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谈笑间,师父替冬子解危
师父点点头:“你带他裡面坐吧,我走走。”
我鼓起勇气:“师父,有件事想跟您說說。”
师父沒看我,反而扫了一眼冬子,也不說话,直接进了书房,我們俩跟了进去。
我心裡忐忑不安,生怕师父骂我多事,想起冬子又无人可以帮他,便佯装镇静:
“培训的事,我等会再向您汇报,我小老乡冬子遇到了困难,我想先說說。”
得到师父的首肯后,我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冬子在边上时不时补充几句。
师父沒有吱声。
冬子眼角发红,用手背去擦泪,我忙递過一盒纸巾。
师父眼睛扫向书柜,我立即找出烟,给他点上火。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道:
“什么叫雷霆之威?领导发火就是雷霆之威。什么叫杀鸡给猴看,你就是那只鸡,他吓的不是你,是猴。懂嗎?”
冬子的思维应该是疑固了,师父說话时,他的眼光直直的,沒半点反应。
师父望了我一眼:“拿卦来,来给他卜一卦。”
冬子低着头,一脸迷茫,也许在他看来,关键时刻不找人,靠卜卦?
师父却从容不迫,把铜卦往桌上一扔,铜卦转几圈,停住了。师父說:“好卦!”
冬子竟然站起来看卦。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不要下乡当老师了?”
师父不說话。
冬子坐在那儿,时不时望我一眼。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空气几近凝固。
师父挥挥手手:“你先回去吧。”
冬子走了,我一团疑雾,刚才师父打的卦,根本称不上什么好卦。他在安慰冬子嗎?
這时,他拿起手机,打了一個电话,好像是叫邓总過来一下。
我忙着烧水,又出去对面福贵商场买了一些水果。
回来后把果盘摆好,师父坐在那儿不问我学习情况,只看书。
我好几次想跟他汇报一下学习過程,可他根本就不想听似的,我便到外面客厅裡去坐着等邓总。
大约半個小时之后,邓总到了。我迎到院子外,說道:
“师父在书房等您。”
邓总一进书房,笑嘻嘻道:
“您不打我电话,我觉得您在抛弃我這個铜臭商人。您一召唤我,我就知道又有大好事了。”
师父笑道:“绝对是好事。”
邓总一拍大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您這么久了,我也知道掐指一算了,哈哈。”
两人寒暄几句,师父才开腔:“你是千裡眼,顺风耳,最近开了個研讨会,开得七窍生烟,听說了嗎?”
邓总扭着肥硕的脑袋,像在舒展脖子似的,扭了几下才停住,然后笑道:
“申家大院若能开发,我邓富根不就早去开发了?還要花一百万来研讨?”
师父扑哧一笑:“他哪裡抵得上你?”
邓总說:“其实他比我厉害一百倍,您早就看穿,我也早就看穿,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看穿不說。您教我的。”
师父笑笑,换了话题:“這研讨会還要处分人,你知道嗎?”
邓总一副万事通的表情:“知道,那天我去找令狐副书记,他正在训人。怒气未消。”
师父一脸认真地說道:“這回還得請你再去找令狐书记,那個要处理的小伙子是山红的老乡,在乌乡,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你跟书记求求情,先放到哪個二级单位惩罚一年,如果表现好,還是回他原来的单位。”
邓总嘻皮笑脸:“师父,這就是您說的绝对好事?”
师父正色道:“俗话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是赚人民群众的钱,也要回报一下嘛,积德不是好事,又是什么?”
邓总仰头哈哈大笑:“我有几個不如您,一是說不過您。二是算不過您。但我脸皮厚過您。既然您吩咐了,就是到阎罗殿也要捞出来嘛。下什么二级单位罗,写出深刻检讨就行了,伟人都說過……”
邓总一时语塞。
我在一边帮腔:“人不可能不犯错误,改了就好。”
邓总一拍脑门:“对惩前毖后后,治病救人嘛。”
师父故意激他:好像像你当家一样。”
邓总连连摆手:“做不做得到,豪言壮语总要說吧。伟人還說過,一定要有革命的乐观主义,要在岸上看到海上的桅杆。”
我一时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邓总,您太幽默了。”
师父沉想片刻:“還是先让他到二级单位搞一年吧,别下乡就行了。這样既树立了领导的威信,又让小伙子受受挫折。一個人最好是年轻时受点挫折,挫折让人成熟嘛。他无依无靠的,不成熟怎么行?路還长着的呢。”
邓总点头道:“好,依您的。其实领导也不会太为难他。那天,令狐书记也留了一句话尾,他說,還是公开招考第一名进来的,证明我們的年轻干部還是要多磨炼。說明书记還是了解小伙子的情况。”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师父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喝茶趁热,别凉了。”
邓总站起来,拱拱手:“马上去办。”
邓总走后,师父示意我坐下。然后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這些情况,你不要和你小老乡透露,要让他自我面对。這样对他有好处多多。人不是因为年龄变大而变得成熟,而是经历风雨才会变得强大。”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說:“现在向你汇报一下学习情况。”
师父双手抱胸,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听我讲叙。
我用半個小时的時間,详详细细地汇报了学习全過程。
师父听后,坐直身子,說道:“取得了真经,以后你再慢慢教我吧。”說罢,站起来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說道:“常南溪這個人值得交往。你回去休息吧。”
我也归心似箭,开车离开了悠然居。
开出两百米,我突然觉得应该及早告诉冬子,便把车停在路边。
“冬子,你不用急,应该不用下乡教书。”
“那到哪裡去呢?”那边声音很急促。
“北京?上海?深圳?当然不可能,只要你痛改前非,努力改造,重新做人……還是有希望留在市裡。”
冬子听了,破涕为笑:“請你代我先谢谢师父啊!”
“你就知道感谢大师父,我這個小师父难道就是应该做的?孔子那么品德高尚的人,教個学生也要收一條腊肉啊。”
估计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半天才說:“山红,你的恩情,我永远会记着。”
我笑道:“呀,跟你开句玩笑,你又太认真了,我要你感谢嗎?我不帮你,又帮谁呢?”
冬子认真地說:“我不是开玩笑,沒有你,我知道下场很惨。”
我久久沒有說话,然后,挂了手机。忽而觉得,有师父罩着,我真是活得太幸福了。
接下来,我就天天等着冬子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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