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戲弄席暮 作者:未知 第二章 宋朝在自動販賣機前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該選草莓牛奶還是咖啡。忽而身旁掠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果斷地按下了草莓牛奶的選項。 “糾結這麼久,最後不是還是想選這個嗎,宋學妹?”那聲音充滿着戲謔。 宋朝沒好氣地蹲下,拿出了草莓牛奶。邊站起身來邊將吸管插進牛奶裏。“許大爺,我偶爾也是想改變改變口味的嘛。” 轉過身,就看到熟悉的那張臉,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薄薄的紅脣邊還掛着不懷好意的笑。他大概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小麥色的皮膚,瞳孔是深藍色,宛若一片深海,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進去。這是許修傑,宋朝幼兒園至今的好友,不過因爲宋朝復讀的關係,他比宋朝大了一級。 許修傑不甚在意地伸手,果斷買了一瓶咖啡。他擰開喝了一大口,“我的宋姑奶奶,您真是說一不二。說要復讀就復讀,在下佩服。” “這不是爲了和許大爺您再續前緣嗎?我這去了北京你一個人多無聊?”宋朝踮腳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 “得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個假洋鬼子,中文是越來越好了。” 許修傑是個中美混血兒,現在從外表上已看不太出來。但是小時候沒少因爲明顯的混血外貌而受排擠。 “我是根正苗紅的中國人。算了別扯那些,你看到那女人了吧?” 提到這個,宋朝無奈地聳了聳肩,“遠遠見了一面,別的不提,她長大真的是太漂亮了。” “咳咳!”許修傑聽到這不小心被咖啡嗆住,等他緩過來,他還一臉驚慌,“姑奶奶,說真的,我覺得你這些年是對她因愛生恨吧?爲了專程報復她還特地復讀。我說真的,你這是愛情吧?” “滾!公衆場合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宋朝擂了他一拳,轉身就走。 許修傑馬上賠笑着跟上,還微微彎了腰靠近宋朝的耳邊,他神祕兮兮地壓低聲音:“哎,是我錯了。怎麼樣,她男朋友好看吧?那可是我們工程系的帥哥。除了我之外,F大就他顏值還能看得過去了。” 宋朝瞟了他一眼,“許大爺,是你看中人家的男朋友了吧?” 許修傑嚇得馬上擺手,“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我真看上也無福消受啊!你說我跟他這不是難分伯仲嗎?” “沒事,能分上下就行。”宋朝歪着頭看他。 “姑奶奶!你也太齷蹉了!”許修傑氣得大叫。“哎,週五院裏有球賽,你記得過來看。” “我對球不感興趣。” “席暮也來。” “週五見。” 週五,陽光鋪滿了整個球場。球場中央淨是穿着印着校徽球衣的男生們。只見其中一個修長挺拔的人影備受關注,他嫺熟地帶着手中的籃球跨步,微微側身閃過了對手的攔截,隨即一個起跳,籃球被精 隨着裁判哨聲響起,場邊的觀衆一陣歡呼,不乏一些精心打扮過的女孩子。 那個帶領球隊勝利的男生正將球衣扯起來擦汗,球衣下結實的腹肌不經意地顯露出來,還有一截性感的腰身,隱隱可以看到人魚線。身旁穿着同樣球衣的男生跑過來,一下用力攬住了他的脖子,“行啊木頭,最後那一球可以啊!” 席暮沒好氣地將他的手拉下來,“一身汗臭,別碰我。” “你不也一身汗臭嗎?我都沒嫌棄你呢,木頭!”那男生又瘦又高,像風中搖晃的旗杆。他是席暮的死黨,齊候,人稱瘦猴。瘦猴又將手虛虛搭在他肩上,下巴朝球場邊努了努,“今天又一堆美女給你送水來了。” 席暮漫不經心地擡眼望去,果然又好幾個女生臉紅紅地站在場邊等他,手裏還拿着各色飲料。視線只是隨意掠過,然而在看到某個身影時,他又恍惚地看了回去。 只見宋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手裏還拿着一瓶冰咖啡。她今天穿着一條鵝黃色的格子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耐克空軍一號,整個人顯得乖得很。 席暮心想,她今天真好看,可是我不喜歡喝咖啡。他沒有意識自己在意的點很奇怪,就直直地朝她走了過去。瘦猴在一旁發懵,他看着平日裏對這些女生不顧一屑的席暮竟然轉性地走了過去。“木頭?你幹嘛呀?你可別惹秦美人生氣了哈!我不幫你打掩護的。” 聞言,席暮的腳步一頓,他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低了低頭。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啊?自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Hi!好巧啊,席學長。”不知何時,她卻走到了自己面前。 席暮擡頭,正好對上她那雙忽閃的眼眸,還有那顆眼角的小黑痣。 席暮深吸一口氣,這次一定要明確拒絕才行。 “宋朝是吧,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宋朝卻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撲哧一聲笑出來,“學長你在說什麼呢?” 隨即又擡手像是要把咖啡遞給席暮。 席暮皺眉看着她,假裝沒聽懂自己的話嗎?真是高明的招數。“我說,我不要你的咖啡。” 然而身後一隻手抓過了那瓶咖啡,“不好意思,她的咖啡是送給我的。” 身側站着的高大男生,笑着拍了拍席暮。席暮認出來人是隔壁班的許修傑,雖然不相熟,但是因爲對方長相出衆,還是記住了這個人。 宋朝這時也站到了許修傑的身邊,一臉好奇地問:“學長,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席暮爲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恥,急切地轉身走開,卻忽略了宋朝嘴邊那得逞的笑意。 許修傑憋了一會,還是沒忍住笑出來,他微微弓着腰,小聲說道:“我認識席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喫癟的表情!太好笑了。” 宋朝眯着眼,“許修傑,本姑奶奶以後能讓你見識更多。” 等回到瘦猴身邊,瘦猴還在嘰嘰喳喳:“木頭,你認識那女生啊?” 然後席暮卻聽不進去,他失神地回頭看她,卻正好看到許修傑彎着腰在她耳邊親暱地說着什麼,而她也笑到眼睛微眯,像一隻在曬太陽一般懶洋洋的貓咪。 他們站在一起的身影,像汗水滑入眼睛一樣,刺痛了他的眼。 爲什麼?自己這麼在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