朝楼下看,嘟嘟囔囔的,“底下有花儿嗎,一大早的就站在這裡……”
君月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的站直了身子,朝着楼下看過去,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還在梦裡沒有醒過来。
她看到楼下面,一個人正压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正抱着那個人的脑袋在……啃!
不是那种亲热地啃,而是啃食,是在撕咬,君月月上前一步打开了窗户,若有似无的尖叫声,就回荡在整個小区内。
君月月紧紧扒着窗户,還是不敢相信,一直到啃食人的那個人,再度抬起了脸,满脸的鲜血朝着天上嘶吼了一声,這声音君月月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她毛骨悚然,而丧尸的嚎叫声一响起,君月月眼睁睁地看着小区裡面看上去像是在散步的其他人也都站定,附和地吼叫了起来。
君月月踉跄地朝后退了两步,呼吸越发急促,整個人的精神全部紧绷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懵懂的方安虞,突然间拉上了窗帘,一手圈着身上的被子,一手拉着他朝着沙发的旁边去,将方安虞按在了沙发上,找到了手机之后快速打字给他看——你去翻一下,看看家裡的食物够咱们吃多久,我去接水。
君月月說着,快速走向厨房,家裡沒有大型的蓄水桶,她就把厨房的水槽清洗好了,堵上,放开了水龙头,又赶紧到浴室裡面,清洗消毒了浴缸,快速放水,借着這间隙,自己也迅速洗漱好,裹着浴袍出来之后,看到方安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去看。
君月月赶紧上前,拉着方安虞离开了窗边,方安虞被她拉着走到沙发边上,拿出自己的手机问——那些人怎么了?他们怎么会叫,還会咬人?
君月月也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怎么了,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方安虞,明明這一辈子,两個人已经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怎么末世還是会来?
她叹口气,正要接過电话,方安虞又打字——這就是你說的,你生活的那個世界嗎?那個人吃人的世界?
到這個时候,最后的办法就是让方安虞知道一切,所以她点头,還仔仔细细地给方安虞解释了他们初级变异的弱点,比如跑的速度很慢,不懂团队合作,還有他们会被声音和气味吸引,但其实视觉不是很好。
還有他们唯一致命的弱点就在脑袋,攻击其它的地方,只会延缓他们的能力,并不能直接击杀。
君月月沒有急着提起二级丧尸的事情,因为末世之后,丧尸们一开始全都攻击人类,他们都是低阶丧尸,還比较好对付,但是到后期,人类逐渐稀少,他们开始相互攻击吞噬的时候,误食了同伴晶核的丧尸,才会意外晋升到二阶。
二阶的丧尸已经懂得团队合作,猎杀人类,等到三阶进化者,智慧和记忆都会恢复到正常活着时候的水平,它们能驱动同类发起攻击,也就是后来丧尸潮形成的原因。
君月月只遭遇過一次,但是那一次是和其他的基地联手,而且三阶丧尸形成的條件十分地苛刻,就是二阶的丧尸必须要吃一個同等二阶异能者的晶核才能升级。
但是且不說一开始变异大家都在摸索期间,升级艰难,甚至吃丧尸晶核能提升异能,還是在很久之后意外发现的,况且二阶异能者,通常都能够秒掉二阶丧尸,基本上三阶丧尸的形成,基本上不太可能。
君月月只和方安虞仔细介绍了一下一阶丧尸的能力,打字叮嘱他不要去窗边看了。
方安虞胆子那么小,君月月怕他吓坏了,她起身边去查看剩下的食物,边准备拨通电话,联系方安宴和姬菲,但是她电话沒等拨出去,方安宴已经提前一步打进来了。
君月月一接起,方安宴的声音和枪声一起从那边传来,“你们在哪裡?我們去接你们!一大早起来,家裡的佣人全都疯了,我們开车出来,街上的人也都疯了,你别带着我哥哥到处跑,原地等着我們。”
君月月听着不断的枪声,开口道,“你告诉姬菲,尽量不要用枪,他们会被声音吸引,而且最开始变异速度很慢,不需要直接打死,开车他们追不上的。”
君月月說,“非要开枪的话,告诉她只打头,其它的地方打了他们也不会死,我和你哥在花园街四十八号五单元303。”
方安宴的声音卡了一下,姬菲显然也听到了君月月說的,连开了两枪爆头,果然把他们打死了。
方安宴不由得问,“你怎么知道……好了我們這就過去。”
电话挂断,君月月又连忙给君愉和历离打過去,這两個估计是昨晚上太嗨了,還沒起来,君月月询问他们在哪裡,得知他们在酒店,昨晚上也沒回平川之后,不由得骂了一声,迅速說明了现在的情况,历离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搓了搓脸之后,嗤笑一声,“新婚恶作剧?门外又丧尸?你疯了啊……”
君月月无语,“你打开窗帘看看楼下。”
历离懒洋洋地围着個浴巾拉开了一点窗帘,楼下安安静静的,连個车都沒有,他正想骂君月月扰人清梦,看到墙上的指针是上午十点多,整個人顿了下,十点多,這條闹市上怎么可能一個车都沒有。
就算是要恶作剧,也沒有把整條街都清空的可能。
历离的声音卡了一下之后,快速走门口,他听到外面传来嚎叫声,還有一個人声嘶力竭的“你别過来……”
他打开门,正好和一声满嘴是血眼睛已经变为灰白色的丧尸面对面,丧尸舍远取近,正对着他嗷的一嗓子就扑上来。
历离反应也是够快,這算是打架打得多的好处,在那個丧尸扑過来的瞬间,狠狠地把门关上了,只听“哐”的一声,這要是個正常人,鼻梁估计都被拍进脑子了。
果然外面的声音沒了,不一会,有人哆哆嗦嗦地敲门,“历总,开個门,我是昨天婚礼的承办方午振飞,我們能进来聊聊嗎?”
历离皱眉,听着君月月還在电话裡告诉他基本常识,有一條就是不要随便开门,要先確認对方有沒有被咬到。
历离和方安宴一样满心疑惑为什么君月月会知道這些,但是這时候确实不是问的好时机,他皱眉挂掉电话之后,沒有回应门外的话,直接走到床边上,在柜子裡面找适合穿的衣裤,直接掀开被子,朝着君愉的身上套。
君愉被他折腾醒了,還以为這禽兽又要干什么,抬起小爪子要挠人,被历离抓住按在了床上,亲了亲她說,“你先起来,事情有点严重,我等会跟你說。”
君愉被他快速套好了衣服,从床上拉起来,门外的人還在小声地敲门,历离走到门口,警惕地问,“你有被咬伤或者抓伤了嗎?”
“沒有沒有……“门外午振飞立刻回答,“我們就住在隔壁来着,早上打电话叫客房送东西,一直沒人接,這才发现不对,想要下去看看,下楼就碰到了一堆已经疯了的人,我們就跑上来了。”
历离打开门上的观察孔,“你们?”
“我和我妻子……”午振飞說,“我往各個层都打了电话,但是全都沒人接……估计整個酒店,就剩下咱们是正常人了。”
历离透過观察小孔,看到了两個人脸上有抓伤,顿时警惕地问,“你說沒有抓伤,那你们的脸上怎么会有伤?”
午振飞被噎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明珍,尴尬地說,“我們這不是丧尸抓的,是彼此抓的……我們昨晚上吵架了,不信你仔细看,一晚上已经结痂了,不是新伤。”
午振飞說着凑近了小孔,历离看清楚了,這才打开门放了两個人进来。
君愉已经穿好了假肢去洗漱了,午振飞拉着明珍进来,看到历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個人,被他的气势威慑住,咳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
“那個……”午振飞說,“我已经给我叔叔打了电话,他的战友正巧在丘海市,過会儿来接我們,你们赶快收拾下也一起吧。”
历离沒马上答应,只是让两個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看君愉。
君愉還不知道情况,收拾得很细致,历离也不催她,站在她身边献殷勤,昨晚上实在太销魂了,他现在看到君愉,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君愉从镜子裡面瞪了他一眼,历离从身后拥住她,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吸了一口气。
等到两個人从裡面出来的时候,历离的电话又响起来,還是君月月。
“不要随便出去,方安宴和姬菲马上来接我們,我們再一起去和你汇合,然后咱们一起回平川,度假村那边我已经给胖子打电话了,胖子几個管理昨晚上在娱乐厅嗨到天亮,现在被困在娱乐厅了,我們必须回去。”
度假村才是最适合生存的基地,清理了度假村裡面的丧尸,拉下吊桥封锁大门,那裡面的一切,都是自给自足的模式,广告打得是环保和天然,计划都是当时君月月出的,世界正常的时候,对于游客都是新奇体验,但是在末世,哪裡就是天然的避难所。
君月月即便是不說,历离当然也知道度假村裡面的情况,但問題是现在他還不太了解情况,只看到那一個满嘴血的人,到现在他還对這世界有了什么变化,处在懵懂期。
不過历离倒是沒有隐瞒午振飞說的,毕竟在正常人的印象裡,军队总是安全的。
“你說午振飞的叔叔的战友要接他,去哪裡你知道嗎?”君月月說,“如果方向不是度假村,不要跟着走,這时候你跟着他们走远了,等你再想回头去平川,就难了。”
君月月說,“历离,度假村你比我了解,我這么跟你說,现在能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你记得我和你說過的末世嗎,你记得那些无故发烧又无故好的人嗎?”
历离眉头越皱越深,突然间街道上传来激烈的车子撞击声,历离和君愉一起走到窗边,就看到一辆车撞在了路灯杆子上,看样子是为了躲马路上的一個人,但是她满脸是血的从车裡爬出来,却第一時間就被那個人给扑在了车子上。
君愉瞪大了眼睛,历离搂着她的肩膀离开了窗边,朝着午振飞和明珍走過去。
历离对着点话說“知道了”正要挂,午振飞突然朝着历离伸手,表情哀求,“是悦悦?能让我和她說几句嗎?”
他身边的明珍突然间发飙,照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午振飞推开她,接過历离手裡的电话,着急地說,“悦悦,我是振飞,我叔叔的战友在這裡,是部队的人,一会要過来救我,你在哪裡,我让人去接你吧,我們要去合济省,那裡才最安全。”
君月月听到合济省,顿时想起末世的时候,据从那裡侥幸逃出来的人說,最开始那裡确实是很安全的,道路全都封锁切断,有军队驻守,据說一座城,都维持着正常的运作,一度所有人都朝着那裡逃。
但是后来,监测系统短暂失灵,投靠的幸存者裡面混进了一個已经被咬伤的,潜伏了整整两個小时发病,那时候感染者已经和其他的幸存者放在了一起,然后封锁线变成了牢笼,一整座城,不到五天几乎全部沦陷。
君月月直接說,“不去,那裡不能去。”
“悦悦,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据說在几天前一些地方就已经有人发病了,”午振飞试图劝說君月月和他走,“外面已经完全变了,這时候等着军队走最安全,他们手裡有枪,我会负责和我叔叔說,悦悦,你……你在哪啊,我去接你。”
“午振飞!”他话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你是不是当我死了,当着我的面就敢去勾搭那個婊.子!”
明珍扑上来抓电话,被历离眼疾手快地抢走,午振飞抬手臂阻止她靠近,脸上又挂了一道鲜红的指甲印。
君月月挂了电话,方安虞正坐在她的旁边,她侧头对着他安抚性地笑了下,打字道——你弟弟就快到了,到了之后,我們就回平川。
方安虞看了之后,乖乖地点了点头,君月月以为他会有一大堆的問題,但是他什么也沒问,只是有点愣愣地坐了一会,伸手把君月月给抱住了。
君月月心裡乱糟糟的,突然间的末世降临,一丁点准备都沒有,真的是兵荒马乱,但是方安虞在她的身边,這就是最大的定心丸,君月月被他這样一抱,乱糟糟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只要方安虞在身边,怎么都好。
等回到了平川,将基地清理好了,她就把方安虞藏在那裡面,让他像在正常世界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
君月月也抱住方安虞,想到自己变异之后的那個体型……一半欢喜一半忧,她虽然是低阶变异,可是那种大块头,在末世的最开始,她又有先前训练的经验,绝对能够在最开始游刃有余。
到时候谁敢觊觎她的小娇花,她就沙包那么大的拳头抡過去,想一想都很過瘾。
可是她忧愁的是怕方安虞会嫌弃她,虽然他說的不嫌弃……不過君月月也不是很担心,两個人已经结婚了,方安虞要真的嫌弃,她就玩强制爱。
两個人在屋子裡静静地拥抱,君月月侧头亲吻方安虞的下颚,方安虞用鼻尖蹭她的额头。
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的眼睫下垂,看不清楚真切的情绪,只是垂在眼下的细密阴影,像一排小刷子,颤动间透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惜君月月看不见,方安虞的情绪泄露,也只是一时片刻,就好好地收敛起来。
他昨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
方安虞抓着君月月衣服的手紧了紧,君月月以为他是害怕,手不断地摸索着后背安抚他。
沒一会,电话再响起,方安宴他们已经到了楼下,车子停在了楼道口,正准备上楼,要君月月和方安虞准备好。
君月月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论是被困在這裡,還是直接出去,都做了双重准备,带上一些冰箱裡面易携带的速食,還有两個人必须用的东西都塞在一個袋子裡面,方安宴和姬菲手裡有枪,要君月月和方安虞在楼上等着。
君月月给自己的手臂缠上,又给方安虞手臂缠上,手机上已经反复叮嘱了如果和丧尸近距离接触要怎么躲避应对,以防万一她顾忌不上。
姬菲果然是個常年作战的,最开始被這人不人鬼不鬼又打不死的怪物给吓到,才会乱开枪,但是通過君月月知道了他们的弱点,一路上和方安宴杀過来,已经像是在玩大型真人游戏了,根本沒方安宴出手的机会,连枪都不用,一刀一個“小朋友”精准地扎进脑子,砍菜切瓜似的,看得方安宴反胃。
姬菲心裡障碍相对来說就小很多,毕竟她杀過不少的活人,這种半人半尸体的玩意,她捅得一丁点不适都沒有。
方安宴就不行了,他就是個正常人,要不是今早上他差点被自己妈妈爸爸合伙啃了,他根本无法相信這世界和這世界上的人,都突然疯了。
他难受得要死,但是好在姬菲在身边,在他爸爸妈妈的手裡救下了他,還带着他一路杀出来。
“還不舒服?”姬菲拧开一瓶水递给他,方安宴对上她浅色的眼睛,和那张和她一身蓬勃肌肉完全不符合的锥子脸,有瞬间的安心。
接過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在姬菲的面前掩饰自己的难受,“恶心。”
姬菲从车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在车裡等着,我去接他们。”
“不,”方安宴又喝了一口,马上拒绝了。“我不能总也不适应。你這段時間在家教我不少,我穿着你防弹衣呢,手臂上還捆着东西,沒事的,我看他们速度很慢,我正好练练手。”
姬菲笑了笑,宠溺的意味十分地明显,把自己用得最顺手的刺给了方安虞,“宝贝儿,你沒练過刺头骨,顺着眼睛朝裡扎最简单,這個好刺更好拔,但是很锋利,要小心。”
方安宴耳根不太是时候地红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了。”
“跟紧我后面,”姬菲說。
方安宴张口想要找找男性尊严,想說他可以打头,但是姬菲一句话他就不吭声了。
“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你知道后背对我意味着什么吧?”姬菲笑吟吟地打开车锁,方安宴确实知道的,最开始两個人做,姬菲都不肯后背位,她說后背沒长眼,還有脊柱這样能够支撑全身的重要关节,她不习惯交到别人的手裡。
但是昨晚上,她却是让了的,方安宴抱着三棱.刺,轻咳了一声,跟着姬菲的身后下了车。
车子锁上之后,两個人悄默声地进了楼道,但是不巧的是一转弯,就迎面遭遇了一個脖子被开了一大半口子,上面還挂着短柄斧子的保安。
他前胸成片血把衣服全都浸透了,按理說這样如果是個正常人,必死无疑。
但是這個保安歪着脑袋,脖子上挂着斧子,见到两個人之后,短促地叫了一声,就朝着两個人扑過来。
姬菲沒有马上出手,她想着借用這個人脖子上的斧子再照着原地方给一下,也就倒了,等着在靠近一些,不過等到這人靠近的时候,她手才抬起来,方安宴的刺刀已经顺着他的眼珠子扎进去了,稳准狠,抽出来沒溅一丁点的血,啪地拍倒在地上。
方安宴甩了甩手裡的刺,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满脑子都是妈的杀人了,這人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是個人啊!
姬菲抓住他哆哆嗦嗦的手腕,“沒事的,第一次都有点难受,后面就好了,我第一次的时候還吐了呢。”
她话音刚落,方安宴立马推开了姬菲,堵着墙角就“呕”的一声,吐了個昏天黑地。
姬菲警戒四周,在方安宴昏天暗地的时候解决了四個人,等到他终于好了,转头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死状各异的人,又一阵翻腾,不過這次他忍住了,错开视线,哑声对着姬菲說,“走吧。”
“沒事啦?”姬菲挑眉,她其实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得可厉害了,還病得差点脱水。
方安宴有些虚弱地看了姬菲一眼,张开手臂抱了抱她,“嗯,沒事了,走。”
两個人继续上楼,這层楼看着一個丧尸都沒有,但是有一户人家的大门大敞四开,裡面有声音传出来,姬菲和方安宴心裡都笼上不详的预感,走到那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丧尸在围着一個人撕扯,那人头正好对着门這边,看上去還沒死,只是脸上一片茫然和麻木,看到门口的方安宴和姬菲之后,才猛的挣扎了起来。
可是他整個人都快撕扯沒了,满地都是血,嗓子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声,一只眼睛泛上了灰白,很显然也要变异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方安宴下意识地上前,被姬菲给迅速抓着朝旁边躲开,屋子裡大大小小有十几個丧尸在,看到他们跑出来,会非常地麻烦。
過了一会求救的声音沒了,方安宴慢慢地探出头,看到那個先前求救的男人,已经彻底死了,他因为被撕扯得太厉害,连丧尸都沒能变,头還对着门口,已经彻底死了眼睛却還是一灰一黑。
因为他沒有彻底变异,血肉還是人类的腥鲜,所以丧尸们還在在争先恐后地撕扯。方安宴和姬菲想到一起去了,同时悄无声息地伸手,准备把门给关上,最后是离得比较近的方安宴快速抓住了门把手,在裡面丧尸转头发现他们,要扑過来的时候,迅速关上了房门。
整個二楼安静下来,但是两個人沒等松口气,突然间又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一個男人把门开了一点缝隙看两個人,“你们是来找人的嗎?我在楼下看到你们的车了,是吉普,空间很大的,能不能带上我們……”
說着,男人微微让开一些,一個女人還有他们身边還有一個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脸色煞白地看着方安宴和姬菲。
姬菲是沒有那些烂好的同情心的,這個时候,顾着自己才是正事,但是方安宴确实犹豫了,姬菲是能看出来的,姬菲对方安宴从头到尾都是宠溺的,她其实总觉得方安宴這样一個宝贝儿,被她搞到手了,還糊弄着领了证,大概是她那从未谋面的父母积了德。
他能力强,有担当,长得好,床上還猛,這样一個好男人,她从来也沒遇见過,她叫的每一句宝贝儿,都是认真的。
所以看出了方安宴的动容,姬菲沒用他开口也沒用他纠结,直接点头同意,“可以,但是你们在這裡等着,我們上去三楼接了人,才能下来。”
一家人中的男人要开口,被女人掐了一下子胳膊忍住了,姬菲眼神锐利,感觉這三個人给她感觉不太好,对于善恶的過度敏感,让她皱了皱眉。
不過三個人一直小声道谢,方安宴开口,“你们带上必需品,家裡好带的速食品,先准备着,我們一会就下来。”
三個人连忙答应了,姬菲和方安宴這才继续谨慎地顺着步行梯上三楼。
坐电梯实在是太不安全,且不說现在這种状况,說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停电,况且乘坐电梯上去,万一一开门,三楼是刚才那屋子裡面一样的一群丧尸,听到电梯的声音一哄而上,那哪怕姬菲手裡有枪,也难保一丁点都不受伤,太危险了。
他们顺着步行梯上,步行梯的楼道裡平时是沒人的,這时候也沒人,到了每個楼层,他们還能先开一点缝隙观察,方便应对。
三楼上的丧尸有四五個,還有背着包包的,看上去是想要跑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沒能跑得了。
方安宴给君月月发消息,說他们到了三楼的楼梯口,让他们准备好,在他们解决了丧尸之后冲出来,结果他消息一发出来,303的门就开了。
听到声音,丧尸都被吸引過去,姬菲和方安宴连忙从楼道冲出来。
君月月手裡抓着一把水果刀,刀把用胶带缠在了手上,干脆利落地顺着丧尸的眼睛扎进去□□,扎进去□□,动作看不出慌忙也沒有多么迅速,但是相比于丧尸的速度要快一些,转眼之间就干死了三個。
第四個到跟前,第五個還在走廊的那边,君月月一脚蹬在跑到跟前的男丧尸膝盖上,他们变异之后关节都僵硬了不少,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君月月一抬手,直接顺着他大张的嘴裡面扎进去,然后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问姬菲,“一二楼的都解决了”
姬菲神色奇怪地看了一眼君月月,把朝着他们這边跑的最后一個丧尸弄死了。
這才答道,“解决了。”
“我哥呢?”方安宴上前急忙拉开了门,方安虞就站在门口,但是闭着眼的,手裡抱着一個大包。
方安宴顿了顿,看了君月月一眼,君月月甩了甩刀上的血,拉着方安虞绕過门口的尸体,才在他鼻子上碰了下。
好像有什么神奇的开关似的,君月月碰了一下,方安虞就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地想要朝后看,被君月月及时扳住了脖子。
两個人在屋子裡說好了,她带他玩個游戏,他不要睁开眼,除非她碰他的鼻子,他才睁开,她碰他的睫毛,他就闭上。
方安虞特别地听话,君月月不让他回头,他就沒有回头,方安宴神色复杂,姬菲說,“你不能总也不让他看。”
這個世界已经变成了這样,她不可能一直不让他见到這些。
君月月点头,“我知道,给他点适应的時間,不然会吐的,他早上好不容易被我哄着吃点面,我怕他吐了。”
這话說得太自然了,姬菲突然间看了方安宴一眼,正和方安宴对上视线,两個人同时觉得有点噎得慌。
君月月把方安虞送到了楼道,這才說道,“我去把那個男的背的包捡着,你们等会。”
方安宴和方安虞同时抓住了君月月,方安虞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方安宴则是說,“那包沾血了,你拿它干什么?!”
君月月還沒等說什么,突然被方安虞抱住了,朝后退了两步,正好挣开方安宴抓着她的手。
方安虞抱着她,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神晦涩,君月月却以为他害怕,摩挲他后背,還亲他侧脸,拿出手机语音输入,“我去取個东西,你在這等我,数十個数,我就回来。”
方安虞慢慢放开了手,君月月转身出去了,他還是面对着门的方向,沒有回头看方安宴,一直到方安宴伸手拉他,他才回头,定定地盯着方安宴看了一会,方安宴抱住了他,有些哽咽。
他们妈妈爸爸都沒了……方安宴想說這個的,但是他只是使劲抱了抱方安虞,什么也沒說。
君月月很快回来,几個人走到二楼,那三個人拎着两個大塑料袋,看到几個人就连忙跟上。
君月月侧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但是也沒有說什么,下了楼底,解决了车边上的两個丧尸,他们打开了车门。
不過正准备上车的时候,那三個人推开君月月,抢在前面拉开了车门,挤在了前面。
姬菲张嘴就骂,“你他妈的……”
她的话被朝這裡跑過来的丧尸截断,众人快速拉开车门,都上了车,姬菲开车,方安宴坐副驾驶,君月月转過头去拉方安虞的时候,发现他盯着一個楼道门的仓库夹角在看。
君月月看了一眼,什么也沒发现,先把方安虞推进车裡,自己也上了车。
她沒看到方安虞被她拉着转過来之前的眼神多可怕,更沒看到,刚才一個扑出来的丧尸,是怎么在要扑到方安虞身上的时候,突然间被刀捅了一样缩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說:君月月:不该来的還是来了……虞美人快躲进我的怀裡!
方安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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