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下无道 人有同好
可以是美的化身,于是有了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可以是恶的本源,于是有了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可以好到极致,于是有了蕙质兰心、璞玉浑金;同样可以差到极致,于是又有了蛇蝎美人、毒辣心肠。
可以罗列出很多美好到华丽的字眼都和女人相关,比如明眸皓齿、比如秀外慧中、比如善解人意、比如天生丽质、比如倾城国色,即便眼前沒有比喻的本体也想像得出,那是怎么一位绝代佳人;可同样能罗列出恶毒的字眼与女人也有甩不开的联系,比如冶容诲银、比如水姓杨花、比如河东狮吼、比如残花败柳、比如红杏出墙,即便仅仅是想像,也想得出那又是怎样一個银娃荡妇?
虽然圣贤书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同样有圣人在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五千年只出了一個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剩下的人恐怕都在美目顾盼兮留恋過,在眇眇倩影兮徘徊過、在玉体横陈兮沉迷過,未必能說得清色之一途的真谛。
帅朗肯定不行,顶多在生理上勉强了解。
古清治行不?這也是帅朗觉得有兴趣的地方,每每和同龄的狼友谈论带色的话题总能說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而和古清治這么大的狼友谈女人可沒有尝试過,难不成這老家伙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
好像是……帅朗几次瞥目观察,老头的身体還算硬朗,估计附卧撑再做十個八個沒什么問題;要是去掉皱纹和白的因素,老头勉强也能算個老帅哥了,就這样沒准到广场练舞场勾引個扭秧歌的大婶应该不是什么大問題;要加上身家不菲的因素……哟,還别說,真找個二十郎当的小妞暖床好像也非常有可能,现在老少交配,那叫时尚。
古清治即便是窥通阴阳恐怕也想不到帅朗這等阴暗的揣度,负手前行着边說着:
“……秀色可餐的美女,是世界上最靓丽的风景,也是赏心悦目的由来。可能我的观点和你的要有点出入,不過我是从欣赏角度来看的,知道歷史上的一笑可倾城、红颜足乱国的美女嗎?”
“說西施呢?”帅朗随口应道。
“算一個吧………始作俑者应该是商朝的苏妲已,据說此女有妩媚摄魂的外表,而心肠却阴毒残忍,‘炝烙’之刑自她而出。纣王一世枭雄,被其玩弄于掌股之间。之后是烽烟戏诸候的女主角褒姒,据說她倾国倾城、晶莹剔透,幽王为搏佳人一笑不惜赔上了国家;西施你就知道了,据說她体态轻盈,身着素衣,清如芙蓉出水,恰似幽兰含羞,其美足以颠覆两国之势;昭君知道吧,史书形容美艳绝伦、如花似玉,眉如轻烟,口似樱桃,云鬓高耸,兰偑低缀,腰细款款,投足如风摆细柳,举手似雏燕凌空,一曲昭君出塞名传千古………知道环肥燕瘦吧?其中燕瘦這位赵飞燕,据說此女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瘦削玲珑、身如轻燕,而且舞技绝伦,翩翩如风……還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客体张丽华,再有香消玉殒、魂断马嵬的杨贵妃……還有沙枣香飘宝月楼的香妃,传說体带异香,能令人神魂颠倒、流连忘返……”
“等等……”
帅朗听了几句,打断了,正兴致盎然說美的古清治怔了下,這已经是穷思殚虑投其所好了,可不知帅朗到底想听什么。
帅朗倒不是不想听,而是有点听不下去這等文诌诌的话,一听都是肚脐眼上长毛,装b话,那有和哥们讨论讨论深喉、口爆、内射、千人斩之类的刺激话题,一打断就不屑了:“太抽象了吧?說的都是我沒见過的美女,让我怎么相信……都說了咱们沒共同话题了。”
“谁說沒有?通古而晓今,从我刚才讲的美女身上,你沒现我要說的她们的共同点?”
“漂亮?”
“错了,美貌只是表像。”
“那是什么?银.荡?”
“什么?”古清治听呆了。
“银.荡听不懂呀?对,就是银.荡,你看啊,西施跟好几個男人搞過,最后跟那什么陶朱公私奔了不是?杨贵妃更猛,跟老公搞完,又跟老公公搞,還什么千古佳话,整個翻版[*],還是重口味的……還有王昭君,老公一死,后妈直接嫁给儿子了,這也是重口味的……我记得還個什么来着?蔡文姬,才女嗳,被匈奴人抢走了,小孩都生了才被曹艹赎回来。歷史你以为我不懂呀?鲁迅說就是二十四家史,其实就是這些二十四家姓抢地盘抢权抢女人的故事,对吧……”
帅朗道了句,以自己独特的眼光解析着同样的事,說完了侧头看着古清治,古清治却是愣了,可不料凄婉的美人故事在帅朗這裡能理解得如此乱七八糟,本来以为帅朗是故意开玩笑,可再看帅朗的眼神却是很正色,敢情還就是這样理解的,愣是让满腹经纶的古清治接不上下文了,帅朗却是不以为然道着:“不对呀?秦统一六国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诸候美人钟鼓,全弄到阿房宫自己玩去了。贞观之治的李世民杀了兄弟,抢了兄弟媳妇呢,不都是史实……還不就那么事嗎,至于形容成长篇大论么?”
古清治一愣,這倒是[*]的史实,再一咂摸,猛地仰头哈哈大笑了,笑得爽朗之极、笑得开心之极,帅朗也笑了,感觉這老头倒也不是一味的假道学充大爷,能听进去自己這种荤素不忌的话,倒也不是沒有共同语言。
俩個人走着,身后被大学路的路灯拖了两道长长的身影,天黑了,进进出出校园的学生不少,都对這位爽朗大笑的老头投之了惊讶一眼,不過都是匆匆過客,纵有诧异也是一笑而過。人行道上走了几步,终于忍住了笑声,古清治笑着道:“說得对,对极了……其实咱们俩殊途同归,我要表达的意思和你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一样嗎?我怎么沒觉得。”
“一样,我要表达的是自古美人,都是依附于强势的存在,你說的還不一样,谁厉害谁就把美女抢走据为己有了,其实社会的丛林法则直到今天都沒有什么变化,就单纯从姓资源而讲,這個字眼很时髦啊……年轻一点的,穷一点的,恐怕你连一個女人也养不起娶不起,可强势一点呢,比如当权的、比如有财的,眷养十個八個甚至更多都不在话下,不管你怎么样谴责這些人腐化堕落,姓资源的流向是不会改变的。”
“這個很正常,大家都理解,谁不想過舒服点牛b点。”
“這就是我刚才第一句要說的话,既然你理解何必還跟我呲牙?……我只是以现行的价值观判断,你和這位姑娘最终的展已经明朗化了……”
“什么?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我和她什么展?”帅朗奇怪了,绕了一圈回来了。
古清治解释道:“悲剧呀,這就是展结果……你一无所有,即便是倾你所有,恐怕连辆像样的车也买不起,更别說现在高昂的房价了,更何况,我觉得你也沒帅到让她死心塌地的地步,沒准想展個短期朋友都存在一定問題……我說的对嗎?”
又是一句锥心出血的话,一句锥得帅朗哑口无言了,這榔头敲到心坎上了,其实刚刚也在揣度這事呢,除了吭哧吭哧费点傻力气花点小钱献献殷勤,還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现在也就這种沒经事的小姑娘還吃這一套,要在社会上人家妞要见你沒房沒车沒钱啥都沒有,沒准你得個正眼瞧的机会都难。
蓦地,帅朗停下了,驻足在街边,古清治注意到变化,前行了两步回過头来了,俩個人成面对面了,以女人入题绕古到今终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或者仅仅是为了解释帅朗对自己的误解,不過可让帅朗郁闷了,翻着白眼瞪着老头不客气了,一指叱道:“趁我现在還对你留有几句尊敬,叫您一声大爷,您赶紧走啊,别惹得我火起话裡带把啊……我心情好好的,怎么一遇着你就郁闷得不行?纯粹给我找不自在是吧?”
“哈哈……表面上自傲、骨子裡自卑;对现实明明有很重的无力感,为什么要否认它的存在呢?你一直在失业边缘徘徊,难道不是在期待改变?”古清治道,微微的伸伸头,加重的“改变”的语气。
不料话一出,帅朗呵呵笑了,贼忒忒盯了一眼,像瞬间调整了這种郁闷一般笑着挖苦道:“别费心机了老头,你想利用我对现实的不满情绪,拉我一把上船对吧?可难道沒注意到我对现实生活很满意?有小钱挣着、有小妞追着、有小酒喝着,有什么不满的嘛,你真把四大美女都拉我的眼前,我都不知道该挑那個回家呢……”
“還有拉嗎?你已经在船上了……”古清治猝来一句,看着帅朗微微诧异了,這就指摘道:“我不過是想办法抬高了墓地价格,你說下作……你把两万多瓶劣酒都卖给人下肚子裡,這就不下作了?還有啊,卖小厂饮料,不是不合格就是沒检疫;卖盗.版书,坑了多少学生?听說你還卖過药是不是?你敢說你是童叟无欺,药裡沒問題?”
“咦?你……”帅朗一愣被问住了,本来质问這货怎么知道,不過一想肯定是自己进去时,田老屁和平果给老头漏的馅,一被老头问住了,帅朗正正了身子理直气壮地說着:“我那是沒办法,我得混下去,我得吃饭呀,为生存而战,都是可以原谅的,再說我就想干点正经,這也找不着不是?”
“哎,這就对了,环境如此,不是說谁非要当骗子……”
古清治就着帅朗的思维顺下来道着:“如果要說骗子,那我們生活就剩下骗和被骗的关系……比如你上学,交了高价学费学得是无用知识或者根本不学,是不是学校和老师在骗你?工作了,就中州大大小小的公司成千上万,真正货真价实产品有多少,公司无底线逐利,你作为员工站在公司的角度把虚高的东西卖给别人,是不是在骗人?再往大处扩一扩,书本上教育你的是遵纪守法、勤劳致富,但现实的价值观却是投机致富、勤劳可耻,对嗎?否则何来的這么多欺诈?”
就像对古清治的话来一個反证似的,正在帅朗听着這话似是而非的时候,街边的俩位上年纪的小商贩推着辆麻辣烫的手推车,吃力地走着,喊着让帅朗和古清治让一让,估计是趁着晚上時間到大学门口卖俩糊口的小钱,古清治和帅朗侧立到了一旁让着路,是一对夫妻,男的铁推车上暴露着青筋虬结的大手,花白的头,烟熏火燎的脸色,旁边同推的老伴系着油污的围裙,只是漠然地看了這俩位路人一眼,又吃力地前行了。
注目着……帅朗若有所思地注目着,掩不住沧桑的脸和挺不直佝偻的腰就是辛勤的代价,甭說劳动最光荣啊,甭說消灭阶级差别了啊,就這個阶级干的這活谁会觉得光荣?要是大白天,沒准会被城管追着满街乱跑。
“算了,古大爷,咱甭聊了,走,我請你喝酒……喝迷瞪了,回家睡吧,好過赖過都是瞎過呢,咱扯這些实在沒什么意义,对不对?”
帅朗抬步走着,一摇三晃荡,朝着大学城旁边的夜市遛去了,古清治笑了,跟着来了…………………………………………………………………………………………這一天给姑娘们献了一天殷勤看样确实累了,也饿了,几十串羊肉串抓了一把就坐在街边捋着吃着,偶而就着啤酒给古老头cheers来一下,那几句话实在触动心弦了,其实很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谁毕业出来进公司,即便是知道了公司的猫腻谁又吭声了,還不都为那俩薪水瞎混着,帅朗此时倒暂时忘了古清治這骗子身份了,其实真沒什么,說起来,自己也是骗子行列裡小有成就的一员。
古清治轻嚼慢咽着,好似年青了几岁似的,喝得蛮高兴,只待帅朗两瓶下肚,烤羊肉串的又送過来一把,這才委婉着转着话题问着:“帅朗,我三番五次找你,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嗎?”
“拉我入伙呗……现在想拉我入伙的多了啊,卖盗.版的,哥们有门路走货呀;卖饮料的,哥们在铁路上能說上话,他们那货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别人查不着……好多家拉我呢。”帅朗吃着摆活着,其实沒几家,不過肯定也不是一家也沒有,一說這個古清治诧异道:“那你還愁工作呀?還到人才市场找?”
“你真不知道還是装迷糊,那活能常干呀?不出事是不出事,出個事麻烦着呢,還是捞一把换個地方安全,我从来不在同一個地方卖……”帅朗无所谓地道了句。一听這话古清治笑了,沒错,這個顺手牵羊的根本不认为自己也是個骗子,一笑帅朗压低声音道着:“古大爷,我知道您是個人物,可咱俩不是一路,要說不眼红您弄那多钱是假的,可您那活咱干不了不是?各走各的,甭费心了啊……”
“哎……”古清治听着不悦地叹了声,很正色地道着:“你对我一直有误解,包括对我的来意,我只是现了你身上有天生异禀的地方,想指出来让你展展,這是一個很大的优点,甚至于可以成为你将来的职业……都說了,不谈骗子啊,和骗无关。”
“优点?有嗎?”帅朗被啤酒噎了下,瞪着古清治,不相信地问。
“当然有,你沒现而已………”古清治道,看引起帅朗重视,這就开播了,右手放下酒瓶一指帅朗的脑袋道:“你這儿,异于常人。”
“胡說,我不瞒你啊,前两天去什么猎头公司,人给我做智商测试,89分,我艹,白痴水平呀,把我给气得……”帅朗悻悻然道着,猛灌了一大口,对那次的智商测试怨念不浅。
“呵呵……那是他们不识货而已……你真的不知道你身上這個特长?”
“你觉得這儿有特长呀,你說其他地方倒有可能。”
“這么說吧……呵呵,人在观察事物的时候,通過耳闻目睹现,科学的角度讲,這是通過大脑中的神经元来完成的,正常的情况下,通過感觉神经元感知、比如听、比如看;然后通過中间神经元传递;最后通過大脑分析反饋,做出判断……你的感觉神经元异于常人。”古清治正色道。
一說這個帅朗乐了,摸摸自己的脑袋,惊异地问着:“照您這么說,我是個异能携带者?”
“呵呵……這不是异能,而是本能,是通過某种很特殊的长期实践煅练出来的,比如长期逃亡的人,对危险会产生一种乎感知的直觉,非常灵验;比如长期从事军警职业的人,对危险的环境或者潜在的危险人物也会有這样一种感知;就比如你父亲,他对于嫌疑人很可能就有异于常人的直觉,对不对?”
“对呀,哎我告诉你,我爸那可真叫牛逼,一节车厢走過去,只要有划包、有下套的、有人贩子,他差不多就能看個七七八八。”帅朗懂了。
古清治笑了,和帅朗說话不太费劲:“這可能就是你感觉神经元突出的根源所在了……”
“对呀……”
帅朗摸着脑袋,有点恍然大悟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记忆中乘警室外铐着的嫌疑人,那种种眼光像在脑海裡镌刻的雕塑一般抹不去,有闪烁不定的、有戾气逼人的、有阴骛深沉的、有深藏不露的、有狠色外泄的……一双双眼睛像在表述着這個人所知所想轮廓……后来上学,每每打架斗殴,总能让他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屈服、嚣张和危险,于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溜,鲜有吃亏;再后来,在一群人精中混来混去,那些眯着眼打小算盘的、满眼诚实装孙子的、眼裡无辜扮好人的、明明心虚装大款的,种种所见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帅朗会很快对這是個什么货色下個定义。
“对呀……這個方面我确实有长处,谁他妈是個什么货,還真瞒不過我。”
帅朗越想越有意思,敢情从小被关在乘警室、上学打架斗殴、出来混吃骗喝,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最起码无意中還修成了個貌似异能的本事,一起更乐呵了,拽着古老头追问:“哎,古大爷,那你說咱這本事有用么?”
“都說了是個宝藏,当然有用,其实古人讲天生我材必有用很有道理,每個人都要有异于其他人的长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把你的长处挥出来………不過我看在你身上呀,是暴殄天物了……”
古清治說着,不知为何沒来由站起身来,帅朗正侧耳倾听着,眼睛随着古清治的身形往上抬,不料老头又神神叨叨說着就要走,咦哟,可把帅朗气着了,借着酒劲站起来拽着老头:“嗨,說话說完,那有這么吊胃口的?活這么多年好容易现咱這個长处,你给我說清楚,你怎么现的?和其他人确实不同嗎?”
“哈哈……這個還用說嘛,你想想,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第一眼,眼神就不对,估计一开始你差不多就知道我是個什么人了,之所以听完,只是有点好奇找证据支持你的判断对嗎?”古清治提起俩人的初见了。
帅朗一笑道:“那是,你說天下有未卜先知的事,鬼才相信。”
古清治再道:“对喽,這是其一,第二次你到寇仲水产公司找工作,其实我早看到你了,你足足在公司门口遛达了一個多小时,你的疑心比别人都大,进着的时候来回看,观察得特别仔细,比普通人办事都小心……”
“那是,我是被骗怕了,刚毕业出来交了好几回培训费、资料费都被骗了。”帅朗一提這個有点无奈。
“呵呵,应该有這种原因,上当多了就学乖了……在祁圪裆村,你居然现我下山虎风水布局上的問題,可以告诉你,我是有意留下的,這是一個盲点,如果华辰逸现的话,我准备告诉他对于我寻龙地师而言根本不忌邪物入室之說……不過他根本沒现,那样的话我直接可以判断他是個风水盲,可以大胆地跟他摆活……”古清治很嘉赏地說道。
“………”帅朗一愣,无语了,這丫老歼巨滑的厉害。
“還有,咱们打赌那次就免提了,再让你多知道那怕一点线索,通盘估计你就猜得出来了,我唯一失误的地方就是沒想到你会窥破我的出身,而且還顺手牵羊蒙走了黄晓的车,接着還用车抵押着,又在嘉和市捞了一笔……呵呵,你不但感觉神经元达,而且大脑功能特殊,怎么,就满足于這俩小钱?不想堂而皇之,合理合法地挣笔身家?我就告诉你我炒坟了,我违法了么?你敢告诉别人你卖假酒、卖盗版?還把奖池掏了?……别奇怪啊,现在的抽奖多数都掏奖池,我想你肯定要用這一招……”古清治指摘着,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這………”帅朗愣了愣,似乎自己也够下作。
“我不是骗子……即便是骗子我也沒有犯诈骗罪,谁奈我何?就像你卖盗版、卖假饮料、卖劣质酒,我比你干的還合法。如果非要用骗子定义,那你說說,你身边還有几個不是骗子,或者从来沒有撒過谎、骗過人?”
帅朗干脆目瞪口呆了,這几句温文而来,端得是震耳聩,句句在帅朗看来,好像都无懈可击。是啊,在這個歼商遍地、骗子横行的环境裡,诚实又价值几何?你身上穿的,說不定就是冒牌的山寨货,碗裡盛裡,說不定就有某种致命的化学成份;住的就不用說,高房价下有几座质量合格的都难說,寻医问药吧,有白衣天使手术刀和药价在等着你;出行吧,更不用說了,有车的被油价宰、沒车的被油价间接宰,但凡你出门总得多留個心眼,怕被宰、怕被偷、怕被抢、怕被骗,其实說到底,人就像生活在一個大骗局裡,有意或者无意扮演着骗子或者被骗的角色。
此时,一直迷懵的帅朗对這种感觉格外清晰,即便是有一千种一万個理由为自己這两年的所做所为辨解,同样无法回避自己也是其中一员的事实,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人肯定有,可以无视道德规范的也不缺,但是能逃脱社会法则的人,恐怕沒有。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法则也是你在骗与被骗的角色中必须選擇其一,而且只有選擇,沒有回避。
从来沒的细究過這些,帅朗愣了,扪心自问着:对呀,好像我就是這么過的,好像我也是個彻头彻尾的骗子。
……………………………………………………身边攘熙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這俩個人,帅朗看着古清治,同样是那双眼睛,以帅朗的识人之能,从這双老态而明亮的眸子裡,看不出有阴骛、有恶毒、或者有其他不详预兆的成份,甚至那眼光都不像一個骗子的眼光,或者就是個骗子,帅朗也不知道他想骗走自己什么。
半晌,沒见帅朗吭声,古清治话锋一转,回原题了:
“好……再回到原题上,咱们說女人;简单一点,男人喜歡女人在眼裡,只要足够漂亮都不介意和她上床;而女人喜歡男人在感觉裡,即便不是帅哥沒准她也会喜歡。就刚才我看你和那位小姑娘的样子,俩個人若即若离,我百分之百断定,你恐怕连泡上的可能姓都微乎其微……不管怎么展都是杯具结果。”
“那你說怎么办?其他事我還有点把握,就這事心裡沒底,感觉她又像喜歡,又像不喜歡,有时候像喜歡,有时候像讨厌,喜歡吧一直和我保持距离,不喜歡吧,她沒拒绝我……”帅朗愣着眼,终于开口了,省得手裡還提着酒瓶,机械地灌了一口,看着古清治,不无求教的成份。
“好办,改变呀,你不是一直期待着改变嗎?从现在开始改变,把你這個唯一的长处挥到极致,如果你愿意,借我三天時間,我把你从裡到外,从言谈到气质变一個样,马上激出你這個特异之处的功效来。”古清治道。
帅朗一惊脱口而出:“你不是教我骗人吧?”
“你就是個小骗子,還用教呀?”
“那你教我干嘛?”
“教你如何识破天下骗局。教你如何养成一双洞悉秋毫的眼睛。如何培养一种独特的气质。”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是骗我呢?就我這样?培养成痞子還差不多。”
“真假你自己分辨,還有一個特效,人一变之后,裡外的气质全跟着大变,說不定三天就会来個大翻盘,让這個小姑娘倒過来追你,或者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追求你喜歡的女人,大多数情况下会达成心愿。相信嗎?”
“不信。”
俩人针锋相对,帅朗說不信,其实半信半疑,這老家伙连蝙蝠都招得来,沒准還真有什么稀裡古怪的办法,一句不信帅朗很肯定,不過一說不信,古清治二话不說,转身就走,直走了好几步,帅朗只当是试探,沒吭声,不料老头不是试探,是真走了,直走了很远,出手拦着车,上了车拍门看样就要离开,這当会帅朗才急了,扔下瓶子奔着拦在出租车前,把车逼停,上前不顾司机骂着什么,敲着车窗问着古老头:“哎,大爷大爷,我相信……您說完成不?甭這么吊我胃口。”
“爱信不信,想试试明天来找我,不過我不在家……司机,开车,别理他,喝多了。”古清治似乎生气了,扬长就走,车一动帅朗喊着:“你不在家我上哪儿找?”
“找不着不正好,省得你见着我烦。以后我都懒得来烦你了。”
古清治撂了一句,摇上了车窗,這回真走了,站在街头癔症的帅朗半天沒动,即便是真有古老头所說的那种异能,此时也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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