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使徒的最後一天
——比如,摔得姿勢十分得不能讓人直視。
雪白的繃帶凌亂的散落在四處,隨身攜帶着的工具箱也巧妙地掩蓋了身上的各個部位,但就算如此,依舊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比如站在一旁十分直男的國木田獨步已經條件發射地回過頭避開這幕情景,十分刻意地咳了兩下。要是仔細看過去臉上還有些微微發紅。
啊,是害羞了呢。
太宰治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以看好戲的態度嘴裏哼着小曲。
在太宰治哼小曲的伴奏中,罪木蜜柑通過日向創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來不及整理她那摔倒在地導致有些褶皺的護士服裝,就慌張地鞠了個躬:“真的很對不起嗚嗚嗚,我又不小心摔跤了,給大家帶來麻煩實在是.......”
又是熟悉的道歉自責的話語,日向創在平日中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然而每次聽到,他都忍不住嘆氣一聲。
“行了罪木。”日向創打斷了對方的話,他碧色的眼睛裏透露出無奈的神色,“既然你來了那就剛好,能幫我們看一下這個傷員嗎?”
他動身讓開位子,好讓罪木蜜柑能清楚地看到身後躺着的佐佐城信子:“就是這位。”
“好.......好的。”罪木蜜柑跌跌撞撞地拿着她的工具箱走了過去,只是那微微晃動看上去十分不穩的步伐總是難免會讓人懷疑她下一秒又要摔倒。
幸好這短短的一段路沒摔。這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佐佐城信子都鬆了
咿呀!在走過去看到受傷者的情況之後,罪木蜜柑沒忍住地小聲驚叫了一聲,發現周圍人都因這聲音看過來時,再次要發出來的聲音就很快地被她憋回進嗓子裏,“那個,對方的情況現在不是很好,可能......需要快速地救援。”
她顫顫巍巍地開口,時不時地偷瞟一眼日向創,好似在糾結着什麼似的,一直在扣拉着自己的護士服。
“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觀察力姑且也算是敏銳的日向創很快就發現了對方此時的狀態,他耐心地問出口,“是治療需要什麼條件嗎?”
“是,是的.......”罪木蜜柑由於太多人眼神的直視變得更加不安,甚至出現了一些發抖的症狀,“對方失血過多,可....可能需要一些補血的藥劑。”
日向創剛想安慰下對方不用擔心這樣的環境,他們目前還處於中立甚至偏向於友好的立場,沒必要那麼戰戰兢兢時,就被另一個聲音捷足先登了。
“誒?補血藥劑?”太宰治絲毫不見外地插進了話題之中,“是像遊戲裏那種喝了就能快速提升血量的道具嗎。”
“是...是的。”
“那麼它的效果對比遊戲中的有多好呢?”
“我沒具體的玩過遊戲所以不知道嗚嗚嗚非常抱歉。”
在這幅情景之下,兩人一問一答的形式顯得更加滑稽,罪木由於之前黑手黨的一日遊而對太宰治害怕不已,產生了濃重的心裏陰影,也因此對太宰治提出的問題幾乎晉升爲秒答且不斷抱歉的地步。
時間就在這樣無營養的對話中消耗着。
一旁的國木田獨步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強行掐斷了處於這個時候幾乎全是毫無用處和意義的對話:“你們,到底還要聊到什麼時候。”
太宰治一點也沒有被指責什麼類似的羞愧感和緊張感,而是巧妙地停下了對話,轉爲無縫銜接地繼續哼着他的小曲。只是音調稍有變化。
罪木蜜柑就跟太宰治的態度完全處於兩個相反的態度,如果說太宰治的態度是散漫和不在意,那麼罪木絕對是不好意思和認真抱歉的代名詞。
她接連不斷地向國木田獨步道着歉,與此同時眼淚也配合着在眼眶內暈開打轉,情緒激動時更是像掉了線的珍珠一樣摔落下來。
這會是國木田獨步感到尷尬了,與此同時更多的是對於【自己是不是太兇了可是太宰好像就沒什麼問題】和【自己竟然逼哭一個女孩子】這兩件事實的懊惱。
“你別哭了,還是先把佐佐城小......佐佐城信子救下來再說吧。”
面對國木田獨步略帶尷尬的安慰,罪木蜜柑抽噎地再次鞠躬:“我最想道歉的就是這個東西,咿嗚嗚嗚嗚,我真是太對不起【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這個稱號了,我竟然連最重要的藥品都丟在路上了。”
“丟在路上?
在得到日向創同樣看過來疑惑的一眼之後,她的情緒好像更加慌張了,“是,是的!我來的時候經過了一片廢墟,我想......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掉的。”
接下來她又開始了接連不斷地道歉。
不過,“廢墟嗎......”在得到答覆後日向創內心的疑惑更重了。
在提出疑問之前,雖然沒有藥劑,但他先讓罪木蜜柑進行基本的止血救人,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減緩對方的生命流逝比較好。
在罪木蜜柑止血的同時,他先重新梳理了下剛纔他疑惑的幾點。
首先是罪木蜜柑所說的把藥品弄丟這點,罪木蜜柑就是再容易弄糟事亦或者是像剛纔那樣摔跤也不至於把藥品這類幾乎象徵着她職業操守即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的東西弄丟。
罪木蜜柑能在那麼多人中當上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就足以說明了她的能力。她絕對不會在這方面出岔子。
還有就是對方所說的廢墟一點,雖然的確有條通往這裏的路經過廢墟,不過那是最遠的一條路,一開始他還以爲罪木蜜柑是組織派過來幫忙的(畢竟來的時間那麼巧),但按照這一點來說就完全杜絕了是組織安排罪木蜜柑來的可能性。
因爲來找狛枝凪斗的路線就是組織根據大數據分析提供給他的,要是讓罪木蜜柑來幫忙,完全不需要給她額外安排一條路線,還是最遠的一條路線。大可以把給日向創的路線圖給她再傳一遍。
再結合之前她趕到時幾乎沒什麼人在意的“我遲到了”這句像是在和某人道歉表示失約的話,最後結果已經昭然若揭了。
罪木蜜柑是被人私自約到這裏並要求她對這裏的傷者進行治療的。
想通了這一點,人選就十分明顯了。日向創轉過身,朝着一旁到現在至今沒說過話的某人走去。
“唯一有能力也有機會叫動罪木蜜柑出來的也只有你了吧。”日向創在狛枝凪斗的面前站定,用一種複雜的眼神伸出了手,“止血藥劑,你這應該還有一份吧。”
兩人對話的聲音不算太大,也因此沒被關切注意着佐佐城信子的國木田獨步發現,但對於眼神四處亂瞟關切着四周情況的太宰治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發射出了感興趣的光芒,同時快速地溜到了兩人附近。
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起碼沒有直接竄到他們面前來。
日向創用餘光關注了下太宰治的狀態,在確定對方乖巧站在一旁後就輕輕鬆了口氣。把餘光收回,他正視着對方,等待着狛枝凪斗的回覆。
“啊,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日向君呢。”
在沉靜了一會兒,破天荒的,狛枝凪鬥突然無奈地笑了笑,從他那件綠色風衣中拿出一個長條形物體,外面還用牛皮紙略顯粗糙地包裹着,乍一看可能以爲是什麼去餐館留下的東西,但日向創很清楚這裏面裝着的是什麼。
他快速的揭開了層層疊疊包裹着的牛皮紙,果不其然,裏面是一個塑膠管,塑膠管裏盪漾着的是一種不知道成分的血紅色液體。
雖然很有可能這也是狛枝凪鬥臨時搗鼓出來的液體,並不是真品,但在這個關頭日向創還是準備相信他一次。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淡淡笑着的狛枝凪鬥,隨後轉身急忙給佐佐城信子那邊送去。還好,狛枝凪鬥在這方面還不至於做的太過分。藥劑是真的。經過罪木的手和藥劑的幫助,佐佐城信子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神智也漸漸從模糊恢復過來。
周圍的人一窩蜂的擁了過來,頓時將她的周圍都擠滿了。
姍姍來遲的軍警終於趕了過來,響亮的警車聲充滿了這片寂靜的地方。在國木田和太宰治向軍警解釋現場的情況,而日向創還在和罪木蜜柑討論她爲什麼要來這裏的時候,而此時狛枝凪鬥偷偷避開衆人的視線,走到了被平放着躺在地上的佐佐城信子的身旁。
對方還要再攻擊一遍嗎?佐佐城信子雖然稍有恢復,但眼前還是有些恍惚,她看着在她眼前亂晃的白毛,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出乎意料的,對方並沒有對她展現出任何
攻擊意圖的,甚至可以說什麼動作都沒對她做,他只是略微彎下了腰,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恭喜你,”他說,“過去絕望的你已經死去,現在重獲新生了。”
佐佐城信子突然想起了他倆初見時景象,纖弱白皙到病態的少年突然闖進她的祕密基地,對警惕的她依舊微微一笑。
“我是狛枝凪鬥,是來幫助你完成這絕望的計劃的。”
蒼之使徒事件————————完
作者有話要說:胃病這幾天斷斷續續寫的,可能銜接有些不自然。我接下來還要休息,所以更新不能保證,只能說我盡力每天寫一點。
蒼之使徒事件到這就結束了,下章正式進入主線劇情,,網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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