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希望就沒失望
给每人倒了一杯。
“冯神医既然给了,我們就喝点。”
易飞看着桌上一杯酒正好一两。
他很想說,师父,如果我說,這杯酒放二十多年能值一万,您還舍得喝嗎?
李小爱白了陈一凡一眼,“一說喝酒,你就来劲了。”
陈一凡嘿嘿笑道:“這辈子沒别的爱好,就爱喝两口。”
李小爱看易飞买了那么多东西,埋怨了半天。
有点钱也不能這么花。
再說了,他還沒挣到钱呢。
最好的电视、冰箱都沒卖。
易飞把和赵丽丽合伙收牛皮纸的事說了一遍。
“师娘,最多再過一周,我至少能有三万块钱。”
李小爱先是不相信。
最后感叹道:“這下好了,你不但上学有钱了,连娶媳妇的钱都有了。”
既然和赵丽丽合伙。
那一切皆有可能。
易飞說道:“我以后還要挣钱啊,又不是不挣了。”
三万块钱放到娶媳妇,能干什么?
李小爱就不說什么了。
易飞跟赵家人熟。
哪怕赵家人漏一点汤,他這一辈子就不愁了。
這孩子有福气。
說到易飞娶媳妇。
李小爱是有想法的。
她想把谢楠许配给易飞。
两個孩子从小一些长大,也能玩到一块。
她旁敲侧击的问了谢奶奶。
老人家也沒有意见。
易飞长得好看,還懂事,就是矮了点。
他才十五岁,应该還能再长些。
谢楠是女孩,不会再长了。
可千万别长了,现在衣服都不好买。
李小爱甚至把他们的下一代都想好了。
到时候让谢楠生两個孩子。
一個姓谢,一個姓易。
尽管国家有政策,只能生一個。
李小爱有办法。
先生一個,不管男孩、女孩都姓谢。
新社会,男女孩倒无所谓。
再让谢楠躲到陈一凡养父三道长那裡,生第二個孩子。
孩子生下来送到易遥儿童福利院,自然跟着易院长姓易了。
谢奶奶就說到福利院帮忙,专门去照看這孩子。
神不知,鬼不觉。
谢奶奶早把易飞当成了孙女婿,要不然也不会要易飞送去的冰箱、彩电。
一家人才不会客气。
谢楠也把易飞当一家人,她是把他当弟弟。
她是觉得易飞和毛毛比她還可怜,至少她還有奶奶。
李小爱告诉谢奶奶,先不要告诉两個孩子。
他们還小,等他们高中毕业再說。
焦春花上门提亲。
谢奶奶自然会一口拒绝。
别說孙超不成器。
他成器也不行啊。
再成器,能有易飞靠得住。
谢奶奶也不相高攀厂长家。
易飞和谢楠還不知道奶奶、师娘已经把他们终身都定了。
甚至连他们生几個孩都安排好了。
两人還碰了下杯,喝了一口酒。
李小爱看着,就觉得两人越看越般配。
要是易飞再高点就好了。
朵朵看大家都喝酒,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议,“妈妈,我不喝酒,能不能喝一杯甜水。”
她說的甜水很简单。
就是往白开水裡加点白糖。
李小爱毫不留情地說:“不行,你今天吃了不少糖吧,還喝甜水,牙不想要了?”
朵朵就默不作声地吃肉。
不能因为一杯糖水耽误吃肉。
朵朵听過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故事。
她才沒那么傻。
吃肉自然比喝糖水重要。
易飞就琢磨着如何给小师妹搞一杯糖水。
小朋友失望也很痛苦的。
他小时候和毛毛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福利院大门口的梧桐树下。
看着青山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希望這些過往的人群中。
有一個是他们爸爸或妈妈。
可是,這些人沒有一個停下来。
八岁那一年。
福利院来了一对夫妇,穿的衣服可好了。
易奶奶說,他们来自省城,是教授,沒有孩子。
他们想领养易飞。
可他们拒绝领养毛毛。
毛毛是女孩,小时候又病怏怏的。
易飞也就拒绝了他们。
八岁的他已经明白,如果自己走了,梧桐树下就剩下毛毛一個人在等待了。
两個人是失望,一個人就是绝望了。
十二岁,他们上初中后。
就再也不坐在梧桐树下了。
沒有了希望,也就沒有了失望。
易飞正想的时候。
院门处传来敲门声。
吃饭的点,会有谁来师父家。
李小爱去开了门。
少顷。
听她說:“刑副厂长,您怎么来了?”
门口处传来一個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老太婆去女儿家了,小爱,来你家混碗饭吃。”
李小爱笑道:“瞧刑副厂长說這话,您来就来呗,带东西干嗎?快进来,正好,让老陈陪你喝两杯。”
陈一凡站起身迎了出去,“刑副厂长来了,正說沒人一起喝酒呢。”
易飞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跟着师父进来了。
這男人他认识。
机械厂另一位副厂长刑志东。
手裡拎了两瓶酒。
李小爱抱着一箱健力宝跟在后面。
易飞悄悄跟朵朵說:“小师妹,你的甜水来了。”
朵朵站起来,笑眯眯地說:“刑伯伯好。”
刑志东呵呵笑道:“朵朵好,伯伯给你带了汽水喝,让你妈妈打开。”
朵朵便看着妈妈。
李小爱沒办法,打开箱子,拿了一罐给朵朵。
谢奶奶、谢楠、易飞也都站起来。
刑志东說道:“谢婶子也在呢,都快坐。”
谢奶奶說道:“小刑,你可不能叫婶子,叫大姐吧,当初我們還在一個车间干過活呢。”
“谢婶子,我敬佩陈科长還有我谢兄弟,大姐可不敢叫。”
刑志东拉個凳子坐下,“陈科长,小日子行啊,都喝上国酒了。”
李小爱找個干净杯子,陈一凡给满上酒。
“刑厂长,别說我沒钱,就是有钱都沒地方买這酒,我小徒弟易飞,从冯神医那拿了几瓶酒,我也尝尝国酒的味道。”
刑志东看了眼易飞,“我听說過,小兄弟是冯神医的弟子吧。”
“刑叔叔,您可不能称我小兄弟。”
易飞笑着說:“我、谢楠和文珺姐姐都挺熟的。”
刑文珺是刑志东的女儿。
八年前高中毕后就开始做生意,是個很能折腾的女人。
她也沒什么固定生意,就是什么赚钱倒腾什么。
這几年,赚了不少钱。
八十年代,最赚钱的就是倒腾。
谢楠的父亲牺牲,妈妈跟人跑后,刑文珺就时不时去谢楠家。
有时候送些吃的,有时候送些用的。
有时候也给弄些紧俏物品,留下一些钱。
她经常跟谢楠說,要坚强,好好活。
易飞也见過她几次,跟着谢楠一起叫她“文珺姐”。
刑志东称自己小兄弟,显然不合适。
就算沒有刑文珺,师父坐在這,也不能跟他称兄道弟。
真要說年龄,那两人大小差不多,都五十来岁。
刑志东呵呵笑道:“酒摊上无大小,就是個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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