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製造謠言
到後來的賞菊宴，他很意外地收到了帖子，當時阿孃眼神奇怪地將請帖遞給他，問他有沒有鐘意的女郎，還提到最近風頭正盛的歐陽蕊。
張清遠無心婚事，他還想着在科舉上搏一把，至於成婚，他覺得還早，連太子都還未娶親，他又急什麼？阿孃拿他無法，最近愁容不展。
再到落菊園中的賞菊宴，依然戴着皎紗的花蕊郡主並未多看他一眼，倒是太子非常維護歐陽蕊，太子與她之間的動作親暱非常。
雖說，他與歐陽蕊所見次數很少，他確實對歐陽蕊並未動心，但他總是覺得她應該看他，她的眼中應該只有他纔對。
他也不知道他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但這種感覺來得似乎很自然，沒有任何原因，它就是存在。
而被張清遠惦記的太子和歐陽蕊在房內爭執着。
早上醒來後，歐陽蕊就和阿雲一起收拾起帶來的物品，等太子趕來時，她們都準備要離開。
太子攔住歐陽蕊，“阿蕊，你幹什麼？”
歐陽蕊神色複雜地看向太子，現在的時機不是很好，她不確定自己懷上孩子沒有。
但她在知道阿爹逝世的消息後還繼續癡纏太子，這樣做無疑會讓太子更加防備，這時她最好回到將軍府，靜觀時機。
垂下眼眸，歐陽蕊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用帕子按壓眼角，帶着弱弱的哭聲，“阿爹走了，我要回將軍府等阿爹回家。”
聽到此話，太子放下伸向她的手並握成拳，“好，我送你回去。”
放下帕子，她眼角紅紅地望向他說：“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上前抱住她，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眼淚，太子柔說：“阿蕊，我不放心你，讓我送你回去吧！”
見目的達到，歐陽蕊未再繼續堅持。
倆人好不容易恢復平靜，周山卻進來說張清遠在殊園外求見太子和花蕊郡主。
平時也有人來殊園求見太子或歐陽蕊，除了是太子要見的人外，其他人都未能見到太子或是花蕊郡主。
但張清遠一直是太子一派的，且無拜貼直接到殊園門外求見，周山這才進來傳信。
歐陽蕊聽到張清遠還要見她，莫名其妙地望向太子。
想到平時總找機會往他身邊的張清遠，太子皺眉看向歐陽蕊，“你想不想見他？”
聽到張清遠這個名字，歐陽蕊自身雖沒有多大的感受，但是她想起上一世張清遠對歐陽蕊的厭惡，她內心不太爽快。
在百日宴上，她就見過張清遠，當時他還是個小蘿蔔頭，並且喜歡和太子玩。
那時她想着他還小，且她也不是上一世喜歡他的歐陽蕊，就決定不搭理張清遠就是了。
到目前爲止，他們也沒見過幾次，一直都是陌生人，她也不知這張清遠怎麼找上門來要見她和太子。
反正有太子在，歐陽蕊點頭說見。
張清遠並未像妹妹張月蘭建議的那樣通過找太子進殊園後偷偷去尋歐陽蕊，而是直接求見倆人。
張清遠被引進落菊園的花廳，再次來到落菊園，曾經擺放的菊花都還在，它們殘喘着最後怒放的一口氣。
菊王國華白越山依舊傲然挺立，旁邊的粉面桃花倒是顯出頹勢。
太子和歐陽蕊坐在主位上。
歐陽蕊依舊戴着皎紗，看不清她全部面容，但她紅腫的眼睛、哀傷的神色顯出一股柔弱惹人憐的無力感。
端正行禮後，張清遠直接道明瞭來意。
驚訝看向垂手站立的張清遠，歐陽蕊倒覺得好笑，可又笑不出來，心道這洪曼婷在消失前給她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無語至極。
因着洪曼婷是聖上的人，歐陽蕊也不想爲洪曼婷手上染血，只要洪曼婷不出現在她面前即可，她用吐血暈倒這樣憋屈的法子才迫使聖上讓洪曼婷消失。
她只恨沒早點解決了洪曼婷，還不知洪曼婷借她和孃親的名頭做了多少壞事，撈了多少好處。
太子皺眉看向歐陽蕊，頗爲疑惑，他不信歐陽蕊會喜歡張清遠。
歐陽蕊對太子翻了個白眼。
第一次見她翻白眼，太子很是驚異。
而張清遠一直暗中觀察着歐陽蕊，見她對太子翻白眼，心中還頗爲不是滋味，也許她只對熟悉的人翻白眼，也許他也曾是她熟悉的人罷。
歐陽蕊看着張清遠，輕笑出聲，“張公子，你不來殊園與我們說這些，那我們就要永遠被矇在鼓裏了。”
說完，歐陽蕊又含笑嘲諷地看向碧落。
碧落趕緊低頭，交握在腹前的手捏緊。
不等張清遠張口，歐陽蕊繼續說：“我歐陽蕊與洪曼婷根本不熟，外人可能常見她到留園尋我就以爲我待她親如母。可我在杭州的十五年只見過她一面。”
那一面還是她爲了向聖上證明她真的就在留園而見的洪曼婷，沒想到洪曼婷還是繼續上一世用過的把戲，打着花蕊郡主的名頭到處招搖撞騙。
上一世，洪曼婷就是騙歐陽蕊說張清遠喜歡她，讓上一世的歐陽蕊傾情張清遠非他不嫁。
求了聖上和孃親許久，她才得以嫁入張家，也讓正和張清遠議親的平王的女兒李媛媛對她恨之入骨。
在孃親被打入冷宮後，李媛媛開始對付失勢的她。
李媛媛頂多找到一些她囂張跋扈的證據，但定不了她的罪。
可是洪曼婷將自己借花蕊郡主的名頭賣官鬻爵、霸佔平民良田的罪證全推到歐陽蕊身上。
看在戰神的面子上，聖上並未褫奪她的爵位，將她貶爲庶民，但下令杖責她四十大板，再有宮妃收買負責打板子的太監。
被打得半死的她忍着最後一口氣被抱上馬車，卻見到張清遠厭惡的表情，上一世的歐陽蕊直接含恨嚥氣。
幾日後，張家才上報花蕊郡主已死的消息，說她是感染惡疾而死，並不是因爲被杖責，以洗去聖上的責任。
雖然她是穿書而來，並非上一世的歐陽蕊，她們只是名字相同，但她還是難過。
她替歐陽蕊享受了王嘉瑜的母愛，卻並未去改變洪曼婷和張清遠，而這兩人還是自己找上門來欺負她。
紅腫的眼睛盯着張清遠，歐陽蕊繼續說：“碧落，她跟在洪曼婷身邊許久，同時也是殊園的管事，她可以證明我和洪曼婷並無關係。本郡主反而很厭惡她。”
歐陽蕊沒繼續解釋她爲什麼厭惡洪曼婷，“至於本郡主鐘意張公子的事，哼，說起來，張公子你自己相信嗎？”
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害羞柔弱的花蕊郡主此時將傲慢表現得淋漓盡致，這樣的歐陽蕊不僅是讓太子喜歡的，更是讓張清遠也心頭亂跳。
自知比不上太子，更配不起她，可張清遠心中反而更想獲得她的青睞，這無關男女之情。
張清遠低頭行禮，“是清遠誤信了洪曼婷，清遠向郡主請罪。”
擡手阻止了張清遠，歐陽蕊讓碧落上前和張清遠解釋，她已經明確說明碧落不僅是洪曼婷的人，更是聖上的人，她更要敲打的是碧落及背後的聖上。
要不是碧落和聖上在洪曼婷身後撐腰，洪曼婷敢這樣在外面造她的謠嗎？
雖然現在不知洪曼婷在何處，她還要繼續承受洪曼婷給她造成的傷害，她可不想再見到洪曼婷，也不希望以後再出現個類似的人，或者繼續承擔洪曼婷給她造成的傷害。
這些謠言要是被傳開，她就不信聖上和碧落心裏會安穩，她就是要讓張清遠知道洪曼婷和碧落都是聖上的人。
洪曼婷這麼戲弄他，可跟她歐陽蕊沒有關係，反而她也是受害者。
碧落在心裏也狠狠地罵了洪曼婷一頓，但還是上前向張清遠解釋了一遍。
說洪曼婷到張家所說的話完全是洪曼婷自己的意思，碧落並不知情，且花蕊郡主厭煩洪曼婷，每次都是洪曼婷到留園枯等見郡主卻從未見到。
郡主在賞菊宴間隙吐血暈倒就是被洪曼婷氣得，郡主並不想見洪曼婷，可洪曼婷偏要繼續上前說話，可見洪曼婷爲人極爲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感想。
聽者碧落的話，張清遠還是聽出洪曼婷是被聖上護着的人，否則洪曼婷怎麼得以入住殊園，而且連花蕊郡主不想見洪曼婷，可洪曼婷還能不斷地接近郡主。
張清遠聽後表示理解，可太子卻臉黑如鍋底。
在張清遠離開後，太子質問碧落，“洪曼婷去哪了？”
碧落恭敬地站在廳中低頭不出聲。
太子無法，歐陽蕊看得冷笑。
看來聖上還壓制着太子，這洪曼婷真是好命，歐陽蕊反而覺得這洪曼婷纔是最受聖上寵愛的人，只是這洪曼婷不知珍惜，自己玩脫了。
太子不止氣洪曼婷造謠歐陽蕊鐘意張清遠，更氣自己無法護住她，讓這洪曼婷一遍遍傷害她，他也沒能採取行動。
冰冷的桃花眼緊盯着碧落，太子寒聲道：“我不想聽到任何謠言，也不想再看到洪曼婷，否則孤自己動手。”
碧落趕緊跪下承諾會解決好此事，不讓太子憂心。
候在歐陽蕊身旁的阿雲無聲笑看跪着的碧落。
而周山則皺眉看着碧落，心道碧落真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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