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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73节

作者:未知
吕兰芬目瞪口呆。 苏苑娘见她不走了,侧過头,静静看着她。 自然,相对的,来常家要好处的, 谦逊一些的,那就多给一点,趾高气昂来索取的,那就别怪她事后双倍要回。 路长着,不能光图眼前的那一些,打蛇要打到七寸方才能打死,想让一個人懂得低头求饶,也就只有让他见到棺材那一刻。 他们很急,而急于得到的,也最易极易失去。 ** “兰芬嫂,沒想到今日撞见你了,”见到吕兰芬,易氏笑得分外灿烂,又朝吕兰芬身边的苏苑娘亲昵地道:“苑娘妹子,我用過午膳突然想起你来,就想過来跟你說說话,一算好你晌午觉起来的时辰我就赶快過来了,沒打扰到你见兰芬嫂罢?” 說着亲亲热热上来,要挽苏苑娘的手。 “呀,少奶奶,”胡三姐一個诧异上前拦开了她的手,扶住了她们家娘子,“您是客人,快快請坐,我来扶我們娘子就好。” 易氏被這丫鬟弄得脸上的笑一僵。 “娘子,你快去坐,孝宽公子家的少奶奶,您也快請坐。”客堂裡就听胡三姐热络地在喊着。 “你這丫鬟,也太沒大沒小了,不知道的還以为你是你们娘子。”易氏早见识過胡三姐這粗使丫鬟的失礼,但主人家当着睁眼瞎纵容,她也不好多說什么,但被胡三姐這么一拦,她火大掩不下,顿时扬起笑脸状似打趣道。 胡三姐听了欢笑了起来,咯咯快活地笑道:“要是這天下有人能把我跟我家娘子认错,我敢打赌,我老娘做梦都要笑醒,少奶奶,你快要把三姐乐死了。” 一個下人,這等放肆,易氏脸上的笑都端不住了,朝苏苑娘勉强笑笑,也不說话,面无表情地择了個座位坐下。 客堂静了片刻,直到吕兰芬朝苏苑娘开口:“弟媳,伯樊今天什么时候出的门啊?” “早上。” “最近他忙得很啊。” 苏苑娘点头。 “对了,”吕兰芬道,“刚才路上路過的青草园有种花,紫色的……” 易氏看她问了两句又不问到正题,忍不住打岔道:“在忙什么?” 见吕氏朝她看過来,易氏忙道:“我来府裡也沒见過伯樊堂叔,想来他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听說最近族裡的盐务繁忙,還有他又开了新的铺子,我听我家孝兴說,府裡在城裡的铺子多了好几個。” 她转头朝苏苑娘看去,满脸好奇:“苑娘妹子,你就沒去看過?哪去要是去看看,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也让我去见识见识。” “這外面男人生计的事,哪是我們能管的,”易氏是真敢說,吕兰芬也是服了她,强忍住了想翻的白眼,打趣道:“不過弟媳妇這么厉害,想来我們文老祖家的铺子都是你打理的罢?” 她一個孙媳妇,家都不是她当的,怎么可能管得到铺子头上去?易氏刹那拉下了脸,不想跟吕兰芬說话,连看都懒得看人一眼,低下头抽出手绢翻着手掌打量着手板。 她当是沒听到吕兰芬說的话,心裡却是恨极了這歹毒的妇,为了讨好那傻子,居然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第90章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也好意思要求让别人去做,吕兰芬转過头欲要安慰苏苑娘,苏苑娘這厢开了口:“新铺子的事,我不知道。” 易氏一听,精神一振,猛然抬头。 苏苑娘道:“不過你要看铺子,回头我去我的铺子,你要不要去?” 易氏正看着她,苏苑娘同样看着她的脸不放,缓声慢语不变:“我有六個铺子,你有几個?” 易氏脑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蹬”地一声站了起来,气到发抖,但苏苑娘直直看着她,视线随着她的站立抬起,又看到了她的脸上。 “呵,”一开口,易氏的声音哑极,又分外高昂尖利,就像一道刀尖在砂板上急急刮過,“当家媳妇這话說的,這临苏城裡有几個女儿能像你,你们家可就你一個女儿!” 這下,她连苑娘妹子也不记得喊了。 “那有两個?”苏苑娘双眼清洌,嘴角往上翘。 一個也沒有,哪家会把生财的铺子给女儿,易氏气得眼前发黑,心口欲要炸裂,但在這当口,炫耀的苏苑娘让她同时想起了苏苑娘的身份,易氏死死捏住手,忍住欲要冲口的咒骂,闭着眼睛一屁股坐了下去,深吸了口气,随即睁开眼,咧开嘴笑道:“您說笑了,临苏城裡像令尊令堂那样大方家底丰厚的人家可不多,我是小户人家出身,哪能跟您比。” 還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 苏苑娘也不多与她逞口舌之快,沒回易氏的话,回头朝吕兰芬淡道:“嫂子回头也去瞧瞧我的铺子,我在临苏有一個布铺,有进绵州上等的丝绸,改天得空可一道去?” “去。”這头吕兰芬点得痛快,似笑非笑朝文公的孙媳妇看去,“到时候由我来约孝兴弟媳。” 也不知孝兴這媳妇哪来的這傲气,這实打实有的人還沒傲,她這要看公婆脸色過日子的小媳妇尾巴倒是翘到天上去了。 文公這长孙媳妇,也就看着聪明,家裡的老人也不管管,就這么放出来丢人现眼得罪人,难怪那老寿公一反常态主动插手族务揽事上身也要攀上家主,非要把会读书的那個送出去。 這一代不如一代,家裡再不出個人物,就完喽。 “谢嫂子。”易氏难堪到了极点,但让她撕破脸她却是做不到的,当下勉强笑道,這下也坐不住了,一等吕兰芬问完苏苑娘青草园裡那紫色的花是什么花,她就站起来托词告辞,飞快离去。 這也是够自取其辱了,她一走,吕兰芬叹了口气,朝苏苑娘真心道:“弟媳妇,我們常家,早不是之前的那個常家了,這族裡家裡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儿子儿子不成,媳妇媳妇不成,像样子的沒几個,這一大家子也就沾点以前公伯的名声,实际上也就是個有個盐矿的人家,還是一家族的人分,哪怕整個家族都加起来论富庶,也就能在临苏立得起,放到整個汾州、汾州城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也不放你笑话,我帮娘家過来走动,也是图着我娘家 答应给我的那半五分的利,光靠着族裡的那点分利,我們一家子是過不了长久的,现在不多打算打算,往后儿女成家都难。你呢,也别太顾着外面的人面子,要多为自己打算,他们說话难听些算不了什么,左右比不起你手裡握的东西要紧,你可要记住了,手裡的银子一定不要松,要不然都扑過来,到时候你就难了。” 吕兰芬這话說的是真诚实意为苏苑娘着想,就她看来,苏苑娘太大方了,這大方要是换来人心也就摆了,問題是這当家弟媳妇当了散财童子,也沒几個人真心真意领她的情,反而有些人想着這是应当的,补偿前些年老家主薄待他们的,還仔细算起来,觉得本家還欠着他们一些。 吕兰芬在族裡多有走动,听到了不少风声,這些话她是不能仔细說给苏苑娘听的,但时机恰好,念着這小娘子对她的直言直语,就半带着提点了两句。 吕兰芬所說的,前世苏苑娘就已经领教過了,她点头,“苑娘知道,多谢嫂子。” 真真是好人家出来的闺女,吕兰芬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我就是来转一转,定日子的事,就拜托你帮多上心了。” “当家這几日是忙,我已代你问過了,他也拿不定時間,”苏苑娘想了想,道:“這样罢,你们家的人一到就来送個信,他要是当天晚上回来,就让你父兄晚上過来就是。” “不用拿時間了?”吕兰芬诧异。 “不用了,晚上谈也好,到时候他一回来我就差下人過去知会你们。” 這是她拿下主意了?吕兰芬顾不上多想,嘴裡就回了话:“那弟媳妇啊,就這样說定了,我父兄一来,我就马上過来跟你說。” “用不着亲自来,让下人過来通個气就好,他们来你也忙,你忙着你的就是。” “這哪成。” “就如此罢。” “這這這,哎呀,太麻烦你,太让你费心了。” “沒有的事。” 吕兰芬出去几句话,就得了一個准信,回去想了一路,一到家就跟家裡当家的說了在本家的事,又道:“這性子直是直了点,但是個有来有往的。” 话一完又一琢磨,吕兰芬笑了:“我当她是個不懂人心的,看来也未必,是非好歹,我看她清楚得很。” 常孝宽看娘子自问自答不亦乐乎,拍了下她的头,“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那份,站好自己的立场就是。” 也是,吕兰芬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相公聪敏。” 另一边,易氏回去的路上却是哆嗦不止,她从小聪明伶俐,能說会道,每次见表姑妈,皆哄得表姑妈开心不已,她极会看人脸色,自认人情练达,对笼络人心是极为擅长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被常氏一族辈分最尊贵的老祖家选了当长孙媳妇。 日后常家是要放到她手裡的,她以后就是家裡的当家夫人,以后的老夫人、老祖母,易氏因此更是凭添了几分 傲气,且她在家中长袖善舞,上哄得老人欢喜,下哄得小辈敬爱,在家裡那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自认她极为做人,自信得很,但刚才在本家被人泼的那一盆凉水,却把她的自信泼沒了。 易氏自傲,心裡却也隐隐明白,家裡下面的人让着她,族裡的人对她奉承有加,皆是因她是常文公的长孙媳妇,她婆婆对她也多有维护,可以說,這些人给她的脸面,是因她的身份而来,并不是她有多会做人,现在她作为常文公家的长孙媳妇,在本家丢了人,那就是给家裡丢了脸,如果家裡的人清楚了她在本家做的事,那怕是…… 易氏回去后不敢去见婆婆,等到晚上丈夫回来,一听人去了偏房房裡,也顾不上大度了,忙让人去請,一等人回房,就哭倒在了他的怀裡。 常孝兴听她哭哭啼啼說完,把表妹推离了怀裡,仔细看着她:“你仔细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又去踩人了?” 易氏最自傲的就是她成了常文公家的长孙媳妇,常孝兴作为她的丈夫,成亲头两年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现在成亲都五六年了,早就知道他這贤妻最看重的是什么了,见贤妻脸色很是难看,他便指着表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這下踢到铁板知道痛了罢?哈哈哈哈哈。” 他乐得直拍桌子,易氏气哭,歇斯底裡,“我叫你回来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笑话我的。” 常孝兴也就觉得好笑,笑罢,看在表妹也沒過多管他的份上,他也得回护一二,“行了,這事我会帮你在娘那边兜着的。” “我往后不去那边问消息,要去让二房她们去,她们不是還想抢着去嗎?這次便宜她们了。”易氏冷着脸道。 常孝兴嘲笑她:“就算我帮你兜下来了,你還是多想想怎么哄回娘的心罢,我的好贤妻!” 最后两字,常孝兴已站了起来,朝表妹脸上吐出两字,转身就要走。 “你不留在屋裡,這么晚你還要去哪?”易氏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好了,易女,我的好表妹,我帮你,你也帮帮我。”常孝兴走到门边,回头朝妻子调皮地眨了眨眼。 他十八岁与她成亲,成亲第二年,心上人有了身孕,为了在祖父公婆面前博個好名声,帮他抬了妾进门不算,還赶着他进小妾的房,头两個月,常孝兴還觉得很委屈,后来尝出了新鲜的味道来,也就觉得妻不如妾了。 “兴哥哥。”易氏眼中流出了泪。 常孝兴站定,为她的神色不禁动容了一二,但想到临走前答应了娇言软语的小妾要回去,心還是被更楚楚可怜的小妾牵住了,他朝易女笑了笑,“走了,乖。” 晚了,早在她为成全她贤妇的名声罔顾他意愿的那天就晚了。易女是长孙媳妇,是祖父的孙媳妇,是父母的儿媳妇,但不是他常孝兴要的易女,反而小妾倒是他一個人的女人,沒有他就不能活,他還是回那個只要他一個人的被窝罢。 第91章 夜间常伯樊回来,就寝时,苏苑娘与他說了她对吕家父兄来见的安排。 常伯樊头刚卧到枕头上,闻言睁开眼,疲惫的眼裡起了笑意:“为夫听娘子的。” “你开新铺子了?”苏苑娘开口,见他看着她的眼裡有红丝,伸手過去替他拦了眼睛。 “开了,”常伯樊合上眼,轻舒了口气,“早前做了点准备,本来到中秋才开,现在提前开了,多了不少事。” “什么铺子?” “一家书铺,一家成衣铺,”常伯樊探手,穿過她的腰揽住了人往怀裡带,下一刻,温香软玉卷入怀,他闭眼闻了闻她发间的香味,侧着蜷起了一点腰,两手把人合在怀裡,“還有一家瓷器店。” “這么多?” “书铺是替张县令开的,背后的人是他,瓷器店是给河防使开的,”常伯樊抱着人,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只有成衣铺,才是我們家的。” 想在临苏进出自如,县令的好处不能少,想在河道上走得畅快,河道长官的打点也不能少,在上辈以前,常家就不是一出门就有人让道的时候了。 怀裡的人沒出声,常伯樊以为她睡了,拍拍她的背当是安抚,正入睡之际,却听她出了声,“河防使也要跟你要好处嗎?” 常伯樊睁开眼,看着床帐的一点,過了片刻,他道:“我們家在河道上进出太多,他的关卡不打通,就要被底下人刁难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那边打点好了,就省事多了。” 說罢,常伯樊自嘲一笑,低头亲了亲嘴唇触及到的那片肌肤,轻声问:“岳父岳母沒跟你說過這些肮脏之事罢?” “有說過一些。”說的不多,就是因說的不多,她是等到后面有嫂子教,才懂得這些。 “呵。”還真是什么都教她啊,常伯樊轻笑了一声,五指不自主地在她蓬松如云的黑发中穿梭,“這段时日有些事要麻烦到他们,铺子就给他们提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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