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好谈谈
所以她只能缓缓地,慢慢地转過身,面对即便不笑满脸讥讽之色也显而易见的巴尔德,他手中锐利的匕首直直指向自己喉头,随着她起身他也跟着抬高胳膊。
“你早就知道……?”格尔达皱眉问,“這不可能。”
“确实,我沒什么证据。”巴尔德眯起眼嘴角的得意根本掩饰不住,“我只是一开始就怀疑,你在外头躲了三年,奥布莱恩沒回来你先回来了,我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不出你有一点儿想念朗格纳松的意思。哦,好歹孩子你是真心想念,這我不能否认。回来之后到现在也沒给我個好脸色,让你陪我场家宴你都呆不住,突然投怀送抱還灌酒,很难不让人疑惑啊?”
“反正我也是白忙活一场,”格尔达挤出笑說,“你沒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嗎?”
言下之意既然心不虚就放我一马,先别动手,巴尔德也不是小屁孩了,自然是一听便知。
然而他嘴角的得意弧度越发嚣张,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刃尖就戳到格尔达喉头的皮肤裡。
“沒什么可担心??我老婆饶了大全千裡迢迢的就是来查我害我?因为老子藏得好就能当作无事发生??”
果然這家伙……不,重点是……
格尔达现在整张脸都汗涔涔的了。
重点是我要死了……!
巴尔德面庞彻底狰狞,刀尖往格尔达白嫩的颈上刺去,尖锐的刺痛刚刚传来只听当一声脆响,腥风刮過鼻尖耳畔,一股钢铁的腥锈气转瞬即逝,巴尔德手裡匕首应声斜插进卧室地面,另一把从高处甩来的则钉进格尔达耳边的墙面裡。以這种粗暴方式打偏刀刃,情急之下自然难免顾及分毫,巴尔德的虎口霎時間鲜血迸流,他嗷了一声握着流血不止的右手趔趔趄趄后退着倒在床上。格尔达反应過来立马拔下墙上匕首指向巴尔德。
她听到身边不远处地上传来扑通一声,不看也知道是有人从长屋屋檐尖顶下,那仅仅用篱笆编成的薄墙外翻进来的。刚才格尔达与巴尔德对峙紧张,竟然谁也沒听到篱笆被破坏的声响。
熟悉的脚步声大步流星走来,艾沃尔来到格尔达跟前刹住脚俯视着躺在床上血糊糊的手遮来挡去的巴尔德。
“你一直在外面?”格尔达抹了把脖子上的血问。
“不然你人早沒了。”艾沃尔回头朝她挑挑眉。
其实她可以更快的,最早时艾沃尔并不是直接爬到屋檐尖顶下,她的视线看穿墙壁发现不妙才飞奔上房一拳打烂篱笆丢出飞刀,堪堪救下喉管险些被割开的格尔达。
唉,這男女之间的关系,果真是十分复杂啊。
对艾沃尔的异瞳一无所知的格尔达,认为她应该是听见巴尔德发现她在翻箱倒柜后大吼大叫才决定行动的。
巴尔德看向艾沃尔的眼神裡满是惊恐,手撑着床褥一点点挪着屁股,這恐怕只是他惶恐之下无意识的动作,毕竟這样挪根本毫无用处。
艾沃尔解下腰侧挂的一端为尖锐鱼叉的绳索,一脚踩上床强行将巴尔德翻過身从背后把他捆严实了。
“快问问他他藏了什么!”格尔达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仍拿匕首指向巴尔德,“他刚才亲口說的!”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亲爱的。”巴尔德很努力地侧着脸冷笑說,“就算咱们有過一些不合,你也不至于盼我死吧?”
“死也许不至于,”艾沃尔抱着胳膊绕到床位朝巴尔德挤出微笑努力表示基本的友好,“這取决于你自己。”
“哈,我自己,你既然认定我有背叛行为,還能从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佛恩伯格最严苛的刑法是什么。”
巴尔德咬牙切齿地說完,艾沃尔却沒有继续刁难他,而是一把拽過格尔达把她拉到一边,两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有一会儿,撒开手后格尔达径直走過巴尔德跟前,趴到地上爬到床底,一见她這样巴尔德立马慌了,刚想起身就被艾沃尔踩住背心趴老实了。
该死,一时激动忘了這儿還有她呢。
“找到啦!”
随着石砖碰撞声响格尔达手脚并用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姿势一点都不优雅,脸上還抹了点灰,手裡握着個有她手背那么长的角制品,這饰品毫无弧度,从截面到尖端笔直笔直,打磨得油光黑亮,還能反射人影。
“你给我放下!!”巴尔德吊着嗓门喊起来,“你拿那個作甚??”
艾沃尔接過角饰,一边低头查看一边如有所思道:“我听說這玩意儿……是你们朗格纳松统治者的象征,出席重要场合才会带着,沒错吧。”
巴尔德用力朝地上啐了口:“干你屁事!!”
艾沃尔对他的恶劣态度置若罔闻,继续自言自语:“這么說我要是带着它在朗格纳松行动,就可以来去自如,无人敢拦,毕竟持此物相当于伯爵授意,是這样吧。”
“嗯嗯。”格尔达连连点头称是。
“授意??授什么意??”巴尔德声音都哑了,“你别乱来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艾沃尔扯了扯嘴角朝巴尔德露出個极其敷衍又令他心肝拔凉的假笑,突然握紧角饰转头就走,巴尔德想出声喊住但又明知只动嘴皮子毫无用处,只好绝望地看着艾沃尔动作敏捷地攀上后墙,爬上那個之前被她打碎的修补用篱笆钻了出去。
“她要干什么??”巴尔德焦急问,“她不会是就這么去大开杀戒吧??”
“要大开杀戒的话何必非要你的信物?杀就完事儿了。”格尔达說着竟然微微一笑替巴尔德松了绑,說,“這裡就剩我們两個了,咱们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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