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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两面逢源的小初

作者:林亭
楚二老爷坐在房中,面色沉沉看着林小初,两边侍立着七、八個身材高大的家人婆子,要是胆子小一点儿的人,来到就是害怕的。

  小初心裡是担心,对楚二老爷印象是极不好,公子淡淡简略說過不喜他,春痕說出来二老爷是個爱抓错儿不放的人。对這位楚二老爷,林小初实在打不起精神去恭敬。

  “你叫什么?”楚二老爷沉声问出来,听着那声音总带着一丝阴森的严厉。林小初刚說一句:“林小初。”两边侍立的七、八家人齐声喝斥:“大胆!二老爷问话,跪下回。”几人一起喝出来,猛一听象炸雷。

  林小初不過是個姑娘,骤然遇到這下马威心裡也害怕。扑通一声跪倒后,对着二老爷浮在唇边那一丝奸笑,林小初觉得不恼怒二老爷实在心裡過不去。他這初见下人的手段,是可以镇住不少人。

  上一次雪夜楚二老爷就打量過林小初,只是不仔细。今天认真看看她,南红色锦袄,下身绿色锦裙,发丝乌油油上几根金簪子,虽然不過几分一根不甚粗厚,楚二老爷也知道這是楚怀贤给的。初进府的穷丫头,哪裡去讨金簪子。只能是公子赏的。

  “把你头上簪子给我看一看。”楚二老爷說過,小初虽然觉得奇怪,也不得不拔下来。一個粗壮的妇人接過呈给二老爷。楚二老爷是眯着眼睛细细在看,几根簪子有萱草花样,也有梅花式样。“哼,這萱草样的簪子也是公子赏的吧?”

  楚二老爷這样說過,林小初羞怒满面,耳边還能听到两边家人的几声轻笑。萱草在古代是孕妇多佩戴,含意是宜男。這是首饰上多用的花样,寻常小户人家打一根银簪子也会用到,此时楚二老爷当着人說出来,分明是不怀好意在羞辱人。

  低下头的小初恨得只想咬牙又不能,把怒意敛去只留羞涩,就听到楚二老爷不悦地道:“抬起头来,我在问你话!”旁边家人们又呼喝道:“好好回!”可见人,有时候胆子小了也不行。林小初抬起头来,满面羞赧低低声音回道:“公子赏下来的不能不戴,二老爷觉得不好,就請二老爷收回就是。”

  楚二老爷很满意,面上阴沉变成笑呵呵。呵呵笑上几声道:“听你說话是個明白人,二老爷我最喜歡明白人。既然公子钟意于你收到家中,遇事要勤谨,凡事要殷勤。公子年少呢,但有任性說话,看杂书的时候,你都要来回我。你要知道,公子還小,事事還是长辈给他把着。房中人不好了,就是公子给你赏赐,二老爷我也是可以收回的。”

  听一句林小初腹诽一句,面庞上却是点一点听进去的表情。楚二老爷把手中簪子递给呈上来的婆子,婆子又還给林小初簪起来。楚二老爷又问道:“适才听說你与二保家的争吵,是为何事?”

  小初先是愣了一下,旁边有家人提醒道:“就是佳儿的娘。”跪着的小初赶快回话道:“請二老爷明鉴,秋白姐姐让我去领月钱,回来路上遇到她指着大骂,”小初身子往后面缩一缩,很是担心地道:“我還在想,她真是怕人,又想着,我并沒有惹她,责骂何来,我一句也沒有回。”

  见楚二老爷边听边点头,林小初心裡感激春痕,要不是春痕拉着,当时气恼中回上一句,楚二老爷此时都要有什么說才是。果然楚二老爷在說:“二保家是家裡三代的奴才,虽然你是公子心坎上的人,也越不過這些服侍的老人。再說你是公子心坎上的人,更要自重才行。”

  对于這一句一個“公子心坎上的人”,林小初只能气着。“但有不自重,引导公子往下流处学,仔细你的皮!”楚二老爷又厉声厉色道。林小初答应一声:“是。”

  心中再感激,就是楚怀贤,春痕自己也說,是公子让陪着照顾。楚二老爷接下来說什么,林小初都当耳边风。反正重点就是那几句话:“既在公子房中侍候,他喜歡吃的、喜歡玩的要来报给二老爷;喜歡看的书、常会的人說什么话也要及时告诉二老爷。”林小初摇身一变,要成克格勃。

  小初都答应下来,小女子总不吃眼前亏。說過:“但有事情,及时告知二老爷。”楚二老爷面色這才是和缓,慢慢加重语气又說一句:“你记得及时二字,要是先从别人嘴裡听說,那就是你怠慢差使了。”

  說過让林小初出来,走在路上的小初扶着树木站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腿不酸软,心裡气也好些。电光火石一样闪過楚怀贤提到二老爷时眼角的轻蔑,难怪公子讨厌他!就是林小初今天也看出来,二老爷很享受管家的這份威严,他不想和侄子好好相处,只想着以长辈的身份挟制楚怀贤。而今看来挟制不住,那就是耳报神满天飞!

  小初心中好生犹豫,自己应该怎么办?秋白和夏绿看她一下午眉头时有颦起,两個人到外面时议论几句。

  “是被二老爷骂了?”

  “小初生得端正,并不是狐媚一样的人,二老爷不過是他惯常的吓人话罢了。”

  议论過,两個丫头嘻嘻笑:“這就被吓倒了。”

  晚上楚怀贤睡下,丫头们散去,林小初从自己榻上起身,到床前对着楚怀贤行了三個礼下来。楚怀贤并沒有问,只是“哦”一声。過上一会儿,小初装着剪烛花儿,又凑到公子眼前来晃一下,楚怀贤漫然:“怎么了?心神不定似见鬼。”

  鬼是沒有见到,只见到二老爷一個。林小初肚子裡這样回答,嘴上回话道:“我来谢公子照顾。”清灵灵的眸子对楚怀贤瞅了一眼,公子竟然无耳目?半天過去,他沒听說二老爷找我?真是急死人,公子不问,我先說出来好不好。到底他们是亲叔侄,一会儿不好,還有一会儿好的时候呢。

  眸中焦急一闪而過,楚怀贤也肚子裡好笑。二叔喊你去训话,公子我等着看你說不說。要知道你主子是我,不是我二叔。主仆在這裡打机锋,說過晚上的一道菜,再說過明早的一道粥,楚怀贤象是才想起来:“說你去见了二叔?”

  說過就看到小初悄悄儿的松一口气,楚怀贤失笑一下,這丫头?她在等我问!转念一想就明白,她在打着两面逢源的主意。楚怀贤沉下面庞,小丫头又要玩花样了……

  林小初揉着衣带低头委委屈屈腔调:“嗯。”

  “和你說的什么?”

  “服侍公子,又說有话要回。”林小初帮着二老爷至少藏了一大半话,同时心中浮起一句话,当人丫头容易嗎。

  楚怀贤更是冷脸:“就這些?”林小初反正不抬头,把葱黄色绣缠枝花卉的衣带揉了又揉,吃吃道:“嗯,象是…..還有……什么来着?”

  “還敢等我问!”怕打扰外面上夜的丫头,楚怀贤是低喝一声。林小初身子一颤,抬起眼眸看楚怀贤,又是委屈又是可怜。楚怀贤招手命她近前,低声骂道:“左右讨好只能左右挨骂,你自己想好了,蠢东西!”

  林小初可怜之极:“不是蠢,是害怕和担心。”眸中盈盈似秋水清波惹人怜惜。楚怀贤歪在枕头上,拍拍床沿儿让她坐下:“实告诉我,你怕二老爷就不怕我。”小初又贫了一句:“就是怕公子,才這样犹豫。”

  楚怀贤忍笑:“怕我怎地?”林小初把二老爷的话說一遍,楚怀贤听得懒懒打個哈欠,還是這些话,对春痕也說過,对后来的丫头都說過,二叔就不能换個新意儿說說。

  “二老爷要问我公子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我怎么办?”林小初问出来,楚怀贤瞪眼睛:“你說呢?”小初笑靥如花:“說几句无关紧要的,再编上几句,公子看行不行?”楚怀贤哼一声,林小初赶快道:“不然我怎么对二老爷交差,所以才說,怕的是公子。”

  烛光下的楚怀贤,不知道气好還是笑好,为着這個才怕我。心裡觉得小初這主意也不错,二叔要打听我,对他說個假的搪塞他也罢。只是眼前小初這丫头委实可恨,楚怀贤也想吓她一吓。当下板起脸:“我不问,你就不說吧?”

  “不问也說的,”林小初死不认帐,找個话儿出来:“只是机会不好找。”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错,赶快逃离床边,站开两步陪笑脸儿:“二老爷能问我,当然也能问别人。和公子单独說,這机会不好找。”

  对着這轻盈跑开的身子,楚怀贤是懒得生气,只是举起一根手指警告道:“這次放你一马,下次再有事瞒我,多瞒一刻多罚跪一刻!”小初伸伸舌头:“吓!要是公子不在家呢?”

  对着楚怀贤唇边的似笑非笑,林小初摇着手笑嘻嘻:“這就不算是不是,我知道了,公子請早些安歇,我也要睡了。”

  房外上夜的小丫头对同伴嘀咕道:“小初一上夜,就要同公子叽叽哝哝說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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