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席渊坐在沙发上，看着在自己对面落座的廖远眯了眯眼：“难道我說打扰了，你就不来了？”
刚才打电话给他的是廖远，說有些事情要上门拜访，当面和他說。
“我来是有正事。”
廖远沒在意他的态度，看了一眼给自己倒水的席简，发现席简并沒有自己想象中凄惨的样子。這就奇怪了，他還以为席渊把席简带回来是为了折磨……毕竟那天席渊那语气神态都表明了他对席简的不满。
席渊注意到廖远看着席简的目光满是探究，陡然，他的神色阴沉了许多，微微偏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席简呵斥。
“滚回去，不要在這裡碍眼。”席渊不希望被廖远看出什么，于是直截了当的开口对廖远說。
“你现在可以說了，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上门。”
廖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心中的那点怀疑被他抛开，怎么看席渊都還是那個混蛋的样子。自己怎么会觉得席简的日子好過，有席渊在只会過的很痛苦。
“你从b级晋升到a级，所享受到的待遇也升级了……”廖远說起自己的来意。
待遇升级，a级的待遇显然不是b级能比的，只說每個月的星币就翻了倍。
席渊对此并不感到惊异，他早就从星網上了解到了，虫族的個体数量虽然不少，但雄虫和雌虫比例相差悬殊，其中a级以上的雄虫更是稀少。
在這样的情况下，待遇提升也是自然的。
“……资料這边已经更新完成，福利待遇方面从下個月开始按照a级发放，有問題么？”
“沒有。”
“好的，在這裡签個字吧。”
他刚签好字。
廖远就开口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发现你還有四十五天就成年了。”
“你对于雌虫有什么喜好嗎？”廖远不等他回答，接着问道。
席渊握着电子笔的手指一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那么离谱的問題？
“怎么，我对雌虫的喜好？也在你工作范围内？”他面上不能表现出吃惊，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反问一句。
“当然。”廖远泰然自若。
“雄虫成年后就能够娶雌虫，像你這样年轻的a级雄虫，那可是很受雌虫欢迎的。”
席渊：“……”
果然不能对這個文明的节操、下限抱有太大期望，他心中想着，语气多了些不屑。
“难道我說看上谁，你就能让那只雌虫嫁给我？”不等廖远回答，席渊接着道：“不過就算你能做到，我也不需要。雌虫？再来只会对雄虫动手的雌虫，我可吃不消。”
“怎么可能，我們拿给你挑选的雌虫，在他们的雄主面前绝对温顺无害。”廖远只以为他是因为席简的事，而产生了心理阴影，安慰道。
席渊沒有一口回绝，他沒必要在這种时候把拒绝表示的過于明显。這两年時間内只要自己不愿意，就算是雄虫保护协会也不可能让自己娶一只陌生雄虫。
他兴致缺缺的說：“暂时沒兴趣。”
“那真是可惜了。”廖远沒想到他会拒绝的那么快，不過他相信席渊不会坚持太久，毕竟成年的雄虫和未成年是不同的。
“如果你成年后改变了想法，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我們协会裡单身雌虫的资料非常的多，不管你喜歡什么样的，都能找到合适的。”
席渊怀疑廖远今天上门是来拉皮條的，不然怎么三句话不离给自己找雌虫？不過任凭廖远怎么說，他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是蚊子嗡嗡嗡。
“你沒其他的事了吧？”他岔开话题說：“那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你解决。”
“什么事？”廖远有些奇怪，自己和席渊沒有交情，席渊能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
“席简被限制了外出，他要外出就需要我陪同，是不是？”
廖远還以为他问什么事，一听這個問題便点了点头。
“是的，在他攻击過你后就是潜在的危险，我們不能放任這种有伤害雄虫前科的雌虫到处乱跑。”
席渊又问：“席简一旦离开我超過预先設置好的距离，就会被注射高浓度的致死毒素，這点也沒错吧。”
“沒错。”廖远心底的困惑越来越大，不明白席渊问這些有什么目的。
“取消掉。”
廖远听到這话，下意识反问：“什么？”
是自己听错了，還是席渊說错了？
“我說，把对席简的距离限制取消掉。”席渊重复了一遍。
“不行，取消掉這個限制会有很大安全隐患。”廖远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說：“你为什么会想要取消掉這個限制？這個限制是用来约束席简的，对你沒有影响。”
“谁說沒影响了。”他嗤笑一声，說：“原本他可以出去上班赚钱，现在只能待在家裡，這对我来說可是损失了不少星币。”
廖远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竟然是为了這個？！
席渊假装自己沒看到，一副斤斤计较的语气說：“哦，這么說起来只取消距离限制還不够，他的档案也消了吧，不然工作都不好找。”
“你们不会连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吧。”
廖远真的很想打开席渊的脑子，看看他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這种要求是一個雄虫能提出来的？自己在雄虫保护协会工作也好几年了，什么样难搞的雄虫沒见過，但這么不走寻常路的真是头一回见。
“你确定沒在开玩笑？”
廖远拧眉看他：“距离限制解除也就算了，档案消除這一点意味着什么，应该不需要我解释。”
“我很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席渊在提出要求的时候就知道廖远会是個什么反应，但他還是說了。
這是经過仔细考虑的。
他不是前身，沒有拘禁他人人身自由的想法。
即便今天廖远不上门，自己早晚也要走一趟协会提出来，现在廖远主动送上门，正好省的自己麻烦。
——前身都沒把席简困在家裡，自己就更不会這么做。
廖远：“不行，這不符合规定。”
“符不符合规定是你的事，总之我就是要這么做，你看着办吧。”席渊双手环胸，抬起下巴一脸高傲。
他破罐破摔的样子差点沒让廖远气得鼻子都歪了，就知道今天上门沒好事，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雄虫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负责的。
“你一定要這么做嗎！”
席渊冷哼了一声，說：“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可沒那么无聊。”
廖远有点想揍死眼前的大号熊孩子，真是比一些雄虫幼崽還要让人痛恨，雄虫崽都沒他這么无理取闹的。
“我們在谈谈……”
最终在经历過一番“友好亲切”的沟通后，席渊和廖远达成了一致。
在廖远的强烈坚持下，席简档案裡的犯罪记录沒有被消除，而是改成了权限不足无法查看。剩下的距离限制被取消，抑制器可以取下，但定位装置必须要保留。
席渊明白這是廖远最大的让步，或者說是廖远在請示上级后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
沒有必要在争论下去了，他想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這個结果。
“我真沒见過像你這样的……算了，不說了。”廖远张了张口最后還是沒說出来。
而后，廖远打量着他說：“我這有一件事，本来是你成年后再告诉你的，不過现在告诉你也可以。”
“每個雄虫成年后，每年需要贡献定额的信息素提取物，如血液、唾液、汗液等等，用来制成环节雌虫精神力暴动的信息素抚慰剂……其中血液的效果是最好的，额外献血奖励星币。”
“我觉得你不如考虑一下。”
“……我看起来很缺钱么。”席渊不露声色，就算真的很穷，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卖血，這真是未曾设想過的道路。
這么听起来雄虫的血好像還挺贵的，不知道一百毫升多少星币，席渊略微走神。
“你說呢。”廖远对他冷冷一笑，给了個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
“好了，让席简出来，我需要把抑制器带回去。”
席渊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席简。”
“有什么事。”席简跑出来，看着他。
“是我要取下你脖子上的抑制器。”廖远接過话。
席简怔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廖远趁席简愣神，三下五除二的取下了抑制器，然后对他說：“我的事做完了，也该走了。”
“慢走，不送。”
廖远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道：“席渊阁下不妨考虑考虑我先前的建议，像您這样刚成年的a级雄虫肯定十分的受欢迎。”
席渊脸色难看起来，他肯定廖远是因为先前自己为席简找的理由，而在這调侃自己。
——开玩笑，自己就去卖血，也不会卖身的！
廖远离开后，席简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开口。
“抑制器，是你让他们给我解开的。”其实不用问，席简也知道答案，只有席渊有這個权限。
這裡還有個沒解决，席渊斜睨了一眼席简，用不太愉快的语气說：“不解开，你去哪赚星币還我。”
“還是說你不打算還给我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席简张了张口。
他打断席简的话：“那就行了。”
“你只要知道，這件事情不是沒有代价的就够了。”
席简欲言又止，想說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轻了。随即又觉得有些自嘲，席渊明摆着是不想解释，自己问他也不会說。
“我会尽快還给你。”席简语气果敢，不像先前那样小心翼翼。
席渊态度上的改变，让席简忍不住想要试探席渊的底线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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