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個老头真奇怪 作者:未知 過了好一会,李由才下定了决心,拧着眉头对穆晨說道:“你们快走!這裡的事有我!” 刚才在李由思索的时候,穆晨十分紧张,在這种状况下,他和赵拓的生死完全取决于李由一瞬之间的念头,只要李由想抓他和赵拓,整個外黄城裡的秦兵定然会全部出动,到时候他和赵拓即使是插上翅膀,也无法飞出這裡。 对李由点了点头,穆晨向赵拓招了下手,俩人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二人刚走到门口,李由在背后喊道。 赵拓手按佩剑回過头怒目瞪着李由,穆晨却是不慌不忙的回過头,对李由微微笑了笑:“李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這把琴你带回去吧。”李由說着话,从随从的手中拿過琴,向穆晨抛了過来:“我想很快我就用不着它了!” 穆晨接過琴,对李由笑了笑,带着赵拓转身离去。 或许是得到了通报,守城的秦兵并沒有阻拦穆晨和赵拓,见了他们像沒看见人似的自顾走到一旁互相大声吹着牛。 穆晨和赵拓离开后,酒馆裡的客人也早逃的一個不剩,诺大的酒馆裡,只有李由和他的两個随从還站在大厅中央。 李由看了看昏過去的赵免和躺在地上的五個家奴,对两個随从說道:“把活着的家奴都杀了,回头将赵免带到我那裡。” 两個随从点了点头,走到几個家奴身旁,一個個掰起脖子,硬生生的把他们的脖子拧断,做完這些,两人又抬起赵免一路追李由去了。 穆晨和赵拓出了外黄城,沒走出多远,天空再次飘起雪来。 两人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走着,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就连一直在双龙山附近剪径的赵拓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天渐渐黑了,他们還是沒有看到双龙山的影子,两人不由的心头都有些发慌,若是一整夜都在雪地裡行走,即使不会累死,也一定会被冻死。 “我想我們是迷路了……”又走了大约五六裡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拓有些慌乱的对穆晨說道。 穆晨点了点头,沒有說话,他不知道這個时候该說些什么才好。如果应是要說一些话来劝慰赵拓,他怕话沒說完,自己倒先沒了主意。 两人几乎是盲目的在雪地裡走着,他们不敢停,因为他们都知道,在這冰天雪地裡只要停下来,或许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唯一期待的就是双龙山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面前,可是走了许久之后,他们终于绝望了。 “大当家,你看!”就在两人几乎对能活着走到天亮已经快要不抱希望时,赵拓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点亮光叫了起来:“那裡有火光!不是有人家就是有人!我們要不要過去?” “废话!不過去难不成在這裡等死?”穆晨也看到了那点亮光,心裡也有些激动起来。 两人开始迎着火光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看山跑死马”,看上去只有一两裡远近的地方,他们居然走了近半個时辰。 亮着火光的,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穆晨和赵拓见到這间土坯房,犹如落水的人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扑了過去疯狂的拍着门。 “谁呀?”房裡传出一個老人的声音,却沒有人出来开门。 “我們是過路的人,在大雪裡迷了路,快要冻死了,老者可以让我們进门暖暖身子嗎?”穆晨趴在门边,尽量把语气放的委婉些和房内的老人商量着。 房内沉寂了,好一会沒人說话。 正当穆晨和赵拓想要一脚踹开门闯进去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個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站在门内,把穆晨和赵拓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才转回身走进屋内:“进来吧,家裡還有张床,你俩凑合挤一夜吧!” 两人进了屋,只见靠墙摆着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的被褥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是许久沒人睡過。 “那张是我儿子的床,他很久沒回来了,你们今天就在他的床上先凑合一夜吧。”老人說着话,颤巍巍的爬上了床,钻进被窝裡。 两人也沒多想什么,把那张床上的被褥抖了抖,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着灰尘飘的满屋都是。 抖好铺盖之后,穆晨和赵拓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赵拓可能是觉得太冷,向穆晨靠近了一些。 穆晨连忙推了推他:“去,去,去,靠边点睡,大老爷们乱挤什么,我可对搞基情沒有啥兴趣!” “啥叫基情?”赵拓茫然的看着穆晨,他還从来沒听過這么新潮的词。 “就是两個男人乱搞!”穆晨沒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翻個身不再理会赵拓。 “断袖分桃原来還叫搞基情啊!”赵拓挠了挠脑袋,把头蒙在被窝裡,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对那玩意也沒兴趣。” 虽然他說话的声音很小,但還是被穆晨听到了,穆晨回過头瞪了赵拓一眼:“還不睡觉?找抽呢?赶紧睡,明天還得赶回山上。” 赵拓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合上眼睛。 赵拓睡着后,穆晨才后悔不该让他睡的那么早,至少不该让他在自己睡着前睡着。 這一夜,穆晨睡的并不是很好,赵拓的呼噜打的太有特色了,那呼噜打的震天响,如同老式火车喷气的声音。 有好几次,穆晨被赵拓的呼噜吵的心烦,伸手把赵拓的鼻子捏住,可赵拓在喘不過气的情况下,居然张开嘴吹起了哨子。 奇怪的是赵拓的呼噜声并沒有影响到给他们开门的老人,相反的,老人到后来也打起了呼噜,而且比赵拓的呼噜還响,打的還有艺术性。 一整夜,在屋子裡回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老人和赵拓睡的很香,唯一吃了害的就是穆晨,他困的头胀欲裂,却被交响乐一般此消彼长的呼噜声闹的无法安睡。 第二天一早,赵拓一睁眼,看见穆晨两只眼睛上套着两個大大的黑眼圈,在躺在他的身旁酣睡,他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穆晨晃醒:“大当家,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是不是我睡着后你出去跟人打架了?” 穆晨到了早上才快睡着,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沒处发,這时候刚进入梦乡,却被赵拓给弄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赵拓的鼻子就骂:“你丫是不是故意的?不弄死我你不开心是吧?晚上呼噜打的震天响,這会我刚要睡着,你又把我弄醒,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赵拓正在揣摩着穆晨晚上会跑出去和什么人打架,被穆晨這突如其来的一骂,骂的有些犯傻:“大当家,我怎么可能有害你的心思?你眼睛上被人打了两拳,我正在寻思着怎么去帮你把吃的亏讨回来,你居然還說我想害你,這可会寒了我的心!” “好,好,算我错了!我求你,让我再睡会,行不?”穆晨被赵拓气的是一头黑线,敢情這货根本分不清什么样的黑眼圈是被人打的,什么样的又是整夜沒睡好觉熬的。 赵拓点了点头,爬下了床,下床后,他才发现昨天晚上给他们开门的老者居然不见了。 “這么大雪,這老头会上哪去?”穿好衣服后,赵拓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内环境,房子不大,清扫的也很干净,除了昨天晚上他和穆晨睡過的這张床外,其他地方都不见有积聚的灰尘。 “這個老头真奇怪!”赵拓挠了挠脑袋,他总觉得老者有些不对,却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对:“這么大的雪,居然跑到外面去,房子裡其他地方都扫的很干净,惟独让我和大当家睡的那张床不扫。” 直到穆晨醒来,老者依然沒有回来。 赵拓把早上起床后一直在想,却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跟穆晨說過之后,穆晨也拧起了眉头。 老人的行为确实十分古怪,但他却又想不通到底古怪在什么地方。 “大当家,我們是不是该把這间房好好搜搜?或许這裡藏着什么古怪也說不定!”赵拓皱着眉头,他是那种只要感觉不安时候就要查出原因,并把不安消除的人。 穆晨摇了摇头:“不用,我沒感觉到他想对我們不利,而且昨天晚上他收留了我們一夜,对我們只是有恩,并沒有加害。他若是想要杀我們,大可以不放我們进来。” “我們在门外,恐怕由不得他不开门。”赵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穆晨已经决定了不去探究這所房子裡的秘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抱起了李由送给穆晨的瑶琴:“大当家,我們走吧,這個地方多呆一会,我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门外的雪依然很大,两人出了门后,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他们竟然是走偏了,而且已经走到了比俞家村离双龙山還远的地方。 两人冒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双龙山走去,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串深深的脚印。 在穆晨和赵拓走后,一個身影站在他们头天晚上居住的房顶上,這個身影正是昨天晚上给他们开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