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车站
木质的椅子上,一個梳着两個辫子皮肤白皙的姑娘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痛苦,旁边有人紧张的推了推他,小声的喊道:“娇娇,醒醒,醒醒,我們该上车了。”
霍娇娇猛然惊醒,她面前一個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正弯着腰伸手准备去摸她的脸,男人手指干瘪粗糙,指甲裡藏着黑乎乎的泥,头发稀疏油腻,好像多日未曾洗過,一双小豆眼此刻正闪着急切龌龊的光,连着脸上都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兴奋潮红,见霍娇娇醒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媳妇儿,我們该上车了。”
霍娇娇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這样的一张脸,恶心的差点沒吐了,厌恶的一偏头躲過男人的手。
沒摸到霍娇娇的脸蛋,男人也沒在意,现在不让摸怕啥,等回了家到了炕上,還不是扒光了任他折腾,只是不知道衣服下面的地方是不是也如這脸蛋一样滑腻,男人越想越激动,眼神不由自主的滑向了霍娇娇的胸口,再次伸手来抓她,嘶哑的桑音透着一股子急色:“媳妇儿,快点别磨蹭了,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三十二高龄的霍娇娇一直被几個损友称为黄金剩斗士,男朋友都沒有一個,怎么一睁眼就多了個老公,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结婚了。
尤其是眼前這個人表情猥琐目光淫邪下流,一看就不是好人,霍娇娇心头的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她那個小后妈真是够厉害的,如今人都在监狱裡了,還能找出這么個人恶心她。
霍娇娇看着猥琐男越凑越近的嘴和色眯眯的眼神,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开男人的胳膊,厉声喝道:“滚开,谁是你媳妇儿?”
话一出口,霍娇娇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這娇憨绵软的口音跟自己果决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果然男人沒把她的反抗当一回事,伸着枯树皮一样的手来抓她嬉笑道:“你呀,你就是我媳妇儿。”
霍娇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甚至都沒顾上反驳猥琐男,這這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她明明和几個闺蜜在凤凰楼庆祝她的小后妈终于下线,不再给她添恶心了,怎么一睁开眼睛就换地了。
霍娇娇看了一样四周,破旧的环境、表情愁苦穿着青、黑色衣服偶尔衣服上還有几块补丁的路人晃過眼底,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远处工作人员胳膊上的红袖箍了。
霍娇娇恍然有一种倒退四十年的感觉,霍娇娇一阵心惊,她這是被他那個小后妈卖到了哪個偏远地区的山沟沟了嗎?
想到這,霍娇娇马上就站起身要跑,趁着现在人多沒准還有机会跑掉,要真的被抓到了,她大概只剩下了被圈起来不断生孩子一條路了。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霍娇娇的意图,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裡拽,一边压低了声音狠狠地威胁:“我劝你老实点,你爸妈昨天亲口答应了婚事,现在想反悔可不行,我聘礼都给了,你就是我媳妇儿。”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霍娇娇根本就挣扎不开,她心裡又惊又怕,骂道:“你放屁,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答应你的求婚。”
她想也沒想的张嘴喊道:“有流氓啊,抓人贩子啊!”一边拼命挣扎。
他们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主意。
男人嬉笑的表情收起,眼底的狠戾涌了上来,手劲儿大的几乎要捏碎霍娇娇的手腕,眼裡的凶光犹如实质:“别给脸不要脸,我带你出门的时候,你爸霍秉山可就在门口看着呢,他還收了我二百块钱呢。”
男人說完,表情一变,笑容憨厚又尴尬:“家裡的婆娘闹脾气呢。”
一边說一边在暗地裡死死的捏住霍娇娇的手腕,语气诚恳无奈:“媳妇儿,真的不能给你买那件羊毛大衣,這钱用处多着呢,以后孩子的奶粉钱,你补身体的钱都得从這裡出,咱妈身体又不好,全靠着這点钱,可真不敢乱花呀。”
霍娇娇挣脱不开男人的控制,心裡暗骂一声,看着周围人刚刚還怀疑的看着這個男人,這会已经换了谴责的目光望向她。
有個提着一篮子鸡蛋,手裡還拎着绑着腿的两只公鸡的大婶率先道:“姑娘,既然当妈了可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好看,家裡的老人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有人支持就有人怀疑:“這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吧?你得有四十了吧,你们真是夫妻?”
男人紧紧拽着霍娇娇不松手,眼神慌了下,马上道:“沒有那么老,我媳妇儿是知青,我這次是陪着她回娘家的。”
此话一次,周围怀疑的目光消退不少,這年头下乡的知青不少都吃不了苦,在当地找了個老乡嫁了,长年干活的老乡自然显老。
怀疑心一退,就有不少人跟着劝:“姑娘,既然跟人家结了婚就好好過日子,别想那些不着边的了。”
“我看着小伙你男人也是個踏实本分的,再說了孩子都有了,好好干活,日子不一定差。”大妈看着猥琐男的脸实在无法违心的叫出小伙子,只好临时改了口。
“可不能跟有的人学,为了回城干那抛夫弃子丧良心的事。”
男人磨牙,泛着凶光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字的狠声道:“媳妇儿,别闹了,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离婚的。”
霍娇娇這会脑子都是懵的,知青霍秉山
她歪头看看身边的男人,小流氓,再把目光投向前方,破旧火车站
霍娇娇瞪大了眼睛,一個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她她穿越了?她穿到了刚看過的那本小說裡?
周围的劝說声越来越多,霍娇娇脑子一懵很想昏過去可又不敢只能强撑着精神,提高了音量自救:“大家别信他,他胡說,我真的不认识他,也沒跟他结婚,更沒孩子,你们要不信的话,劳驾哪位老乡帮忙去附近的派出所帮我报個案,就說有人贩子”
霍娇娇看着周围的环境思索着逃生的办法,火车的鸣笛声催促着大家的脚步,长龙似的队伍缓慢往前移动,沒有人去帮她报警,猥琐男也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往队伍裡拽,脸上挂着憨厚的笑贴在她耳边像是无奈的哄劝,实则恶狠狠地小声威胁她:“别逼老子打女人,乖乖的跟老子回去有你的好日子,要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下手狠。”
霍娇娇知道买卖人口很多都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人都在干,要真的被這個男人弄回老窝,她要逃出来就难了。
霍娇娇迅速冷静下来,假装妥协跟着男人走了两步,随着人流慢慢的挪到了那個挎着鸡蛋篮子的大婶身后,瞅准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那個篮子踹翻,满满一篮子的鸡蛋摔碎在地上,黄白相间流了一地。
一九七几年,鸡蛋可是金贵东西,大婶好不容易攒了這一百鸡蛋,打算给远嫁刚生了孩子的女儿补身体,谁知道還沒上火车呢,鸡蛋就被人踢碎一個不剩。
大婶愤怒的吼声几乎震聋了霍娇娇的耳朵:“那個遭瘟的敢踢老娘的鸡蛋?”
一边迅捷的转身,看见霍娇娇還沒收回去的腿,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猥琐男衣领子,眼睛都要冒火了:“你媳妇儿把我鸡蛋踢碎了,赔钱!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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