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肉吃到烦
看着易飞骑着三轮车从谢楠家過来。
三轮车“嘟嘟”地叫着,冒出一缕黑烟。
朵朵站在三轮车上,双手抓着易飞的衣服,嘴裡“哇哇”大叫。
虽然還是三轮车。
但用脚蹬和不用脚蹬,她感觉完全不同。
陈一凡心想,易飞這孩子啥时候這么能折腾了?
什么时候弄個這样的三轮车。
陈一凡见過這种改造的三轮。
有人骑着卖菜、卖水果。
這小子从哪也整個這玩意。
骑着倒是省劲。
那個发动机得不少钱吧。
“师父,怎么样?老段给改的,才收三百五十块。”
易飞显摆地把车停在师父面前。
陈一凡咽了口唾沫,才三百五十块钱。
好大的口气,抵上自己三個月工资了。
“你哪来那么多钱?”
易院长、冯神医管他吃住,平时给個零花钱,绝不会给他這么大一笔钱。
他那点零花钱也都跑到朵朵嘴裡了。
他這個小徒弟真心不错。
对朵朵比他们夫妻两個還好。
别以为,他偷偷给朵朵买糖吃,他们不知道。
“還欠着他呢。”
易飞从三轮车上跳下来。
谢楠和谢奶奶也過来了,今天易飞在這,两家就合伙了。
七八年处下来,早成了一家人。
陈一凡多次說過:“谢婶子,你就放心吧,谢连长走了,我给您养老送终。”
這些年。
陈一凡說到做到。
谢奶奶觉得,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過如此。
易飞把车上的烟酒、药酒递给陈一凡。
“师父,冯爷爷给您的。”
李小爱从院裡出来,“冯神医治好了你师父的腿,咱沒给钱,也沒有啥好的送给他,怎么能再要他的东西。”
易飞:“师娘,冯爷爷就這东西不缺,他不喝酒,抽烟只抽烟叶,放着干什么。”
酒倒可以放,烟却放不了。
易飞拿的烟六块钱一盒。
比中华烟都贵得多。
可這烟多少年都沒涨价,沒有存放的价值。
中华烟明年倒是涨了差不多十倍。
酒,他也想开了。
就算三十年涨一万倍,還不喝了?
大不了,以后让冯爷爷多收酒,小收点钱。
把前几年那些都放着。
想想2000亿,十几万一瓶的酒算個屁啊。
不能小家子气。
干大事,要有格局。
陈一凡倒不客气,伸手接過,“回去告诉冯神医,有需要我的时候說一声。”
他不善言谈。
冯神医的大恩只能记在心裡。
易飞悄悄地說:“师父,那药酒您可别多喝了,睡前一小杯就行。我也会泡,回头给您多泡些。”
易家各种药酒的配方都在他脑子裡呢。
自己学的东西還可能忘。
易家先祖的记忆像长了根,忘都忘不了。
易飞看看师娘她们沒注意這边,“师父,你放心喝,沒副作用,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陈一凡喝過冯青山的药酒。
自然知道易飞的意思。
狠狠瞪他一眼,眼神裡充满笑意。
易飞住下搬电视的时候,陈一凡伸手拦住了。
“电视你拉走,让易院长找找人卖了,把老段的钱還了,人家小本生意,别老欠着。”
這么大個的电视。
新的得两三千。
就算二手的,卖個五六百也沒問題。
易飞让谢楠搬电视,“本来就是给师父、师娘看的,谢楠看個十七寸的。”
卖什么卖。
挣钱還不是享受的。
這才能挣多少钱。
挣大钱還在后面呢,他不過先弄点本钱。
谢奶奶說道:“易飞還拉来個冰箱,比你家的還大,我刚才看看,好用着呢。”
陈一凡问道:“你总共花多少钱买的?”
“我在收购站老段那收的。”
易飞說道:“一大堆东西呢,总共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诊所還有一台小点的冰箱,几台黑白电视,還有收音机、电风扇,一堆呢,卖個千儿八百沒問題。”
陈一凡问道:“你跟谁学的這手艺。”
以前也从来沒听他說過啊。
“易院长的一個远房亲戚,前两年偶尔跟他学学,师父,沒想到我对修這個有天赋,一学就会,现在所有电器都会修了。”
易飞得意地說:“昨天给文化署的原署长区明德修個冰箱,二十分钟,收他五十块钱。”
十五岁的小孩嘛。
說這话的时候,得意点更自然。
陈一凡点点头,“学個手艺不错,就是考不上大学也饿不着。”
李小爱不干了,“你說什么呢,易飞怎么会考不上大学。”
他沒考上二中,完全是因为他少考了一门。
按平时的成绩,他比二中的分数钱高几十分呢。
回来的路上,谢楠告诉她,他们两個都可以去二中上学了。
李小爱就放心了。
她沒见過赵丽丽,琢磨着怎么好好谢谢人家。
可人家是赵家姑娘,想谢她真不太容易。
谢楠把电视机放进屋裡,出来說道:“师娘的意思就是說师弟能考上,我考不上呗。”
李小爱瞪她一眼,“你能不能考上你自己不知道?易飞少考一门分数都比你高,你還好意思說,易飞,我看你把修电器的本事教给楠楠好了。”
谢楠十有八九考不上大学,会门技术也饿不着。
修电器总比当装卸工强。
陈一凡沒說话,這是吃饭的家伙。
不是他教的散打搏击。
易飞想不想教還不知道。
李小爱也不探探易飞的口气就直接說出来。
易飞笑着說:“师娘,我明天就准备教给谢楠,只要她肯学,很快就能学会。”
這东西沒啥难的。
前世,自己還不是初中毕业就学会了。
陈一凡突然觉得自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两年多了,易飞是什么样的人還不知道?
朵朵踮着脚扒着柜台。
看着大师兄买了块猪肉、又买了块牛肉,最后還买了只鸡。
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朵朵轻轻地扯着大师兄的衣服角问:“大师兄,今晚要吃肉嗎?”
“当然!”
易飞低下头看着像只小馋猫的朵朵,轻笑道:“以后,大师兄让你吃肉吃到烦。”
可惜,机械厂家属区沒有卖熟食的。
要不然,先叫這個小馋猫解解馋。
他兜裡還有昨天挣的三十块钱呢。
朵朵不相信。
大师兄沒爸爸,沒妈妈,也沒奶奶。
他也沒有钱。
肉怎么可能吃到烦。
店主把肉装进塑料袋,大师兄付了钱。
今天晚上肯定有肉吃了。
朵朵想了想,“大师兄,我們都吃肉了,要不要把小师姐也叫過来?”
她說的小师姐是毛毛。
毛毛虽然沒拜陈一凡为师,沒辍学前也经常来机械厂家属区。
她也跟着易飞喊陈一凡师父、师娘。
朵朵叫谢楠大师姐,叫毛毛就叫小师姐。
易飞摸摸朵朵的头,“小师姐有肉吃,她在诊所陪着冯爷爷,就不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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