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席渊咬字清晰的话仿佛還回荡在耳边,连装作自己沒听清楚都做不到。
希维尔心中有些混乱,想不明白席渊那么說是什么意思,更对自己心中产生的窃喜而感到恐慌……那一直以来埋藏在潜意识中的某种认知,被清晰挑明再无法逃避。
“需要我重复一遍么。”席渊轻笑了一声。
眼前的希维尔看上去像只被吓到惊慌失措的猫猫,這個发现让他嘴角不住的上扬
希维尔反应极快的道:“不。”
“所以刚才你听清楚了。”他进一步追问。
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那就不能再让希维尔继续回避。
在知道虫蛋对雌虫意味着什么后,席渊希望希维尔能够重新做决定,而不是因为自己‘不乐意’就决定舍弃。
他能理解希维尔的想法。
自己当初的态度虽然表示的很委婉,但不想要的态度其实表达的很明白。
沒有雄虫的帮助,虫蛋很难活下来,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他们這种并非基于感情怀上的虫蛋则更加棘手,当它沒有出现過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
希维尔声音艰涩,說:“是。”
“那就好,不然我還要重复一遍。”他笑起来,神色轻松,完全沒有希维尔那么紧绷。
希维尔心绪复杂,想要从席渊态度和花裡揣摩他的想法,却判断不出。
眼前年轻雄虫俊朗的眉眼上带着几分笑意,黑眸深邃难以看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展露着闲适而放松的姿态,完全不觉得刚才說的话会给自己内心造成多大的震动。
希维尔迟疑:“你說为了我……为什么。”
为了自己所以想留下它?席渊這句话的意思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么?
如果真的是,自己又该怎么做。
……连席渊都說要留下,自己不是连最后一点舍弃它的理由都沒有了。
這两天希维尔每一次想到虫蛋都犹豫不决。
当他觉得自己能够狠下心、能够做到的时候,却次次都因精神连结感知到小团子的状况而下不去手,做好的心理准备也瞬间溃不成军。
唯一能让他說服自己的就是席渊决然的态度——沒有雄虫滋润灌溉虫蛋,是活不下来的。
“抱歉。”席渊這句道歉說的很自然。
在他受過的教育中,平等对待任何人是做人的最基本要求,哪怕换了個文明,从小到大的养成的观念是刻在骨子裡的。
“事先我对此了解不多,并不知道打掉虫蛋对雌虫来說伤害很大,最近才了解到……”
席渊管不了這個文明中雄虫对雌虫的态度和不平等,但能决定自己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希维尔。
其他虫眼中颐气指使、脾气暴躁、冲动性格凶残的雄虫从来都不是自己,他当然可以继续伪装,可那有必要么?
先不說在他面前的是希维尔,并非其他了解前身的虫。
只說现如今认识前身的虫就算发觉他改变了,也会将這件事推到成年后的成长改变上,先前那层时时刻刻披着的伪装早就以席渊自身的行为准则为主。
希维尔从一开始所认识的就是自己,除却第一次见面外,他几乎沒有過任何的伪装。
席渊過于诚恳的道歉让希维尔不知道该說什么,张了张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我……”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抢先說道。
“?”希维尔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個雄虫,精神力等级還算不错。”
“你說過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对你沒用,我的却可以,這不就是侧面說明了我們也许会很合适。”席渊是個行动派,在追求這件事情上也是一样。
平日裡他喜歡做详细的计划,也觉得追求希维尔的计划必不可少,但這不代表沒有计划就不能主动出击。
席渊相信自己比前身有魅力的多,而毫无疑问希维尔对自己有所好感,只是希维尔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還要迟钝。
想到這裡,他笑意更深。
恐怕连希维尔自己都沒发现他其实并不抗拒自己靠近,不论是醉酒還是那晚……每一次,希维尔都能确定在他身边的是自己,這才有了后来的主动。
“所以,我們可以试试。”
试试?试什么?
希维尔完全被他說懵了,目光放空完全呆愣住,口中无意识的把問題问了出来。
“试着在一起,像正常的未婚伴侣那样。”席渊爽快回答。
“不過你愿意更快的话也可以。”
“娶雌君需要做些什么?登记结婚需要选個好日子么?還得通知一下双方家长……”
打定主意负起做丈夫和父亲责任的席渊不介意提前婚礼,未婚先孕在虫族应该也不是件好听的事,否则周季也不会被快速打包去结婚。
希维尔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席渊的思路。
刚才還說在留不留虫蛋,怎么突然就变成要和自己结婚、還要娶自己做雌君?
希维尔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只雄虫的话怦然心动,不,应该是因为眼前的席渊而心动……和席渊认识以来所有的一切飞快闪過,直到全部化作眼前一脸认真思考問題的他。
“雌君……那天晚上你不是开玩笑的么。”
席渊挑眉,把自己从对婚礼的设想中拉出来,道:“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這么想。”
他当时那么說倒不是发觉自己对希维尔动了心,而是因为左右自己不会左拥右抱娶一堆,那么只娶一個希维尔的话還分什么雌君/雌侍。
——作为合作伙伴当然要给雌君的待遇,這样一来他们的联盟還会更可靠。
当然,现在的席渊依旧沒有改变主意,只不過掺杂了些私心。
基于喜歡希维尔的前提條件下,他当然希望给希维尔最好的,還有那個目前只有黄豆大的小东西。
“难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种說话不算话的a、雄虫么。”他笑意晏晏的說着,心裡想着好悬,差点脱口而出一句‘alpha’。
“不,我沒這么想過。”希维尔直白道。
“如果這是真的,我会很高兴。”
“当然是。”那些承诺自己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做到了。
希维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席渊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這么、温柔?
因为幼年和少年时期的不好遭遇,他讨厌所有性格恶劣的雄虫,就算是他雄父恩莱斯·斯图亚特也是一样。
可希维尔沒想到,有一天会有一只這么特别的雄虫出现,他和其他的雄虫完全不一样……初接触时的印象,在后来的相处中被摒弃,无法控制的被吸引。
那时以为是雄虫对雌虫天然的吸引,是自己无法摆脱的属于雌虫的天性,可真的是這样么。
“想好了么?”席渊想着omega们被追求时害羞的模样,想着自己应该体贴些。
“我会一直对你和虫崽好,做一個好雄父和好雄主。”
“三秒的時間思考,不說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原谅他吧。
——沒有恋爱经验直接跳到喜当爹阶段,就算席渊能毫无障碍的融入角色,可沒经验這一点是怎么都沒办法弥补的。
席渊的话让希维尔的心怦怦作响如同擂鼓不停,怀疑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想也许自己真的沒办法摆脱雌虫的天性,否则为什么在席渊這么說的时候,自己连一点拒绝的想法都提不起来。
……雌虫臣服于雄虫的本能正在不断的催促着他点头,沒有雌虫会拒绝一只雄虫的求婚,還有這些比起甜言蜜语更像真诚誓言的话语。
希维尔用尽所有理智才克制住点头答应的冲动,看着他问:“是因为虫蛋嗎。”
除了改变主意想要這颗虫蛋,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释席渊态度变化那么快。
“不是。”席渊回答。
希维尔這是在钻牛角尖,還是說有其他的顾虑,他更倾向于是后者。
他用指尖摩挲着下巴,笑着扔出一句,道:“为什么不会是我有一些喜歡你呢。”
“喜歡我?”希维尔想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神色来。
很可惜,席渊虽然笑得玩世不恭,但却沒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站起身弯下腰靠近希维尔,手指轻抬起希维尔的下巴,让希维尔的眼睛和自己对上。
希维尔沒有阻止他靠近。
“三秒的時間過了。”席渊說。
三秒?什么三秒?等等,自己還沒想好。
“不……”希维尔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
“太晚了。”
席渊的话音還沒落下,希维尔就被他用手蒙住了眼睛。
一片黑暗中触感被放大,只能感到唇上被轻轻落下一個吻。
明明只是一個不带任何旖旎意味的单纯的一個亲吻,可却让希维尔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烫。
席渊一触即离,移开手笑吟吟的看着面前耳尖红透的希维尔。
“不反感对么。”
行动有时候比语言更有說服力,而他恰好知道该怎么让希维尔看清‘真相’。
嗯,至于自己是怎么知道一個亲吻就能让希维尔脸红這点,那是個秘密。
“喜歡我亲你么。”席渊故意压低了嗓子。
属于雄虫俊朗的面容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优雅低沉间带着磁性的嗓音落在耳中。席渊身上不常流露的信息素此时点点环绕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喉间发紧。
——简直是在勾引自己。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的希维尔,脸蹭的一下更红了。
“不喜歡么?”他轻叹一声,放下手,做出有些伤心的模样就要离开。
理智和天性拉锯好一会儿,最终在席渊刻意的诱惑下,希维尔的理智输的一败涂地。
谁都喜歡长得好看的,就算是雌虫也一样,而希维尔对席渊也曾有過些隐秘心思,否则又怎么会对席渊的靠近毫无防备。
“沒有——”
话一出口,希维尔就一阵懊恼,怎么把想的话說出来了。
可是是在席渊面前,自己再狼狈的时候他都见過,只是现在這样的似乎也沒什么好尴尬的。
席渊注视着拉着自己手却一句话都說不出来,急的眼眶泛红的希维尔,心中哦豁一声。
原来清醒状态下的希维尔比迷糊的时候更可爱,真是傻乎乎,可是越看越喜歡……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时见对方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哭的时候。
玩了一手‘以退为进、若即若离’的席渊,沒打算這么简单的放過希维尔。
“沒有什么?”
沒有不喜歡,甚至還有贪恋那個吻,贪恋互相触碰时所感受到的全部温度。
抛开理智后,希维尔反倒能正式自己对席渊的所思所想。
比起喜歡更可以說是迷恋,迷恋席渊的与众不同,喜歡他对待自己时区别于其它虫的态度,更爱他对待自己时那将自己看做同等存在的行为举止。
希维尔想通這点后,怔怔的注视着他,想了很多很多。
席渊想要自己也好,想留下虫蛋也好,本可以不用征询自己的同意,用更简单的办法达到目的。
可是即使到现在,席渊也沒逼迫過自己。
老师,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他,或许他会是那個例外。
……
席渊在等希维尔的回答。
他心想着自己表一次白,怎么也要从希维尔那得到一句才合算,结果就见希维尔盯着自己发起了呆。
自己這是被无视了?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然而在下一刻,希维尔起身,以主动不能再主动的汹汹气势直接亲上了自己的嘴。
席渊蓦地瞪大了眼睛,被這发展惊的连躲闪都忘了。
一個吻,不過数秒的時間。
希维尔后退一步,对他露出一個笑容,笑意清浅却似春日细雨绵绵落在他的心上。
“不讨厌亲吻,也不讨厌你。”
“不只是喜歡,如果是你,我想……我会爱上你。”希维尔看着他的眼睛在发亮,亮晶晶的裡面有着光。
老师,抱歉,沒有听您的话。
在想明白以后,希维尔就发现了,哪怕自己明知道這是一场疯狂的冒险、是会输的一无所有的豪赌,却仍然毫不犹豫的選擇了将所有的一切都压上。
這一记直球直接把席渊给打蒙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刚才不知所措的是希维尔,现在就反過来成了自己。
爱,這個字眼听着就十分美好和沉重。
席渊不知道希维尔說出這话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却也能听得出其中的刚毅果决,這個决定对希维尔而言并不轻松。
爱是可以培养的,即使自己现在還沒有爱上希维尔,但時間会将他对希维尔的喜歡加深……等到喜歡足够深的时候就是爱了。
他伸手将希维尔搂着抱在怀裡,郑重承诺道:“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爱上你,但是‘席渊’只会有一個雌君。”
在发觉自己动心、在想告诉希维尔自己对他的喜歡时,其实就代表希维尔在自己心裡的重量不轻。
而希维尔和那颗沒出生的虫蛋加在一起的重量,更是能影响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当那一刻,他心裡冒出想带希维尔和虫崽一块回去地球的想法时,就证明他栽了。
“嗯。”希维尔垂眸。
雄虫是只能有一個雌君,但总還会有其他雌侍,這对雄虫来說很正常,自己也不会去阻止。
如果席渊有了别的雌虫,自己就带着小团子离开。
可是想想就好不甘心,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雄主让给别的虫……希维尔知道這是雌虫的占有欲、独占欲在作怪。
過去和席渊将界限划开时還能避免,现在說开后,只要一想到未来会出现一大堆虫和自己分享席渊,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雌君守则规定作为雌君要大度,要宽容对待雄主的其他雌侍,希维尔想到這裡,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表情越来越阴沉,沒有刻意收敛的情绪外露的一干二净。
席渊注意到希维尔的表情不对,那模样凶狠的活像是要提刀杀人。
他知道希维尔根本沒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冷漠,真的冷酷无情的话,那先前缠在他身上泪眼汪汪的雌虫是谁。
只是席渊沒想到的是他们刚刚将话說开,希维尔就撤去了伪装的那一面,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在了脸上。
這种坦诚的态度让他心情愉悦。
“想什么呢,表情那么难看,不知道的還以为下一秒要上战场。”席渊笑着說。
他知道希维尔肯定是在胡思乱想,多半想的還是自己刚才說的话。
“沒有,你看错了。”希维尔抿唇,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他未来雌侍的醋。
席渊嘴角一抽,這都快磨刀了,還說沒有。
为了避免希维尔想太多,他道:“别乱想,我說的是只有一個雌君的意思,是我不会有其他雌虫。”
“有你就够了。”
“你說真的?!”希维尔猛地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真的。”
地球是一夫一妻制,虫族的一雄多雌制度他是接受不来。虫族的雄虫少归少,但数量還沒到濒危的成都,多自己這么只另类应该沒什么影响。
就算有,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对于非自己在乎的人事物,席渊的态度一向冷漠。
希维尔无意识的咬住了唇,這样的承诺真的可以相信么。
只有一個雌君的雄虫,从来沒有听說過……现在說的好听,可将来反悔也不過是一句话的事,但真的很让自己心动,忍不住的想要去相信席渊的话。
“我真的会相信你說的话。”
希维尔咬着牙說:“……你不能骗我。”
他执起希维尔的手放到唇边,吻落在中指的指环上,道:“你可以一直相信我。”
alpha虽然能够标记多個omega,但若是认定一個omega,给与终身标记后便是至死不渝。
席渊眸光清湛,神色沉稳从容。
希维尔看不出有伪装的痕迹,即使知道他的演技一直很好,好多次還都让自己信以为真。
……自己讨厌欺骗,也厌恶不切实际的许诺,可换做是席渊却连怀疑都不愿意怀疑。
這时,希维尔的理智忽的冒出来,說這是不对的、一定有問題。
然而不到两秒的時間就被希维尔给踩了回去,现在的自己不需要理智,只需要按照心裡想的去做。
“我相信你。”希维尔說的时候,不带任何犹豫。
听到希维尔充满信任的话,席渊有些措手不及。
他发觉希维尔的感情远比自己想的更热烈直白,戳破窗户纸以后连遮掩都不在遮掩,一瞬间像是变了只虫……這是正常情况么?還是說和先前的精神梳理有关系。
席渊思索不出答案,干脆就不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色令智昏,他不但沒觉得有什么問題,還希望希维尔更依赖自己,他怀疑這可能是自己大alpha主义在作怪。
其实就算是也沒什么关系,想让自己的‘omega/雌君’依恋自己——完全正常。
席渊对此非常满意。
也就在這個时候,他的手忽然被希维尔反握住,接着就听到希维尔的话。
“你想看看小团子嗎?”
“小团子?”不是自己想的那個吧。
“嗯,小团子,在這裡。”希维尔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和他建立精神连结以后,就可以感知到他了。”
他拉着希维尔坐下来,轻咳一声說:“其实我见過了。”
“什么时候?”希维尔诧异。
“那天晚上你留宿在我家的时候,我就见過它了。”
“小东西蔫头巴脑的看着要死……”席渊說到這顿住了。
他发现希维尔的表情有些不对,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想說什么就听到希维尔說:
“原来是這样。”
“你已经和它建立過连结,怪不得我和它建立连结的时候,它的状况比我预想的好很多。”
决定留下虫蛋后的心态发生变化,希维尔說话间還带着一丝后怕和悔意。
席渊见不得他自责,安慰說:“其实是我說的夸张,它当时的状况看起来還不错。”
“沒有我說的那么糟。”
“你看它现在不還活蹦乱跳的。”他說着探出一丝精神力,准确的找到了那一小团精神力,悄咪咪的戳上去。
小团子被来自雄父的精神力戳的一個激灵,旋即也不计较被弄醒,就欢天喜地的黏了上去。
希维尔察觉到了小团子和他的互动,沒发现到自己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十分温柔。
“他看起来更喜歡你。”
這抹笑容被席渊注意到了。
他有些心痒又有些吃味,用精神力心不在焉的耍着小东西玩,忽的问道:“希维尔,你先前都沒对我笑過,为什么。”
“如果你多对我笑笑,也许我会更快发现我对你动了心。”
席渊很难說清自己喜歡希维尔哪裡,长相?性格?实力?相处起来的自然舒适感?更像是哪一样都喜歡,缺一不可。
希维尔闻言偏過头不去看他,面色微微赫然,声音有些轻。
“因为不能喜歡你。”所以不去看你,怕会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多喜歡一点。
一本正经說情话,席渊觉得自己被希维尔无意识给撩到了。
他让希维尔转過头看着自己,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說:“那现在可以多对我笑笑么?我喜歡看你笑,很漂亮。”
席渊不清楚雄虫对雌虫的吸引力,所以這個笑容之后他收获了一只羞涩不敢看自己的雌虫。
“噗——”见状,他笑了出声。
其实何止是希维尔放下了伪装,席渊也是一样。他此刻的模样更接近于在地球时的样子,不需要伪装后带来的是面对‘自己人’时彻底的放松。
“不要看。”
希维尔抬手遮住自己的脸,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席渊的时候会這样。
席渊拿下希维尔的手,說:“好,我不笑。”
“不要遮,我想看着你。”
成功和希维尔确定关系,后面紧跟着的是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有了。
“你之后有其他安排么。”
“沒有。”
“那不如,我們去约会。”他說着,拉着希维尔往外走。
希维尔完全沒想過要拒绝,反倒是下意识的问:“去哪?”
“暂时保密。”
在想到培养感情去哪约会的时候,席渊想起索洛尔给了两张游乐场的vip票,就带着希维尔来了。
蔚蓝之星游乐场门外。
席渊刷卡后,出现了一批面带笑容的雌虫,他们游乐场内的服务虫。
“欢迎两位光临蔚蓝之星,祝两位永浴爱河,幸福一生。”
他们将放着一对可爱娃娃的大红色花束送到了席渊手中,然后弯腰行礼示意他们登上装扮华丽的花车。
席渊见的大场面不少,但像是這样的還是第一次见。
他看了看手裡的花束,笑着放到希维尔怀裡:“送给你,喜歡嗎。”
“嗯。”希维尔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席渊知道這是因为希维尔只在自己面前展露真实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对他一样。
不過希维尔的表情虽然淡淡的,可嘴角弧度的上扬沒有逃過席渊的眼睛,希维尔比那束花更吸引他的注意。
“我們上车吧。”他牵住希维尔的手。
鲜花配美人,土是土了点,但以索洛尔那谈恋爱谈分手的脑子,也不指望他能安排什么合适的约会內容。
花车不大,正好能够坐下他们,拉车的是两匹长着翅膀的白马。
然而让席渊沒想到的是,白马振翅一挥真的带着马车平稳的飞行了起来。
……他收回前面的话,這种策划某方面来說很出彩。
希维尔向下望去,面不改色:“为什么会想来這裡。”
“索洛尔推薦的。”
席渊向下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說:“你不喜歡,我們可以离开。”
飞行的高度大约在三十米,从空中可以俯瞰蔚蓝之星游乐场的大部分区域。
這种高度对一般人来說十分恐怖,可对席渊和希维尔而言和三层楼沒差别。
他们在五分钟后落在了悬空着的玻璃轨道上,這裡早就已经有工作虫在等候他们,穿着雪熊玩偶装的虫族在前面引路。
“尊贵的雄虫阁下,您所持有的是我們蔚蓝之星游乐场内的特殊贵宾卡,除了可以享受游乐场内的任何设施,以及我們为您和您的雌君安排的各种小惊喜外……”
“只需要完成贵宾卡上的所有关卡任务,就能够获得神秘大奖一份。”
席渊挑眉,索洛尔這贵宾卡送的有点东西,就是不知道這所谓‘关卡任务’都是些什么。
尽管对神秘大奖持怀疑态度,但不妨碍他参与游戏。
“想试试么?”
希维尔问:“你不担心任务內容么。”
换做是以前的希维尔只会点头說‘好’,而不会询问自己,這是希维尔在改变和自己相处方式的信号。
席渊接到了這個信号,他笑的非常轻松:“有什么可担心的,不過是一场游戏而已。”
“那就参加,我会帮你赢的。”希维尔說。
他纠正道:“是我們一起赢。”
“别太小看我,我打游戏可从来沒输過。”
地球军方出品的星际战争模拟游戏,也算是游戏吧?都是游戏应该沒什么差别。
席渊对给自己和希维尔带路的玩偶說:“我們决定参加游戏了,希望奖品会让我們满意。”
“当然,自蔚蓝之星开业以来,還沒有参与過任务的玩家不满意奖品的。”玩偶熊摇头晃脑,手裡抱着一只缩小版的熊熊,卖萌的语气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在玩偶熊的带领下,他们很快走进了高层建筑物中的一层。
“第一关需要阁下您的配合。”
玩偶熊瞥了一眼希维尔,欢快的对他說:“现在必须要請阁下和您的雌君暂时分开。”
自从来到蔚蓝之星后,所有的工作虫都是以‘雌君’在称呼希维尔,像是默认了他鱼西湍堆的身份似得。
席渊拍了一下希维尔的肩膀,笑着說:“等会儿见。”
不管第一关的內容是什么,他相信以自己和希维尔的实力,通关都不会需要太多時間。
“我会很快完成任务,找到你的。”
“那我就等你来找我了。”
席渊說完,玩偶熊就把他带到了一处房间前,說:“为了增加游戏過程的可玩性,阁下您需要蒙上眼睛,在第一关卡中不能够有任何的偷看行为。”
“一旦违反,就会被判定为游戏失败。”
“明白了。”他将黑布蒙上眼睛。
“這是我和您沟通用的通话器,您将他戴在耳朵上……”
“請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這只是一個游戏,不会有任何伤害到您的危险出现。”玩偶熊的话在耳边响起。
“现在請您向前走两步。”
席渊迈开步伐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门被关上的轻响。
同時間他脚下地板蓦地一空,而后向下坠去。速度很快,但大体上是保持着平稳的,席渊甚至還有心情计算以這种落体速度,自己什么时候能落到底。
這么突然也不怕把雄虫吓出個好歹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只熊要特别說明不会伤害到自己了,多半是有不少雄虫在這裡被吓到過。
席渊落到底后,通话器裡传来了玩偶熊的声音。
“阁下,請您现在向左边走两步,然后将手放在身前的台子上……”
毕竟這只是個游戏,按照指示做也沒什么大不了。
席渊的手放到了台子上,然后他就听咣当一声,像是有类似金属笼子的东西把自己罩在了裡面。
【‘我亲爱的雄主’系列任务激活,第一关卡开启: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雄主大人。】
【本关卡提示:您的雌君有三次拯救您的机会,您有一次拯救您雌君的机会。】
席渊:……
這是什么脑残任务,而且为什么被拯救的那個是自己?
他忍了又忍,最终還是沒忍住,问:“這是谁设计的任务。”
“是我們的游戏策划师阁下。”
“請您放心,您不会有危险的,您的雌君已经开始踏上拯救您的道路了~~~”
“什么意思。”席渊皱眉,手覆上蒙眼的黑布就要摘下来。
玩偶熊的脾气很好,也可能是见多了类似的情况,语气一直非常的平和。
“抱歉,我不能透露和游戏有关的內容,难道您不相信您的雌君能完成任务么。”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我相信他。”
“只是不相信你们。”
“从开始到现在你一共說了两次我不会有危险,你在特意强调這一点,所以并不是游戏不会有危险,而是我不会遇上对么。”
“您想多了,這只是我們对您的关心。”
“我們是正规游乐场,绝对不会危及到贵客的安全。”
席渊决定了,如果希维尔出什么事,自己回去就削索洛尔。
虽然游戏才刚刚开始,但他却已经开始后悔了,索洛尔推薦的地方果然是個坑。
——全怪自己信了索洛尔這個不靠谱雄虫给的贵宾卡。
不過现在想那么多也沒用,作为一個需要被拯救的雄虫,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默数着心跳声,以此来计算自己掉下来后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看到希维尔。
十五分钟后。
席渊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個正在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沒多久,脚步声停下,耳边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希维尔?”他沒有去摘眼睛上的黑布。
“嗯,是我,我来接您了。”
黑布被摘掉的第一時間,他看向希维尔,确定希维尔沒事后席渊松了口气。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玩偶熊欠揍的声音。
【恭喜通关第一道关卡,铛铛铛,作为最快速通关第一关卡的夫夫,由游戏设计师为两位送上惊喜一份。】
【惊喜提示:請雄主大人热情亲吻您的雌君三分钟,完成后自动获得神秘礼物一份。】
作者有话要說:
最近真是水逆,牙疼好多天沒好還变本加厉
今天也是九千,剩下的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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