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修罗场仍在继续
慌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她向楚迟思求婚当天都沒有這么慌。
毕竟求婚时,楚迟思的红晕都从耳尖一路烧到面颊,還沒开口,已经差不多等同于答应了。
方才那几句话排比着砸下来,唐梨已经彻底不敢出声,而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直接导致小楚脑子過载——
小楚又一次宕机了。
实验室?钥匙?北盟武装?仪器?上将?演讲?雪山?救了姐姐?什么?姐姐追谁?我?交往?结婚??
我居然结婚了,沒有孤独终老?
小楚的脑子慢腾腾地运作着,总觉得有好多好多的关键信息缺失了,又有好多好多的秘密隐藏着。
她思考片刻,决定将关注点放在一個最关键的問題上:“不对啊,我怎么会结婚?”
小楚纠结着,說道:“博士說了,婚姻不過是当权者们为了维护其控制权,为了资本与经济而建立的一种社会制度。”
她斩钉截铁:“我不可能结婚。”
楚迟思叠腿坐在沙发上,身形微微后倾,长发拂過身侧,向小楚一笑。
她說:“问唐梨姐姐去。”
那“姐姐”两個字喊得千回百转,喊得唐梨心如死灰,思考自己要不要找個风水宝地,把自己埋到土裡算了。
小楚果真望過来,眼睛眨啊眨的;
楚迟思也望過来,眼睛微弯地笑。
在两人的“死亡凝视”下,唐梨有不說话的选项嗎?她根本沒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确实结婚了。”
“姐姐和谁结婚了?”小楚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楚迟思,“和我?”
唐梨答道:“嗯。”
“可是为什么?”小楚還是有些不解,“博士說了,婚姻和爱情都是沒用的东西,是社会规范下——”
眼看小楚要继续說下去,被楚迟思慢悠悠地打断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不在乎。”
她本身皮肤就白,此刻双手都被捆在背后,红绳一圈圈绕過身体,细细往裡勒着,颜色的对比便格外鲜明。
“唐梨,我們都结婚了。”
楚迟思转過头,向她盈盈地笑:“都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請’過来,你不想好好‘聊聊’,难道想离婚嗎?”
唐梨:“…………”
楚迟思生气很有意思,她只有一点生气时,和普通人差不多,都是会恼,会不满,平时淡淡的声音也会高一点,能明显听出差别。
可当楚迟思越来越生气时,她只会温柔地笑,笑得越温柔似水,笑得越柔情似蜜,越代表她已经快气疯了。
唐梨结婚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见到楚迟思气成這幅模样,气得理智线岌岌可危,马上要断裂的情况。
“唐梨姐姐?”
楚迟思歪了歪头,笑着說:“唐梨姐姐,你怎么還是不說话?”
其实轮年龄来說,唐梨是比楚迟思小的。当研究院出事时,楚迟思差不多7岁,而唐梨听到那声爆炸的时候,恰好只有6岁。
两人之间隔了1岁,按理說,楚迟思是稍年长的那位,喊“姐姐”的那個人应该是唐梨。
不過,她从来沒這么喊過就是了。
反正情况已经糟糕到這种地步了,還能更加糟糕嗎?還能更加地狱嗎?不如趁机把该死的限时任务给做了。
唐梨站起身来,破罐子破摔,开始念起那個该死的任务台词:“你们对我来說……”
楚迟思笑了笑:“你们?”
唐梨一梗,硬着头继续向下說:“都是无比重要的人,我都舍不得。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掰成两瓣,放到你们手裡,我对不起你们。”
听听這台词,這发言,简直是渣女中的战斗机,海王中的波塞冬。
楚迟思一听就知道這家伙正在摆烂,趁机念肉麻的任务台词。
她又是一笑,說:“你掰成两瓣吧,我会好好捧在手心的。”
唐梨委屈:“呜呜。”
小楚愣了愣,她拽着唐梨的袖口,眼睛水汪汪的,小声說:“姐姐,你說的话好奇怪啊。”
這個肉麻台词,连社会与人际交往为零的小楚都听出不对劲了,唐梨真是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找补。
“行了,任务做完了吧?”
楚迟思也站起身来,向唐梨踱了一步,气势重重压下,让小楚默默松了袖口,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這两個人…怎么看起来要吵架?
楚迟思比小楚高一点,但比起唐梨确实矮了一截,漆黑眼睛沉沉望着她,裡面藏了点其他的东西。
“唐梨,你为什么要回来?”
楚迟思站在面前,无论是面容還是身形,都比唐梨记忆中的她消瘦了些许,掩不住的苍白与憔悴。
“早在上一次循环,她们就確認你的身份了,甚至可能更早之前,就是直接放你进来的。”
楚迟思叹口气,声音缓和了些许:“为什么要忽然提鹦鹉螺和上将?你不知道藏着点嗎,你想要吓死我嗎?”
唐梨不以为然,說:“发现又怎么样,故意放进来又怎么样?我不可能抛下你一個在這裡。”
楚迟思拧着眉,唇都咬得泛白。
唐梨原本是抱着手臂的,此时此刻也放了开来,指节触上楚迟思面颊,将她温柔地捧在手心。
“迟思,你……”
唐梨踌躇片刻,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確認我身份的?”
楚迟思垂了垂眉,沒有立刻回答。
其实早在第二次循环,唐梨决然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心中跳动的概率便到达了9999,几乎已经认定了唐梨的身份。
此后每一個小细节,每一個小事件堆叠起来,让那個概率不断跳动着,不断逼近着最后的答案。
只是每次即将到达100时,又会被理智与三万次循环记忆,决然地向回拉扯。
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說,楚迟思,你不可以信任任何人,你要永远保持理智,不可以有破绽,不可以有把柄。
可是,楚迟思是人。
楚迟思不是一台机器。
她也渴望爱与归属,想要有人照顾着,有人给自己买礼物,艺术馆、游乐场、水族馆……什么都好,她也想有人带自己去。
和唐梨去好玩的地方,吃好吃的食物,买喜歡的玩偶——
這些曾经属于楚迟思的东西,如今全部成了可望而不可即,不可能实现的梦。
概率告诉她,唐梨不可能会来。
所以楚迟思将自己分割为两個時間段,也将镜范的秘密分割为两份。
她利用各种筹码与资源,苦苦支撑三万次循环,终于慢慢将镜范的承载能力逼到极限。
可是,唐梨真的来了。
撑了三万次,那颗早已冰冷,沉重到无法跳动的心,不過三次循环就全方位失守,心墙崩塌得不成样子,全都化为了无边无垠的思念。
她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要不然,楚迟思也不会决然地在研究院遗址布满爆炸物,以牺牲自己的精神为代价,强制让镜中镜世界過载,逼迫管理员重启两台镜范。
“我只是沒想到你還会来。”
楚迟思抿着唇,說:“你来也就算了,還整天带着另一個我到处玩,起码坐了整整三次過山车,去了水族馆,還在夜市买烧烤,根本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唐梨眨了眨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且,你居然喊她‘迟思’,”楚迟思语速越来越快,也不知道在急什么,“你還让她喊你‘姐姐’,分明我才是——”
唐梨一愣,說:“你吃醋了?”
楚迟思:“…………”
楚迟思吃醋可太少见了,這么明明白白的吃醋,甚至醋坛子還淹沒了她一直以来的绝对理智。
唐梨是真的第一次见到,感觉很新奇,于是凑近了一点,很想亲亲吃醋时楚迟思微红的眼角,顺便咬几口她的唇。
“我沒有,你听我說!”
楚迟思声音高了点,說得很急:“唐梨,你有沒有想過,管理员很有可能是南盟的人?她们的目的可能沒有這么单纯。”
“她们不過绑了我一個人,就直接撬动了北盟第二颗星和第三颗星,北盟科院与武装同时被影响,甚至于动摇了——”
唐梨說:“你真的吃醋了吧?”
楚迟思:“…………”
唐梨抱起手臂来,倾下些身子,浅色的睫稍稍抬起,弯出個小巧的弧度,笑得很灿烂:“迟思,我是不是猜对了?”
小楚抱着白色水母,默默打开了一包爆米花,她嚼着爆米花,开始看起热闹来。
這两人真奇怪,一会马上要吵起来,一会又黏黏糊糊委屈巴巴的,這就是博士說的“恋爱”嗎?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我不太懂。
除了一直以来各种各样的细节,与彻底打翻淹沒整個镜范的醋坛子,最后的那0000001的概率,其实是唐梨对于“照片”的态度。
在楚迟思察觉到飞机不对劲,迅速开始签署的【紧急情况下的三個保密步骤】之后,那张照片也在剧烈震动中,从笔记本裡滑落了。
那是她们两人的婚纱照。
偷亲是唐梨的,拥抱是自己的。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說“丢了就丢了,陪你重新拍一张”之类的话,只有唐梨会斩钉截铁告诉她:“照片会找回来的,一定会找回来的。”
不是重新拍,而是找回来。决然地,坚定地找回来。
唐梨靠得太近了,两人间只剩下一個吻的距离,那熟悉的梨香蔓了過来,轻巧地便勾起了她的心弦,扰乱了些许呼吸。
“迟思,我好开心,”唐梨笑盈盈地凑過来,几缕褐金长发垂落,搭在楚迟思的肩膀上,“你吃我的醋了。”
楚迟思好气又好笑,說:“我在和你說正经事,你稍微认真一点。”
唐梨知道她想說什么。
她偏不正经,偏不让楚迟思說出口,故意岔开话题:“可爱的老婆吃醋了,难道有比這個還正经的事情?”
楚迟思长长叹口气,黑发柔顺地从肩膀垂落,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眉心都微微皱起。
“唐梨,我会尽快结束這次循环。”
“我知道你的连接方式,强行退出对你不会造成影响。下次,真的不要再回来了。”
楚迟思轻声說道:“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吧,這是最优策略。”
唐梨的目光沉了沉。
楚迟思垂着头,眼眶微红:“北盟科院沒有我,還有那么多名学者;可是北盟武装那边,必须有你镇着场才——”
话還沒說话,唐梨忽地压近了一步。
她本身就高,压迫感也强,褐金长发陡然垂落下来,帘子般挡住了楚迟思的视线。
“楚迟思,你别拿北盟来压我,”唐梨倾着身,抵上她的额心,声音沁冷,“别挣扎了,沒有用的。”
“你要是敢-敢……”
唐梨实在說不出那一個可怖的字,她咬着唇,换了种說法:“你要是不在了,我第一時間会和唐弈棋闹翻,把北盟闹得翻天覆地。”
楚迟思僵了僵,說:“你這样,不就是正中管理员…或者是南盟的下怀嗎?”
唐梨嗤笑:“那又怎么样?”
她向前步步走来,从容而又沉稳,迫使着楚迟思不断后退一步,又一步,直到不小心撞到床沿。
修长的手搭上肩膀,用了点力道,楚迟思還沒反应過来,整個人便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楚迟思仰面躺着,双手仍旧被红绳绑在身后,黑发凌乱地披散开来,微敞的衣领间,能望见一丝精巧细腻的锁骨。
唐梨高居临下地架在她身上,手压在楚迟思面侧,压得床垫陷落些许,恍然间,有种被困入陷阱中的错觉。
膝盖抵上腿心,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引得楚迟思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缩了缩身体。
楚迟思挣扎了一下,那软绳却勒得更紧,将衣领又拽开几分,泄出些柔绵颜色来,她呼吸杂乱:“唐-唐梨。”
“楚迟思,你要真的在乎北盟——”
“就给我好好地活下去。”
唐梨倾下身子,指节覆上她的面颊,只是并沒有紧贴着,而是轻轻缓缓地划過皮肉。
一下又一下,酥麻的让人心颤。
唐梨声音压得很低,糅杂着热气,缓缓灌入她耳廓中:“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弯了弯眉,忽地笑了:
“你在雪山上决定救我时,看着我身上的毒伤、割伤、枪伤与爆炸伤时,就该意识到這一点了。”
指尖一点点,缓缓辄過面颊上的皮肤,绕過有些泛红的耳廓,覆上了她后颈的腺体,轻轻地摩挲着。
楚迟思轻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唐梨附在她耳侧,唇畔轻贴着脖颈肌肤,热气肆意流淌着,浸得血液都战栗起来,似有温吞的火苗在簌簌燃烧着。
“迟思,牵制我的从来都不是北盟。”
“迟思,能牵制我的只有你。”
唐梨低垂着头,她直直望向楚迟思,那浅色瞳仁裡倒映出她的面容,那么小一方天地,满满当当地只装着她。
“你要无时无刻地看着我,盯着我才行。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指腹绕着腺体转圈,一圈,又一圈。
楚迟思呼吸急促,眼眶涌出点水意来,声音都哑了:“唐梨……”
有些微微的烫,又麻又痒。
唐梨的动作极轻,又极为缓慢,像是在描绘着一根绑在脖颈的绳索,亦或者一個永远无法逃脱的衔尾蛇环。
“你要是真的在乎北盟,就找根铁链来。”
唐梨笑了笑:“拴住我。”
小楚已经吃了半袋爆米花,她揉了揉怀中软绵绵的水母玩偶,把它抱紧一点,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這两人太奇怪了,分明在吵架和威胁对方,互相甩着筹码,怎么吵着吵着,好像马上要吵到床上去了?
为什么明明是吵架,最后却有大有向着“成人活动”发展的趋势?這就是博士說的“结婚”嗎?
大人的世界真奇怪,我不理解。
当然,由于小楚還在旁边看热闹的缘故,两人的“成人活动”是不能继续下去的,被迫停止在半路。
唐梨直起身子来,捋了捋长发,放過了已经耳廓通红,快要把自己埋在黑发裡的楚迟思。
“行了行了,”唐梨咳了咳,转头看了眼美滋滋吃爆米花的小楚,“你们肚子饿了嗎,一起去买东西吃?”
楚迟思坐起身子,黑发凌乱地堆在肩膀上,半掩住了她的面容,声音倒是冷冰冰的:“话题转得真生硬。”
唐梨抿抿唇,說:“呜呜,老婆嫌弃我了,我好委屈,我好难過,我要罢工了。”
楚迟思:“…………”
小楚的爆米花都掉了:“姐姐,你好奇怪。”
“這叫对老婆撒娇,和老婆腻歪,”唐梨說,“你還小,不理解其中的奥妙之处。”
小楚呆了呆:“原来如此。”
要不是楚迟思到现在還被结结实实捆住,她真的很想拍唐梨一顿,沒什么好气地說:“可以松开我了嗎?”
“你還想杀了另一個自己不?”唐梨瞥了小楚一眼,“只要你们好好相处,我立刻松绑。”
楚迟思默不作声,就是否认。
唐梨說:“那我不松。”
楚迟思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现在蹭一下又起来了,她猛地站起身子,逼到唐梨面前:“唐梨,你真是厉害!能耐了是不是?”
唐梨顿时怂了:“迟思,你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楚迟思声音骤冷,步步紧逼,“为了一個年轻小姑娘,你就這么把我捆着?不松开?”
唐梨傻了:“你们不是同一個人嗎?”
“同一個人又怎么样,”楚迟思冷笑,“带着她游山玩水,吃好喝好,就扔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当给你们收集信息的苦力是吧?”
唐梨心虚了:“我……”
理智的弦啪一声烧断了,楚迟思抵着她鼻尖,声音很凶,语速也很快,一串地倒下来:
“真当我不会看游乐场的监控?整整坐了三次過山车,你们不会腻嗎?還买那么大一個棉花糖,吃得完嗎?”
唐梨不敢吭声,低头挨骂。
旁边围观的小楚抖了抖爆米花袋子,发现裡面已经空了,很是失望,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虽然不知道這两人为什么又吵起来了,但总感觉她们又要吵床上去了,自己還是在旁边乖巧地围观吧。
她撑开爆米花袋子,把手伸进去,企图黏一点糖碎上来吃,随口嘀咕了句: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真幼稚。”
“怪不得博士說,恋爱会使人智商下降,吃醋会让人理智崩塌,”小楚舔了舔指尖,总结說,“看来是有实验与数据依据的。”
唐梨:“…………”
楚迟思:“…………”
。
非常“幼稚”的两個大人终于不吵架了,唐梨和楚迟思协商一番后,把红绳给换成了长链手铐。
金属的一头圈在楚迟思手腕,另一头则圈在唐梨這裡,两人之间有着大概一米半的链條,不能离开对方太远。
楚迟思抬了抬手,银环垂落在腕间,金属撞击着叮哐作响,肌肤上還有几圈被绳索勒出的红痕。
她冷笑着說:“這就是你的好办法?”
唐梨摆烂了:“我也沒其他方法了,你们两個本来就是同一個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嗎?”
楚迟思微笑:“如果你沒有让她喊你‘姐姐’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唐梨:“…………”
小楚已经习惯了别别扭扭的小情侣,還有因自己而时不时涌起的战火。
她抱着水母玩偶,說:“我饿了。”
楚迟思抱着胳膊,還有点生闷气。唐梨靠近些许,手臂挽過脖颈,将她轻抱在怀裡。
鼻尖挑开几缕黑发,轻蹭着她的脸颊,就跟一只乖巧的小狗在讨好你,让人什么火气都沒了。
“好啦,不生气了。”
唐梨声音软软的,细微的气流滑過面颊,融进她耳廓裡,“带你吃东西好不好?”
楚迟思說:“你就知道怎么对付我。”
唐梨泰然自若,随口就是一句:“那可不,不懂老婆喜好的alpha是找不到老婆的。”
楚迟思:“……”
绕在腕间的金属簌簌响着,搭在楚迟思的肩膀上。唐梨闷笑着偏過头,亲了亲她的耳廓:
“我知道這句话有逻辑错误。”
唐梨压得更近了些,唇瓣轻触着耳廓,将软骨绵绵往下压:“迟思老师,等你之后帮我补习。”
楚迟思偏了偏头:“痒,别弄了。”
小楚在门口等了半天,她抱着水母玩偶,打了個长长的哈欠,小声說:“我真的好饿,你们能快点嗎?”
唐梨說:“你還小,你不懂,妻妻出门都是這样磨磨蹭蹭的,這是维护感情的好方法。”
小楚听的一知半解。
“如果我想和姐姐维护感情,也要和她吵架嗎?”小楚开始捋逻辑,“然后吵着吵着,就吵床上去了?”
楚迟思笑了笑:“你试试看?”
唐梨傻眼了,沒想到修罗场的战火刚刚熄灭,马上又有复燃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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