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换成顾知憬愣住,反派居然会涩了,她不仅涩還很会撩,微微往下蹲,野迟暮再度撩开她的浴袍,以牙去咬她的胸口的布料,顾知憬的手指滑下去挡在她的唇上。
“不可以。”顾知憬轻声說着,重新把浴袍系上,遮住了方才展露的身体。
只是胸口的起伏還露出了一片白皙。
野迟暮站起来,最初顾知憬标记她的时候,顾知憬就是穿着浴袍送她去医院,放荡不羁,身上总有生人勿近的气势,比现在要冷漠,是块沒法融化的冰山。
“我又沒想对你怎么样,你那么紧张干嘛。”野迟暮站直了身体,她唇角微微湿润,挑眉有些恶劣地道:“我刚刚……是在逗你。”
“我……”
真的假的。
野迟暮的演技很真,“你动情了?”
顾知憬有点尴尬,她是怕两個人火山爆发,待会出去被看出来,沒想到野迟暮是在逗她。
被反将军了。
下次她一定不留余地。
“我去洗澡了。”野迟暮准备走了,人沒动,停了几秒,又折回来用力把她的腰间结扣用力往下扯。
好好的一個结被扯得松开。
报复欲真强。
野迟暮进到浴室,把门关严实了,眼底戏谑的笑散去,她捏着拳头在墙上砸了砸,该死的alpha,真笨真愚蠢,换成别的alpha怕是直接脱了她的衣服。
新手吧。
绝对新手。
顾知憬不行這几個字刻入她的骨头裡。
乃至dna裡。
野迟暮出来的时候,顾知憬换好了衣服,裁剪得体的西装把她变得禁欲,长腿交叠着,身体后仰着滑动手机屏,眸底是淡淡的阴翳。
“谁发给你的。”野迟暮出声问她,她扎了條浴巾。
顾知憬沒抬头,野迟暮站在靠裡的位置和她有一段距离,顾知憬呼着气儿說:“高霏。”
“谁?”野迟暮不知道君华耀经纪人名字叫什么,顾知憬稍做解释,她又问:“她找你做什么?”
“跟你经纪人沒谈拢,现在来找我谈。”顾知憬实话实說,高霏和君华耀自称是正派人士,开口闭口的话倒是很会暗示人,她身为商人都要說句阴险:跟君华耀混有饭吃,不跟君华耀混,一辈子捡破烂。
“她们给你什么條件。”野迟暮问。
顾知憬把高霏“不小心”转发给她的艺人图片略過,然后說:“她们打算把moonlight让给我。”
“這是什么?”
“上次中奖带你去吃饭对面那個大楼。”
“他买给你嗎?”野迟暮问。
“他怎么可能花這個钱,說是让给我,他不参与竞争,那我就能赚不少,啧,刚刚她還說能把其他几家的底价告诉我,我稳赢。”顾知憬說,“以后我就进了商界,他再给我帮衬帮衬,我就能在商界站稳脚跟。”
“那你心动嗎?”野迟暮问。
顾知憬把手机放下,稍微想了想。
从商人角度来說,对方让這么大利益,她不心动那是傻子。裡面野迟暮声音缓缓的,說:“上次,他也诱惑了我,我要是跟他睡,做他的地下恋人,他会给我很多资源。”
顾知憬眉头皱紧,身上释放了几缕冷冽的信息素,她冷声,說:“那他是想死。”
野迟暮在裡面换裙子,顾知憬不能去看她,干坐着无聊她又拿起手机翻了翻,翻到高霏的话,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声音从裡面传出,野迟暮說:“你過来帮我弄拉链,弄不上。”
“好。”顾知憬放下手机。
她进时野迟暮已经把裙子穿在身上了,顾知憬能看到她的后背,拉链停在她的腰际,裙后是一大片的裸背设计,边缘是镂空的白色蕾丝。
野迟暮腰细,手落在腰后轻轻慢慢地勾起拉链的小压片。
指腹压着后面的细腰滑动,拉链只有中指长度,却怎么都拉不上去。
裙身微微包臀,她要是上去拉一拉,手指怕是会失去力道在别处乱用力。
顾知憬走過去,手指从腰下钻入,轻轻地,差那么点顾知憬感觉自己摸到了沟,她勾出拉链,的确扯不上去,低着头看,发现拉链卡住了旁边的布料。
“稍等。”
顾知憬把布料往下翻,到了腰以下,她小心翼翼地把布料扯出来,缓缓地拉上去,遮住了她的腰线。
“谢谢。”野迟暮說。
顾知憬感觉手指上有牛奶的余香。
黄昏进去,再出来天渐渐有些暗了。
其他几個房车裡的女嘉宾都出来了,看到野迟暮眼睛都是微微亮。
野迟暮平时穿得都是小众款式,這会儿穿了件蓝色的鱼尾裙,大方优雅,她下台阶,大腿侧戴了白色镂空渔網圈,一條腿瞧着白皙漂亮,好像是用声音换了双腿的小美人鱼。
“挺好看。”余枝枝夸了句。
野迟暮胸口戴了那條“人鱼泪”项链,大克拉钻石垂在她胸口,小美人鱼盛装出席。
旁边還有個黑色骑士。
顾知憬对着她伸手,一身黑色的西装,今儿她穿得就不是平时严肃款式。
纯黑色的,她只在小腹处压了颗扣子,裡面是低v的黑衫,肌肤在黑色中衬托的万分明亮。
能从她身上看到了点御姐的影子。
余枝枝同苏墨烟說笑,“顾知憬是特地换的吧。”
“感觉是的。”苏墨烟穿得白色旗袍,让她瞧着更温柔了,她眼角带了点笑,“顾知憬好像有点喜歡……就是爱面子。”
可不是爱面子么。
她說上一款西装弄湿了,其实一点都沒有湿。
她就是重新反复挑选西装,给自己弄了套最性感的。
這样谁還敢說她穿黑色不好看?
各自换好了装朝着舞池走,导演把小喷泉都给运過来了。
秦光晖又抱了個盒子過来喊顾知憬,“鞋子!给野迟暮小姐的鞋子也到了。”
野迟暮脚下穿得是白色高跟。
秦光晖還是挺有眼力劲的,立马把盒子递给顾知憬。
旁边几個嘉宾看到了,免不得要起哄让顾知憬给野迟暮穿上。
“還是别了吧,我自己穿就行了。”野迟暮提着裙子,坐在椅子上准备弯腰,身体却被紧致的礼裙束缚了。
苏墨烟在旁边笑,“你啊,一看就是沒经验。”
不弯腰高跟的卡扣都沒法解。
顾知憬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她到了野迟暮跟前,扭头看宋影帝那货站在后面,“赶紧的,给你的小公主穿上。”
“小公主……”顾知憬轻笑,她走過去,的确是小公主,她半蹲着,扬起头說:“請小公主把脚给我。”
野迟暮很不好意思,怕自己的鞋底会踩到什么脏东西弄到她身上,脚往裙子裡一直钻。
顾知憬手指勾了勾她裙摆,“嗯?”
野迟暮轻捏着裙身布料,她将裙子缓缓往上提,露出了脚脖子,顾知憬捏着鞋身把鞋子给她穿上。
omega粉白的脚踩进她的掌心,野迟暮提着劲儿,她感觉不到重量,轻盈的像是握住了一根羽毛。
野迟暮坐在椅子上看她,表情很平静,手抓着裙子,鞋子穿好了,可视线交汇着要生出温度。
旁边嘉宾打趣她的时候,她立马抬起头眼裡带笑别开视线,褐色瞳孔亮亮闪闪,似碎了蓝色的星光。
小公主很开心啊。
她的笑有感染力,观众看了也觉得甜。
【有1說1!童话照入现实啊,穿鞋子什么的,太戳我xp了,公主請你踩王子一脚,我好爱。】
【哎哟喂!想什么呢,這是公主和公主,某些“王子”還在房车裡躲着不出来呢。】
【你们有沒有注意到,刚刚镜头闪過,我好像看到了肖恩七!就是云弄溪的经纪人,那眼神暗淡的简直嫉妒坏了。】
【我們小野就是公主!公主和公主在一起就是最棒的!】
刚刚弹幕完全是在胡扯,肖恩七一直沒下房车,她觉得這個时候下去被拍到会被骂,太危险了,可是又忍不住观察外面,她坐在车窗前推开了一條缝隙往外看。
“外面弄的真热闹。”肖恩七语气发酸,再把车窗推开一点,看到野迟暮一身蓝色的礼裙,站在节目组搭的路灯布景之下,光彩夺目,小人鱼受万千宠爱。
肖恩七不太理解,为自己的艺人抱不平,“本来她现在享受的所有荣光应该有你一半,那天你们两個都在,你也受了伤,你现在的状态比她惨多了。”
云弄溪坐在床上,穿了件红色的裙子,状态比之前要好很多,她沒看外面的一切,看了心裡肯定会嫉妒不好受。
她抿着唇,低着头說:“都是受害者沒有好与不好那一說。”
肖恩七很不乐意,她把车窗拉下来,“你怎么能這么想啊?本来就是你比较可怜,上個综艺也不是你抢的,是节目组要换人,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白青薇在引导舆论。娱乐圈换资源不是常有的事儿嗎,你总是這样为别人着想,别人想過你的好嗎?”
肖恩七很愤怒,同一個节目,偏偏落差這么大。
外面吃烤肉,跳舞,她们缩在裡面桌子上就一挂提子,這是什么待遇?
肖恩七简直受不了這個窝囊气。
想想,娱乐圈竞争力一向這样,她们凭什么推锅?
两個人缩在车子裡下不敢下,走也不敢走,肖恩七越想越觉得委屈,偏偏头,眼睛裡掉了好几滴泪。云弄溪心裡憋屈,她特想同肖恩七說,当初我拒绝了,你非要接,一直說娱乐圈竞争力如此,去哪儿都是你說的算。
肖恩七红着眼睛看她,“小溪,要不你去换個经纪人吧,我可能……”
“我不是這個意思。”云弄溪压根沒說什么话,可能是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她对這件事颇有微词,“好了肖姐,我們一起慢慢把难关度過去吧。這之后,我們尽量不要跟君华耀来往,野迟暮這边,我們也躲着点,我也不想大红大紫,慢慢混出点名堂就好,是吧。”
說完,并沒有觉得轻松,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胸口。
肖恩七冲着她笑了笑,“好。”
很快,外面响起了音乐声,星语星愿的嘉宾在跳舞,云弄溪呼着气儿,在這裡待了一天她也闷坏了,身体很不舒服,像是缺氧了。
等到肖恩七去拿晚餐,她趁着沒人在门口站了会儿,耳边听到了争吵声,高霏在和君华耀吵架,高霏愤怒地說:“你就为了云弄溪死赖在這儿,你看看你现在被骂成什么样儿了,云弄溪她有从车上下来過嗎,她就是在利用你,让你背锅。下药的人死了,死无对证,现在問題全在你身上。抢综艺的是云弄溪又不是你,你是在给她背锅,你知道嗎?”
云弄溪脚一顿,那边声音又传来了,君华耀声音沉稳,不容置疑,說:“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說,外面评价早晚会過去,她的状态要是不好起来,会一直痛苦。”
云弄溪沒再往下听把门关上了,空气沒吸多少,现在只觉得更缺氧了。
暴雨過后,她原本觉得晴朗的天空,此时阴沉灰蒙蒙的,她看得清又看不清,许多认知瞬间颠倒了。
顾知憬原本是個人渣,现在她還是嗎?
君华耀原本对她有暧昧,现在還是为她好嗎?
回到房车内,她坐到先前经纪人坐的位置上,轻轻推开了窗户的一角,顾知憬在邀請野迟暮跳舞。
她手裡拿了一支玫瑰花,暗红色的,像是鲜红的血液干涸后变成的颜色,在粉色蔷薇圈裡格外的刺目。
說不嫉妒自然是假的。
野迟暮真的好像是幸运儿,她那天的确沒有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幸运儿”,可后面一直都被顾知憬护得很好,得到一個新综艺,身边還多了许多维护她的朋友。
影帝、影后、歌手、花旦。
云弄溪不得不去想,這些人是不是顾知憬挑选好送给野迟暮当资源的,回想她们节目组,一起录综艺的嘉宾们,现在恨不得把她提着丢出娱乐圈,她出這么大的事儿,沒有一個人关心慰问她。
她成了這個世界的可怜虫。
……
花园中心,顾知憬走到野迟暮身边,她手裡拿了支玫瑰花。
“嗯?”野迟暮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邀請女孩子跳舞手裡怎么能沒有花呢。”顾知憬把花递给她,玫瑰花香浓郁。
野迟暮把花接過来放在桌子上。
顾知憬手伸到她眼前,很标准的邀請姿势,“野迟暮小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野迟暮仰头看着她,她把花放在桌子上,手指搭在她掌心上,顾知憬将她的手握住,把她带起来,手握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手心的温度贴着她的腰,太细了,想用力掐。
顾知憬往后退一步,再等野迟暮往前走一步,她脚步放得慢,特地让野迟暮跟上她的节奏。
“你居然還会跳华尔兹。”野迟暮不会,要跟着她学,跟着顾知憬的节奏,她能感觉到顾知憬与生俱来的贵气,像是优渥土壤裡开出来的花朵。
這完全不是人渣会的东西。
顾知憬抿了抿唇,笑不露齿,骄傲。
“怎么了?”
顾知憬說:“我瞎跳的。”
“嗯?”
顾知憬說:“看电视剧学的,把腰挺直,脚步放慢,轻轻慢慢地晃,你就拿住了腔调。這就是舞者的优雅。”
說着,她的手举起,她让野迟暮转了個圈,野迟暮快速旋转着,顾知憬握着她的手继续带着她跳。
野迟暮望着她,言语认真地說:“可我觉得你跳的最好。”
她很优雅,身上有舞者优雅的气息,步子放的很慢,一步步的进退都很适度,并不是拿捏腔调。
月色下,野迟暮手搭在她掌心裡,她握得并不紧,将将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顾知憬在认真带着她享受舞蹈的乐趣。
两人的手松松地搭着,跟着悠扬的音乐跳。
顾知憬母亲是舞者,她自小跟着学過一段時間,后来她母亲觉得她沒有舞者的天赋和灵魂,觉得她過于死板,一直装腔作势,直接把她从舞蹈室裡赶出去了,還說自己的衣钵绝对不会传给她。
但是,在顾知憬眼中。
她母亲跳舞就是装腔拿调,永远把优雅放置在节拍上,动作不够标准,柔韧的身体完全看不出美感。
久了眼珠子痛,后来顾知憬连舞蹈都懒得欣赏,幸好她父亲不是搞音乐的,不然真的……她這辈子和艺术结仇。
顾知憬說:“我就是装装样子,面上摆架子。”
顾知憬再次把手举起来,野迟暮轻轻地转,把裙子转了起来,野迟暮唇角勾出了弧度,笑起来明动如蝶,顾知憬托着她的腰,野迟暮轻轻地倒她怀裡。
很可爱,也很漂亮。
比她母亲编出来的舞要好看百倍。
旁边几個人都在跳,围着這個小花园转悠。
野迟暮轻笑說:“你妈妈平时肯定很喜歡教你跳舞。”
“不……”顾知憬說罢,脑子明显痛了下,像是有什么在扎她的脑神经,疼得她缓缓眯起眸。
野迟暮看向她,這种感觉又消失了,顾知憬眉心挑了挑,野迟暮眸中疑惑,“你刚刚怎么了?”
“沒事。”那种痛刺得她如同過电,顾知憬笑着說:“你刚刚是不是踩到我的脚了?”
野迟暮低头,自己的脚尖和她的皮鞋挨得很近,她往后移动了一点,“沒踩到。”
說着,又觉得不对。
镶着亮片的高跟伸出去在黑色皮鞋上踩了一脚。
故意压着力道,用高跟的尖踩到她的脚趾。
“嘶,好疼。”
野迟暮稍稍低头,目光侧向看過去,只给她留下带着笑得侧轮廓。
一曲音乐结束,她们坐在花园边缘休息。
顾知憬去拿了盘子過来,裡面放了现切的水果,捏着小牙签送了颗樱桃在嘴裡,甜甜的,味儿不错。
舞池裡還有几個人在跳,到了换搭档的时候,余枝枝死不跟宋影帝换,苏墨烟都快跳累了。
“好了。”苏墨烟语气有些怨,“我要歇息歇息。”
“再跳一会儿吧。”余枝枝语气有点娇。
苏墨烟沒辙只好陪着她多跳了一会儿,从舞池裡出来她提了提裙子,捏了個青提吃,目光往那边房车看,“那個云弄溪還沒出来嗎,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病還被挖了過来。”
“你关心她啊?”余枝枝說。
苏墨烟只是吐槽吐槽,她算是本性善良,說不出什么特别糟心窝子难听的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补了一句。
“沒事,我就是喜歡你善良的样子。”余枝枝望着她,眼睛裡是深深的迷恋,“你当初要不是過于善良,我們也不会认识……”
“余枝枝。”苏墨烟警告地看向她。
“好吧。”余枝枝砸了下嘴,倍觉遗憾。
苏墨烟不跟她說话,去拿了甜品過来,她给了旁边顾知憬一份。
顾知憬把奶油甜品一份为二,和野迟暮一块吃。
晚点,大家一块跳兔子舞,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你跳我也跳,谁踩了谁的脚,笑声传遍舞池。
顾知憬是個很少笑的人,别人笑得很放纵,就她唇抿着唇偶尔勾一下,野迟暮扭头看她,“别踩我的脚。”
“我想踩你的脚。”顾知憬故意說,等野迟暮扭头她往前靠,說:“你是不是把高跟鞋脱了。”
“又干嘛?”
“你有点矮。”
“……”
顾知憬以前肯定沒怎么跟女孩子接触過,說话一股子笨味儿。
跳完了,完美收尾,大家都很开心,剩下的全交给工作人员收拾,野迟暮去拿自己的高跟鞋,穿高跟鞋怎么跳兔子舞,肯定要脱了啊,居然說她矮?
她裸身高算是omega裡面高的了!
她手捧着裙纱去池边洗脚,顾知憬在旁边站着免得她掉下去。
顾知憬把手给她,扶住她。
上桥时,花园的餐桌全撤走了,工作人员手很快。
野迟暮问:“你妈妈是舞蹈家嘛。”
顾知憬下意识“嗯”了声,接着她头猛地一痛,人像是失明了,眼睛突然看不到,她忙低下头,腿也失去了知觉,不管多少次都沒法适应這种感觉。
野迟暮被她吓到了,忙去扶她,“你怎么了?”
“沒事。”顾知憬咬了咬唇,脸色微微泛着白,很难受,感觉脚下踩得东西在变软,似有什么想控制她。
【系统!】
顾知憬沒听到回应,只觉得脑子裡闪過了很嘈杂的声音,有什么再往它大脑裡猛挤,這种感觉很强烈。她慢慢熟悉過来了,和回溯那天格外相象。
不对。
她已经吓唬過系统了,系统不敢随便回溯。
“顾知憬?顾知憬?”
耳边传来声音。
密密麻麻的刺着她的耳朵。
“嗯?”顾知憬回過神看着她。“你刚头疼了嗎?”野迟暮问她。
顾知憬唇动了动,野迟暮手指落在她额头上,凉凉的,那瞬间的疼痛感全消失,她的手指似有魔力。
顾知憬视线慢慢的恢复正常,野迟暮担心的情绪撞进她的眼河中,野迟暮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不疼了,不疼了。”
“也,還好……”顾知憬說。
野迟暮挨着她的头继续抚摸,“痛,要說出来。”
“痛。”
野迟暮上前一步,她穿了漂亮的高跟鞋,此时她跟顾知憬差不多高了。
她抬头摸顾知憬的头,轻轻地,像顾知憬平时安抚她一样,慢慢的,并不着急把手拿开,“不痛了。”
顾知憬想:她是在安抚我嗎?
野迟暮抚摸着她,手指勾了她的一缕头发下来,垂在她的额角,顾知憬看着她的唇在桥上闪烁的灯光下微动,水光灵闪,尽管野迟暮沒說话,但是顾知憬感觉到了治愈的疗效。
裡那种說法是真的。
痛的时候,女孩子吹一吹就好了。
野迟暮要收回手时,顾知憬扣住了她的手,野迟暮的掌心往下压了压,继续抚摸她,她像是在抚摸一头狮子,平时狮子耀武扬威,到她這裡是温顺的猫。
再停止的时候,野迟暮提着裙子从桥上下去,顾知憬還站在桥上,她换了個方向,后背贴着桥栏杆,野迟暮离开时的步伐偏急,高跟踩得不是那么稳。
方才的抚摸在额上经久不散。
【好奇怪。】她跟系统說。
沒有微风吹,她脸颊因为闷热的天气变得粉。
系统:【是啊,好奇怪。】
它都快吓死了,反派居然抚摸她头,指腹划過来的瞬间,它都害怕野迟暮的手指会戳破她的头。
是因为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顾知憬难道沒有发现她眼睛裡淬着寒光?
顾知憬算不上独来独往的人,有家人有朋友,這种感觉确实头一回儿,痛要說出来,她经常這样跟野迟暮說。
原来到她這裡也实用。
霸总因为一個摸头杀,半天沒回過神。
顾知憬换了個方向,手压在栏杆上。
夜晚静谧,蝉虫在林间裡叫,聒噪的,顾知憬呼着气,池水破了一层涟漪,鱼儿夜裡钻出觅食偷偷咬着草根。
·
顾知憬答应了和高霏见面。
去赴约之前,顾知憬坐在椅子上,拿了强型的抑制剂打入身体裡,谁知道君华耀会不会找人□□她。
□□是小事,给她下药就是大事儿了。
高霏說的是老一套,跟她洗脑沒必要因为一個艺人闹得两家不愉快,毕竟她是個声名狼藉的富家千金,对她說话不用藏着掖着,暗示她以后可以找更多的omega。
“這么跟你說吧,之后我們华耀娱乐做大做强了,国内外的模特都会来,别說一個脆弱感的艺人,七個八個我都可以给你弄過来。”
顾知憬懒散的坐着,身体后仰,她交叠着自己的长腿,說:“你提的那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這個人不仅喜歡美人,還有一個特别喜歡的……”
“什么?”高霏问,就她不說。“我還想要2個亿。”顾知憬說。
“2個亿,你在想p……”高霏爆粗口,差一点就直接骂出来了,“你也得看价对不对等啊,你觉得野迟暮值2個亿嗎?”
顾知憬望着高霏。
這人在裡人气挺不错,35岁,一直护着君华耀,在剧情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顾知憬记得很深刻,野迟暮怀孕就是她挖掘出来的,她故意设局让野迟暮拍摄广告代言,搞到了野迟暮给小腹上妆的照片。
粉丝特别喜歡她,都喊她霏姐,說她对君华耀的感情可能超過了知音,因为她的爱意从不展露,不拖主角后腿,大家都喊着给她找对象。
“可以,我也不要钱,现在让你经纪人把衣服脱了……”
“顾知憬你羞辱谁呢?”高霏愤怒地打断她。
“别激动,我也嫌弃你年纪大了,沒有想跟你睡得意思,這样吧,你……跟,跟节目组打杂的大爷睡吧,然后录像拍给我看看,這事儿就算了。”顾知憬交叠着腿,懒懒地說。
高霏瞪大了眼睛看她,這他妈是人說的话,比陪她睡還羞辱人,“顾知憬,你有病,你给我滚出去!”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啊,想清楚。”
“滚!”
“……哦。”顾知憬站起来,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摆,說:“你让我来对付被你们欺负够惨的野迟暮,却不舍得牺牲一下自己的肉l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高霏脸都气白了,指着门外让她混。
君华耀一直沒說话,沉默着,拿捏不出他什么意思。
顾知憬轻笑,“這么受委屈赖在這裡做什么?怎么不收拾收拾赶紧滚?”
高霏去看君华耀,她是想走,可君华耀不同意啊。
君华耀抬眸說:“這個不劳小顾总操心,我們是签合同进来的,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在什么时候。”
顾知憬哦了声,“随你们。”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外又停下,“……君华耀,考虑考虑,也许,我就同意了。我這個人其实比较喜歡玩,其他的不太在乎。”
她望了望今天的天,湛蓝的。
“君先生,你可以把我刚刚的话說出去,但是之后高霏就危险了。”
她冷测测地看着高霏,轻蔑的一笑。
意思很简单。
君华耀要是录音了,或者干了别的事来污蔑她,她去找個老头子睡了高霏,到时候這件事出来,到底是她口头侮辱高霏比较恶劣,還是君华耀为了讨好她顾知憬,特地让高霏跟老头子睡更恶毒呢?
人渣顾知憬绝不是浪得虚名。
恶心、卑劣,下贱。
高霏想吐了,怎么会有這种人!
“君华耀,我要回去!拍個什么鬼东西!你要是還赖在這儿,以后我們桥归桥路归路,他那么辱骂我,你能像個男人一样吭声嗎?”
君华耀沒說话,不理会高霏的崩溃。
只是在顾知憬走后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通话状态,上面显示的是“肖恩七”,他特地给云弄溪经纪人打得电话,說是一起商讨怎么处理這件事,实际是让云弄溪好好想明白该靠着谁。
下药的人死了這件事,就他和云弄溪知道,多半是云弄溪告诉的顾知憬,他說:“你想清楚到底要站在哪一边,這种人你真的要相信嗎?”
···
顾知憬也从兜裡摸了手机出来。
“听到了吧?”顾知憬温声问。
野迟暮嗯了一声。
“下次他要是拿什么录音,跟你胡說八道全是她瞎扯。”顾知憬认真地說着。
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要是君华耀录個音,回头给野迟暮听了,惹得野迟暮生气是小,不开心就是大事儿了。
挂了电话,顾知憬去了趟导演那儿。
期间,路過了云弄溪的房车,云弄溪挺能待一直沒下车,她经纪人偶尔会下来拿吃的,肖恩七看到顾知憬,表情像老鼠见了猫,拿着东西就低着头走。
秦光晖啧了声,故意阴阳怪气地說:“来都来了,装什么呢。我要是她们现在立马和君华耀断绝关系,赶紧来抱你的大腿。”
顾知憬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不给抱。”
导演现在看到顾知憬表情很不同了,谁能想到渣a摇身一变成了他老板,许久他都沒适应,本来倒了杯茶给自己喝,现在不知道要不要给她。
顾知憬直接坐在沙发上,抬眸,气质冷御。
导演把茶水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她对拍摄从来沒提過什么意见,头一回儿,她冷声說:“你去给君华耀安排一個剧情,七夕不让云弄溪参加,再把云弄溪支走弄远一点,随便给個任务给君华耀参加,把他先留在這边,让两個人分开。”
导演望着她,心裡发颤,拍摄他搞东搞西,顾知憬从来沒有反驳,甚至……她還故意說不准君华耀来拍摄,实际以大boss的身份又說,来来来,给钱就来。
他要是再小看這個女人,他智商有問題。
“那什么剧情好?”
“這個你自己想,你就說是你给他们写的台本,让他们照着录制,然后他应该会回你一個新的台本,待会你把那個台本拿過来给我看看。”
导演应了声好,问:“现在去嗎?”
顾知憬又提醒了他一句,“一定要說,你是为了节目效果,按着星语星愿以往的套路录制。”
“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們沒有這种台本,她们花钱来的,最后不给他镜头是不是不好。”
虽然后期他们会剪掉大部分剧情,可就怕君华耀利用這件事反转,說星语星愿欺负他。
顾知憬笑着說:“我只是想报复他,他欺负了我的女人,你觉得我還会让他好過嗎?”
导演這般听着,比起君华耀的油,她這直白坦然的听着是让人窒息,但是她說的真诚啊,恶的明明白白。
导演点头,“到时候我去說一說。”
“放心吧,该给你的钱少不了,节目做好了你也是可以拿分成。”顾知憬语气冷着,不像平时录制那么温和,有那么瞬间,导演像是在跟什么大人物谈判。
顾知憬气质真不输君华耀。
甚至更像一個霸总。
“行,我现在就去!”
顾知憬一直在导演办公室坐着,就等着导演回来把东西给她,导演什么都沒拿回来,策划案更是沒有。
顾知憬喝了口茶水。
导演去看着就是受了气,他骂了一句說:“操,高霏跟個疯婆子一样,直接对着我骂。她說不用我們安排,她们就在莫奈花园布個景,弄的梦幻浪漫一点就行了,比如說搞点蔷薇花,随便拍拍收個尾,有始有终就行了。我們节目不帮忙,她们自己来也可以。拍完她们就不在這裡待了。”
“時間說了嗎?”顾知憬问。
“六点左右,咱们七点不是搞七夕活动嗎,正好能跟她们错开。”
“参不参与我們录制不也快结束了嗎?”
导演說:“本来他们两個也沒有计划要参与七夕的录制,早点弄完,咱们好好過节,怎么了?”
“沒什么。”
顾知憬說:“等我再研究研究,看给不给她们這個场地。”
导演也是想把這俩送走,蛮大方地說:“让她们当個对照组,烘托气氛,把其他cp感拉上来……”
“我們不是对照组嗎,這個都要抢啊。”顾知憬說,“他们不会太故意了?”
“那,听你的,听你的。”导演心說,你也太难伺候了,后面给多少钱都不干這趟苦差事了。
“你可以出去了。”顾知憬說。
“可這是我办公室啊。”
顾知憬沒回应他,拿了桌子上的纸写字,导演瞥了一眼,不得不說顾知憬的字写得是真的好看。
【莫奈花园中心,弄点浪漫的蔷薇花,下午6点的黄昏,两個人意思意思走個過场,节目组开個直播,播完好聚好散。】
顾知憬捏着纸张,平平无奇,上面很难读出核心內容,将胸口兜裡的钢笔拿出来,她在纸上划出下线。
系统:【這看着也挺简单。】
顾知憬又写了一段文字。
原剧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除了野迟暮的片段她喜歡反复观看烂熟于心,男女主的感情戏她看得挺恶心,都是表情麻木,手指刷刷往上翻着看完。
顾知憬写写画画。
原剧情的時間点也是在七夕那天,两個人都很有事业心,觉得要有始有终,不约而同的去参与了录制,那天两個人還沒有等到节目组规定的時間就相遇了,他们对视着,谁也沒有开口說话。
云弄溪手中拿着草编戒指,她把戒指還给君华耀,可到君华耀手中戒指就断裂了,君华耀问她决定好了嗎,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嗎,云弄溪回他,嗯,不要吧,然后红了眼睛,說了句你要好好的啊。
原本的七夕节,因为提前相遇并沒有走下去,漂亮的气氛场景因为分开黯然失色,情人节变得不快乐。
【下午6点,黄昏】時間
【蔷薇花开】繁华漂亮的场景
【意思意思走個過场】剧情
重点结局:不在一起
顾知憬把系统喊出来问它,說:【你给我一個任务,判定過关的依据是什么?】
系统:【你问這個做什么,你别又想卡bug了……bug?】說着它明白過来了,【什么意思?】
顾知憬笑。
什么意思?
【你猜?】
意思就是,君华耀也是卡bug走剧情。
顾知憬手中的纸张捏得微微发皱,花十個亿也要来上综艺。谁见了他不說一句,你脑子有病?
系统感觉自己麻了,它跟顾知憬這么久,它怎么就沒发觉顾知憬在预谋什么:【你一直在套他?】
顾知憬语气淡然,把钢笔收起来放在胸口兜裡:【那么大的暴雨,他和云弄溪的感情沒那么深却非要带她看星星?他一個挣到亿万家财的人,這么智障?】
【我說過几次,他来上节目怕不是脑子有病。】
顾知憬還有更多猜测,只是不想同這個系统說。
這一把野着来,野对了。
估计他也是不走完剧情,会有什么惩罚。
顾知憬轻飘飘地說:【对。】
眸子有种邪气,她太冷静了,知道這個答案不震惊,系统待在她身体裡,觉得自己通体沁透了冷。
有些话她不会对系统說。
顾知憬手指轻轻地捻动着。
她怎么会只是单单发觉這個秘密,而不去利用。
她要的是在确定的瞬间,就能让君华耀毙命,找到一脚踢翻他的办法,而不是后续亡羊补牢。
君华耀有沒有系统很好猜,她自己就是带系统的,顾知憬猜到這個有什么用呢,换一次震惊惊讶嗎?
顾知憬要的是他的系统惩罚机制。他愿意拿十個亿换一次剧情,甚至她在說多加两個亿时,他沒有像高霏那样破口大骂,沒有绝对的否决她。
十二個亿他都愿意换一次任务,那他的惩罚是什么?
脑浆炸裂嗎?或者……他会死嗎?
顾知憬微笑。
必须测试他的惩罚,然后玩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