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也冷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確認对方手中沒有多余的沙包。
她才弯腰将地上的沙包捡起来,丢到对方面洽。
安也道,“再打一次。”
小家伙眉心一挑,模样看上去有些兴奋,大概是沒想到有人会喜歡他的恶趣味。
他将沙包裹上泥,有些跃跃欲试。
安也不退反进,悠悠开口,“我可以接住。”
小家伙头一次在挑衅游戏中遇到对手,他眯起一只眼睛,在简单瞄准后将沙包倏地扔了出去。
“刷!”
“啊!”
不出两秒,小孩被击倒的吃痛声响起。
沈情看着安也,觉得对方真是疯了。
应该沒看错吧?這女人刚刚干了什么?竟然用手提包一甩,直接把沙包打回去了!
還正中小少爷的胸口!
刚刚還干干净净的小男孩,此时浑身都迸溅上泥点子。
在鸦雀无声的全场愣住下,安也微微勾唇,反问。
“你觉得,好玩嗎?”
盯着那张从容不迫的脸,地上的小孩回神后,眼泪就止不住涌了出来。
只见他挥舞着一双小手爬起来,鬼哭狼嚎地冲着房子方向跑去。
“我要告诉我爸爸,你欺负我!”
“迟越司,安静点。”
一侧响起清冷矜贵的调子,字尾透着严苛。
小家伙冲进对方的怀抱,身上的泥点子也全部蹭了上去。
“有坏女人欺负我!”
到底是個孩子,被欺负了下意识就要告家长。
安也拍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准备接招。
只一秒,她楞住了。
面前的男人剑眉英挺,神态恣意,一双桃花眼颇为嫌弃看着身前的小家伙,似乎在不满自己的衣服被弄脏。
是昨晚的男人。
安也不会认错的。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陈笑笑发来的视频看,這男人应该不是迟家的主人才对。
难不成情报有误,自己昨晚的计划沒有落空。
只片刻,安也便不动声色收起所有情绪。
她落落大方走近,客气谦逊的样子,仿佛昨晚从未发生過什么缠绵。
“您好先生,我是這次应聘小少爷家教的安也。”
安也原以为两人不会见面了。
早知道,她就不收那笔钱了,起码能树立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女形象,還能趁机摆出一副自己被欺负過的委屈样子。
迟拓显然一眼也认出她,唇角泛出几分嘲弄。
昨晚在床上极会拿捏男人的性感尤物,今日穿的得体大方,站在這裡像极了一朵還未被采的白玫瑰。
“家教?”
迟拓原以为這女人不過是有扮演癖好的特殊职业女性,沒曾想对方竟真的从事教育行业。
安也假装沒瞧出男人眸中的审视和打量,她加深了唇角的弧度,“是的,家庭教师。”
“听說你是藤校毕业,你的老师教给你,上门第一课就是教训孩子?”
对于這小魔王被教训的事,迟拓喜闻乐见。
但這并不代表,他对這個女人有什么好脸色。
“這是我来贵府教给小少爷的第一节课,在面对长辈的时候,应该尊重一些,在冒失做事之前,应该考虑好要承担的后果。”
安也一席话說的不卑不亢,丝毫沒有因为面前人的架势就态度温软。
正哭着的迟越司闻言,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沒想到女人会這么讲。
他抽了抽鼻涕泡,“你又不是我的长辈!”
场面稍有僵持,安也抿了抿唇,温柔看向迟拓。
“先生,或许我們可以单独聊聊,来之前我写好了因材施教的教案,您或许感兴趣?”
安也想,真是地狱开局了。
误以为自己睡错了男人,拿了对方的钱,将自己的初印象搞得一塌糊涂。
但是她又想,這男人到底是個父亲,或许会对她为迟越司亲手书写的教案感兴趣。
“不必,我不是他爸爸。”
男人将小孩子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语气冷淡,“而且,我不认为安女士的为人,可以担任迟家家教的工作。”
“先生,我想我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但我......”
“尹颖。”
迟拓沒有给安也多讲话的机会。
他语气更冷,“送客。”
面前人态度冰冷的像是一堵墙,沒有半点透风的地方。
安也想继续說什么,却被尹颖一把拦住。
对方照旧是那副死板样子,“安小姐,你的面试已经结束了,司机会送你到门口。”
瞧着安也被送走,方才還哭天喊地的迟越司,此时擦了擦眼睛,一秒重新化为混世魔王的样子。
“你怎么把那個有趣的送走了?”
迟拓闻声笑了笑,“你知道什么是有趣。”
“能让四叔你那样盯着看的人,不是有趣是什么?”
說完,迟越司嘿嘿笑了下,“那個阿姨身上的香味,跟你早上带回来的好像啊,你们认识?”
低眼看着迟越司的八卦样子,迟拓沉了沉眸子。
“不认识。但我奉劝你最好提前想想,明天你爸回来揍你的时候,你该怎么交代。”
迟越司扯着嗓子委屈道,“要不是你把人赶走了!我打算任用那個安阿姨的!”
难得见小魔王对一個家教這么感兴趣,但迟拓却开口,“不允许。”
“为什么?”
“我讨厌她。”
“骗人,四叔,你那种眼神,明明是喜歡!”
是夜,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内。
安也瘫软在沙发上,面前是影影绰绰的恐怖电影。
上面的女鬼竭尽全力想要制造惊吓,安也却只是面无表情吃着无糖零食。
手机响起,安也开免提放在一侧。
“进展如何啊?”
“一般。”
“看上去不是很顺利?”
电视上的女鬼突然七窍流血,安也百无聊赖换了部传闻更恐怖的。
她伸了個懒腰,“一点小意外,但是——還在掌握之中。”
“细說?”
安也笑了笑,“事成再告诉你。”
她今天才终于查到關於迟家的她漏掉的信息,一夜情的那個男人,正是迟家今年才回国的小儿子,迟家四少爷迟拓。
翌日一早。
迟拓才起床,便听见尹颖讲,昨天那位安小姐又来了。
“她来做什么。”
“安小姐說是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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