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 第18节 作者:未知 梁束走到她面前垂眼询问,“過一遍?” 几息后,安涴摇头,“直接拍吧。” 她跟梁束這种天赋极佳的天才不一样,她吃情绪。 情绪走太多遍就会稀薄。 五分钟很快到,副导招呼他们過来。 安涴跟在梁束后面,深吸口气,余光瞥见王哥和柳白在后头连蹦带跳的给她加油。她朝他们摆摆手。 梁束绕到轿厢另一侧,长腿一迈跨入轿厢。然后微侧身向她伸出手,轻握住她手肘,微用力将她拽进轿厢。 自他俩进入轿厢坐好之后,整個片场落针可闻,只有魏导的对讲机偶尔滴一声。 “action!” 安涴双手撑着座椅,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七月闷热,轿厢裡更如蒸笼。 长袖化纤校服密不透气,她闭上眼让自己入戏,正想着台词。 下一秒,微凉的手指就被男人猛地攥进掌心。力气之大,她失去平衡往他怀裡栽去。 如铁一般的大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将她彻底淹沒。 安涴心脏怦怦跳,她错愕抬头看梁束,就见梁束手臂更紧将她揽在怀裡,缓缓低下头,暗哑地喊她剧中的名字。 “林怀阳……” 薄唇吐出浅浅的气息,他垂眼看她,漆黑的眼眸如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男人攥住她的手指送到唇边狠狠吻住,“放学跟你說话的那個男同学,有哥好看嗎?” “?” “怎么光看他,不看哥呢?” “哥得罚你。” 被他用力拽住倾身,骤然撞进他坚硬的怀裡。手腹紧贴他下颚上新长的青茬被他蓄意按在那裡来回轻柔摩擦,引她后脊骤紧。 安涴:“?!” 等等,這跟剧本写得不一样啊?! 作者有话說: 第13章 梁束漆黑的眸子像狼似的,狠叨叨盯着她。乌黑的眼仁大且圆,眼神坚定。深邃的五官,棱角分明的骨骼,在明灭的光线下梁束硬质凌厉的英俊极有质感。 他刚一拽,安涴失衡半伏他身上,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另一只手伏在他胸口蓬勃的肌肉上。 炙热的体温,有力的心跳。 安涴渐渐迷失在他眸中深潭。 对视良久,梁束不舍放开她,从怀裡掏出红色绒盒,递给她。紧张地绷紧嗓子跟她說,“哥要出去读大学了,你在家好好读书等我。” 安涴垂眸凝在似曾相识的小盒子上不由怔忪,半晌沒动。 不远处魏玮双眼浑圆紧盯显示器,后槽牙咬紧。王希慷也不由紧张,攥着柳白的手一用劲,疼得柳白疼成红灯笼,還不敢出声。 這是梁束第一次拍感情戏,也是安涴初次涉足电影,对双方都是初次,大家都捏把汗。 梁束空着的左手轻轻捏了捏安涴消瘦的手腕,暗中提醒。 继续哑声道,“哥怕你被别的坏小子迷了眼,想把你先定下来,懂嗎林林?” 总算听到相熟的台词,安涴這才回神,抬眸盯着他额头上正往下淌的汗珠,心裡怪道,這都能按剧本演嗎? 眸光微动,指尖蜷了蜷,缓缓抬手用指腹抹掉他浓眉上的汗珠。肌肤相碰,梁束猛地打了個哆嗦,耳朵尖红似骄阳。安涴往后要躲,手指又被他迅速箍住。 “我,我怕你沙了眼睛。” 梁束狠狠盯她,拽過她将她手指上的汗珠擦到衣服上,而后垂头狠狠亲了一口她细白如葱根的手指肚。 “等哥两年,下回不亲這。” 颊边红霞翻飞,安涴睫毛震颤,想說什么,最终垂下眼将恼人的话语吞了回去。 狭小的轿厢陷入宁静。 “cut!” 魏巍抻着脖子的喊声打破這抹静谧,“ok了!非常好,安涴不错接住戏了!” “怔忪迷茫的状态演的非常好,就是這样,保持啊。” 說着招呼大家,“准备下一场!” 下一场拍初吻,不在這。 整個剧组得换场地,所以初吻戏安排在下午。 那边忙活着,轿厢裡的两個人都沒动。 她不是演的,她是真怔忪迷茫。 红色绒盒還在安涴掌心裡,因他刚刚的力道,硌得她掌心還疼。她侧眸看他低声问,“刚刚怎么沒按剧本演?” 剧本沒有因为女主看别人男主吃醋這一段,剧本上她也沒被他拽进怀裡。 刚一开始她都懵了。 静默良久,轿厢裡才响起梁束沉磁的嗓音。 “抱歉,临场发挥,沒提前告诉你。” 听到解释,安涴嗯一声,又說下回提前知会,梁束应了好。 轿厢外面剧组已经开始收拾,梁束還坐那不动,安涴起身迈出去之前回眸看他一眼,“不走嗎?” 梁束沒答,反而问她,“我看今天你的经纪人和助理都来了。” 沒等安涴回答,梁束垂眸說了句挺好,才又看她弯唇,“你先走吧,我再坐着缓一缓。” 安涴扫他一眼,见无异,心想可能這是他拍戏的习惯,于是沒有置喙只是轻轻颔首,然后离开。 在她转身时,梁束抬起眼牢牢盯着她的背影。 看她走到那两個男人身边和他们有說有笑。 王希慷眼瞅着安涴朝他们走過来,定睛一看她手臂僵直地垂在身侧,手指轻颤着。他忙三步并两步上去,担忧拧眉,“怎么了?哪裡不舒服?” 安涴瞅他丽嘉一眼,摇了摇头。 一直到坐上回去的大巴都静默无语。 王希慷瞧着不对劲,但安涴闭口不言,他只能干着急。 大巴上除了安涴他们几個就是剧组其他人,沒瞧见梁束和魏导。王希慷扫一圈心中大概有個猜测,悄悄拿出手机。 中午回到酒店吃饭,简单休息片刻。 這几日奉命和安涴“形影不离”的梁束不见踪影。 安涴也沒问,独自默默吃了午饭然后回房休息,等剧组通知下午开拍。 安涴手握剧本,坐在沙发上垂着头。 目光却虚散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邰枝的信息。 邰枝问她有沒有空出来吃饭,安涴這才想起来還沒有跟她說自己已经进组的事。不光這個,之前邰枝闭关赶项目,邰枝连安涴的新搭档是梁束都不知道。 安涴顺手给邰枝回通电话,浅浅把這段時間的事情简单概况。邰枝的性子比安涴更淡漠,直接问,“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又說,“之前我們看你们一路艰难走過来,你真忍心?” 安涴握紧手机,抿紧嘴唇。 邰枝点到即止,默了半晌低声感叹道,“不過梁家那摊烂事,你离远点也好。” 挂断电话,安涴走到窗边长舒口气。 邰枝說得对。 在房间裡等了半天,沒等到剧组通知。安涴让王希慷去问,過了一会儿王希慷回——說是梁束上午拍完戏好像突然生病,联系不上人。 生病了? 上午她离开时還跟他說话,看起来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 安涴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又坐回床上。 隔壁一点声音都沒有。 寂静的像沒個活人。 -=- 剧组小巴,梁束助理余遇跑上跑下拉开车门,终于发现孤坐的老板。 這才松口气。 還以为那么大一個人失踪了呢。 余遇觉得不对劲,小心打量坐在暗处的男人,一时看不清他神色,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退。 “她回酒店了?” 余遇忙应声,“回了回了。” 余遇跟老板時間不长,知道老板少言寡语。 但這次进组之前,老板特意拎着耳朵嘱咐他,进组后多照顾点别人。 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