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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您笑了

作者:未知
楚景言不知道为什么像李允熹這样的女人会選擇当一個演员,身处首尔多年,他清楚這個国家的娱乐文化产业无比昌盛,虽不了解行情,但利用电视剧,偶像明星而使自己国家获得庞大利润,怎么看,都有些小家子气。 楚景言很清楚李允熹的爷爷是什么人,但如果他知道在首尔娱乐圈,像李允熹這样身家而抛头露面当艺人的人比比皆是的话,就不会有這些疑问。 而楚景言恰恰是忘了一件事,李允熹虽然拥有奢华的生活,她依然是個女人,一個长相比一般人漂亮,一個物质生活比大部分人优越,利对她而言沒有任何的诱惑,那么万众瞩目呢?被世人追捧,被当成神,那种生活,或许也是种追求。 对這些不太了解不怪他,楚景言的生活有些封闭,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楚景言默默的对付着一份盖浇饭,高雅拉和李允熹并排坐着,在李允熹的纠缠下,高雅拉小声的向她详细叙述了一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李允熹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只知道埋头吃饭的楚景言身上,眼神略显复杂,却有些惊喜。 “你现在還在那個店嗎?”李允熹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金社长的儿子,不過既然那家店他是真正的管理者,你還能在那待下去?” 高雅拉听到李允熹這么說,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這一茬,如果因为她让楚景言丢掉了工作,那到底是谁的责任?想到這,高雅拉也望向了楚景言。 楚景言抬起头,见对面的两個女人都看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沒有米粒后才问道:“看我干什么?” “你沒听我的問題?”李允熹皱起了眉头。 楚景言端起冰水喝了一口,說道:“那份工作,我辞了。” “因为帮雅拉出头?” 楚景言摇了摇头,說道:“不全是那個原因,按常规的理解,你们可以认为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在一個夜总会裡呆着,谁都有上进心,只是强弱問題,当我觉得我有能力胜任更好的工作时候,当然要去更好的地方。” 李允熹问道:“所以你,算升职?” 倒是個不错的比喻,楚景言点了点头,表示李允熹形容的很恰到好处。 李允熹笑了起来:“打人還能升职,到哪去找這种好事。” 高雅拉松了口气,看着楚景言,问道:“先生您能升职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如果给您造成困扰,希望您一定說出来,我会补偿的。” 楚景言点了点头:“不用。” 李允熹沒想到楚景言会這么回答,感叹這個世界上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同时,也看出了楚景言真的不是什么可以聊天的对象。 高雅拉有些不敢看楚景言,楚景言低着头,把饭往嘴裡塞,如此循环,不多时,一盘大份的盖浇饭便下了肚子。 从高雅拉和李允熹的交谈能得到不少信息,比如两人都是刚才楚景言送到的经纪公司的艺人,比如两人都是公司旗下的演员,比如,两人都是当年外貌组的第一名。 从来沒有想過自己能和艺人坐在一起吃饭,虽然眼前的這两人实在太過稚嫩,也根本沒有多少名气,但楚景言的心情有些微妙,难道真的因为陈朔的那句邀請,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了改变? 這個结论真是有些荒谬,不過是偶尔当了下司机,又偶尔碰到了不应该再碰到的人,楚景言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些喜歡想些有的沒的,阳光开朗的年轻人是不应该多愁善感的。 “你的性格真的不怎么讨喜。”李允熹說道。 楚景言放下调羹,很认真的看着李允熹說道:“其实很多情况下我的话很多,人很开朗,而且特别喜歡乐于助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真假的?” 楚景言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端起水杯說道:“当然是假的。” 李允熹:“...............”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在楚景言的概念裡,把饭全部吃掉那就是愉快,很可惜对面的這两個女人明显沒有挨過饿,小份的食物竟然還留了大半。 “我去下洗手间。”李允熹站了起来,对高雅拉說了声后,便飘然离去。 餐桌上只剩下了楚景言和高雅拉两人,气氛有些沉闷,楚景言并不這么觉得,因为以往生活中這种情况经常发生,但高雅拉却有些坐立不安,她真的和楚景言不熟,但却被楚景言帮了個大忙,如果表现的太過冷漠,不就显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么? 高雅拉不自觉的撅起了嘴巴。 当高雅拉反应過来时,才发现楚景言正看着自己,依然是那副有些懒洋洋的样子,微垂的眼帘,嘴唇紧闭。 但高雅拉還是红了脸颊,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這算怎么回事?高雅拉也不清楚。 “我感觉先生您是一個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装出這副样子让人觉得不敢靠近呢?”终于高雅拉還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楚景言微皱眉头,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有做過什么事情才会让高雅拉觉得自己是個好人的,苦思冥想无果后,只好问道:“你哪裡看出来我是個好人?” 高雅拉說道:“您帮了我。” 楚景言摇了摇头,說道:“我有說過,我其实是在帮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会为了素未谋面的人出头的。” 楚景言觉得自己還是接受高雅拉给自己戴的這顶好人帽子比较好。 高雅拉好像适应了和楚景言的对话方式,抬起头小心的问道:“您辞了工作,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嗎,新工作不顺心的话,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或许我可以出点力。” “不需要。” “好吧。”意料之中的回答。 楚景言觉得自己這么說有些太過沒有礼貌,虽然他本身确实沒多少礼貌,高雅拉的话语中沒有任何别的意思,楚景言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還只是個十七岁的孩子。 想了想,楚景言开口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我有新的计划。” 高雅拉点了点头:“那就好。” 气氛又有些沉闷,高雅拉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說道:“我能冒昧的问句,您的计划是什么嗎?” 楚景言把目光瞥向窗外,說道:“有時間的话可能会去念书也說不定。” “念大学?” 楚景言点了点头。 高雅拉兴奋的笑道:“那可真是件好人,您别看我這样,很快我也要考大学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們說不定可以当校友。” 楚景言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歡午后這种微醺的阳光,就好像多年以前在那個游乐场,很类似的時間,不类似的人,但那时和此刻的心情感受,又好像有些相同,有人因为自己而感到一丝的快乐。 高雅拉刚才的情绪楚景言并不知道是不是快乐,但严格来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明朗的笑出来,或许可以算得上是。 于是楚景言也开始微笑,嘴角逐渐上扬,最后露出了白净的门牙。 “您笑了。”高雅拉很惊讶的說道。 楚景言喝了口水,說道:“是個人都会笑。” “可您是第一次。” “我們才见過两次面而已。” 高雅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說道:“对不起,我给忘了。” 李允熹走了回来,看了看高雅拉和楚景言,有些惊异道:“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楚景言问道:“可以走了嗎?” 李允熹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重新把两人带回那家公司,楚景言开着车回到了那间会所,白继明和李永昌的会面已经结束,此时的白继明正坐在包房内喝着清茶,面色微红,看来喝了点酒。 楚景言把车钥匙递给李启,走上前說道:“白先生。” “回来了?”白继明示意陈朔坐下,给他倒了杯清茶,說道,“新房子住的還习惯么?” 楚景言說道:“好房子住的当然习惯。” 白继明点了点头,看着楚景言默不作声一段時間后,开口道:“景言,金社长的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楚景言静静听着。 白继明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让手下四处散去,然后說道:“很多事情在我們眼裡不能只看表面,你很清楚我們公司的水很杂,說白了就是人太杂,這对大部分人来說,不是件好事。” “有些人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而有些人又太過懦弱,不管任何一种,這都是不对的。” 楚景言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把白继明的话当成陈会长的意志,于是认真听着。 “有些事情,等這個星期天以后,你要开始逐渐适应和接手。” 白继明的眼睛深邃,看着陈朔问道:“可以嗎?” 楚景言不是傻子,沉默了一会后說道:“只要会长和您信任我。” “不要心软。” “如果心软的代价是继续去干水桶裡找吃的,那我永远都不会。” 白继明把身子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后說道:“那我很放心。” 楚景言望向窗外,夕阳余晖下整條大街像是撒上了金粉,美得让人情不自禁的会有感慨,然后楚景言转過头看向白继明。 很多时候很多事,其实沒想象中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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