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11章 熨帖

作者:一两欢喜
张太后要教她“规矩”,盛纾是不惧的,一来张太后不敢太過分,二来她又沒错,张太后不分青红皂白、毫无原则地维护张德妃,传到皇帝耳朵裡,不定是什么想法呢。

  但盛纾沒想到,慕容澈会来。

  他不是一個人来的,跟他一起的,還有皇帝。

  慕容澈面色淡淡,想要去抓盛纾的那两個宫女手一抖,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去。

  张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两個宫女一眼,暗道了声“废物”。

  慕容祈领着慕容澈进殿,先毕恭毕敬地给张太后請了安,而后又笑着问:“這是怎么了?母后在生什么气?”

  张太后還沒有說话,张德妃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泫然欲泣地道:“陛下给妾做主啊。妾虽說不過是個妃妾,但到底是陛下后宫的人,怎能由东宫的侧妃糟践?”

  盛纾一听张德妃這颠倒黑白的话就要张口辩解,却被站在她身边的慕容澈给拉住了。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就见慕容澈满脸愉悦,连眼角都透着欢喜。

  “纾儿不用着急,父皇自有决断。”

  见她看了過来,慕容澈捏了捏她的手,安抚着說道。

  既然慕容澈如此有把握,盛纾也就懒得操心了。她收回了已经迈出半步的脚,安静地站在慕容澈身边。

  慕容祈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德妃,直看得她心裡一突。

  “陛下~”

  张德妃一手扶腰、一手抚上肚子,柔肠百结地唤了慕容祈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朕的妃妾?”

  张德妃不知慕容祈是什么意思,讷讷地說道:“是,妾向来知道本分的。”

  “本分,”慕容祈嘴裡回味了下這两個字,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上首的张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德妃這般知道本分,怎么会不懂尊卑构陷太子?”

  盛纾說這话,张德妃還能挺直腰板儿训斥,但皇帝說這话,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她特别利索地跪了下去,拉着慕容祈的衣角,为自己辩白:“陛下明鉴,妾绝无此心。太子是储君,妾万不敢无礼。”

  慕容祈不为所动,淡淡开口:“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呐!年近三十的人了,還這般不懂事。传朕的话,德妃无状,禁足三月。”

  “陛下!”

  张德妃慌了。

  禁足三月看似不长,但這代表了皇帝的喜恶,她這一被禁足,后宫不知多少人看笑话!

  张太后见慕容祈不听张德妃的辩白,直接让她禁足,便知方才的事,只怕都被皇帝给听去了。

  慕容祈弯腰将自己的衣袍从张德妃手裡扯了出来,而后看向想要替张德妃求情的张太后,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母后方才說,德妃无状,自有朕处置,不知朕此番处置,母后可有异议?”

  张太后有苦难言,将要求情的话咽了回去,讪笑着道:“皇帝看着办就是。”

  张德妃一听张太后這话,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哀泣一声就瘫软在了地上。

  自进殿后就沒再开口的慕容澈,此时牵着盛纾的手走到殿中,对着张太后道:“皇祖母方才說要教纾儿规矩,孙儿敢问太后,到底是要教她什么规矩?”

  张太后颇为头疼,有些恼恨慕容澈的不依不饶。

  “她出言顶撞我,难道太子觉得不该责罚?”

  事已至此,张太后索性嘴硬到底。

  慕容澈颔首,转而看向慕容祈,說:“父皇以为呢?”

  慕容祈懒得理睬自己這被美色“迷惑”了的儿子,只打量了盛纾两眼。

  這几日事多,册盛纾为慕容澈侧妃的旨意下后,慕容澈還未带着盛纾去慕容祈那裡谢恩。

  這是慕容祈第一次见盛纾。

  果然美貌无双,难怪他那清心寡欲的儿子也动了凡心。

  但比起美貌,慕容祈认为盛纾难能可贵的是,竟然能不畏权势,在寿康宫维护慕容澈。

  這样的好姑娘,就算慕容澈不說,慕容祈也不会任由她被张太后姑侄欺负。

  “母后言重了,盛氏不過是說了实话,何至于责罚?”

  张太后不乐意,“无规矩不成方圆。”

  不待慕容祈說话,慕容澈便說道:“皇祖母可知朝堂上有言官?”

  “有又如何?”

  “言官的职责便是上谏,父皇对言官颇为宽厚大度,广开言路方能兼听则明。皇祖母身居高位已久,想来是听惯了好话,难得有人在您面前說实话,您便觉得是顶撞了您。”

  张太后一噎,慕容澈這话可算是把她给堵得哑口无言,她要是再闹着要责罚盛纾,那就是她听不得忠言、实话了。

  张太后气闷地抿唇不语。

  慕容澈才不管张太后气不气,反正给盛纾出了气,他的气就顺畅了。

  “好了,”那到底是太后,慕容祈也不能让她太過难堪,罚了张德妃也算是敲山震虎了,“太子,带着你的侧妃回东宫吧。”

  “儿臣遵旨。”

  两人对着张太后、皇帝拜了拜,相携着离开了寿康宫。

  一直在一旁看笑话的李贵妃,既因为张德妃受了责罚而浑身舒坦,又因为皇帝偏袒慕容澈而堵心。

  不過她算是知道了,慕容澈对他那侧妃,可不是一般的宠爱。

  都为了她讽刺太后了,那能是一般的宠嗎?

  還有那盛纾,說是乡野女子,但胆量不小,也不是個简单的。

  回去的路上,慕容澈一直牵着盛纾的手,不曾放开。盛纾挣了几下沒挣脱,便任由他牵着了。

  “殿下怎么会忽然来寿康宫的?”

  慕容澈带着她漫步在宫道上,闻言嘴角翘起。

  他当然是听說张太后让盛纾到寿康宫拜见,担心他吃亏,這才火急火燎地拉着他父皇過去的。

  但他沒想到,竟然能看到盛纾维护他的那一幕。

  慕容澈一想到外表娇弱的盛纾,为了护他,敢得罪太后和德妃,心裡便无比熨帖。

  “本想去给太后請安的,可沒想到竟然能看到纾儿护夫。”

  他一面說,一面在盛纾掌心挠了挠。

  盛纾瑟缩了下,娇声說道:“我還以为殿下会怨我给你惹麻烦呢。”

  “怎么会?”

  慕容澈驻足,凝着盛纾的双眸,低声与她诉情:“纾儿,我很欢喜。在這座孤城裡,我总算不是踽踽独行了。”

  盛纾双手被他拉着,看着他满怀情意的神色,竟生出了一种慕容澈爱她至深的感觉。

  可慕容澈怎么可能会爱人呢?前世她付出了那么多,对慕容澈而言,她不還是一颗棋子嗎?

  思及此,盛纾悸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勾唇一笑,顺着慕容澈的话說道:“能陪伴殿下,纾儿也觉得欢喜。”

  慕容澈抚上她的脸颊,笑着道:“嗯,再過几年,纾儿给我生几個孩子,你们陪着我,我护着你们娘几個。”

  盛纾一怔,想起自己晨起时吃過的药,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

  她低头不语,不叫慕容澈看出端倪。

  慕容澈只当她是害羞了,轻声笑了起来,而后牵着她回了东宫。

  本想陪盛纾歇個晌,宫人却来报段臻要见他,慕容澈只得撇下盛纾、先去见段臻。

  慕容澈虽說把段臻留下来了,但他不适合住在东宫,慕容澈便在宫外给他寻了一座宅子。

  慕容澈风尘仆仆地赶過去,段臻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說道:“上次你說的情丝蛊和半月鸩,已经有些眉目了。”

  情丝蛊是前世慕容澈和盛纾被人下過的蛊,而半月鸩则是盛纾中的毒。

  這些都是前世的段臻說的,慕容澈记下了,便先让段臻查查這两种毒。

  慕容澈撩起衣袍坐下,抬了抬下巴說道:“师兄說說看。”

  “這两种毒都来自南疆,确切地說就是南诏。我以前听师尊提過,但這两种毒都极为罕见,我還从未见過。”

  慕容澈冷笑,两种难见的毒,都被用在他和盛纾身上了。

  那人对他们還真是“厚爱有加”啊。

  他想了想,问道:“蛊毒在南诏是不是极为普遍?”

  段臻摇头,“南诏确实有人会用蛊,但也沒有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你们所知的,大多是旁人以讹传讹、穿凿附会。”

  “怎么說?”

  段臻道:“据我所知,在南诏,只有一個家族善下蛊,其他人不過是装神弄鬼。情丝蛊便是出自那個家族。”

  “哪個家族?”

  段臻道不知,言那個家族来无影去无踪,外人很难找到他们。

  慕容澈又问:“那半月鸩呢?”

  “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且一般人诊不出是中毒,中毒者最后会心力衰竭而亡。”

  心力衰竭而亡……

  慕容澈闭了闭眼,想到前世的盛纾,他只觉得心痛难当。

  “可有解法?”

  事关盛纾,慕容澈不愿冒一点风险,必要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

  “暂时沒有,不過我已去信师尊,請他老人家一同想想。”

  慕容澈颔首,“有师尊在,想必是无虞的。”

  段臻:……

  敢情我忙活了半天,是白忙活了呗。

  段臻哼了哼,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不与太子殿下计较了。

  “对了,這两种毒如此罕见,你是从何得知的?”

  慕容澈负手而立,脸上俱是寒意。

  从哪裡?

  這都是他和盛纾用命换来的。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