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1.吸血鬼
事实上,想学会一项「神业」,就需耗费一生的时光,而她仅仅花费数年便全部学会了。
這种才华招致的无数畏惧,想必就是另一部分原因。
「由此可见,你還不够成熟。我們不能让你這种人继承首领之名。」
尽管這個结论十分牵强,她却毫不怀疑地接受了。qδ
「原来我的信仰還不够啊。我是多么稚嫩,真是玷污了历代首领们的神业。」
她不恨任何人,只是继续磨炼自己的神业。
当名为「百貌」的人被选为新首领,看到对方处理各种事务都得心应手,她发现自己的确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她不羡慕那名首领,只是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羞愧。
最终,她沒有得到任何证明,仅仅以一介狂信徒的身份消失在歷史的黑暗之中。
她的故事本应就此结束。
上天却跟她开了一個玩笑,让名叫捷斯塔的男人召唤出了她。她获得了圣杯给予的知识,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她渴望圣杯,为的就是亲手将這种异端之证回归虚无。
与此同时,她也得知了历代首领中有好几個人也曾经追求過圣杯。
她对此感到很难過。
她不怨恨那些首领,也不会看不起他们。
毫无疑问,他们的信仰比自己要坚定,即便是现在也值得她尊敬。
该憎恨的,是迷惑他们的「圣杯战争」。
为了将一切破坏殆尽,她撕开漆黑的长夜,循着圣杯的气息漫无目的地奔跑。
她杀掉了魔术师,魔力的供给即将终止。
如今還有魔力流入,但那只不過是残渣。
当魔力供给彻底结束的时候,她就会消失。
那会是几天之后?几小时之后?還是几秒钟之后呢
時間并不重要。
纵然到了最后消失的那一刻。
纵然這具身体只是一时之幻。
连名字都沒能得到的潜行者也沒有丝毫动摇。
她相信,至少自己還有回报信徒的信仰之心。
于是她毫不迟疑,决定与圣杯战争的一切为敌。
············
几分钟后。
在這间位于湖岸别墅的地下室裡,除了尸体别无他物。
尽管這裡不久前召唤出了无名的英灵,但在她离开之后,這個房间确实空无一人。
「呵。」
然而,一道单纯无邪的笑声,却在這裡突兀的响起。
但事实并沒有改变,這间房间裡除了尸体别无他物。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像小孩子那样,仿佛由衷地感到喜悦却又略带扭曲的笑声在室内回响。
事实依旧沒有改变,這间房间裡除了尸体之外,别无他物。
「哎呀,真让人惊讶!圣杯還真是唤出了不得了的异端分子啊!」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沒有人知道声音源自何处,直到,一只右手上的令咒忽然间闪闪发光。
随后,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准确的說正是已经被杀死的捷斯塔·卡尔托雷的尸体,正像上了发條的人偶一样,扭曲的从地面缓缓直立而起。
「真美……」
他赞叹着。
「——本想借圣杯的力量唤醒蜘蛛,和它一起毁灭這无聊的世界??沒想到我的体内還残留着名为「感动」的人类残渣!」
捷斯塔·卡尔托雷因心中的感动而忍不住地浑身颤抖着。
但事实依旧并沒有改变。
這间房间裡除了尸体别无他物。
是的,虽然在說话,但男人的状态和尸体无异,沒有呼吸,沒有脉搏,甚至心脏处被英灵掏空的血洞依旧触目惊心。
无论是谁来判断,這都是一具却确确实实的尸体。
既然這是无可撼动的事实,那就說明,不论捷斯塔·卡尔托雷再如何欣喜若狂,他现在依旧是一具尸体。
可男人似乎对生与死這种无聊的事情毫不在意。
他更加在意刚才袭击自己的英灵:「楚楚可怜?清纯动人?妖美、八面玲珑、秀丽、风光明媚、可爱……不行啊,难得有這么多時間,我应该多学学吟诗!我简直找不到可以形容她的词汇!」
捷斯塔·卡尔托雷因为惊喜而欢心雀跃,毫不在意遍地的「普通尸体」。他露出一副如同迎来春天般的表情,解开自己外套的纽扣。随之***出来的染血的胸口上,有一個与令咒截然不同的魔术文身。
他的身体上有六個呈圆形排布的红色图案,就像左轮手枪的弹膛一般。
只有一個位于左胸的图案变成了黑色。
那正好是被掏空心脏的位置。
「居然能如此轻易地摧毁魔术师的概念核!身为魔术师的我不曾疏忽!可惜毫无意义!就算面对远比我强大的人,那條手臂也会泯灭一切吧!」
似乎在仔细回忆并且品味着刚才那位英灵对自己掏心置腹的行为,捷斯塔无比感动的赞叹着那伟力。
言语间,他用手指按在变黑的图案上,只见他的指尖穿過皮肤沒入体内,却沒有流出半滴血。他将手伸入身体的深处,咕噜咕噜地搅动起来。
「魔术师的灵魂彻底被她毁了。」
话音刚落,那個图案就像齿轮一样转动了起来。
此刻更如同左轮手枪的弹膛转动时那般迅速。
黑色图案转移到了左腹,一個新的红色图案代替它装填在左胸的位置上。
「那么从现在开始,就使用另一张脸吧。」
說完,不知怎么回事,捷斯塔的身材与容貌甚至都配合着图案的变化开始脉动,转眼就造出了与刚才迥然相异的外表。
接着,捷斯塔将手指拔出胸口,心醉神迷地来回抚摸侧腹的黑色刻印。
「這個概念核明明施加了好几层魔术防护,那條红色的手臂却如入无人之境,爪子直达要害??多么简单干脆、多么凶恶残暴的毒手啊!也因此而美丽!那就是所谓的宝具嗎?」
捷斯塔对着地上的尸体滔滔不绝,也理所当然地沒有得到回应。
「不過,她竟能毫不迟疑地使出那么可怕的神业,而且還是连续使用。除我之外的人??换成是普通魔术师,魔力早就被耗尽了吧。」
捷斯塔咧开嘴,露出微尖的犬齿,在满是尸体的祭坛中陶醉地自言自语。
「看来现在還远远不必对世界感到无趣??那個美丽的杀手!她的信念!怎么可以让她默默无闻地消失!」
這是只有知道她记忆的人才能說出的话。
通過魔力的联系,御主会以做梦等形式读取从者的思念、记忆与過去。
「不!谁会认同如此暴殄天物的行为啊!」
如果這是事实,那就表示捷斯塔在死后依旧窥探到了潜行者的梦想与信仰。
「我来赐予你姓名!那美丽的面容、灵魂、力量、信念……就由我来玷污、亵渎、贬低、征服和沉灭!沒有比這更让人快乐的事了!」
捷斯塔如同疯了一般,不停地笑着,笑声渐渐染上邪恶的
色彩。
「我要让那位美丽的从者跪在我面前,我要摧毁她的信仰,吸干她的力量。到那时,她的表情一定很快乐吧!一定很脆弱吧!一定很美丽吧!」
随着捷斯塔亢奋的心跳,一道影子从他的脚下伸出。影子的颜色和他身上的文身一样,红得无比深沉。
那道红影伸向四处分散的尸体,正要缠上去时却突然离开地板,化作红色的波浪覆盖住尸体。眨眼的工夫,影子再次回到捷斯塔的身体,只是它的颜色比刚才更深了一层。
仅仅几秒钟,那些尸体便化为白骨。捷斯塔看向地上的尸骸,沒有丝毫的留恋。
他吃了這些尸体,就如同吸血鬼一般。
「圣杯?毁灭世界?那也不错!我承认!但无趣!与她的绝望相比如同草芥!」
接着,這個被称为「吸血种」的活死人,眼中却闪烁着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光芒。
他想象着在从者身上流淌的血及其味道,达到了兴奋的顶峰。
「在圣杯看来,我們同为异端分子。既然如此,我們可要好好相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這样,连正式契约都還沒有缔结——
潜行者的御主将带有剧毒的黑暗渗入圣杯战争之中。
他笑着,一直笑着……
············
城市某处,存在一处昏暗的房间。
透過房间窗帘那微微露出的一條缝,可以看到对面耸立的高楼及其屋顶。就连高楼背后的风景也能映入眼帘。由此可见,這個房间在斯诺菲尔德一個很高的位置上。
窗外明星高悬。
室内被淡淡的星光照亮,给人一种现代办公室的感觉。
房间裡只有几张桌子,不论是放在桌上的电脑,還是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空调等设备,都会让人暂时忘记這個地方也是「圣杯战争」的舞台之一,只将這裡当做一间再普通不過的办公室。
房间裡沒有开灯,只有房间的主人在宽敞的空间裡发出凛然的声音。
感叹着這座城市,正无可挽回地滑向「圣杯战争」。
「嗯……其余五名从者似乎都显现了。」
在低沉的男声响起之后,房间的暗处又响起另一個恭敬的声音:「是的。现在能够确定的御主,只有服从‘英雄王的蒂妮·切尔克一人。我們的目标合作对象操丘夫妇,现时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络。至于剩下的魔术师,已有几人进入城市……无奈的是,无法查明令咒的宿主是谁。」
「看来這個城市的监控系统并不是那么好用啊。」男人丝毫沒有掩饰自己因期待落空而烦躁的心情。
负责汇报的人沒有因为上司的烦躁而改变說话的节奏,毕竟她的任务是无论何时都要冷静的处理事务。
于是她继续說道:「不過,有一名魔术师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园召唤出了从者,還对着令咒欣赏了很久……可是那名从者只是变成了奇妙的幻影,并沒有显露真身。這個魔术师在晒着太阳的同时,還轻易地甩开了我們的监视。我原以为对方是一個蠢货,但如今看来是有点儿本事。」
「就连英灵的性质等信息也依然一无所获嗎?」
「是的。」女声回应着,「并且,最让人在意的一点,是這個魔术师身边似乎還带着一個普通人,這让我感觉這货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而是和朋友一起来旅游,顺便被圣杯战争选中,参与其中。」
「结合到对方明目张胆的召唤英灵,那還真是……有够嚣张的啊?」男人听了汇报之后感到更加烦躁和头疼了,「其他的情报呢?」
「沒有,尤其是第一個
显现的英灵,虽然整座城市布满了监控,却连他的一丝痕迹也沒有发现。我們只观察到他的显现,其他信息甚至是显现的‘都从无知晓。」
「哼??看看国内那帮家伙做的好事,恨不得宣传得人尽皆知。」
男人大概是指前几天兰加尔和法尔迪乌斯之间的对话吧。
然而,他的手下摇头否定道:「不,其实??第一個英灵的显现,几乎与他的‘宣传活动是同时发生的。」
「……那這名英灵最有可能就是操丘召唤出来的。」男人静静地从椅子上起身,一脸不悦地說道,「算了,說来說去,最大的障碍還是英雄王。只要除掉他就可以了。」
「是。」
本以为房间会随着话音落下而陷入死寂。就在這时,放在窗边桌子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房间的主人不情愿地提起话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喂?」
「嗨!别来无恙啊,兄弟!」
听筒裡传来的声音让男人瞬间拧紧了眉头。
「术士……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我跟你說!我刚才正好从电视上得知一件事!听說這個国家有一個超级大美女,想跟她過一晚要花几百万,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又怎么样?」
「你今晚把她叫過来呗,兄弟。」
对方毫不拐弯抹角。
听到這裡,房间主人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你這個兄弟。」
「什么?我們不是喝過结拜酒嗎?你可别說你忘了!结拜酒這個词听上去真不错啊。我在網上查了一下,好像东方人经常用這個词。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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