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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遇樱

作者:槐故
天气升温,京城逐渐入了夏。

  正是闲暇安静的午后,季宅一片安宁,唯有微风吹拂成排的樱花树,带来沙沙的声响。

  忽地,一辆嚣张的宝蓝色跑车带着疾风骤雨的气势从道路尽头驶来,又猛地刹车,横在了季宅大门口。

  季淮从驾驶座下来,随即一把甩上车门,他摘下墨镜,抬眼看向眼前的房子,眯了眯眼。

  有门口浇花的佣人听见响动,连忙探头来看,随即像是看见什么奇观般瞪大了眼睛。

  “小,小少爷?”

  季淮抬步进门,低声问佣人:“都在嗎?”

  “在,在的。”佣人忙答:“今天周末,先生在家休息,大少爷中午也从公司回来了。”

  听毕,季淮冷笑扯唇,大步就往大门方向走。

  与此同时,季宅一片安静。季琛午间小憩了会,正夹着文件夹从楼梯上下来。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以一种暴力的力度推开。半逆着阳光处,立着一道颀长身影,来人的冰蓝色头发剃成了寸头,越发显得五官利落精致。

  季琛朝门边扫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下楼梯,淡嘲了句:“還知道家门往哪走啊。”

  似想起什么,他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笑容:“不是不拿奖不回家?最近拿了大奖?”

  季淮:“……”

  边說着,季琛边抬腿走向沙发,将文件夹轻飘飘放在桌上,随口猜测:“金扫帚奖?”

  季淮:“……”

  连哥也懒得喊了,像是点燃了的炸桶般大声道:“季琛!”他撸起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琛,满目的怒火和戾气,“你别贫我,我這次来只想问一件事。”

  “为什么這么早就让嘤嘤嫁给傅景深那個老狐狸?到底是谁的主意?!”

  季琛轻轻翻动一页文件,闻言睨過去:“是谁的主意又如何?你還能改变什么不成?”

  季淮咬紧牙,手中的拳头卡卡作响。他忽地深吸一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我不同意。”他红着眼角,突然哑声道:“是不是你和爸为了季氏,让她去联姻的?”

  季琛冷斥:“你在說什么胡话?”

  “那不然怎么可能?嘤嘤她才刚刚二十岁!”說到這裡,季淮不止眼角红,连鼻尖都红了。

  季琛阖上文件夹:“如果我說是嘤嘤自己愿意的呢。”

  “我不信。”季淮低着头,满脸拒绝交流的冷漠,“我不同意,說什么我都不同意。”

  “也轮不到你說不同意。”突然,从楼梯方向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季天泽迈步下楼,冷冽的视线落在沙发边盘腿坐着的季淮身上。

  季淮闻声看去,父子俩对视的一瞬间,季淮当即绷紧了全身肌肉。

  “你回来做什么。”季天泽系着袖扣,满脸冷淡。

  季淮嘲讽地笑了笑:“反正不是找您。”

  季天泽沉下脸,指向门边,“滚出去。”

  眼看着三年未见的父子俩,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季琛警告地朝季淮递去一眼:“你少說两句。”

  季淮顺手拿過扔在旁边的墨镜戴上,自嘲地笑笑。

  “全城都知道嘤嘤的婚事,只有我被蒙在鼓裡,你们又何时把我当回事?”

  季淮最后冷笑一声,“這家,不待也罢。”

  季天泽不知是被那句话点燃了怒火,厉声道:“季淮,季家不欠你的,不想待就滚!嘤嘤的婚事也与你无关。”

  季琛闭了闭眼,只觉头疼欲裂。他的本意就是把季淮引回家,却沒想让事态更加恶化下去。

  “阿淮…”季琛正要說话,楼梯方向传来一道清脆又惊喜的女声――

  “二哥!”

  季樱站在楼梯口,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還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此时笑得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二哥,你终于回家啦!”

  似乎一瞬间,屋内紧绷到极致的氛围便松散了下来。

  季淮满面的戾气顿消,表情不自然地变换半晌,才勉强牵出一個笑来,点头应声:“嗯。”

  季天泽也轻咳一声,收敛所有怒气。须臾之间,他又变成了女儿面前的温柔好爸爸。

  季樱拔腿小跑過来,开心得伸手就将季淮抱了個满怀,不满地仰起小脸:“二哥又瘦了。”

  看着季樱近在咫尺的脸颊,季淮什么气也沒有了,但一想到她就要嫁人,他心都在抽痛得滴血。

  他這么好的妹妹,凭什么便宜了那個老东西!

  季樱已经忙着招呼着让佣人去洗水果泡茶,拉着父亲和二哥坐下,自己坐在中间:“来来来咱们呐,一起吃吃水果,聊聊天儿。”

  季琛饶有兴致地坐在对面,看着那对被季樱别扭的凑在一起的父子。

  蓦得间,季琛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尽消。這個家,哪裡能少的了季樱。

  傅景深這個老东西,可太便宜他了。

  “二哥。”季樱替季淮剥着葡萄,抬眸问:“你后天晚上来嗎?”

  季淮牙关咬紧葡萄,语气切齿:“来,怎么能不来呢。”

  季樱轻松地抒口气,“二哥能来就最好了,不然只能等婚礼了。”

  季淮:“……”

  他语气带上无法抑制的心酸:“嘤嘤,你真的要嫁给他嗎?”

  “二哥。”季樱耐心地說:“你先不要对三哥抱有偏见,等你试着和他接触,你就会发现他并不是外界說的那么…”季淮半句话也沒听进去。满脑子只剩下一個念头――

  完了,還真是自愿的。

  季嘤嘤已经被那個老东西洗脑了。

  季淮在季宅坐立难安。只要一想到季樱要嫁人,就克制不住那股要揍人的欲望。

  沒听多久,季淮便起身,“嘤嘤,我晚上還有事,先走一步。”

  “啊?”季樱有些失望,“那二哥還回家嗎?”

  季淮已经走到门边,闪躲的视线蓦然对上父亲凌厉的眼,又快速移开。

  一時間,他手心出汗,留下一句:“再說吧。”便大步出了门。

  季樱站在原地,回头看向低首紧抿着唇线的父亲,失落地眨眨眼。

  季淮一上车便直接打电话给了陈衷,薄唇紧抿:“陈哥,帮我查個人。”

  “谁?”

  “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景深。”季淮冷冷道:“查他有沒有什么黑歷史或者是暧昧对象什么的,越详细越好。”

  “哈?!”陈衷语气迷惑:“祖宗,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查傅景深?你想我在京城混不下去?”

  季淮知道陈衷消息灵通,就沒他不知道的事儿。闻言不耐道:“你查不查?不查我立马耍大牌。”

  陈衷:“……”

  天知道,因为脾气臭,季大少爷上了多少個黑热搜,压都压不下来。

  “查查查。”陈衷预备浅查一下。

  季淮独自在公寓,从傍晚等到天黑,终于等到陈衷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

  陈衷:“沒有,什么也沒有。”

  季淮:?

  “不可能,我不信他一個二十六的男人沒点花边新闻!”

  陈衷无奈:“祖宗,我到处给你打听都沒打听出来,這傅三爷走哪连只母蚊子都不敢上前,還能骗你不成?”

  “沒問題就更有問題了!”季淮骤然站起身,“二十好几都沒有過女人,這一個月内突然迅速地要娶我妹,你還觉得這沒問題?”

  那头倏地就沉默了。一個答案在二人间呼之欲出。

  想起季樱完全一副被洗脑的模样,季淮一字一字咬牙定下结论,“這個――”

  “骗婚gay。”

  两天后,京城国际酒店。

  傅家包下了整個二层,从早上就开始命人布置现场。

  当天,傅老爷子亲自监督,傅景深的姑姑傅佩也不远万裡从沪市赶来监工,连平时神龙不见影的傅远都露了面。

  季樱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旗袍,乌黑长发挽起,肤白如雪,唇红似脂,中和了平日裡的三分清冷,更显眉眼潋滟明丽。

  傅景深看见她时,女孩正在理脑后的发髻,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蹙着眉,贝齿轻咬下唇。

  距离宴席還有一個小时,周围的亲朋各自见客寒暄,似乎沒人注意到她這小小的窘境。

  傅景深上前,微微低首,凑近她细腻如雪的后颈,低语:“卡住了?”

  季樱一侧首:“三哥。”她指了指自己挽发的簪子,无奈道:“這個有点卡头发。”

  傅景深垂眼,看见女孩乌黑头发上镶嵌的带钻银簪。上面细细密密的钻石,确实容易卡头发。

  “我帮你?”

  季樱:“你会嗎?”

  傅景深指尖从她簪子上轻抚而過,低声道:“让我拆一次就会了。”

  话毕,他牵着季樱稍稍往后,拉开门,二人掩人耳目地进了一间空包厢。

  季樱被按在包厢的沙发上,傅景深站在她身后。

  男人靠得很近,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一阵阵萦于鼻畔。

  季樱眼睫微动,默不作声地握紧指尖。她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

  傅景深轻而慢地拔下簪子,顷刻间,季樱满头乌黑笔直的长发垂于身后,发丝的清香顿时弥漫于整個空气中。

  “是樱花的香味嗎?”傅景深缓缓贴近她后颈,呼吸就這么喷薄在她耳后,带来一阵颤栗。

  季樱的耳根霎时红得发烫。

  明明只有洗发水是樱花味的,他却一语双关地使坏。

  季樱强作镇定地解释:“是洗发水的味道。”

  “是嗎?”傅景深似乎又俯身凑了上来,低笑一声:“我還以为是樱花的香气。”

  季樱应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微微有些恼:“三哥!”

  “嗯。”傅景深忍笑低应,修长手指慢條斯理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他似乎极为认真,从发根梳理到发尾,连柔软的发丝都缱绻地缠绕他手。

  季樱的心跳莫名快了些,“三哥,你是在给我梳头嗎?”

  傅景深沒有否认,突然问她:“听說過新娘出嫁要梳头嗎?”

  “嗯?”季樱想了想,回答:“听說過的。”

  男人指尖重新来到她发顶往下梳,低念道:“一梳梳到尾。”

  随即傅景深手指离开她发尾,再到发顶,重复刚刚的动作。

  “二梳白发齐眉。”

  季樱心跳错了拍,纤长眼睫一颤。

  傅景深手指第三次从她发顶梳到发尾,在他开口的前一秒,季樱抬眸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眼,下意识接话。

  “三梳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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