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审讯室较量
這和法医杜海推断的凶手是一名女性完全相吻合。
十年前被校园霸凌,蛰伏十年后进行报复,這個作案动机禁得住推敲嗎?
严忠义给徐丽丽递了两张纸巾,“你们后来见過叶甜甜嗎?她现在還在扬城市嗎?”
徐丽丽微微后仰,闭眼吸了口气,重新睁开双眼:“她消失了!
高三毕业聚会那天晚上過后,沒過多久她和她妈妈就离开了扬城市,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這些年我通過各种方式找過她,当年与她们为伍欺负蓝娜,其实每一次我心裡都很自责。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却伤害了她,我比蓝娜、孔桦、白岚她们三個更加可恶。
是我对不起叶甜甜......”
严忠义看了看時間,天已经黑了,白岚還在等候审讯,于是加快了对徐丽丽的审讯进程。
“高三毕业聚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严忠义问道。
审讯室外面,孔局长命人立刻调查弘扬中学那一届的女学生,叶甜甜。
徐丽丽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红了,“那天晚上......我們......我們犯法了!
警察同志,你们应该有当年的报警记录吧?我记得叶甜甜和她的母亲選擇了第一時間报警。
那天晚上蓝娜在叶甜甜饮料裡面下了迷药,孔桦、白岚她们配合,我当时并不知情。
后来她们把叶甜甜迷晕了,我吓得准备报警,蓝娜发现后对我一顿暴打。
我当时太懦弱了,就跟着她们一起将叶甜甜带到了五裡巷。
原本我以为她们会将叶甜甜关在小黑屋裡面吓唬一下她,沒想到蓝娜那次太過分了,她竟然和社会上三個痞子联系上。
当时那三個痞子把叶甜甜......”徐丽丽欲言又止。
严忠义的语气越发冰冷,双目注视着徐丽丽,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欺骗和拒绝的威力。
“他们三個人轮奸了叶甜甜!”徐丽丽說出這句话,像是松了一口气。
孔局长估算了一下時間,十年前高考最后一天是2008年6月9日。
她对那天突然有点印象,她当时从县级分局临时借调到市局,参与一起持刀抢劫案。
当时市公安局局长是常进,现在早已经退居二线了。
那天她在局裡加班,先是有個小伙子,学生模样過来报案。
凌晨三点的时候,又来了一個女人,還带着一個女孩過来报案。
她当时看见值班警员让她们做登记,因为是县级分局過来帮忙的,她沒有多想就继续忙手头上的案子了。
第二天,她问了局裡面上班的同事。
他们告诉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当事人和肇事者已经私了,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不過后来還是有风声传出来,說是那天晚上一個女孩被三名男性在五裡巷性侵了。
当时的局长常进好像发了很大的火,立即召开了内部紧急会议,自那以后她在警局就沒有再听见那件事。
严忠义从审讯室走出来,“孔局,我想调取2008年6月9日晚上的报警记录档案。”
孔立萍点了点头:忠义,辛苦了,還有一位需要你亲自审讯。
我现在亲自去一趟档案室,立刻调取当年的报警记录档案!”
严忠义嗯了声,接着将白岚請进了审讯室。
白岚等了很久,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警察同志,你们這样做太過分了,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法?
你们找個人审问几句不就行了,一直让我从下午等到现在。
我們酒店领导都打了我几轮电话,客户也在找我。蓝娜死了我也很伤心,但是活着的人還要继续工作......”
严忠义在白岚面前放了一杯水,道:“你在锦扬酒店占60%的股份,有谁能够随便管你?”
白岚愣住了一下,警察真是厉害啊,连她占股多少都摸底了。
白岚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警民一家亲,我一定配合你们调查工作,您问!”
“昨晚的饭局是你组的局吧?”严忠义目光注视着白岚。
白岚這才看清楚,严忠义中午十二点左右来過锦扬酒店,他们還对视過。
“是你啊?我們今天已经见過了!”
“沒错!现在算是咱们第三次碰面!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白岚点头回道:“沒错,是我组的饭局。
一来是春季新菜品上了,我想請姐妹们吃一顿。
二来是蓝娜家裡出了事,婆婆死了,老公被捕,情人被杀。
她這几天情绪不佳,经常在微信上找我,我就想着把知根知底的姐妹都叫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安慰安慰她。”
“为什么這顿饭沒吃成,昨天发生了什么?”严忠义明知故问道。
白岚叹了一口气,“還不是因为徐丽丽和孔桦,两個人說话不知轻重伤害了蓝娜。
蓝娜和她俩都吵了一架,两人一撅屁股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安慰蓝娜。
您看過监控,蓝娜沒過一会儿也走了,留下一桌子沒动的酒和菜。”
严忠义道:“听孔桦和徐丽丽交代,這些年你和蓝娜可不是塑料姐妹花,你俩关系是四個人当中最好的。”
白岚扯了扯嘴角,沒有反驳的意思,這代表默认了。
“那你应该清楚,她平时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過去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严忠义补充问道。
白岚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看着严忠义,“她得罪的人应该不少,两只手两只脚加起来都不够数。
三十岁出头得了一個全额事业编制,又是办公室主任,手上有权,脸上有颜,身材又好。
最关键的是,她有刘旭平为她遮风挡雨,替她撑腰。
就冲着以上這些,她即便什么也沒做,她也得罪了不少人了。
我听說原本办公室主任是她部门的李鸿艳,那個女的进单位時間比她早多了,一直在苦等這個职位。
因为刘旭平的原因,蓝娜得到了這個位置,当时闹得挺严重的。
警察同志,您說会不会有可能是李鸿艳气不過,蛰伏這么长時間就等這一天?”
严忠义见白岚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感觉這女人挺滑头的,完全是在避重就轻。
她全程对当年她们参与校园霸凌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過也有可能当年的事情她们已经淡忘了,毕竟校园霸凌這种事情,记忆最深刻的应该是受害者。
严忠义皱了下眉,他猛地想起一部關於校园霸凌影片,当中受害者的一句供述。
“所有人都忘记了,只有受害者還在痛苦!”
白岚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耐烦道:“警察同志,我该交代的都告诉您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严忠义深出了一口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叶甜甜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白岚脸色顿时不太淡定,她看着严忠义问道:“是不是徐丽丽那個女人胡說了些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严忠义剑眉微蹙,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白岚的脸色更加不自然,面色已经不容刚才那般从容。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她们都和您說了什么,我只知道蓝娜的死和我們三人无关。
我們犯不着杀害她,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姐妹,我們之间不存在利益纠纷,更沒有深仇大恨。”
严忠义看出白岚慌了,明显是在提及到‘叶甜甜’這個名字的时候彻底方寸大乱。
她在害怕什么?兴许她還不知道徐丽丽已经交代出,当年叶甜甜被三名男子性侵的事情。
现在就等孔局长调取当天的报警记录档案,才能知道徐丽丽說的那晚關於叶甜甜的事情是否属实。
与此同时,他在微信上发了一行字给王彬,让他立刻联系上弘扬中学叶甜甜她们那一届的班主任。
“高三毕业聚会那天晚上,你们四個人是不是和叶甜甜在一起?”严忠义问道。
话音刚落,白岚脸色越发骇然,不過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严忠义看得出来,這個女人挺狡猾的。
能够做到酒店经理的位置上,而且成为酒店最大的股东,此人一定有两把刷子。
白岚一口咬定,說记不得当日发生的事情。
严忠义深吐一口气,语气冷了下来,“徐丽丽已经交代了,2008年6月9日,你们合伙对一位叫叶甜甜的高中女生实施暴力。
你们在她的饮料中加入迷药,然后将其带到了当年還未拆迁的五裡巷。
接下去的事情,是我說,還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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