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遇樱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抢答?
子、孙、满、堂。
掷地有声的四個字,一遍遍在脑中循环。
傅景深修长手指第三次穿過她乌黑长发,看着女孩不停颤动的眼睫,微微俯身,薄唇从其发顶轻轻拂過,低笑快从喉间溢出来,“這個,得需要傅太太配合。”
季樱反应了一会,配合…配合什么?配合他——
子孙满堂?
季樱蓦然睁大眼睛,对上男人的视线,眼中的震惊意味都快溢了出来。
后者执起银簪,在季樱的注视中不慌不忙地补充完后半句,“配合着养好身体。”
季樱懵了,“…啊?”
傅景深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地替她挽起整头的乌发。正如他所說的,只要拆一遍,就能完整如初簪回去。
“不然…”他放缓了声音,低笑道:“樱花以为是什么?”
季樱:“……”
“沒有。”她强自镇定地說:“我和你想的一样。”
不知有意无意,男人的指尖从她耳根一带而過,那裡泛着粉,完全泄露了心事。
“這样啊。”
不能再待下去了。季樱别過脸,只想落荒而逃。
“三哥。”她轻抿下唇,牵了牵他的衣袖:“我們出去吧。”
傅景深牵起她的手,“走吧。”
等季樱再出去时,门外多了大量宾客。哪怕只是小型宴会,但傅、季二家底蕴深厚,哪怕只是亲友,算上远亲近亲,人数依旧众多。
两家长辈在迎宾,季樱四处环顾了一圈,低低呢喃一声:“奇怪。”
傅景深:“怎么?”
“我二哥怎么還沒到呀。”季樱从包裡拿出手机,思衬道:“我得给他打個电话…”
“不用。”傅景深目光投至某個方向:“他在那儿。”
季樱抬头,瞥见一個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包裹得通体漆黑的高瘦男人。男人抱臂,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恹恹地盯着宴会厅。
不過沒等季樱走過去,于婉清从侧面喊住她:“嘤嘤,刚刚去哪了?妈妈都沒找到你…”话沒說完,于婉清见到站在季樱身侧的傅景深,顿了一顿,“景深也在,来来,正好,一起過来。”
于婉清掌家多年,场面上最是如鱼得水。季樱只好先听从母亲的话,朝循声望来的二哥眨眨眼,迈步去了于婉清那儿。
季樱边走边观察着,目光落在傅老爷子身侧的眉眼肖似的一男一女,季天泽和于婉清也正和他们站一起。
突然,傅景深开口介绍:“他们是我父亲和姑姑。”
“噢,”季樱眼睫轻轻动了下,下意识问:“那你母亲呢?”
半晌,傅景深沒有說话。
正在季樱以为自己是不是說错了话时,傅景深平静的声音散落在熙攘的大厅内。
“她或许在忙。”
于婉清喊季樱的目的,主要是也见以傅远、傅佩为首的傅家人。
虽然在傅家,傅景深是說一不二的当家人,沒人能给季樱委屈受,但于婉清依旧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而早在订婚宴之前,于婉清便比以往更为细致地打听了傅远和傅佩,尤其是独在港城的谢凌。傅远虽花名在外,但到底并非阴险之人;傅佩则是有名的大气温婉,极好相处。
唯一只有谢凌。這些年她始终忙于港城的家产争夺,甚至连当初和傅家的联姻,也只是为了使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更为稳固,如今,连亲生儿子的订婚宴也沒有参加。
眼看着傅景深带着季樱過来,于婉清从思绪从回神,看着女儿和傅远、傅佩见過礼。
傅远似乎和自己的儿子不怎么熟,夸奖的话绕在嘴边,只剩下重复的四個字:“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偏偏還沒讨得傅景深一個回应。
于婉清看在眼裡。若不是场合不对,都想笑出声。
她知道傅景深和父亲关系不好,倒沒想到傅远在其面前這般势弱。
這般,于婉清悬着的心倒也放下了大半,至少有傅景深在,傅家沒人能欺负嘤嘤。
最终,還是季樱给了傅远一点回应,冲他笑了一笑,后者倒也不生气,沒心沒肺地应了一声。傅老爷子瞥了傅远一眼,非但沒有解围,反還嘲笑地轻哼一声。
一旁穿着黑色礼服的傅佩笑意盈盈地上前搭着季樱的手,“這就是樱樱吧?”她惊叹地打量着季樱:“我們家景深真是好福气啊。”
相比傅远,傅景深对傅佩的态度才有了对长辈的平和尊重,他指节轻搭在季樱肩膀,唇角轻轻翘起:“我的确好福气。”
一行人聊了几句,直到快要开席。
大多数宾客已经进包厢落座,于婉清看了眼時間,拉着季樱到一边低声咕哝:“這阿琛還沒過来嗎?”
“我拜托大哥去接玥玥了,她今天回国。”
“還有阿淮呢?哪去了?”
季樱下意识循着刚刚的方向看過去,却并沒发现二哥的身影。
“咦…刚刚我還看见了呀,或许已经入席了嗎?”
季淮杵在大厅的柱子后,把玩着打火机,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翳。
厅内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他环视一圈,看见季樱言笑晏晏地站在傅景深旁见他的家人。
季淮胸中沉郁更甚,他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傅景深。
關於傅景深是否真的为骗婚gay,季淮逼着陈衷从傅家祖上三代查到下,虽說沒有查到這基因,但到底還不敢放松警惕。
万一就傅景深想来点刺激的呢?
最后,季淮将目光放在了傅景深的几個兄弟身上,于是早早就在订婚宴蹲守。
江盛几人姗姗来迟,来了后便自己去找了席位,季淮于是插兜跟着過去,一屁股跟着落座,现场人多,一时也沒人注意到他。
這桌基本都是傅景深的朋友,属于京北那派的,平时和季淮井水不犯河水。
江盛入座时,旁边的许洲立马扔了包烟過来,“尝尝,特供的。”
“我倒不知道,三哥還藏着這么多好烟。”
江盛低头看了眼,“哎呦”一声,“够舍得啊。”
富春山居,這款烟可是真正的有价无市,结果被傅家随手扔在订婚宴席上供人拿取。
江盛点烟,懒笑问:“晏航呢?還沒到?”
许洲轻挑眉尖,“大概還在做心理准备吧。”
毕竟這件事虽然過去了,但三哥够狠,這心理阴影一时散不去。
二人的谈话声,一字不差地落进了季淮的耳朵。他眼珠一转,握紧了手机。
什么心理准备?来参加兄弟的婚宴,要什么心理准备?除非——
季淮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排山倒海的怒气。
正在谈话的江、许二人被季淮骤然抬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再一看,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混了個包裹得全身漆黑的男人,鸭舌帽下满眼凶煞。
這哪来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不约而同想到…這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好在下一秒,季淮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精致冷白的脸。二人反应了会,才认出季淮,顿时松了口气。
“哎呦。”许洲连忙朝季淮伸出手:“這不是二哥嘛,幸会幸会。”
江盛也笑着调侃:“季大明星,真是好久不见啊。”
季淮扯扯唇,和二人伸手回握,“刚听你们說還有個兄弟?怎么還沒到啊?”他看了眼腕表:“這都快到点了。”
“对。”江盛愣了愣,应了一声,“你可能沒见過,晏家的小少爷,前几年才来的噎了京城,和三哥关系很好的。”
季淮重复:“关系很好?”
“至于怎么還沒到…”江盛噎了噎,想着给晏航留点面子,于是斟酌着說:“大概有点私人原因吧。”
季淮眯了眯眼:“私人原因?”
正說着话,突然,季淮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来人径直坐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地坐下。
似有所感,季淮眉心跳了一跳,旋即侧目看去。
還真他妈是個小白脸!
小白脸松垮垮地套了件西装外套,头发也有些长了,颓丧地耷拉着,他仰头点烟,对着虚空吐出一口烟圈。
整個人如果用一個字概括,那就是——
丧。
比老婆跑了還丧。
季淮看得眼皮直跳。
江盛看着神色各异的二人,心裡觉得莫名古怪,但還是充作好人介绍:“晏航,這是季淮,季樱的二哥。”
晏航撩起眼皮,扫了季淮一眼,沒什么情绪地道:“哦,幸会。”
季淮从齿关蹦出两個字:“幸会。”压着脾气问:“晏少心情不好?”
晏航按灭烟,颇有些看不下去季淮那张和季樱肖似的脸,摆摆手:“别提了。”
眼看着套不出话来,季淮深吸口气,开了瓶红酒给晏航满上,“那喝点?”
“不醉不休。”
晏航直勾勾盯着酒杯,思衬几秒,倏地抬臂端起酒杯,高声喊了句:“干!不醉不休!”
江盛和许洲对视一眼,满眼迷惑。
這俩是什么情况?!
宴席于六点半正式开始。
主桌从中心到侧首,两家的长辈依次而坐。季樱左边坐着傅景深,右边是特地从国外回来的闻玥。
不知路上发生了什么,季琛送闻玥過来时,掐着点才堪堪赶到。
“嘤嘤。”闻玥冷冷看了眼离她两個位置的季琛,后者向来温润带笑的眉眼显得有些冷淡:“你怎么让季琛去接我呀?”
“我问了大哥,他說他正好有空。”
闻玥又哼了一声,低头揪着裙摆,嘟囔了句:“我才不要他假好心。”
季樱沒听清,微微侧头:“嗯?”
闻玥忙摇头,“沒什么。”
季樱還要說话,又被桌上空着的位置吸引了视线,她托腮轻轻叹了口气:“到底去哪儿了…”
桌上,两位老爷子絮叨叨地互拉家常,傅远硬拉着季天泽喝酒,后者推拒不得,为难地喝了数杯下去。
而于婉清和傅佩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意味,二人凑在一边窃窃私语。剩下闻玥和季琛,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碗中突然被夹入一块南瓜糕,傅景深侧首:“在想什么?”
季樱:“想我二哥。”她看了看碗中的南瓜糕,摇了摇头:“我有点吃不下了。”
“平时也沒吃這么少。”
季樱一噎,窘然地吸了吸小腹,小声道:“今天的旗袍有点紧。”
“嗯?”傅景深视线轻移過去,一眼望见女孩的起伏曲线,只一秒,他便快速移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被他這么一看,季樱更不好意思了。
倒也不是她长胖了,而是這件旗袍就是修身款,吃太多,万一凸出来,那可就太尴尬了。
于是季樱看着傅景深将她碗中的南瓜糕夹走,随即慢條斯理地放进嘴裡。
宴席過半时,季樱需和傅景深去各個包厢敬酒。
总共有十桌,一桌桌過去,要喝的也不少。去的路上,傅景深低头和她耳语:“能喝嗎?”
季樱手指比划出小小一段距离,“大概一点点?”
默了默,她又道:“其实…我大哥帮我把酒全换成了水。”
傅景深蓦然失笑,他牵住她的手,进了第一個包厢。這桌全都是老爷子的老战友,热情又能喝,一杯酒根本敬不下来。季樱還在思考自己究竟得喝几杯水时,手中的酒杯被傅景深拿去,斟满酒。
“诶?”
傅景深仰头替她喝了酒,一杯又一杯,算上她的,最少六杯。
等出了包厢,季樱握住男人的手腕,担忧道:“三哥,你這样会喝醉的。”
傅景深低声和她解释:“我知道大哥是为你身体着想,但与人相处最讲究一個真字。”他指尖轻捏了把季樱的脸颊,轻轻笑了:“而且我們的事,我不想掺假。”
季樱眼睫动了动,半晌,轻声开口:“好。”
二人打开最后一個包厢门时,傅景深已经喝下几十杯酒。不過他喝酒半分不上脸,连表情也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醉了与否。
最后一個包厢打开时,季樱看见眼前的场景,错愕地睁大眼睛。
满室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在一旁抽烟看戏的是江盛、许洲,還有好几個她认不出的人。
而喝酒的…季樱的目光落在背对着她,抱着酒瓶和晏航互吹的季淮身上。
两人具是眼眶红红,晏航哀声叹息着:“我這心裡苦啊。”“被骗被玩弄,還要看着她结婚,這世上還有谁比我苦?”
季淮又替晏航倒了杯酒,神情冷冽:“你放心,我势必会替你讨回公道。”
晏航拍拍季淮的肩:“兄弟,不行啊。”他悲恸地摆摆手:“她已经快要结婚了。”
季淮呵呵冷笑一声:“他结不成。”
“不行的。”晏航满脸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太了解我三哥了,他让我死了這條心。”
听到這裡,季淮倒也真心为這晏小少爷惋惜起来。对傅景深死心塌地,却被始乱终弃,最终只能在他的婚宴上以酒买醉。
季淮:“有我在,他甭想进季家一步!”
话音刚落,突然,席间倏地安静下来。全场人寂静无声,共同望向门的方向。
傅景深牵着季樱的手站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淮:“不知二哥对我有什么意见?”
“谁是你二哥!”季淮满脸戾气地放下酒瓶。
季樱抬步上前,拉着季淮的衣袖,冲他轻轻摇头:“二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看见季樱,季淮才清醒一点,到底不好在众人面前闹得太难看,他缓和了声音:“哥一会再和你說。”
傅景深迈步踏进包厢,当着季淮的面拉住季樱的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问季淮:“喝一杯?”
季淮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进去,转头冷冷地盯着傅景深:“我已经识破了你的目的,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我劝你早点收手。”
傅景深喉结滚动,直接喝下一杯酒,挑眉淡淡道:“我什么目的?”
季淮:“你自己清楚。”
傅景深:“我等你和我說清楚。”话毕,他接過季樱的酒杯,和桌上其他朋友喝了一杯,对上晏航时,他沉默地多喝了一杯。
季淮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景深牵着季樱出了包厢。
“樱花。”
一出来,傅景深便皱了下眉,“帮我要一瓶苏打水。”
季樱一愣,忙点头:“好,你等我。”她找服务员拿了瓶水,随后拉着傅景深进了间空闲包厢。
“是不是不舒服?”季樱坐到傅景深身侧,還伸出手贴上男人额头:“头疼嗎?”
傅景深酒量還可以。但今天的酒是陈酿,后劲太足,一齐涌上来时,头疼欲裂。他打开苏打水,仰头喝了小半瓶。
他倚靠在沙发上,头往后仰,睁眼望进季樱隐含担忧的眼眸,伸手握住她细腕:“有点。”
季樱起身绕到男人身后,细白手指贴上男人太阳穴:“我给你按一按。”
“我曾和我师父学過,常给我爸按的。”季樱轻声细语地說:“爸爸說我手艺很好的。”
傅景深自下而上望着女孩莹白细腻的小脸,从這個角度,能看见她纤长如蝶翼的眼睫,琼鼻玉唇,以及来自她身上的特殊而轻盈的香气。
“樱花用的什么香水?”
季樱:“嗯?”她愣了愣,解释道:“我沒用香水,只是晚上会点香安神。”
“点香安神?”傅景深翘起唇角,“怪不得。”
季樱手上时轻时重地按着:“怎么?”
“有些困。”
季樱忍俊不禁:“明明是我手艺太好的原因吧?”
傅景深也沒否认,始终温和地望着她:“都有。”
包厢裡其实沒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反射进微弱的光线。女孩轮廓投下精致的剪影,傅景深侧头,眼尾上扬,眸光好似缱绻多情,“樱花,低头。”
季樱听话地弯下身子,下一秒,男人炙热的掌心压上她后颈,俊颜霎时凑近,薄唇微启:“上次的事,和我再试试嗎?”
季樱一时忘了动作,长长的眼睫颤动不止。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从鼻尖轻轻嗯了一声。
傅景深似乎笑了一声。轻捏她后颈的手掌带着温和的安抚。
哪怕闭着眼,季樱也能感觉到男人逐渐靠近的强势气息,牢牢地,缠绕着将她禁锢在原地。
清冽的呼吸轻拂過唇边,他似乎已经吻上来了。
季樱想睁开眼睛,突然,紧闭的包厢门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同时响起属于季淮高亢的嗓音——
“嘤嘤!你在裡面嗎?”
季樱脊背一僵,下意识便躲开傅景深的吻,眼中闪過羞意和惊慌,看向门边。
季淮還在锲而不舍地敲门,“你开下门,哥有事和你說。”
季樱:“……”
她看向傅景深,男人黑眸微眯,眼中满是被打扰的不悦。
季樱小声道:“我二哥在门口。”怕两人再起冲突,季樱拉起傅景深的手:“三哥,要不你先去窗帘后面躲一下…我先把二哥打发走。”
傅景深:“……”
外边季淮始终沒听见声音,“沒人嗎?”他开始转动门锁,季樱连忙牵着傅景深,拉开窗帘就让他躲了进去,“三哥,你稍微忍忍。”
随后季樱快速阖上窗帘,开灯,开门,一气呵成。
季淮差点因为惯性栽进来,扶着墙边:“嘤嘤,你在裡面怎么不吭声呢?”
季樱结巴了下:“我,呃,有些困了,进来休息一下,沒听见。”
“二哥怎么知道我在這儿?”
“服务员說的。””說着,季淮走进门,“啪嗒”把门关上,反锁,随即径直就往沙发上走,“老东西呢?”
季樱沒想到他還要进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跟上去,“什么老东…呃,他去别的桌了。”
好在季琛也沒怀疑,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表情难得严肃:“嘤嘤,你過来坐,哥有话和你說。”
季樱目光落在窗帘后的一双皮鞋上,心不在焉地坐過去:“什么事啊。”
“有关傅景深的。”季淮一字一字地說:“嘤嘤,你不能嫁给他,你被那個老东西蒙蔽了!”
季樱:“啊?”
“他就是個骗婚gay!”季淮愤怒地說。
季樱张了张唇,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二哥你…”
季淮打断她:“嘤嘤你先别說话,听我說。”
“那個晏航,你知道吧?”
季樱:“…知道。”
季淮:“他就是傅景深的奸夫!”
季樱:“……”
“二哥,你误会了。”季樱艰难地回答,目光担忧地飘向窗帘后。
季淮:“你不信我?”
“我就问傅景深敢不敢当面对峙!”
下一秒,窗帘被人一把拉开,傅景深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侧头:“二哥,你喊我?”
季淮一個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目光看了看季樱,又看了看傅景深,低骂了一声。
“你怎么在這裡!?”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傅景深安静地看着季淮,唇角翘起一個似有若无地弧度,“你說呢,二哥?”
……
季淮骂骂咧咧地走了,嘴上高声喊着晏航的名字,“晏航!你他妈给我把话說清楚!”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包厢内重归寂静。
季樱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家二哥大步离开的背影,切身担忧着季淮的未来星途。她二哥到底怎么在娱乐圈混的啊…
身后传来男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傅景深走至她身后。
“咔哒”一声,包厢在眼前被阖上。
季樱靠着门转過身,抬眼看向他,“三哥,我替我二哥给你道個歉。”
傅景深直接按灭了墙面上灯的开关,包厢重回安静,他俯下身,两人的呼吸缠绕,咫尺可闻。
季樱紧紧贴着房门。
傅景深的眼眸深若寒潭,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她如玉的肌肤。
“不用道歉。”
“可…”所有的声音顷刻淹沒在唇齿间。
“我亲自和你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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