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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作者:肆季无忧
這黑化的有点突然。

  顾知憬沒有一点防备,她站在原地愣住,因为叮的時間门有点长,停了之后脑子還在持续的回音。

  顾知憬眉心微皱:【真的黑化了?是不是你们系统bug了?】

  系统:【宿主放心,黑化检测是24小时开放,每天进行维护,不存在错误。】

  顾知憬:【……】

  系统心情好,耐心同顾知憬解释,說它们就是为了促进反派黑化设定的程序,二十四小时检测反派的黑化值,先前只检测到了黑化浮动,但始终沒有突破0。

  小打小闹,心中有点恨意非常正常,反派的黑化沒有那么容易,可她们一旦黑化,那就是……

  顾知憬:【所以你的意思是……】

  系统耐心跟她解释:【反派的怒气值集赞到了一定程度,并产生了浓烈的杀意,先前都是小打小闹,她现在是真想杀一個人,碎尸万段那种哟。】

  顾知憬语气很沉:【你为什么這么兴奋?】

  系统:【因为她一直沒黑化!导致整個剧情都不对劲了!】

  顾知憬沒說话,沉默着。

  野迟暮是真的在笑,嘴角微微动,发丝在风的引导下撩动她的脸颊,她手边是蓝灵花架子,有只蝴蝶从她手臂边飞過落在花蕊上忙着采花粉。

  因为小桶嗎?

  野迟暮不想给赵芳星?

  顾知憬沉默了几秒,說:“行了,拿什么桶?桶又不是你的。”

  系统不大乐意,說:【宿主,你快去把小桶拿给赵芳星,這個可以刺激她,還能继续涨黑化值!】

  顾知憬沒有动。

  系统一直催促她:【你快去,别沉默,你在說点什么,她绝对能再次黑化!】還诱惑了她一句,【把她黑化值造到60,以后我再不管你卡bug,你可以随便卡,我也不会再折磨你的身体,怎么样?】

  但是,顾知憬并沒有那么做。

  赵芳星抱着双臂,看着這一来一回,她找野迟暮要小桶,自然是想抢一抢野迟暮和顾知憬的甜蜜。

  赵芳星說:“被刺激到了?”

  她看着顾知憬,又去留意野迟暮,野迟暮似沒有听她的话,看来对顾知憬并沒有那么在意。

  顾知憬冷了她一眼,說:“对,就你還打小桶的注意,哪配。”

  說时顾知憬留意系统的提示,黑化值并沒有降低。

  顾知憬:【不能降低嗎?】

  系统:【无可奉告。】

  一般這么說,多半是可以。

  可是野迟暮的数值一直沒有动。

  顾知憬不得不慎重,她再次试探地去问系统:【你们這么想野迟暮黑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系统沉默了。

  顾知憬沒有追问。

  系统:【你又在算计什么?野迟暮本身就是黑暗面的人,她的命运如此,你帮她這么多,她還是黑化就黑化,你不觉得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嗎?你不应该绝望嗎?】

  顾知憬:【你不用洗脑我。】

  乌云迭起,湛蓝色的天空被云彩遮蔽。

  野迟暮跟苏墨烟聊天时嘴角噙着笑,赵芳星故意问她小桶长什么样儿,她也跟赵芳星說了具体样子,若不是黑化值的浮动,大抵看不出她的想法。

  赵芳星不怕死的一直在边缘试探,把导演叫過去,别人要重新抽签,她自然不肯,大方地再出個一百万压着。

  余枝枝再怎么撒娇导演那边就是沒松口,余枝枝也把导演叫到自己這边,导演两头跑,余枝枝问:“真的花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嗎?”

  资本家投资节目啊,花钱弄弄角色也不是什么秘密和见不得人的事儿。导演想着余枝枝不会不懂,說:“這個跟钱沒关系,就是咱们为了节目效果……”

  “她出多少钱,我给她打下去。”余枝枝說。

  节目组很心动的想,要不是节目得适当保证节操,他真的直接公开标价了,谁想和谁组队直接上钱。

  他们這次的资方完全是個见钱眼开的,放出来的信息也是“有钱一切好說”,就差沒喊口号說:“我們的目标是什么,是榨干所有人的钱!”

  导演蠢蠢欲动,想开价了。

  “余枝枝。”苏墨烟一向脾气很好,這会儿却提了声音,眸子微微暗,說:“你别无理取闹了,尊重节目组的安排,你一直說换,那抽签有什么意义呢。”

  余枝枝今儿扎了個丸子头,脸一扬,瞧着有几分不开心,目光瞥向赵芳星,控制不住地流露几分鄙夷。

  节目组也为难。

  “要不這样吧。”野迟暮算是所有人裡最温和的,她表象之外是淡淡的笑,谁也不知道表象之内是+50的黑化值。

  导演想缓和气氛,說:“野老师,有什么建议嗎?”

  照现在這個样子,拍下去怕全是吵架,原本节目组是想着打散原cp,刺激一下彼此的醋劲儿,哪猜得到這群人非正常人,一個個沒了cp都沒了命似的。

  野迟暮說:“我之前参加過一個慈善拍卖会,谁出价高谁就能买走东西,要不您弄一個拍卖会,谁出价高就和谁做任务,如果都不愿意出钱,那就按着原先的安排。怎么样?”

  至于是真钱還是开完玩笑,大家心知肚明。

  余枝枝忙应和她說:“我觉得可以有。”

  节目组需要商量,這個建议很让人心动,他们還可以再榨一榨艺人的钱,别人拍节目给艺人钱,他们榨干艺人的钱,這真是……

  只是他们的心沒有野迟暮的黑,也沒有野迟暮的胆子大,觉得操作性太小,事儿要是传出去节目组名声不好听。保险起见,只好把這個好办法压下去。

  虽有害人之心,又被表面道德束缚了。

  他们不敢放在明面上說,当和事佬暗示了一句,說:“這样這样,今天先這样拍摄,有什么意见晚点咱们跟策导聊,怎么样?”

  导演四十岁的人,挺滑头的一個人,面子功夫做的特别足。

  余枝枝心想:不就是钱嗎?好像谁沒有似的。

  赵芳星:野迟暮這招真狠,要不是节目组会周转,真跟個杀猪盘似的。

  几人心下不一。

  乌云完全不听天气预报的话,很反叛地持续在天空扩散,把整個天空笼罩成了灰色。

  耳边听到极轻的叹气声,站在树下的人抬眸看過去,却发现声音是从苏墨烟嘴裡发出来的。“哎,晚上不会下雨吧。”

  野迟暮回了個笑,她把篮子挎在手臂下,裡面的红酒安静的躺着,她提了提白色的裙摆,好像是要去野餐。

  “拍吧拍吧,不然下雨就完蛋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导演催促。

  ···

  顾知憬和赵芳星分到一块去找肉类食材。

  也的确去岛边,只是走的并不是昨天那條路。

  导演安排了一條小船,让嘉宾乘着小船在镜湖上捕鱼,再去摘岛对面的食物。

  为了完美拍摄效果還安排了航拍。

  赵芳星本来有点不满,因为她沒能拿走野迟暮昨天那個小桶。

  船静布置的不错,湖间门环境优美。

  她发好心地劝顾知憬說:“我這也是为了你好,别浑浑噩噩的過日子了,为了一個小omega弄得我們俩决裂真沒必要,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玩够了就收心,等靠上君华耀那棵树,我們两家联手,再合并,也能是商界的一個传奇。”

  這话說得好听,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惜,我這個人沒什么上进心,就喜歡女人。”顾知憬懒懒地說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赵芳星摇摇头冷哼,這人顶多面上好看了,内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走到船上,她本来想拉顾知憬一把,想着把她拉到船上,现在看她也就算了。

  直播打开。

  赵芳星沒放過這個机会,故意說:“就为了一個野迟暮?這种omega你以前不是玩過很多嗎,装什么情圣啊,我還不知道你什么人,就是三分钟热度。”

  “我這個人啊。”顾知憬往前走,一只脚踩在船板上,另一只脚差点踩在水裡,但也就是那一点,让她干净不染一点水,维持着自己的界限。顾知憬神情悠悠地說:“還真的非她不可了,怎么办呢。”

  赵芳星笑她,“顾知憬,你怎么现在跟狗一样?扔個骨头你就去舔。”

  顾知憬望着她,面上的冷意挺明显的,有些话在野迟暮那边不好說,怕刺激到她的黑化。

  “我這個人有点记仇的。”顾知憬突然說。

  赵芳星皱眉。

  “六月十四,二十点三十四分,你在哪儿?”

  “什么意思?”赵芳星搜索着记忆,顾知憬把時間门說的太详细,她反而什么都记不起来。

  “這么特殊的日子你怎么不记得。”顾知憬手插在兜裡,說:“你跟君家不是交往密切嗎,六月我跟你弟打架,回头你請君华耀吃了饭。那天君华耀宴請所有小明星,搞了個明星夜,你们赵家应该参加了吧。”

  “那天有omega出了事儿,你们赵家当时也在场,而我被拦在了门外。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赵芳星沉默。

  天上的云影落在河裡,悠悠的。

  “给点解释?”顾知憬說,“那天你要跟君华耀谈什么?”

  平静地扔出了一個炸弹。

  “谈生意。”赵芳星說,谈怎么搞掉她们顾家,梁子结下,谁会让谁好過呢?

  顾知憬轻笑了声,笑容之下是冷漠,她缓缓地說:“赵芳星,我很记仇,這件事让我很后怕,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沒有一刻那么慌张過。”

  “后来我想,那会谁在我身边作为朋友给我帮個忙,哪怕装一下气势,在這场戏裡我能捞一個是一個。”

  赵芳星万沒想到顾知憬会提那件事,那件事過去多久了,小半個月啊,云弄溪那個受害者都不在提這件事,選擇遗忘,大家都默认這事小事化了了。

  因为君华耀的权势,每次有媒体想爆料,君华耀的人会立马把信息抹去的一干二净,完全一手遮天。

  赵家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惹祸上身。

  顾知憬說:“你来這裡随便你闹,闹得越来越大最好。我也挺想看看某些人从神坛跌落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赵芳星问,顾知憬脚在船板上晃了晃,裤脚的高衩露出她的脚脖子,力量全崩在上面。

  顾知憬看的时候,总会发现那些炮灰啊、反派啊总喜歡把自己的秘密和要做的事說出来。

  她觉得太愚蠢了。

  她要是一早說,我要上综艺,還要逮几头猪来杀,猪還上来嗎?

  或者說,我要在节目上搞事情,我要报仇。

  君华耀会让他们這個节目上嗎?

  這件事,顾知憬只在心裡筹划,沒有在纸上写過,沒有同身边任何人讲,她坚信商业裡只有利息伙伴。

  更不信任脑子那個像监控器的系统。

  顾知憬语气轻蔑,“你猜。”

  【啊?赵芳星跟君华耀還有一腿?】

  【老天,君华耀不是被誉为绅士嗎?很尊重omega什么的,其实就是僚机吧?一边和赵芳星勾搭,一边又和云弄溪上恋综,君华耀凹什么绅士人设啊?】

  【牛头人实锤吧,赵芳星的确表达過对野迟暮的好感吧?這女的脑子被牛踢了吧,看上君华耀哪点了?】

  【他妈的,君华耀搞得明星夜出什么事儿了?是哪個omega?不会是云弄溪吧?我說君华耀为什么会和云弄溪搭台子,可不是害了人家,又来压榨人家吧,云弄溪实惨啊,都被君华耀的粉丝骂成什么样了。】

  【顾知憬太狠了,操,她怎么在直播间门爆這种事儿?不要塌房,求求不要塌房啊!满分恋人粉丝在吧?快解释解释啊!】

  【顾知憬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在直播间门說什么鬼话?我君哥的律师团呢,工作室呢,快来封她的直播间门!妈的,顾知憬装什么好人,做什么要坑害我君哥?你就是個人渣,不会真有人信她的话吧?】

  【我寻思人家顾知憬也沒說是君华耀,你们带入什么?戳到肺管子了?還挺搞笑,看看赵芳星哑口无言的样子,其实人渣的话才最有信服度吧?】

  【我說为什么当初满分恋人节目组突然踢开了野迟暮,突然捞個云弄溪出来,還故意黑了野迟暮那么久。操,顾知憬应该是看不惯君华耀的做法,在为自己的omega报仇。野迟暮才是真的惨,要为君华耀的错误买单,幸好有人渣爆出這件事,這才是真爱啊,君华耀给爷死!】

  【别的不信,就冲顾知憬中1888個亿来看,以她這個运气,肯定沒有对着天撒谎,老天爷都在帮她,指不定天就是派她以恶治恶的!】

  “咱俩的恩怨随便你在镜头裡說,我不介意,但是你要是敢欺负她,說点什么难听的话惹的她不开心。”顾知憬脚用了用力,小船倒腾了两下,跟船的人险些撑不住脚,手中的船桨猛地插到水裡,她說:“你就像這條船,我让你翻进去再也爬不起来。”

  赵芳星本欲回怼,手机响了下,她警惕地看向节目组,這才想起直播已经打开了,她自然不会让导演把這段留下来,忙看向导演,瞪着眸子暗示他换掉直播。

  顾知憬腿用力一蹬。

  小船离岸边滑去了很远,赵芳星扶住了乌篷才稳住了身体,早上她嚣张跋扈,網友挺吃這种人设的,還她吸引了不少流量,现在招来的流量能变成利刃。

  不然怎么說流量是双刃剑呢。

  很快会刀刀致命。

  赵芳星想,她那個弟弟說的并不全面,顾知憬這不是脑子坏了,她是脑子变得奇怪了,猜不透這人要做什么。

  先前她姐弟俩都跟顾知憬一起玩儿,存了個心思,就是玩废顾知憬,反正顾知憬是块烂泥,扶不上墙,见到omega就脱裤子。

  夜御七o這事不止顾知憬,還有赵芳星那個弟弟,可爆出来的只有顾知憬一個人,其中缘由顾知憬从来沒去探寻過,還天天笑嘻嘻的跟她们姐弟俩玩儿。

  赵芳星偏头喊节目组,“直播。”

  节目组僵着,直播间门涌入的人不少,现在撤了流量可惜了,导演暗示地冲她做口型:“咱们合约上……”

  赵芳星眉头皱得很紧,向他点头。

  船往桥头开。

  直播关了,赵芳星表情极差,她得把這件事压下去,不然传出去丢人,她冷着脸跟导演說:“你们想办法删了录播,再把我之前录制的几段给我删了,如果以后让我看到相关视频,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导演连声应好,也怂她這個资本。

  再看向岸边,顾知憬說了那么多话,人却保持的很安静,像個柱子立在那儿,黑色的西装衬得她越发沉稳。

  她低着头看手机,察觉到湖那边打量人的视线,她挑眉露出一個很轻佻的笑。

  模样還是那個模样,可内裡怎么像是变了個灵魂。

  从性格来說,渣還是渣,搞事不计后果。

  說话比天大,跟君华耀叫板到不自量力。

  她做事依旧冲动,先是在拍卖会给她弟弟灌药,又在直播捅出君华耀明星夜的事儿,简直就是不過脑子,分不清哪头重哪头轻。

  赵芳星觉得顾知憬不一样了,具体却說不清楚。

  赵芳星点了根烟,咬在嘴边狠狠地抽,烟从嘴裡吐出来,等船跟节目组拉开距离,赵芳星拿手机出来看,刚打来的是她爸,是要提醒她直播的事儿。

  赵芳星拨了個电话過去,听完她爸急躁的声音,她疑惑地說:“那天我应该沒出面,一直待在四楼,這事儿应该就我們两家知道。她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就算知道,应该也不会发這么大脾气。”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這么在意這件事。

  赵父压着火气,這事儿被爆出来,热度窜窜上涨,“是不是她爸给她查的?顾世昌那個王八犊子,最近一直在抢我們生意,妈的,平时沒见到他做事那么缜密,实际暗裡把咱们的核心团队都挖走了。這段時間门我們跟走了背字似的,生意上一直被他打压。”赵家沒人相信顾知憬是個聪明人,就她那個咋咋呼呼的性子,她顶多干出来打人的事儿,而且還沒法善后,提到這事儿,又想起来,给她善后的還是野迟暮。

  怎么,人渣感动了,想以身相报了?

  认识她二十几年只见她打架闹事,就沒见她做出什么很牛的事儿。

  她真有那么牛,不早去接手公司了,怎么会像個色鬼一样,成天在综艺裡不务正业,跟一群戏子混。

  赵芳星呼着烟,“你让人去医院查查,看看她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像是换了個芯。”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顾知憬先前搞了一次商业,我還以为她多厉害呢,结果先是用四千万买楼贻笑大方,后面中了奖就迫不及待地要把1888亿全拿去买楼,她在圈子裡闹了不少笑话。前几天不還传她爸愁得不行,一直催她跟野迟暮生個孩子,把希望压在下一代嗎……”

  与其相信顾知憬开了天智,還不如相信明天彗星会撞宇宙。

  “爸,你不觉得她中奖本身這事就很离谱嗎?”

  “她总不能买通彩票的人提前知道中奖数字吧,她有這能耐早去当领导人了,当什么人渣。”赵父想了想,又說:“你說是不是跟網上說的那样,君华耀晦气,咱们现在第一個跟君华耀攀上关系,然后首当其冲……”

  赵芳星眯了眯眸,一根烟抽完,烦了她爸聒噪的声音,說:“行了别唱衰了,赶紧去医院问一问。”

  去一趟医院也不麻烦,赵父如此聒噪,不停的找借口,就是不想承认一块烂泥脑子被门撞两下,就能烂泥扶上墙。這要是能出效果,他二话不說拎着儿子往门板上撞。

  顾赵两家是多年好友,多年来交好,平时饭桌上的谈资多是两边孩子,嘴上夸对方孩子不错,有点能力,其实每次看对方那個不中用的比不得自己家這两個,他心裡就挺舒坦的,巴不得顾家多出事儿。

  赵父看着另一部手机来电显示了一個“君”字,他迟迟不敢接,总觉得很晦气。他也估摸着君华耀是来质问直播的事儿,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牵连。

  可這事不就是君华耀搞出来的嗎。

  赵芳星在直播裡沒给君华耀說好话,也不是她蠢,相反是为了保全自己,這种情况下她沒打好草稿只会越描越黑。再者顾知憬是在针对君华耀,现在多数骂君华耀脚踏几條船,她解释就是往身上拦锅。

  真出事儿她顶多是旁观者,君华耀才是真的布局人。

  大不了明儿不上节目了,她沒必要引火上身。

  危险来临,還是保全自己最重要。

  “顾知憬……”

  赵芳星咬了咬烟,“你她妈是藏拙嗎。”

  這边停了拍摄,赵芳星心裡头憋着火,肯定要做点什么找补回来,她让船夫把船靠边停下来。

  赵芳星去找了几次桶都沒找到。

  她从桥那边過来,工作人员看到她来回跑,好心问了她一句,“赵总,你在找什么?”

  “桶。”

  “那個桶被节目组拿到后厨去了,裡面养着鱼呢,你跑到桥对面去干嘛,昨儿都沒人去過那裡啊。”

  赵芳星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仔细反思自己被耍的原因,是太信任那個omega,野迟暮看着很脆弱,有一副很好欺负的皮相。

  赵芳星从桥上穿過去,瞧见野迟暮手腕上挎着那個篮子,裡头放着那瓶酒,野迟暮瞧都不给她瞧一眼,慢慢的从桥下经過。

  赵芳星站在桥上喊野迟暮,手撑着颚,“野小姐,你的小桶到底放在哪儿?”

  野迟暮扭头看過来,风吹动着她的发,omega站在蔷薇花丛中,眸中含笑,七月夏花都不及她半分。

  她轻声說:“可能我忘记了吧。”

  轻飘飘的,害得她来回跑了几趟。

  赵芳星在桥上站了会儿,野迟暮扭头看她,尽管她是站在很温暖的花丛中,可那個眼神非常阴暗。

  赵芳星有瞬间门觉得,這個omega是想杀了她。

  但很瞬间门,野迟暮眼眸垂了下去,表情如盛开的花,粉嫩嫩的很柔和。

  赵芳星看到那個桶了,它并不在后厨,就在野迟暮身边放着,赵芳星走過去,她要去拿桶,笑着說:“野小姐,把桶递给我,顾知憬让我来拿的。”

  知道人家在乎什么,故意往刀尖上捅。

  野迟暮也听话,她弯腰去拿着桶,赵芳星就伸手去接,瞬间门哗啦啦,水和小鱼全泼在了地上,赵芳星茫然了一瞬,脚很及时地往后面挪了挪,可免不得裙摆上被沾了点水儿。

  她赵芳星被人泼了水。

  “小桶、小鱼,我都可以不要,全都给你。”

  野迟暮說:“真的都给你。”

  她沒有护着桶,却让人有种战栗感,我给你,可是你能不能接到呢。

  赵芳星說:“野迟暮,你为了顾知憬得罪我,应该嗎?哪天顾知憬不要你了……”

  “我知道啊。”

  她知道顾知憬是什么人。

  人渣。

  那天她抱着她一步步走出来,将她从黑暗裡挖出来,跟她說对不起,一直跟她說道歉。

  野迟暮就知道她是什么人。

  人渣也好,好人也罢。

  都是她的。

  “我知道她什么样儿的人,沒什么好生气的。从来不对她的人品抱有期待。”野迟暮再次重复了一遍。

  她不气顾知憬,是烦赵芳星。

  红色的小桶落在地上,因为弹性往远处滚落。觊觎、伤害她的人不止一個,多一個有什么区别呢?

  赵芳星提了提裙摆,也就沾了点水,却感觉整個脑袋都是腥的。

  心中后悔,怎么沒一巴掌甩到野迟暮脸上,让這個omega知道自己的份量,omega那张脸虽然很好看,打下去可能是有些舍不得,但是娱乐圈开出来的漂亮的花朵不止她一個,她不会对這种花多怜惜。

  想来犹豫的那一瞬。

  是她觉得野迟暮在期待她打下去。

  這一巴掌要是下去了,她的事儿就大了,顾知憬已经把火点起来了,她再去找野迟暮麻烦,野迟暮那些颜值粉、cp粉全都会叫嚣。

  她觉得自己這一天四千万有点白花了。

  赵芳星的裙摆湿透了,她转身去桥那头的房车换衣服,再出来换了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回来发现野迟暮還沒走,她抱了下手臂,說:“怎么,很后悔沒有把水浇到我头顶?你敢嗎?”

  野迟暮說:“水浇你身上也就是淋個澡。”

  赵芳星皱眉,沒理解。

  這個omega眼神怎么這么阴暗。

  总不能下次来泼硫酸吧。

  赵芳星只觉得糟心,野迟暮在乌云笼罩的小岛上很平静地直视她,她并沒有捡那個红色的小桶。

  转身离开,提起裙子跨過了地上的水渍。

  缺了水的小鱼小虾在地上乱跳,瞳孔放大,白眼往上翻。

  赵芳星瞥了一眼看着,跟身后的人說:“去收拾下,别搞得乱七八糟。糟心。”

  女星都在补妆,要把形象搞好点。

  野迟暮化的比较素,她弄完出来拿东西,苏墨烟赶紧抹好口红跟她一块出去,她也是特地避开余枝枝,她在旁边看到了全過程,眼底微诧,很快把情绪收敛起来,一字不提。

  “你怎么不把酒瓶子放回去?”白青薇看着她走回来,跟上去问了句。

  野迟暮篓子裡還放着酒,她笑了笑說:“渴了喝。”被人拿走了怎么办,肯定要时刻带着呀。

  苏墨烟轻笑她,她唇动了动,明显是想问白青薇的事儿,她嘴上拐弯抹角,听得人心裡跟明镜似的。

  “那现在你经纪人带你,应该能忙得過来吧?”苏墨烟问。

  野迟暮如实說:“忙得過来,她现在就带我和漱姐。”

  “柳漱嗎?”

  野迟暮点头。

  柳漱是现在大红的歌姬艺人,唱得许多好听的老歌,人有上個年代的温柔美感,被粉丝成为“小柳树”。

  性子特别温婉,說话轻声细语,基本找不到她的黑料。

  白青薇很会营销她,当個宝包装着,一般不让她做活动,有活动也是开天价,可价再高,资本和粉丝也愿意吃這道菜。

  “她是個很优秀的经纪人。”苏墨烟轻声感慨,“那时我們都是新人,她总是能帮我抢到合适的资源,那时候我們两個omega一起努力,也一起被人看不起。白天接工作,晚上一块研究未来,从繁华的高楼大厦走进漆黑的小巷,路边沒有灯,就买小学生玩儿的小电灯放光,那光很亮,每次打开都用抬手挡住眼睛。”

  說着,她问了句,“那個柳漱怎么样,好带嗎?”

  “我跟她接触不多,感觉人還不错,我在公司练习的时候,她還让助理過来给我送了点水果吃。”

  “那挺好的。”苏墨烟微微笑,眼睛似在看旁边的花,笑得却不如花灿烂。苏墨烟手指从花瓣上過,又温声說:“你跟顾知憬,那個赵芳星,刚刚不怕得罪她嗎……”

  “怕啊。”野迟暮說。

  但是更怕别的。

  “你别跟我经纪人讲啊。”野迟暮笑着,像是在开玩笑,她說怕经纪人知道了生气,可她却在笑,她說的怕根本品不出味道,更像是在伪装自己。

  又因为伪装的不够好,显得特别拙劣。

  野迟暮還提着那個小花篮,篮子的确很好看,用藤蔓编织的,上面的小花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這边是安排了一個小型火车,待会儿她们坐着小火车去摘蔬菜,轰轰隆隆的响,弄得挺童话浪漫的。红色的小火车停在路边,野迟暮拿了草帽過去,她扶住把手往车上站,苏墨烟伸手准备去拉她一把。

  从后视镜能看到顾知憬从路那头往小火车這裡走。

  【叮,检测到黑化值浮动,請宿主抓住黑化机会】

  顾知憬眯了下眸子,這边的跟导注意到了她,很诧异,站起来问:“你们那边弄完了嗎?怎么沒有继续录了。”

  這边拍得太认真,還沒注意到直播状况。

  旁边助理說了两句,跟导凑過去看弹幕眼神立马变了,看顾知憬觉得她全身上下写满了几個字:“惹事精!”

  “我們這边开直播呢,小顾总……”

  “就是来說两句话,不影响你们。”顾知憬這么說着,可谁也不敢相信,跟拍下意识拦了拦她。

  顾知憬绕开他们走到了小火车旁边的树下。

  系统:【再次检测到反派黑化值浮动,請对着反派喊出她的名字!】

  啧,喊個名字都能黑化。

  系统:【好吧,也不用喊出名字,黑化值還在浮动。】

  顾知憬眼眸微眨,她站在车头,方便看清裡面的人,稍微侧了下身体,她抬手冲着野迟暮勾了下手指,可能是她刚刚過来,并沒有收拾好表情,显得气势森冷,好像要逼迫野迟暮,做点什么坏事。

  震慑力太强了。

  顾知憬手放在裤兜裡,指腹轻捻着。

  她从容淡定,不乱阵脚,系统通知了几次野迟暮黑化了,她還是先把自己的事儿办完了。

  人并沒有失去分寸。

  野迟暮在车上坐着,手放在篮子上,然后她把篮子放在椅子上,和早上那会儿一样,嘴角噙着些很恬静的笑容。

  “什么事儿?”野迟暮一步步走過来,要到她身边的时候,步伐偏移去了旁边的玫瑰花地。

  這两天,野迟暮能感觉到顾知憬气质活跃。

  只是她身上那层皮好像很重,她总是不愿意把西装脱下来。哪怕天热会换件衬衫,她也会带一件西装备着,表现的永远一丝不苟。

  “我們聊一聊?”顾知憬语气温和。

  “做什么啊?”

  這地点选的很好,跟梦境一样。

  野迟暮刚刚過来摘了朵玫瑰花,指腹被刺扎了個小眼,有血丝跑了出来,野迟暮手一直攥着。

  聊某個人嗎?她不想提她。

  野迟暮名字都不想听。

  “是跟你說說我对直播节目的安排。”顾知憬拔了身上的收音器,她走過去,野迟暮有所感,把自己的收音器捂住,关了上面了电源。

  顾知憬俯身在野迟暮耳边轻声說:“也就是,我布得整個局。”

  直播听不到声音,都当她们說了什么情话。

  隐约能看到野迟暮的耳朵红了。

  野迟暮皱眉,沒太听懂顾知憬在說什么,眼睛微微眨,什么局?

  顾知憬并沒有抬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說时目光落在她脸上观察,道:“我還沒有跟什么人說過,你是第一個,你要听嗎?”

  原本這些话她不打算同野迟暮說,不愿意让她接触商人的黑暗,干完就了了。

  “我呢,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坏事,想听嗎?”

  野迟暮偏头瞅着她,指腹压着被刺扎破的出血口,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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