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作者:月輕夢
岑墨當天下午就飛回了家,風塵僕僕地趕到醫院時,岑老爺子剛剛醒來。

  岑墨的父親、伯伯、姑姑幾家人都在陪護着。

  岑伯伯一見到他,臉瞬間拉了下來,氣急敗壞地指着他,“你怎麼回事你?你告訴我,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岑墨:“真的。”

  岑伯伯冷着臉:“趕緊給我到老人面前認錯!”

  岑父手按在岑墨肩上,送他到病房門口,叮囑道:“一會老爺子說什麼,你別管,就認錯,不要去頂撞他。”

  岑墨點了下頭,稍稍整了下儀容,進到病房內。

  岑老爺子一見到岑墨就大發雷霆,破口大罵了一句,“混賬東西!”

  他手用力一甩,就把岑姑姑手裏端着的碗,稀飯濺到了岑墨的褲管與鞋子上。

  岑墨沒動,也沒吭聲。

  岑老爺子喘着氣,手指顫抖地指着他質問:“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還當自己是岑家的孫子嗎!”

  岑老爺子罵罵咧咧了起來,岑伯伯冷聲對岑墨說道:“還不趕緊和老爺子認錯?!”

  岑墨低垂着目光,“對不起,爺爺。”

  這話一出口,岑伯伯立馬就使眼色讓他走,“好了好了,爸,岑墨特意來認錯了,你不要氣着自己,好好休息。”

  那邊岑姑姑繼續照顧老人,岑伯伯與岑父拉着岑墨出來。

  離開病房後,岑伯伯的臉色就陰冷了下來,“這件事你要怎麼交代?”

  岑墨:“我沒錯。”

  岑伯伯震驚,“你說什麼?”

  岑墨剛剛怕氣到老人,所以道歉了,但他不認爲自己有錯,這會兒他更堅定地回答道:“對不起,但我問心無愧。”

  岑伯伯怒了,“你小子在說什麼知不知道?你給人當三還有理了?!”

  岑墨:“我沒有當三。”

  他把事情如實交代了出來。

  岑伯伯震驚了許久,“所以你是爲了一個女孩出頭才自毀名聲?”

  即便了解了情況,他的臉色也沒緩和,“岑墨,你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還怎麼追求科研!你真是糊塗!糊塗!你說你怎麼管教兒子的?!”

  最後一句是在罵岑父。

  而岑父被罵得臉色難看,卻是一聲不吭。

  他的沉默,變相是在維護自己兒子。

  岑伯伯瞪着岑墨,“不管你多喜歡那女孩,就你鬧出這事,岑家上下都沒人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爺爺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等他清醒過來,少不了你一頓家法!”

  岑墨緊皺眉頭,想爭辯,但理智阻止了他,眼下頂撞長輩對自己無益,所以半句爭辯也沒有,直接認了下來,“甘願受罰。”

  岑伯伯並沒有因爲他這樣爽快認錯的態度而平息怒火,反而氣不到一處出,“你,你……”

  岑父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往旁邊瞥了瞥,有話單獨與他說。

  岑伯伯走了出來,“你怎麼回事?怎麼都不說他了?”

  岑父沉着臉,欲言又止,“我,我這是沒辦法了,如果不是那女孩,我是打斷他的腿都不會答應的。”

  可那是柳溪,他就是心裏一百個不滿意,他也沒辦法強硬地阻止兒子。

  岑伯伯愣是沒反應過來,“哪個女孩?”

  岑父壓低聲音,“就是當年出車禍的那個女孩。”

  岑伯伯也愣住,“岑墨都知道了?”

  岑父搖搖頭。

  現在都這樣了,要知道還得了?

  他私心是不想他們在一起的,他的心裏始終過不去柳溪不能生孩子這個坎。

  哪個爲人父母的會希望自己子女連後代都沒有。

  可他又不想讓自己成爲干涉他們的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任不管了。

  岑墨離開之後,柳溪一個人在長白山待了兩天,玩完了剩下的景點,帶着當地的土特產滿載而歸。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出門旅遊,體驗非常愉快,收拾回家的當晚,剛剛與媽媽結束完每日視頻聊天,岑墨的一條消息進來。

  【明天回來?】

  他每天除了發晚安之外,還會發一兩條消息問她在做什麼,或者去哪玩。

  柳溪不是每次都回,看心情挑着回,她打了一個嗯字過去,也不等他回覆,就放下手機去洗漱了。

  第二日下午,柳溪回到家時,柳母正在陽臺種菜,她把鏟子放下,拍拍手進來,“回來啦,玩得開心啊?”

  柳溪把手上袋子擰給她,“嗯!這是我買的土特產,你拿去分給單位阿姨吧!”

  柳母放一邊,把她卸大包小包的,“還說東西不多,這都三個包了,也不叫爸爸去接你,真是的,你先收拾一下,媽一會有話要和你說。”

  這麼正式地要約談,讓柳溪疑惑,“什麼事啊,你先說吧。”

  柳母拉着她往沙發上一坐,臉色嚴肅了幾分,“你最近在公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和我說?”

  柳溪心裏咯噔一下,她媽怎麼知道的?又是從岑墨媽媽那知道的?不過她也不能確定媽媽在說哪件事,只能先裝傻道:“什麼事啊?”

  柳母戳了下她額頭,“還裝傻?你知不知道岑墨把他爺爺都氣病了!”

  “啊?”是因爲他氣病的?

  那日岑墨走之前的表情太鎮定,柳溪根本沒看出老爺子生病是與他有關。

  柳母:“可不是啊?要不是他出事,我都不知道你在公司受這麼大委屈,鳳美說岑墨的大伯要他在老爺子面前認錯,他就是不肯鬆口,寧願被家法處置,也不說自己錯了,現在啊,他們岑家都知道他是因爲你出頭了,所以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

  柳母是早就發現岑墨對自己女兒態度的轉變了,但見女兒對他沒什麼意思,所以她也不問,畢竟岑墨以前傷過自己女兒,她不可能勸女兒和好。

  但這事顛覆了她對岑墨的認知,“他有這麼喜歡你?還是傻了?”

  柳溪也不知道,“媽,我以前那麼喜歡他,喜歡了十幾年,他都沒喜歡上我,現在又爲什麼會喜歡上?”

  柳母:“你問倒我了,這話我回答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去問他,怎麼?你想複合了?”

  柳溪搖搖頭。

  柳母:“不想?”

  柳溪又搖搖頭,“不知道。”

  她現在很迷茫。

  他的確變得很好,但要她完全放下過去,重新接納他,還是很難。

  可她又心軟,覺得他都爲自己犧牲到份上了,應該要給他一次機會。

  只是感情的事真不是覺得應該怎樣就怎樣的,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唯一清楚的就是在這一次兩人相處中,她要堅持做自己,不能再爲他委曲求全了。

  至於後面會發生什麼,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母問道:“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啊?”

  柳溪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小時候見過岑家那個家法板子,說是祖傳特質的,不過岑墨以前沒捱過打,所以他沒告訴她體驗如何。

  沒想到他第一次被打,竟然是因爲她。

  於是,在岑墨給她發了微信,問她回來沒有,她關心了一句,【你傷得嚴重嗎?】

  過了幾秒,岑墨回答:【嚴重】

  柳溪:【……】

  她只是禮貌地關心下而已啊,以爲他會說沒事不要擔心,她就可以順勢結束了對話,結果他竟然說嚴重?這簡直不科學了。

  柳溪琢磨了下,覺得自己要再進一步詢問他傷得怎麼樣,他會不會順杆往上爬了?

  她得打住話題了,【那你好好在家養傷,不要來找我了】

  岑墨覺得這話好耳熟,他記憶好,認真一想,就記起曾經自己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對,就是他們在一起的那個七夕。

  裴佳正好回國,他被導師派去機場接人,爽了柳溪的約,柳溪問他喫完飯能不能去找她,她說她來例假不舒服,想要他陪,他當時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的心沉了下去,連她怎麼這麼無情的話都不敢質問。

  因爲曾經的他,更無情。

  休假之後,柳溪的心態差不多擺正了,認真投入到工作中。

  那件事在岑墨爲她扛下之後,公司裏再沒有人在背地裏對她說三道四,就偶爾再議論這事,關注點也不會在她身上,更多是在議論岑墨與張小妍身上。

  柳溪聽到消息,張小妍的案件會在5月中旬開庭,等到法院判決下來,這件事纔算真正塵埃落定,不過她現在已經被a大開除學籍了,以前的同學朋友在聽說她醜聞後都對她避如蛇蠍,她現在已經混得很慘了。

  而岑墨還是沒有新的課題,他現在手裏的活很鬆散,不過他一點也不閒,多餘的時間都用來研究約會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研究出了a市美食攻略與情侶約會聖地,隔三差五就約柳溪出來玩。

  但柳溪不是每次都會出來,一來是她真的很忙,加班很多,二來她還不想與他發展這麼快。

  不過她也不會都拒絕,就像是皇帝翻牌子似的來選擇寵幸,差不多保持着每週一見的頻率。

  漸漸的,岑墨提出的約會項目越來越多樣化。

  從一開始單調無聊的喫飯逛街,到後來會約她看話劇,看展覽,參加各種有趣的講座與活動,逛遊園會與一些民俗活動。

  約會內容五花八門,都不知道他從哪裏蒐羅來的,關鍵越來越對柳溪的口味,有時候因爲項目實在太過誘人,過期不候,導致她都不忍拒絕。

  不知不覺中,她這一週竟然和他出去了三回。

  他這業務能力提升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讓她刮目相看。

  她忍不住問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翌日,岑墨約她出來時,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柳溪:“?”

  岑墨:“你不是想知道怎麼做的嗎?”

  柳溪:“嗯?”

  岑墨手指在觸摸屏上滑動着,調出了一個花花綠綠的界面,“這個。”

  柳溪湊過頭一看,是一個用python做的大數據分析界面,內容應該是個用戶畫像。

  這年齡,這職業,這生活習慣,這興趣愛好,怎麼感覺這麼像……她?

  果然就聽岑墨的聲音響起,“我用現有對你的所有認知信息設計了一個人生模型,通過大數據分析可以判斷你的習慣與愛好,再通過不斷收集新數據進行訓練優化。”

  他眸光發亮,一臉自信地說:“目前預判準確率已經提升到73%,就把約會失敗的概率降低了40%,如果提升到90%,你大概不會拒絕我了。”

  沃日!

  柳溪驚呆了。

  他特麼爲了追她,還折騰出一個數據模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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