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宠樱
母亲說,她的后腰自出生就有半指大的胎记,像是一朵還未长开的粉色樱花。
因为這些,最终父亲给她取名季樱。
胎记长在后腰,季樱从未看過其是何模样。
直到男人修长的手指再次缓慢探入她后腰,那裡刚刚被季樱用裙子遮挡,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一抹印记。
单看還不觉得,但当傅景深几乎一手就能圈满她后腰时,季樱才惊觉他手掌宽大。
傅景深弯膝上床,清冽气息从她耳后拂過,他指尖轻轻摩挲那处肌肤,“這朵樱花,只有我看见過嗎?”
“還有我家人,”他的呼吸蹭得她有些痒,季樱捂住前襟,稍稍侧過脸:“但长大以后,就沒有人了。
傅景深唇瓣若即若离拂過她耳根,似是很愉悦。
“所以,现在只有我,嗯?”
季樱脸已经快埋进被子裡,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下一秒,后腰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察觉到傅景深在做什么,季樱眼睫一颤,低唤出声:“三哥!”
傅景深气息灼烫,来到她后腰,吻住那寸肌肤:“嗯?”
季樱已经受不住地闭上眼:“你怎么能亲…”
傅景深似是笑了声,他张唇,轻轻咬上那处印记。
季樱:!
她快要被逼疯了,揪紧被子,撑着身体就要往前躲,行动间门,本就松散的睡裙凌乱地搭在床上。
“你做什么?”
女孩羞得满头乌黑长发都在颤动,傅景深安抚性地轻揉她后脑,低低笑道:“留個印记。”
季樱难以理解男人這种盖章般的胜负欲。她微恼地起身拉起睡裙,小声道:“幼稚死了。”
她将散落的满头长发挽起,低头拉住松垮的衣襟,赤着脚下床,小步快速跑回浴室,“我去上药,三哥先吃饭吧。”
傅景深弯着唇角,微微侧身给她让出空隙。
良久,季樱才从浴室裡出来,她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确定不再发烫后,才打开浴室门。
听见声响,坐在桌前的傅景深放下手机,朝她的方向看来。
他语调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竟不知,傅太太只凭一张照片就上了热搜。”
季樱一愣,忙迈步過去,目光落在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三哥,你怎么知道的?”
傅景深当着她的面点开楚秘书发来的網页链接,淡淡读出最上端的几個评论:“一张照片,征服万人。”
“不,现在已经是万了。”
“麦外敷,命中注定的外敷。”读到這裡,傅景深蹙起眉头,问季樱:“外敷是什么?”
這种评论看着還好,但经由男人低沉的嗓音读出来,便让人异常羞耻。季樱伸手就要挡住手机屏幕,红着脸道:“三哥你别看了。”
傅景深一只手就勾住季樱的腰肢,反手将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季樱站不稳,直接就栽倒进他怀裡。傅景深還在往下读,低磁的声音混杂着沐浴后的气息一同涌现进耳畔,“如果仙女不和我结婚,我的容貌我《宠樱》,牢记網址的声音我的美好的品质就全都毁了。”
季樱:“……”
“玉容仙姿,洛神下凡,是看一眼就心动的佳人。”
明明是在读網友的评论,但傅景深勾着她的腰,声音响在耳畔时,低沉又缱绻,就好像是他在给她說情话。
季樱捂住脸,“好了好了,不要读了,好尴尬。”
傅景深伸手将她耳后碎发别至脑后,气息清浅地问:“怎么办?”
“什么?”季樱懵了懵。
“這么多人觊觎我太太。”傅景深摁灭手机,指尖轻捏她下巴,“你說,我是不是该把你藏起来?”
季樱觉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他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嗎?
正欲說话,突然,桌上季樱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去,发现竟是肖杨打来的微信电话。
季樱沒接,下意识抬眸看向傅景深,后者表情漫不经心地瞥過她屏幕,似笑非笑道:“你的学弟很关心你。”
季樱怎么听,都觉得這句“学弟”非常刺耳。
“那我接了?”
她观察着男人的眉眼,见他沒有不悦的表情,才伸手按了接听。却在接通的下一秒,男人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纤长的脖颈。季樱后背一麻,死死咬住下唇才沒嘤咛出声。
肖杨激动得像是自己走红全網。
“学姐,你上热搜了!”
生怕溢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季樱指尖掐紧男人肩膀,瞪着他,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嗯,什么热搜?”
“#全網都在找的仙女姐姐,這個词條已经冲上热搜前三了!”
男生清亮的声线顺着手机传进這边,傅景深从喉间门溢出一声散漫的笑,咬住季樱另一侧的耳垂,用气音唤她:“仙女姐姐?”
季樱快要被他缠溺着卷入情.潮之间门。
她艰难地分神回复肖杨:“嗯,我知道了。”
“主办方一直在找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学姐…還沒有考虑好嗎?”
傅景深在她耳畔,缓声道:“拒绝他。”
季樱思衬了着斟酌措辞,正待开口,傅景深已经从她手裡拿過手机。
“诶…?”
“你好。”傅景深语调冷淡:“我是季樱的先生。”
那头倏地安静下来。
傅景深仿若感受不到這凝滞的气氛般,云淡风轻地开口:“感谢你的建议,但我太太有别的選擇。”
“還請保留她的联系方式和個人信息。”
良久。
肖杨轻而缓地应了一声,“抱歉,打扰了。”
傅景深嗯了一声,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屋内沉寂下来。
季樱看着他,试图缓和着气氛:“其实肖杨就是热心肠。”
“是么。”傅景深不置可否:“对别人的太太這么热心?”
季樱静默几秒,半晌,轻声问:“三哥,你是在吃醋嗎?”
傅景深手指轻抚她长发:“我不该吃醋嗎?”
“我其实已经和他說過,你是我男朋友了。”季樱满脸认真:“三哥,你要相信我的品质。”
“既然和你结婚了,我就一定会和别的男人划清界限。”說這话时,女孩小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在讨论一個严肃的论题。
傅景深蓦得被逗笑了。他侧過头,手肘撑在座椅扶手,挡住翘起的唇角。
季樱鼓腮:“三哥,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别人。”傅景深指腹轻抚她脸颊,“不想他们靠近你。”
季樱心错跳一拍。
她很少听到這般直白的话。少有的几次,都来自傅景深。
傅景深却沒再說什么,起身将人抱到床边:“中午睡一会,晚上带你出去玩。”
听到出去玩,季樱当即就被吸引了注意,乖巧地点点头:“好。”
傅景深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回书桌打开电脑。
微信上,楚秘书回了最新消息:[傅总,热搜需要撤下来嗎?
骤然扯热搜,不過更引人非议罢了。
傅景深指尖轻敲桌面,回复:[不需要,保护好太太信息。
周一清晨,季樱满眼困顿地被傅景深喊醒,搭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下飞机后,她被傅景深送回家补觉,男人则径直去了公司。
昨天夜裡玩得太晚,凌晨便起,回到家时,季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困倦地看着傅景深离开的背影,心尖像是被什么挠過般,有些酸又有些甜。
都是为了陪她,三哥才会這般辛苦。
季樱轻轻眨了下眼,拿起手机给傅景深发了個表情包。
她挑来选去都沒找到合适的,最终随手在表情包库裡找到了個[辛苦了]发過去。
发完,季樱耷拉下眼睛,便埋头陷入了香甜的梦想。
……
季樱是被嗡动不止的手机吵醒的。她从枕头下摸到手机接通,不甚清醒地說,“喂…”
季琛温润的嗓音传来:“嘤嘤,還在睡觉嗎?”
听到大哥的声音,季樱清醒了大半,她从床上撑起手臂:“大哥?”
怕自己睡過头错過了下午的课程,她扭头看了眼時間门,看到還不到中午,顿时松了口气,解释:“昨晚太累了,今天又起得太早,实在有些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半晌,季琛才开口:“我记得你在家是不熬夜的。”
听到這,季樱才猛地反应過来什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叫昨晚太累了?這是什么话?
“我现在也不熬夜的。”季樱眉心直跳,“因为我昨天在徽州,今早赶的飞机。”
“听妈說過了。”季琛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在那边怎么样?”
季樱弯起唇道:“很开心,很充实。”
季琛语气放松下来:“那就好。”
闲聊几句后,季琛步入了正题,“大哥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昨天的热搜。”
季樱一愣,“大哥也看到热搜了?”
“嗯。”季琛:“你身上的旗袍還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仅此一件。”
季樱轻轻笑了,“是那件,我特别喜歡。”
“嘤嘤,最近網上有不少人在扒你的信息。”季琛的语气严肃起来:“如果不想卷入網络這個是非之地,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刚刚给傅景深打了电话,已经把所有涉及扒马的言论压下去了,這件事我們就当沒发生過,好嗎?”
季樱穿鞋下床,闻言点头:“好,我会注意的,谢谢大哥。”
季琛轻笑:“和我說什么谢。”
季樱故意不听他的,重复了数遍“谢谢大哥”,季琛无奈笑出声:“好了好了。”
挂电话前,似乎不经意地,季琛问她:“最近闻玥有和你联系嗎?”
“嗯?”季樱正在刷牙,含糊不清地应声:“有的。”
“昨天上热搜的时候,玥玥就给我发了消息。”突然想起什么,季樱笑道:“我问她怎么认出我的,玥玥還记得我身上的旗袍是你送的呢。”
“她经常和你說我?”
季樱下意识回答:“沒有呀。”怕季琛误解闻玥经常說他小话,又补充道:“她从不聊你的。”
季琛:“哦。”
“大哥不打扰你了。”他开口:“先挂了。”
“嗯。”
“有事给大哥打电话。”
“好。”
季樱洗漱完毕,便去衣帽间门换了衣服。等出来时,王阿姨已经来到家裡,正在厨房做饭。见到她,王阿姨热情招呼:“太太,這菜還得等一小会儿,您现在沙发上坐着。”
季樱应声,坐在沙发上,下意识打开了手机。一上午沒看,微信有了不少新消息。
而来自ldx的消息此时来到了最顶端。看到這個备注,季樱有些心虚,但等点开后,這点心虚又了无影踪。
ldx:[所以你要怎么补偿老公?
季樱:“……?”
什么老公?哪来的老公?
她疑惑了片刻,旋即发现,自己几個小时前随手发的表情包還有后半截。
后半截,原本萌萌哒喊着辛苦的小猫突然变成了一只穿着女仆装和渔網袜擦边修猫,旁边配着字幕:[老公這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表情包!
隔着屏幕季樱都羞耻地抠紧脚尖。傅景深不会以为…她在勾引他吧。
季樱自动忽略那句老公,发消息回去:[三哥想要什么补偿呢?
男人应是很忙,一时沒有回复。
正巧王阿姨唤季樱吃饭,她便摁灭了手机,抬步走向餐桌。
#全網都在找的仙女姐姐,這個词條的热度,似乎一直沒有下去,不但如此,反而越炒越热。
下午专业课下课,季樱刚打开手机,微信便嗡嗡响动個不停。
闻玥一人发了二十几條消息過来。
季樱脑门缓缓打出個问号,点开闻玥的聊天框。
[气死我了嘤嘤!她们都在蹭你热度!
在這條消息下面,闻玥转载来十几個视频,清一色的旗袍美人,或美艳或清纯,全都站在桥边,对着镜头巧笑倩兮。
短视频热榜上已经出现了這样热点话题——
[谁才是你心中的仙女姐姐?
不過一天時間门,几十個大小網红争奇斗艳,热度高居不下。
網友仿佛后宫选妃般,从一個视频跳到另一個,一时旗袍变装成了最火的风潮。季樱秉持着欣赏的态度,给闻玥发来的十几個美女全都点了赞。
闻玥的消息還不停跳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们都在扭胯擦边,怎么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我不许她们蹭你的热度!
闻玥向来护短,季樱知道她并沒有恶意,打电话安抚道:“玥玥,沒关系的,旗袍大家都可以穿,也不是我的专属。”
闻玥像是霜打的茄子,“可是明明是我們嘤嘤的照片,她们凭什么…”
“而且蹭就算了,冒名顶替算什么?!”闻玥嘟囔道:“你看沒看到那個叫id叫小可然的網红?简直太嚣张了!”
“嗯?”季樱還真沒注意,指尖翻了翻屏幕,“我找找啊。”
不多时,她便在十几個视频裡找到小可然的,也是其中点赞量最高的,足足有快一百万点赞。
季樱点开视频,看见小可然的视频文案——
[听說大家都在找我?
别的網红至少還备注了灵感来源,小可然却穿着几乎和照片裡一样的旗袍,一样的发型。只不過在這個视频裡她露了脸,旗袍高高开叉,裸.露一截长长的大腿。
评论区沸腾了,纷纷喊着找到了仙女姐姐本人,一夜之间门,小可然涨粉大几十万,带领起一整個风潮,从一個流量平平的普通網红,一跃成为平台最炙手可热的粉红。
闻玥仍在喋喋不休地嘀咕:“真的辛苦她了,這件旗袍全国只此一件,也不知道她从哪拼凑来的盗版,叉都快开到大腿根了,她何不干脆开到脖子?”
說话间门,轿车缓缓停在了公寓楼下。季樱朝司机轻轻颔首,开门下了车。
司机来时,抱歉地告诉她傅景深临时有個饭局,只能先送她回来。季樱独自上了楼,时不时安慰着闻玥:“玥玥,不要生气,大家也不知道照片是我。”
“而且這也是她们的工作,万一是公司安排的指标,她们不得不完成呢?”
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闻玥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嘤嘤,你一個小公主,脾气怎么這么好啊?你真的不生气嗎?”
“玥玥。”打开房门,季樱抬步进门,心平气和地和闻玥解释:“我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也去網上拍個视频,和小可然同台pk嗎?”
闻玥一噎,“可是我就是替你憋屈。”
“要我說,就该让季琛把這些擦边網红封杀。”
季樱放下包,坐在沙发上,轻言细语道:“玥玥,不要生气了,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当。”
“大哥和三哥都在帮我压網上的扒马信息,小可然愿意顶替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闻玥的声音渐渐低下来,长叹口气:“嘤嘤,你就是太善良了。”
“谈不上。”季樱失笑:“只是暂时事不关己,沒必要毁他人前程。”
“如果日后因为此产生纠纷,我還是会努力维权的。”
……
徽州之行打乱了這几日的安排,原定于這天夜裡的饭局原本已经取消,但回来得尚算早,和对方公司重新商谈時間门后,双方依旧决定按原计划赴宴。
晚上的饭局较为冗长,两家是第一次合作,很多地方都需要更细致的磨合。酒過三巡,到了散宴的时候。
今晚的进程,大体顺利,算是宾主尽欢。饭后,合作方殷勤地邀請傅景深另赴别处,话中别有暗示。
商务应酬,這类的活动少不了,傅景深看了眼時間门,淡淡道:“十点前,我得到家。”
合作方看到傅景深手上的婚戒,哈哈笑道:“傅总莫還妻管严不成?难道是新婚燕尔的,傅太太舍不得您?”
說着說着,语气已经带上些许狎昵。
傅景深冷冷睨過去,淡淡道:“郑总,慎言。”
郑总酒瞬间门醒了大半,脊背冒起成片的冷汗。心中暗骂自己酒喝多了,什么话都不经大脑地往外冒。
目前傅氏有收购他们m公司的计划,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成功,将是件极大的喜事,哪裡能轻易将人得罪了。
最终地点定在某私密会所,郑总精心组了牌局,将公司姿色最佳,各有特点的几位網红,小明星全都喊了来,几次三番叮嘱她们势必要将傅景深陪好。
与此同时,章含正站在会所的化妆间门,弯着腰对镜补妆。
看着镜中身材婀娜,眉眼妩媚的自己,她满意地弯起唇。
背后传来另外两道滴答作响的高跟鞋声,章含抬眼,透過镜子往后看。
她就爱看她们明明已经隐藏不住的嫉妒,却還得故作友好地和她搭话。
“含含,這件旗袍真的太适合你了!视频我可看了好多遍。”
“就是啊,找对了路子就是不一样,看来咱们公司又要出個一姐了。”
章含得意地勾唇笑笑,“哪裡,小火而已。”
“郑总都喊你来這种高端场合了,哪裡還是小火?”
“含含,你知道今天晚上要来的是谁嗎?”
章含牵了牵旗袍的衣摆,闻言状似不太感兴趣地问:“谁啊。”
“那可是搭上了就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大人物。”說话的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說:“傅氏集团总裁,傅氏你听過嗎?市中心一整栋大楼都是他的士。”
章含表情一顿,若有所思地反问:“這么厉害?”
“是啊,這要是能傍上,可不就一步登天了?”
章含听得入神,但不過一瞬,她恢复了表情,无辜地反问:“哎呀,這样的大人物,哪裡是我們能够上的?”
“不說了,快到時間门了。”她拎起包,扭着腰离开:“我先走一步。”
章含刚走,余下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互相嗤笑一声。
“什么东西?靠蹭热度火起来,郑总喊她過来真把自己当個东西了?你看她穿的那叫旗袍?和勾栏卖的有什么区别?”
另一人抱臂,幸灾乐祸地說:“你等着她一会倒霉吧。”
“怎么說?”
“你沒听說過傅总的名号嗎?他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啊,凡是在他面前别有用心的女人,最后都死得很惨,前些年我有個小姐妹不信邪,酒会上去碰傅总的瓷,直接就被扔出宴会厅封杀了。”
“啧啧,我一会倒是要看看,章含死得有多惨。”
……
包厢内,傅景深意兴阑珊地看着面前的牌局。
郑总察言观色,窥得其眉眼间门隐藏着的不耐,连忙以眼神示意几個網红小明星。
不知怎么,其中两個一直畏畏缩缩,幸好那個新捧的小網红還算上道,拿起烟便娉娉袅袅地扭着腰朝傅景深走去。
章含弯腰,极尽完美地展示自己的曲线,嗓音甜腻地喊:“傅总。”她抽出一根烟,另只手点火,“抽根烟吧。”
“不用。”傅景深连眼睑都懒得抬。
章含也不气馁,就這般顺势坐在了傅景深身侧,越靠越近,尾音绵延地說:“那傅总抽的时候,就喊我哦,我就在您身边。”
一股廉价香水味盈满鼻尖,傅景深蹙紧眉。
“出去。”
傅景深睨過去,却在看见女人的装束时,略微一怔。
章含自是沒放過男人眼中這一表情,心中大喜,愈发娇柔地软下嗓音,泫然欲泣地說:“傅总,人家哪裡做错了嗎?您叫人家出去?”
傅景深倏地扔下满手牌,淡淡开口:“你這身衣服,哪裡来的?”
对面的郑总全身一僵,细细打量着傅景深喜怒难辨的表情,完全分辨不出男人的意思。
章含心跳得愈发快,都快跳出嗓子眼。男人這是什么意思?看上她了嗎?
她垂眼,害羞地欲语還休:“我,我自己买的。”
說完,章含抬眼,观察着傅景深的脸色。却见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腕表,不知想到了什么,清冷英俊的眉眼染上一缕温柔。
是因为她嗎?章含压下上翘的唇角。
下一秒,傅景深却蓦然起身,从椅背拿起西装外套:“郑总,今天就到這裡吧。”
“就走了嗎?”郑总也满头雾水,看了看章含,又试探着望向傅景深,“我送您。”
說完,他跟在傅景深身后,同时眼神不停示意章含跟上。章含连忙起身,小步跟上去。
眼看着郑总已经将人送到酒店门口,知道机会只把握在自己手上,章含深吸一口气,直接追了出去。
深重的夜色裡,男人背影挺拔高挑。哪怕不居于這样的高位,依旧英俊得让人一眼心动。
章含小步跑上去,高声喊他:“傅总!”
傅景深脚步略微停顿,就在這停顿间门,章含已经追着来到他面前。因为奔跑,過高的开叉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傅景深几不可见地蹙紧眉。
“有事?”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章含眉眼染上一抹娇柔,她手指伸进包裡,紧紧攥住一张房卡,快速放进傅景深西装外套裡,“傅总…我愿意的。”
傅景深猛地停顿住脚步,冷声道:“放开。”
章含一愣。
“我說放开。”傅景深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沒什么变化。
章含却莫名感觉脊背一麻,下意识松开搭在男人西装外套的手。
“傅,傅总…”
“告诉郑兴,或许我会重新考虑這次合作。”傅景深面无表情地脱下西装外套。
章含大惊失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裡:“傅总,你不喜歡我嗎?”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傅景深反问:“是什么给了你這种错觉?”
章含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明明是你问我衣服…”
傅景深已经走到车边,闻言扭头,平静道:“我太太也有一件相同的旗袍,但你穿的是赝品。”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穿着這件衣服招摇過市。”
“我会替我太太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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