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10
沒一會兒她再度醒過來,這一次是被輕微的響動吵醒的。
她翻了個身,暗淡的光線下,徐瑾曼正站在牀邊拿着笤帚清理。
徐瑾曼往牀上看,她也剛醒沒一會兒,嗓子還帶着啞:“醒了?”
沈姝看清眼前慘狀,睏倦的眼睛睜了睜。
瞧那反應,徐瑾曼打掃的動作一頓,掌心壓在笤帚上,挑起眉梢:“沈小姐,合着昨晚您乾的事兒都忘了是吧?”
沈姝咬了下脣,抱着被子坐到牀邊,被徐瑾曼抓住腳放回牀上:“還有木頭渣,等我掃完。”
沈姝揉揉太陽穴,她酒量不太差,大抵因爲昨晚紅酒白酒混着喝的緣故。
後勁兒當真大。
她坐在牀上看徐瑾曼清理——
衣櫃門敞着,不鏽鋼的掛衣杆從連接處斷開,半掉在衣櫃,像是被什麼強悍的力量生生從衣櫃扯下來的。
衣櫃門破了一半,地毯上散落着不少木屑。
沈姝望着那不鏽鋼的掛衣杆,捲起膝蓋。
感覺到膝蓋的疼,無由的摸了摸,昨晚的記憶抽絲剝繭的從大腦深處□□……
“來吧。”
徐瑾曼躺在牀上,偏狹長的丹鳳眼看向牀尾的沈姝。
酒的後勁兒上來,沈姝站的不太穩當,她往前一步手撐着徐瑾曼雙腿左右:“我不……”
徐瑾曼凝了片刻,踢掉拖鞋,穿着西褲的腿上擡:“那姝姝還要怎麼樣纔不生氣?”
沈姝被磨,身體往下軟,她的臉貼在徐瑾曼小腹:“怎麼都生氣,徐瑾曼,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你是不是喜歡陳暑那樣的?”
徐瑾曼:“……”
徐瑾曼瞳孔震驚,把攔着沈姝的肩膀,從牀上坐起來:“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捧着沈姝的臉頰,掌心下肌膚滾燙,想剛煮熟就被剝掉殼的雞蛋。
話說完,就看到漂亮的桃花眼裏聚起霧水,很快的,霧氣凝聚成水,滾入她的掌心裏。
徐瑾曼被燙了一下,心裏瞬間慌了。
把沈姝抱進懷裏:“姝姝……你別哭,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陳暑更不可能了。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
她撫着沈姝的背,心亂,腦子懵。
確實沒想到沈姝的反應會這麼大。
“她,她好看嗎?”沈姝突然問。
徐瑾曼:“不好看。”
“你明明看了,她脫衣服的樣子好看嗎?”
徐瑾曼想起來,沈姝來的時候看到,是隻套了一件大衣的陳暑。
徐瑾曼說:“我沒看到,不是,我對她沒興趣。”
徐瑾曼感覺肩膀襯衣被淚水浸透,她把沈姝拉開,去擦沈姝的淚眼:“到底怎麼了呀?姝姝,你怎麼啦?”
她忘了沈姝還醉着,哪裏聽得懂她說的話。
“徐瑾曼,你抱她了。”
徐瑾曼耐心解釋說:“她暈在門口,我只是把她抱進去,放牀上我就馬上出來了。”
沈姝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眼淚稍稍收住。
眼睛依舊淚眼朦朧:“你抱她……什麼感覺?你喜歡嗎?”
徐瑾曼一怔,從剛纔開始沈姝就在反反覆覆的問這個問題。
什麼感覺。
她的神色認真起來,因爲她好像知道沈姝這樣的原因了。
“姝姝……”
她想說什麼,下一秒被沈姝打斷:“你說過,你面對陸芸,面對那個人在意的一切,你都會有感覺。她那麼喜歡陳暑,你會不會也喜歡?會不會也有心動的感覺?徐瑾曼,你什麼感覺?”
徐瑾曼的心臟彷彿被電擊一般,發麻輕顫。
她單身固定沈姝腰身,一手捧着沈姝半邊臉頰:“你醉着,我恐怕明天醒來我還得再說一遍。”
她吻了下沈姝的眼睛,低下額頭與沈姝相碰:“你忘了嗎?我是爲你而存在的。你擔心的事也不會發生,我發誓。”
沈姝雙眸迷離,卷長的睫毛掛着水光,徐瑾曼再度將其吻去。
“姝姝,我愛你。”
沈姝的意識是昏沉的,聽進去一半,因此情緒依舊在不安與難過中。只要一想到徐瑾曼看到陳暑有可能會有感覺,她就控制不了的想哭。
“徐瑾曼……我好難過,嗚嗚嗚……”
徐瑾曼被那眼淚燙的縮了縮手,她嘆了一口氣。
正是因爲沈姝知道原身的存在,知道那本書的存在,纔會產生這種不安的想法。
她們並不害怕彼此變心,也深深的相信彼此的感情。
但是卻擔心會有另類的干擾,擔心原身有一天會不會再出現,或者她會不會被原身的情感所影響。
甚至這個世界會不會再變動。
她們雖然說開過,只要有彼此就什麼都不害怕,然而隨着時間過去,幸福來臨的同時,那種不安也會偶然降臨。
陳暑的出現,就是一顆不安的種子。
徐瑾曼抱着沈姝:“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話剛說完,心口忽地一疼,沈姝將她推到牀上。
沈姝重新回到坐在她腳上的姿勢,她的手握着徐瑾曼的皮帶的搭扣:“我要……”
解的的動作過於急躁,徐瑾曼被碰得心神大亂。
剛纔的解釋什麼的,一瞬間皆拋之腦後。
她沒有動作,由着沈姝。
沈姝解到一半卻又停下。
…
沈姝的記憶在徐瑾曼忽然的靠近中,抽回來。
徐瑾曼掀開被子,看了眼沈姝的膝蓋:“嘖,我猜也得青。”
沈姝垂下目光,望着青紫的膝蓋,臉頰募得紅起來。
她把推徐瑾曼的手,被徐瑾曼捉住:“現在知道害羞啦?”
沈姝聞言,下巴擡了擡:“誰害羞?”
徐瑾曼低笑一聲:“看來以後也不能讓你喝酒,你在外面安安分分,回到家裏來折磨我。”
沈姝聽着想到什麼,拉過徐瑾曼的手腕:“你手沒事吧?”
手腕果然也是一圈青紫,比她膝蓋上的顏色嚴重的多。
徐瑾曼說:“沒事兒。”
她湊過去親了親沈姝的脣:“能讓我老婆開心,疼一下也值得。”
沈姝摸着那一圈,目光落在地上的手銬上,還有掉下來的掛衣杆,眼圈泛起紅:“老婆,對不起。”
“哎喲,我老婆怎麼又哭了?別哭哦,我一點都不疼。”徐瑾曼把人抱住,在沈姝耳邊低呢:“而且我是因爲太舒服才這樣的。”
她身體哪怕只是想到那個畫面,也已經有了反應。
沈姝在她皮帶停下的原因,並不是停止。
當她跟着沈姝出門,看着沈姝將隔壁房間的箱子拖出來,看着沈姝找出裏面新的手銬,還有一些別的物件兒。
沈姝蹲在箱子邊上,側臉還掛着淚珠。
徐瑾曼當時看着,又好笑又心疼,還有深深的心動。
人的谷欠望是很神奇的,即連接身體,又連接思想。
她從不反感和沈姝做這些,也不覺得羞恥,因爲慾望,就是人的本能。
放肆,狂妄,肆無忌憚。
令人興奮,癡狂,愛不釋手。
她就看着沈姝找出那些東西,甚至配合着將手銬戴到手上,如果有沒想到的,那大概就是——
沈姝幫她銬在了衣櫃的掛衣杆上。
徐瑾曼抱着沈姝,把昨晚對沈姝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姝聽到那句——她再也不會回來。
沉默片刻,伏在她肩膀上問:“你爲什麼這麼確定?”
徐瑾曼說:“感覺。”
這個說法或許很離奇,但確實只能這麼形容。
原身的感覺徹底消失了,無論再看到什麼,哪怕她回到原身的房間,也再也沒有過曾經的感覺。
“姝姝,不要怕,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徐瑾曼的側臉貼着沈姝的耳朵,掌心在沈姝的後頸溫柔的安撫着。
實際上,在前陣子和沈姝完全將穿越的事說開的那一天。
她還經歷了一件事,或者說那是一場夢。
她夢到自己的靈魂完全遠離這個世界,夢到自己從原世界穿進《野蠻愛人》的,在夢裏,她第一次見到沈姝,救下沈姝,二次分化,夢到應激症。
夢到徐家的人,殷雪、宋容慧、白曉、周沛等等。
夢到和沈姝離婚、和好在一起,說開穿越的事。
接着她夢到自己,正在做夢。
夢裏她的靈魂遠離這個世界,夢到自己穿進《野蠻愛人》……
就像一個循環。
她感覺自己在夢裏進入了循環。
她在夢裏聽到了一個機械的聲音,那個人說。
【你現在選擇離開,我可以讓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但從此再也回不到你的世界。】
她說。
“這兒就是我的世界。”
等醒來的時候,她看到身邊躺着的人,心裏除了幸福就是滿足。
沈姝在的地方,就是她的世界。
或許這個世界是假的,或許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夢,但是無所謂了。
徐瑾曼緊緊抱着沈姝,說:“姝姝,昨晚,是我們的一場美夢。”
沈姝因爲心疼而泛紅的眼睛,彎起來,笑說:“衣櫃壞啦。”
“哦,晚點我讓人來換。”徐瑾曼想了想:“換個結實的。”
沈姝:“……噗。”
沈姝笑的肩膀發抖:“其實你也喜歡吧?”
徐瑾曼在她耳邊說:“因爲是你,所以做什麼都喜歡,但是姝姝……”
“嗯?”
徐瑾曼的腳勾了勾地上那個毛茸茸的東西,說:“下次這個就別用了,逗貓的東西,怪難受。”
沈姝說:“我拿了這個嗎?”
徐瑾曼:“拿了啊。”
沈姝:“我不記得。”
徐瑾曼:“你還掃我。”
沈姝:“不記得誒。”
徐瑾曼把人推倒牀上躺下:“沒事兒,下次給你親自體會一下你就記得了。”
沈姝:“……你敢。”
徐瑾曼微微一笑,手指勾起長髮,頗有些斯文敗類:“你覺得我敢不敢?”
沈姝抿了抿脣,聲線清冷:“徐瑾曼,你欺負我。”
“嘖,我還什麼都沒做,怎麼叫欺負?惡人先告狀,昨天你那樣我都沒說什麼誒。”徐瑾曼雙手撐在上方,含笑望着沈姝。
沈姝想到徐瑾曼昨晚是怎麼由着她鬧的,輕聲說了一句:“那,就一次。”
徐瑾曼一怔,凝着那駝紅色的臉頰,嫣紅的脣,沒忍住俯身去吻。
冗長的一個吻。
分開後,徐瑾曼低聲說:“那我得好好珍惜。”
…
房間還沒收拾乾淨,二人在牀上又躺了一個多小時。
沈姝的腳搭在徐瑾曼的腰腹,徐瑾曼的手則落在她因爲跪的太久,而青紫的膝蓋上。
“陳暑的事恐怕還得處理一下。”徐瑾曼說。
沈姝默了默。
不管處於什麼原因,陳暑都是打她老婆的主意,想要介入她和徐瑾曼之間。
沈姝淡聲說:“我來處理吧。”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