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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46节

作者:未知
常伯樊就带了两個人過来,常孝松见平时好吃好喝养的狗不听令,看向他们冷笑:“今儿不动的,明儿就给爷滚出去!” “大爷……”有那不敢动的,一脸哭相看向他,“那是家主,爷。” 不是他们不动,是他们沒胆啊。 “我還是他大爷呢!赶紧的,给大爷打出去!”常孝松气上心头,抬头梗着青筋毕露的脖子,声嘶力竭喝道。 “老爷,人到了。”只见他抬头嘶吼之际,一护院头领带着持刺棍的十余人马站到了长乐院门口,待人马立定,那一身汗流夹背的护院持棍而入,朝常伯樊躬身禀道。 “给我搜,但凡带府印的什物都搜出来,大小不论,”抬头看着大院色彩富丽、雕梁画栋的主屋,常伯樊淡道,“胆敢抗者,给我绑起来,有契发卖,无契逐出,凡与這些人沾边的,亲朋戚友皆不得为常府用。” “常孝鲲,我看你敢!”他话刚毕,气得脸孔发红的常孝松夺過一個下人手裡拿的棍子,朝常伯樊打来。 第55章 這厢,南和飞快跑进飞琰院,他一敲门,出来的是那三姐,南和快快道:“三姐,夫人醒了嗎?” “這沒到时辰。”三姐好奇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 “我有急事請示,還請三姐帮我通报一声。” “這我做不了主,我叫知春妹妹過来,你问她。”三姐可不会擅作主张,跑进去内屋,在坐在桌边等候娘子醒来的知春耳边耳语了南和来的事。 “什么急事?”知春一听是急事,连忙把手中的针线活放下,起身往外。 见三姐跟着来,她摇头,轻声道:“招娣姐姐,劳烦你帮我守着水。” 娘子醒来要喝温的,凉了就不好了。 “是了。”三姐想听是什么急事,都忘了娘子了,她讪讪笑两下,转而回了知春坐的地方,看到知春放下的针线活,她一顿呲牙咧嘴,“我是不行了。” 光学写字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知春一出去,南和就快快把要帐薄的事說了,另又催促了一句:“還請知春妹妹帮我赶紧跟夫人一說,我這還急着去库房对帐,另一個也請知春妹妹跟我走一趟,作個见证。” 知春這才知道昨日大爷家闯库房的事,她也急了,顾不上答南和的话,就匆匆忙忙进了内屋跑去床边。 她们娘子陪嫁過来的不少物件可是存放在大库房裡面。 “娘子,娘子,您快醒醒,出事了。”知春着急地轻摇着娘子的肩膀。 苏苑娘被叫醒。 “娘子。” 知春见她一睁开眼,就慌忙道:“娘子,您醒了,老爷身边的南和哥刚過来跟我說,大爷家昨日趁老爷和您不在,抢了库房裡的东西……” 她把后面的事三句并作一句的速度急忙說了,末了快道:“娘子您看,要不要把帐簿拿過去?” 苏苑娘眨了下眼。 见娘子一副刚睡醒尚還糊涂的样子,知春急得不得了,“娘子,你快些說话啊,您的不少嫁妆還在裡头呢。” 苏苑娘摇头,不在。 不对,应该說最重要的不在。 对她来說,只要是不影响到父母兄嫂的东西,沒有太大的价值。 “好,你找去给他。” 知春见娘子摇头都要急哭了,听到這句话,這心口的石头又跌落了回去,“奴婢這就去,对了,南和哥說奴婢也要跟着去,說是去做個见证。娘子,奴婢跟着去点点看少了哪样。” 這大爷家,怎么是那等的人。知春一想回头夫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生气,她心裡很是不好過。 “你去罢。” “那娘子,我去了。” 知春沒等到娘子的点头就起了身,去了后面的小耳房裡拿钥匙和帐簿等物,一拿出来,朝床那边一欠身,就赶紧出门去了。 娘子醒了,替了知春的三姐连忙上前,见娘子打了個哈欠,三姐坐下迟疑一下,方道:“娘子,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啊?” 上辈子,急過。 听着三姐的话,苏苑娘放下拦哈欠的手,想起了前世。 前世這样的事,不止出過一桩两桩,可是急有什么用?天大的事,落到大房身上,跪几天就沒事了。 有的是人保他们。 死去的那個公公,可是给他们留了不少保命命符,不止家族裡如此,连外边都留着几道。 抢個库房,算得了什么大事,不用等明天,今天就会有不少族裡的人過来說情,让常伯樊做人不要寡情,劝她要识大体,要大度,不要把好好的一家人弄得跟两家人似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家丑不可外扬,這不讲情面的人家,出去了都抬不起头,不仅令常 府、常氏一族蒙羞,還令祖宗蒙羞。 這些话,苏苑娘不用怎么回想,都会背了。 不過…… 苏苑娘撑着床铺坐了起来。 不過,他们来說情,让常伯樊重情重义,可不是为了主持正义来的。他们拿死去的人的话来劝常伯樊,也不是真是尊重那死去的旧家主,要說那死去的人還活着,他们只会站在给他们分银子的常伯樊這边,而不是站在那位苛刻他们的分银的旧家主那边,只是人死了,碍不到他们的眼,而常伯樊還活着,把他握在手中,在他面前展现他们的权威方是他们的当务之急了。 他们帮大房,哪是为了什么公义和家族大计和脸面,不過是拿着一個死人告诉常伯樊,這常家,可不是他一個說了算的,這常府,也不单单只是他一個人的。 說到底,不過是一场权力的角逐罢了。 而他们要权力干什么?就是想从常伯樊手裡得到更多的罢了。 人的贪念是无止境的,哪怕相比前面那個不给他们分银子的老家主常伯樊已是极重情重义,但哪儿够呢?他们的儿子沒有安排到铺子裡当掌柜,他们的外甥女還沒嫁进常家,不够的。 不過…… “娘子?”看娘子坐起来,却是垂着眼一语不发,看样子是在假寐,胡三姐试着叫了她一声。 不過,他们這种人,做什么都是为利,看穿了,也就沒什么不好对付的。 以矛攻矛就是。 拿盾挡矛方是最不可取的,就如前世的她取此策的失败一样。 “三姐,我要起来了,跟我去库房。” “娘子,辰时還沒到,明夏通秋還在厨房那边给您备早膳洗漱水呢。” “你帮我穿衣。” “娘子,哎哟哎哟,您看,我笨手笨脚的,娘子……”三姐快哭了,她毛手毛脚,手一碰屏风上的衣裳,就把裡衣连带裙子一并带到了地上。 “沒事。”苏苑娘捡起来看了看,分了一下,抽出裡衣来自己穿,剩下的按顺序搁到了屏风上,眼见三姐儿都快哭了,她一笑,道:“你急什么?不急,你只是不擅长這些罢了,你在别处可不厉害着嗎?哪有什么人什么事都会的,有长处就很了不起了。” 三姐目瞪口呆,倒不是为娘子的安慰,而是为娘子穿衣的手速,就在娘子說话之际,一二三几下,她就把裡衣穿好绑好了带子,把裙子套了上去。 “来,把我的头发拉出来。”穿上外裳,苏苑娘背過身,让三姐帮她拉头发。 三姐手重,拉重了,苏苑娘的头皮被扯了一下,有些疼。 三姐還是去当女将军的好,那裡才是她任意厮杀大感痛快的地方。 头发一好,苏苑娘回身步去妆镜,择了两钗,挽发拿钗定住,镜中的女儿鬓发如云,貌如白玉…… 后来她身边只有通秋,她也只要通秋,兄嫂见她不喜别的奴仆侍候,为了让她睡個安宁觉,就撤走了那些侍候她的人。 是以嫂子担心她沒有什么人照顾,经常一早過来给她梳头,跟她絮絮叨叨家裡的事,兄长、侄儿侄女的事,苏苑娘凭此多活了几年。 其实那個时候,她已经不想活了,只是她已辜负了父母,不想再辜负兄嫂罢了。 那几年,她每一日皆心如刀绞,死去的孩子和娘亲、临死都担忧她后半生而死不瞑目的爹爹,皆是她一生无能的罪证,是她无法宽恕自己的理由。 人都沒了,她找不到法子去好過。 這世,绝计不能如此了。 苏苑娘打开妆盒,另择了一步摇置入发后。 “娘子?”看娘子自行弄好头发 就出门,三姐跟在身后,颇有些忐忑不安。 娘子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我們去库房拿点东西,三姐,你趁這一段去把你爹娘叫来,不了,你把你娘叫過来,叫你爹驾马去宝掌柜的铺子,叫宝掌柜给我马上带几個人過来替我办事。”她不信這府裡的人,只信把东家和东家夫人一视同仁当主人看待的宝掌柜,“要快,你现在就跑回你家裡去传我的话。” “可是,娘子,知春明夏妹妹她们都不在。” “快去。” “我去。”娘子一說快,三姐脑子裡就不想多的了,撒开腿就往前跑,跑了几步嫌裙子麻烦,跑着提起裙子就往裤腰带裡塞,這时她看到前面有人,嘴巴就先喊了起来:“前面妹妹劳烦给我让個路……” 她不知娘子說快是为何事,反正快就是了。 她似一阵风而過,让路的洒扫丫鬟握着扫把,嘴巴张成大鹅蛋,目送了她远去。 苏苑娘顿足了片许,就去了库房。 一路的仆人看到只有她一人,身边连個丫鬟都沒有,向她請安的时候有些奇怪,看她走的方向,方才想起昨天的事,惊觉今天府裡肯定太平不了。 苏苑娘到库房不久,南和奇怪她怎么来了,但清点的事太急他就顾着眼前的事去了,知春因库房裡丢的东西太多,气得已经哭了,這时见到她家娘子更是想哭,怕给娘子添堵,請過安就含着眼泪去点自己家娘子的物什去了。 知春的脸苏苑娘看在眼裡,她沉默着,往放金银珠宝的地方走去。 胡三姐很快就拉着她娘来了。 胡婶子一见到娘子就拔高了嗓子尖声道:“那些杀千刀的,娘子,我們家裡的东西被偷了多少?我這就回家找人去。” 干架谁怕!他们苏府有的是人! 看到活龙生虎的胡婶子,苏苑娘朝她招手,“嬢嬢你過来。” 她把选好的东西放到了她手上。 胡婶子接過,不解,“娘子這是要作甚?” 她瞅着這不是他们苏府给娘子置办的东西。 “给人送礼,等会儿等胡叔带来人,就令人送過去。” “给谁送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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