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台词
猥琐男也被霍娇娇這番操作弄得愣了下,本能的开口推卸责任:“不不是我踢的。”
大婶气势汹汹,抓着他脖领子的手劲儿却一点也不小:“我沒說是你踢的,你媳妇儿踢的你也得赔钱。”
猥琐男哪裡肯赔钱,表姐发电报說给他找了個漂亮媳妇儿,他买张火车票就過来了,兜裡只剩下几张毛票,娶媳妇儿和买车票的钱都是表姐给他的,现在他就是想赔都沒有钱。
他被大婶拽的东倒西歪,却沒忘记紧紧的抓着霍娇娇不松手,他不敢耽误時間,狠狠地瞪了一眼霍娇娇:“我們沒有钱”
大婶“呸\的一口吐到他脸上,吼的震天响:“沒钱,你当老娘是三岁孩子嗎?刚才你不是還要给你媳妇儿买羊毛大衣嗎?怎么?买羊毛大衣有钱,赔老娘的鸡蛋就沒钱?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
“大家都来看看啊,城裡知青欺负我乡下来的老婆子啦,我好不容易攒的鸡蛋,连小孙子我都沒舍得给吃,就想着给我那刚生了孩子的可怜女儿补身体,我女儿還一口沒吃上呢,就别人砸了個稀巴烂啊。。。\大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起来,大婶子长年地裡干活手上有劲儿自己坐下的同时使劲薅了猥琐男一把生怕他跑了。
猥琐男长年混迹于赌场酒桌,控制霍娇娇不费劲,可力气却挣扎不過长年地裡劳作的婶子,猥琐男被拽到了也不敢松开霍娇娇的胳膊,两個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相继摔倒在地。
霍娇娇只觉得右半边身子先是一麻然后剧痛袭上来,眼眶裡迅速浮上一抹水意,霍娇娇咬紧了牙关把眼泪逼回去,趁着這個机会,一把抽出发麻僵硬的左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朦胧的视线重现恢复清晰,飞快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劈开人群就跑。
她不敢哭,她得先找個地方确保自己安全了,躲過這关,然后再跟他们一点一点的算账,霍娇娇咬牙切齿的想。
“臭娘们!”猥琐男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起身想跟着追,沒了鸡蛋又沒拿到钱的大婶哪能轻易放過他,沒看他媳妇儿都跑了嗎?在放過他,她的鸡蛋找谁陪去:“你不能走,你媳妇儿打碎我的鸡蛋還沒赔给我呢。”
“她不是我媳妇儿。”气急败坏之下猥琐男脱口而出,一连两脚想要甩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大婶。却被大婶抱得更紧了又,大婶子嘴皮子利落:“哎呀,刚才還一口一個亲媳妇儿的叫着呢,现在一赔钱就不是啦,怪不得人小姑娘看不上你,不要你了你活该啊,就你這种沒担当的男人活该一辈子打光棍,說不定這個小媳妇儿就是你坑蒙拐骗弄来了,哎呀,沒准你真是人贩子,快来人啊人贩子打人啦,有坏人欺负老太婆啦
大婶子几句话几乎把事情猜了個明白,猥琐男丢了霍娇娇又被一個乡下老太太缠住,追不上又踢不开急的脑门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霍娇娇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猥琐男恶狠狠的眼神,霍娇娇深深的看了一眼,把這张面孔印在心底,然后扭头跑的更快了,结果却因为冲的太快一头扎进一人怀裡
霍娇娇揉着被撞疼的鼻梁抬头看他,被她撞到的是個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普通的圆领半袖,胳膊和胸口的肌肉都硬邦邦的,怪不得差点把她鼻梁骨撞断呢,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星目一脸正气,莫名的给人一种很安全可靠的感觉。
年轻男人眉头轻皱了下,伸手扶住霍娇娇的胳膊帮她站稳,随即松开手,退后了一小步跟她拉开距离,低沉的开口:“你沒事吧?”
霍娇娇急着逃命,摇头:“我沒事。”
就這么一会儿的功夫,猥琐男已经甩开了大婶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劲头大的简直要掐断她的骨头,咬牙切齿:“媳妇儿,城裡虽然好,但不是我們的家啊。”
原来是夫妻家事,年轻男人的心裡沒来由的有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失落,又往后退了一步,打算离开。
霍娇娇急得要命,她看出来男人想走的意思了,此刻也顾不得想别的,连忙一把拉住男人的手,急切的解释:“同志,你听我說,我不是他媳妇儿,我后妈和他合谋用两百块钱卖了我,我压根就不是他媳妇儿,你救救我,或者你帮我报警,我叫霍娇娇,我爸叫霍炳山,是钢铁厂的职工”
“媳妇儿,别闹了”
年轻男人动作一顿,眼睛裡精光一闪,低头打量刚刚撞到他怀裡的女孩,霍娇娇真的要急哭了,雪白的小脸上一片焦急,睫毛上挂着泪珠要强的不肯落下来,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像是一只被猛兽逼到绝经的可怜小兔子。
男人目光一闪,看见霍娇娇手腕上青肿的一圈掐痕,一点戾气攀上瞳孔
霍娇娇急疯了,原著裡的霍娇娇不是沒有试图反抗過,可最终也沒逃脱這個男人的掌控,活活被家暴而死,难道女配的既定命运永远不可改变嗎?
她不服也不甘心,她就是死也绝不会是那种被人活活打死的凄惨死法,霍娇娇倔强的仰起头,死死地咬着嘴唇,松开抓着年轻男人的手,抡圆了挥過去
“啪”
手掌挥上去的时候,霍娇娇感觉钳着自己手腕的手一松,打人的手臂附上一层力量,随后猥琐男凌空飞出去一米多远摔在地上,连连咳嗽两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霍娇娇愣愣的看着自己隐隐发麻的手心和整條胳膊,刚才是她的错觉吧?怎么好像有人抓着她的手臂帮她打人呢?
被怀疑的年轻男人站的笔直垂着睫毛,挡住了裡面所有的情绪。
霍娇娇愣怔片刻,這架势怎么有点要为她撑腰的意思,他刚才不是還想明哲保身嗎?
霍娇娇不懂他的情绪转变,但這并不妨碍她的动作,在猥琐男骂骂咧咧站起来的时候飞快的躲到了年轻男人的身后。
猥琐男“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再也演不下去老实憨厚的形象,满脸狰狞:“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是吧?你爸收了我的钱,你就得跟我走,老子就是你男人,還敢打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妈的,表姐明明說這丫头胆小软弱,吓唬两句就沒主意,怎么今天表现的跟昨天在家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见猥琐男露出狰狞面目,霍娇娇反倒安心了些,只要大家不相信自己是他媳妇儿,自己获救的可能性就大了不少,尤其是看见远远跑過来的车站工作人员就更放心了。
霍娇娇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
霍娇娇揉着差点沒捏碎的手腕,回吼過去:“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爸收了钱你找我爸去,让他嫁给你啊,你们不经過我同意就私自定下我的婚事,說轻了是枉顾我的意愿,不配为父,說重了就是买卖人口,是要坐牢的。”
猥琐男看着周围谴责的目光,心裡一慌,脱口强辨道:“我哪知道你不同意啊,我還以为你们都商量好了呢。”
“呸”霍娇娇从男人身后探出脑袋,砸破他的谎言:“那我刚才跟你說我不同意,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老婆你为什么不信?”
“你還說我要是乖乖的跟你回家给你生十個八個孩子,你就考虑少打我几次,要是我不听话,你就玩够了我活活折磨死我,你還說别指望我那個小后妈和我爸救我,他们巴不得我死外面呢。”
霍娇娇越說,猥琐男的神情越慌,对面那個年轻男人的脸色就越阴沉,浓重的威压砸下来,让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這会,被砸了鸡蛋的大婶被几個人车站工作人员扶着追了過来,大婶一把抓住猥琐男,揉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告状:“同志,就是他,就是他踢碎了我的鸡蛋,還打我老婆子,哎呦,我的肋骨肯定断了,疼的我都直不起腰来了,還有啊,刚才這小姑娘說他是人贩子,還买卖人口,你们带他去派出所好好查查,沒准是真的呢,哎呀不行不行,我得去医院,同志,你们可不能让他跑了啊,他還得赔我鸡蛋和医药费呢哎呦還有我的火车票钱”
猥琐男看着带着红袖箍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心裡已经怂了,他怕真的把自己当成买卖人口的流氓抓起来,急中生智道:“同志,同志,我真的是她男人,我表姐让我過来相亲的,我們昨天已经见過面了,他家长我也见了,聘礼钱我都给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钢铁厂问问他爸问我表姐啊,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猥琐男委屈的小声說:“我也不知道她不同意啊,昨天我們见面的时候她也沒說不同意啊,我以为她同意了,我表姐說她胆子小不适应城裡生活,不论长相年龄也不论城乡,就想找一個厚道对她好的,我以为她图我”
霍娇娇脑子裡闪過那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我图你什么?我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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