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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第165章

作者:寒小期
第165章

  說起乡试放榜,就得先提起上個月,赵奶奶叫了個戏班子過来给家裡人寻乐子,当时就点了一出跟科举有关的折子戏。

  不是什么女状元,也就不是什么贫寒书生一朝中举,而是……

  榜下捉婿。

  好家伙,赵桂枝当时也看了,她直呼好家伙。

  其实,她听不懂那什么戏腔的,一句话拖长了调子唱的弯弯绕绕的,听得她脑壳疼。但這出戏有意思呢,所以她就凑合着看了看。

  過滤掉戏腔只看剧情。

  她当时就感概戏文敢写,如果這是人编的,那脑洞真不小,都可以跟晋江的作者相媲美了。但假如這是真人真事改编的,那就說明古代女子也很虎,直接榜下捉婿呢,看中意了直接让家丁把人绑回去,成亲的家伙都是齐全的,当晚就入洞房!

  关键是,榜下捉婿压根就不在乎对方是否成亲有娃……

  這已经不是虎了,這是虎上加彪啊!

  赵桂枝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她倒是沒想太多,毕竟戏文裡被捉的那個书生,既是年轻俊美又是榜上名列前茅,等于說,一般考中的還不会被绑走,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要挑的。

  她看完之后,還愉快的跟二胎妹妹分享了一番心得体会:“我要是沒嫁人,我也去捉一個!对了,你要不要到时候去凑個热闹?”

  盛锦娘本来只是简单的看個戏,沒想到還能听到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话,顿时傻眼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說:“我、我還是算了吧。”

  “为啥算了?是怕沒有中意的?不要紧的,咱们可以先准备起来,比如說把成亲的家伙都备好了,這個戏班子也不错,到时候就請他们来给你敲锣打鼓的。還有,我們府上的家丁借给你,保证一绑一個准,肯定不会给你弄错的!”

  “不了吧?”

  “为啥不了?你是担心沒有中意的?那也简单,咱们先去看,要是沒看中就算了,要是看中了嘛……”

  盛锦娘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提醒她看向身后:“你婆婆正在瞪你呢。”

  赵桂枝猛的回头:“娘啊!咱们家幼娘還沒着落呢,要不干脆咱们联合起来,到时候一起去放榜那边来個守株待兔!”

  江母听到這话的表情,怎叫一個一言难尽。

  本来,赵桂枝是那种說過就翻篇的人,可問題是,江二郎就参加了今年的乡试。

  到了放榜的日子,江二郎打算亲自去看榜,他知道赵桂枝是個爱凑热闹的,也唤了她。又见她兴冲冲的去唤盛锦娘,二郎索性也把小妹子幼娘带上了。

  府城這边的开放程度那不是乡下地头能比的,很多未出阁的女子都爱去街上逛。当然,如果是一個人出门還是不可以的,多半都会有家人陪伴在旁。但這不是二郎這個亲哥哥打算出门嗎?他觉得沒啥問題。

  江母觉得問題非常大。

  “不准去!一個都不准去!”

  几人当场傻眼,赵桂枝還想說什么,就听江母补充道:“二郎也不准去!”

  這就很离谱了。

  不让幼娘去,還能借口她未出阁;不让赵桂枝去,婆婆管媳妇儿也勉强說得過去;但不让二郎去……

  “娘?”二郎一脸的茫然,完全不明白他娘又怎么了。

  赵桂枝则反应了過来:“娘!你闲着沒事儿干就去骂三郎呗,想骂就骂,痛痛快快的骂!不過记得别吓唬黄氏啊,她刚怀上呢。”

  “我吃饱了撑着沒事儿干老逮着三郎骂啊?你以为我骂人不累啊?”江母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骂道,“反正你们不准去!看榜罢了,谁看不是看呢?干嘛要特地跑這一趟?”

  二郎悟了:“娘是怕我們受累?不会的,我們坐马车去。”

  “不准去!!”

  “那您倒是给個理由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准出门了?”二郎比赵桂枝更想不通,要知道,他懂事早,几乎从七八岁起,江母就不再管他的事儿了,反而還会将三郎交给他来管教。像這种不允许出门的事儿,真的自从七岁之后,就再沒发生過了。

  七岁之前其实也不管,二郎小时候是跟着大郎屁股后头晃悠的,他真就是从来也沒被严格管教過,全凭自己懂事的。

  江母吭吭哧哧的了半天,眼见二郎非要個理由,她只能无奈的說了事情的原委。

  为啥不让出门看榜呢?

  因为会有榜下捉婿的事情那么!

  不让赵桂枝和幼娘她们出门,是怕她们几個一时脑子抽了风,真就从榜下捉婿回来。而不让江二郎出门,自然是怕二郎被人捉走了。

  听到這個绝妙的理由后,一時間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得精彩。

  二郎一脸的哭笑不得:“娘,那是戏文,又不是真的。”

  “你咋知道不是真的?万一你被捉走了呢?還有,你也管管你媳妇儿!她居然也想从榜下捉個夫婿回来,她還唆使了幼娘!”江母忿忿不平的在二郎跟前告状,說的就是一個月前赵桂枝开玩笑的话。

  当下,二郎更无奈了:“她那是說着玩儿的。再不然,我带她一起去看榜,让她把我捉回府裡,不挺好的?”

  啊這……

  這個操作,那可真是连赵桂枝都沒想到的。

  再一想,赵桂枝就高兴了:“成成!就這么办!”

  江母当场原地爆炸:“不准去!不就是看榜嗎?让三郎去!”

  這话一出口,连幼娘都忍不住叹气了。

  已知,江母不让二郎亲自跑去看榜,是担心他被人捉了去。那么,现在她又让三郎去看榜,要么就是不在乎他会不会被人捉去,要么就是笃定了沒人看得上他。

  不管是哪個可能,都挺扎心的。

  幼娘委婉的劝她娘做個人,可惜江母主意已定,很快就喊来了三郎,对他吩咐了一番后,就把他轰了出去。

  “放心吧,甭管三郎学问多差,他总归是认识字的。就算复杂一些的字不认得,总不至于连他亲哥的名字都不认得吧?”江母顿了顿,突然变了脸色,杀气腾腾的冲着空气挥了挥拳,“他要是连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就别回来了!”

  二郎:……

  “也行吧。散了散了,等消息吧。”

  他還能說什么呢?這是他亲娘,再說已经這样了。

  唯独赵桂枝還逮着這事儿不放开,非要江母說出個一二三了:“你就不怕三郎叫人捉了去?黄氏才刚怀孕呢,他要是叫富家小姐抓走了,你让黄氏咋办?他比二郎還年轻呢!”

  被倒霉儿媳问到了脸上的江母,半点儿犹豫都沒有,只嗤笑一声:“我也告诉你一個事儿,這纨绔子弟裡傻子不少,但瞎子一個都沒有。反過来說,富家小姐傻得一抓一大把,但沒一個是瞎的!這得瞎成啥样儿才能看上三郎呢?对吧,三郎媳妇儿。”

  闻讯赶来的黄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那啥,月余前的那出折子戏她也看了,纯粹就是当個吃瓜观众的那种看法,半点儿都沒往心裡去的。毕竟,她不可能去榜下捉婿,她夫婿连童生都不是。

  但听了刚才那席话,她就很懵。

  她婆婆啊,她男人的亲娘啊,当着她的面亲口跟她說……

  ——這得瞎成啥样儿才能看上三郎呢?

  黄氏的心情很复杂,她完全不担心三郎被捉走,就是觉得心裡有很多话想說,但又不知道该說什么才好。

  最后,還真叫她想到了。

  她說:“卧槽。”

  赵桂枝当场就喷了。

  考虑到赵闰土又去郊外庄子上了,再說他就算在家好了,最多跟幼娘說几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跑去跟黄氏闲聊的。那么,罪魁祸首就很明显了。

  “弟妹啊!你沒事儿少跟菜花花混一起,跟她待久了对胎教不好!”

  横竖今個儿江母是铁了心不让他们出门了,還是一副立马横刀堵在门口的样子,赵桂枝也就放弃了,索性拽走了黄氏,打算跟她普及一下胎教問題。

  当然,其实她也不太懂。

  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离菜花花远一点总归是沒错的。

  赵桂枝想来想去,還是准备让黄氏多跟虞三娘和尤桂花多相处一下。前者的两個孩子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就算是为了孩子考虑,她也不会爆粗的。后者到底是個大学教授,多接触一下,搞不好黄氏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個高智商天才呢!

  黄氏這边是很好忽悠的,赵桂枝還顺带把自己的想法跟虞三娘和尤桂花分享了一番。

  虞三娘忍不住怼她:“看看二哈,你說這话亏心不亏心?”

  也是哟,如果說胎教真的有用,那为什么尤桂花上辈子怀孕還在讲课呢,生下来的却是個纯血二哈呢?

  基因真是個神奇的东西啊!

  但不管怎么說,离尤菜花远一点总归沒错。

  其实,最可怕的应该是尤菜花怀孕吧?她本来就很坑,孩子爹又是二哈,這属于先天和后天都十分惨烈。那孩子生下来以后,岂不是天生拆家小能手?继承了来自于爹的傻,和来自于娘的憨,感觉完蛋了。

  這人呢,就经不起念叨。

  尤菜花蹦蹦跳跳的来幼儿园观摩了,她還嘀咕着,以后自己生了娃,也送過来,一落地就送来!

  “亲姐啊,到时候我要生了娃,就给你带啊!”

  “憋生!真的,你听我一句劝吧,千万别生娃!”

  這对曾经的婆媳,如今的姐妹,仿佛是站在了人生的两端,一個虽然觉得自己還小不着急生,但還是认为迟早会生的,但另一個却是以過来人的角度,苦口婆心的劝她别生了。

  “我是为了你好啊!”最终,尤桂花用這句话总结道。

  尤菜花点头:“我知道亲姐你对我最好了,所以你到时候会帮我带孩子的,对吧?我都想好了,以后我跟二狗生的娃儿,甭管男女,都叫……”

  “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生!”尤桂花還想挽回一下。

  一旁的赵桂枝却忍不住了:“你别打断她,听她說啊!我特别想知道一個名叫尤菜花的人,能给自己的娃儿取啥名儿!”

  想想虞三娘家的嫦娥和二师兄,再想想尤桂花家的羊驼,赵桂枝就很想知道,尤菜花還能不能超越极限。

  尤菜花特别有自信的挺起胸膛大声逼逼:“我的孩子以后就叫阿瓦达!”

  众人:……

  尤桂花秒速收回了刚才的话:“孩子叫啥名儿其实還是挺重要的,要不你跟着我家羊驼往下叫,羊驼不是還有個别称嘛,就挺好的。”

  羊驼的别称?

  草泥马?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尤菜花无比嫌弃的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黄氏沒听懂,她其实一直不明白羊驼是個什么东西,倒是听赵桂枝提過,就是山羊和骆驼。可問題来了,骆驼又是個什么东西呢?

  黄氏到底已经跟她们几個混熟了,加上這儿也沒其他人,她鼓起勇气问道:“羊驼的别称是什么?是羊粪蛋子嗎?”

  尤菜花差点儿就给她跪了:“多大仇啊?给我孩子取這种名字?我不管,我以后的孩子就叫羊粪蛋……不是不是,是啥来着?噢噢,我想起来了,我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叫阿瓦达!”

  憋了半天,尤桂花再度真诚的建议,要不咱们還是别生了吧,对孩子比较好。

  “对了,桂枝你啥时候要孩子……桂枝人呢?”

  赵桂枝早在那一声阿瓦达之后,就跑了。

  主要是這样的,她老觉得随时会有一道绿光闪過,害怕,就跑了。

  至于要孩子,她自個儿還是個宝宝呢!

  早先,赵奶奶還关心過她为啥一直沒怀孕,因为一般来說,新嫁娘多半会在嫁人的头一年就怀孕的。当然,這是在沒有任何措施的前提下。

  但赵桂枝的情况特殊啊!

  其实,当初刚认回她哥和她奶后,大夫就给她把過脉,說是她早年凉了身体,也就是冻伤過。問題倒是不大,养個一年半载就成了,甚至于說就算不吃药调养,這都過去两年多了,怎么着也就好了。

  是的,就是当初落水被救那事儿,但她到底年轻,身子骨也好,哪怕当初有些损伤也已经差不多好全乎了。

  为啥沒怀呢?一個是二郎经常不在家,另一個就是她不想那么早呢!

  要是生孩子真的那么好,她妈为啥不要二胎?

  還有她大舅妈!宁死不屈啊!

  反正事儿就是這么個事儿,赵桂枝琢磨着,二郎又不是家裡的独苗苗,家裡已经有虎头虎脑了,她着啥急呢?

  当然,還有一個原因。

  她不是一個人穿越了!

  她是有后台有靠山的!

  咱不怕!

  這是以前了,如今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她要等幼儿园完善起来,捡個现成的便宜。

  然而,她忘了一個事儿,有时候梦想有多美,现实就有多残酷。

  当然這是对她来說的,对二郎来說,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

  三郎一直到快晌午时分才回到府裡。

  他出门可早了,一大清早就被江母轰出去了,還是坐马车去看榜的,居然能折腾那么久。因此,他一回来,還沒来得及歇口气喝杯茶,就遭到了江母的痛骂。

  江母是個乡下大娘,她才不管什么男女大防的事儿,一开始還有闲心坐着等,到后面索性甩着手去了大门那边。又等了一阵子還沒见着人,她更是走到门外,蹲着看向街口那边。

  换個人就被管门的轰走了!

  要知道,赵府所在的這一條街,還有其他的人家呢。就不說人来人往吧,但今個儿天气很好,街面上還是有人走动的。

  结果好家伙,江母抱着膝盖蹲在府门口……

  万幸的是,沒等江母蹲太久,三郎就回来了。

  “你還知道回来啊!”用這句话当做开头,三郎人還在马车上就挨骂了,一直骂到母子俩都进了门,管门的還觉得外头的空气裡飘荡着那乡下大娘的痛骂声。

  真惨。

  江母骂了個痛快才想起来正事儿:“咋样啊?你哥考上了沒?你干嘛耷拉個脸?沒考上啊?”

  三郎心說,我都被骂了個狗血淋头了,不耷拉個脸,還能乐得起来?

  但他又不敢說实话,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考上了。”

  “考上了你点啥头?我问的是沒考上啊?”江母气坏了,再度破口大骂,“你吓死老娘了!你說,你是不是铁了心不想吓死我?二郎啊!你考上了!”

  江母远远的看到二郎過来,先扬起嗓门嗷了一嗓子,然后扭头继续骂三郎。

  二郎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娘,别骂了,让三郎說下情况。”

  “那行,三郎你先說,我等下再骂你。”江母還是很给二郎面子的,转身去要茶水喝了。

  三郎捂着心口,满脸绝望的說:“二哥,你考上了,但我得說实话,你的排名真的好后面啊!我一开始到的时候,人家還沒放榜呢,好不容易占了個好位置,结果又被人挤出去。等我终于又挤进去看榜了,我对你多有信心呢,从前头开始看,结果你在末尾。”

  那头,江母去茶水间提溜了一個茶壶,手裡拿了個茶杯,边走边喝,显然也想听听三郎說了啥。

  就见二郎冲着她微微一笑:“娘,三郎說我中举了,但他十分嫌弃我名次不好。”

  江母倒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啥意思?不是考上了?”

  “对啊!但一般来說,府城每次乡试都能考中二三百号人,当然有多有少,這個不一定。三郎說我是吊榜尾的。”

  “那不挺好的?运气多好呢!”江母乐呵呵的倒了茶一口闷,闷完以后才仿佛突然回過神来,“你考上了?你是举人了?哎哟我的儿啊!你可真争气哟!”

  一個激动,她把茶壶甩了出去,倒是险险的握住了,可惜裡面的茶水泼了一半在三郎身上。

  三郎低头看了看這件才上身沒多久的新秋衣,内心无比悲愤,他的新衣服啊!!

  等赵桂枝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前院时,就看到三郎怨念的蹲在墙脚,但沒看到其他人。

  “咋了?又挨骂了?還沒习惯呢?”赵桂枝问他,“這人呢?你娘你哥呢?通知奶和爹了不?”

  三郎默默的起身:“我去通知……他们去前头了,好像有人敲锣打鼓的,是差人报信来了吧?”

  “也把五叔喊来。我去吩咐管家拿赏钱。”赵桂枝說着就往院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過头来,“你也别垂头丧气的,挨骂多好呢,早挨骂早解脱。上午挨了骂,接下来一直到晚上不就松快了?”

  所以還能這么劝解嗎?

  三郎還真就被劝好了,他還会举一反三:“那我哥中举了,我能要一身新衣裳嗎?二嫂!”

  “這格局……”小绝了!

  赵桂枝不稀罕搭理這傻子,不過奖赏肯定還是要的,她从三郎身上得了灵感,决定给全府所有的下人都做一身新衣裳,让大家乐呵乐呵。

  等她過去时,才发现赵管家已经把一切都打理好了,分发赏钱不說,還拿了不少糖块点心。

  糖還是奶糖和花生太妃糖,瞧着就特别上档次。

  点心也是饼干类的,赵家的招牌都印在上头。

  不光如此,居然還有月饼……

  中秋都過去好几日了,咋還有月饼呢?

  赵桂枝瞧着稀罕,但得了赏的差人们却很高兴。赵家就算是做月饼,那材料也是实打实的。再說了,月饼還沒到后世那种除了当气氛组一无所用的地步,在這個年代,這玩意儿還是個稀罕吃食,尤其是加了好料的月饼。

  因为差人是一路敲锣打鼓来报喜的,以至于除了他们之外,還有一群跟着凑热闹的老百姓。

  对于普通百姓来說,這些可太稀罕了。

  就這样,赵府门口一時間热闹成了菜市场。

  而作为赵府的主子,赵闰土莫名其妙的被堵在了街口,平常只有小猫两三只的街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些人大呼小叫的,把路堵了個结结实实。

  “咋了?我家变景区了?”

  赵闰土目瞪口呆,他隐约還听到了鞭炮炸响的声儿,還有锣鼓喧天。

  作者有话要說:赵闰土: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国庆出游→_→

  红包发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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