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季总,我要 作者:未知 沈初和季黎同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见沈沛菲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姿势优雅的站在门边,却在看到沈墨的那一瞬间,彻底的愣怔在原地。 季黎還沒有看明白什么人站在门前,沈初就一下从凳子上跳下来。然后朝着门口的方向跑了過去,随后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然后将沈墨拉了回来。 “谁啊?”季黎漫不经心的问。 房门沒锁,這次的沈沛菲沒有犹豫,更沒有顾及礼节,直接推开了房门。 沈初季黎以及沈墨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格外的和谐。就像是一家三口,生生的刺痛了沈沛菲的眼睛。 一听說季黎来三亚出差,她想也沒想就订了机票過来,却无论如何也沒想到会遇上這样的画面。 沈初下意识的将儿子藏在了身后。 這么多年以来,沈家自从把她赶出家门以后,对她的生活向来不管不问,就连她挺着大肚子进产房的那一刻,沈家也沒有一個代表了关心她。所以在孩子出生以后,沈家和她就彻底断了联系。更不会好奇這個充满耻辱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所以。這是沈沛菲第一次见到沈墨。 季黎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沈沛菲,似乎也并沒有多好奇,而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沈小姐有事嗎?” 沈沛菲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在终于装作什么都沒发生似的,面带微笑的对着季黎和沈初說:“仕哲让我過来請你们到顶楼用餐。” 一听沈沛菲這语气,看来和周仕哲是相交匪浅了。 季黎弯腰抱起了沈初身后的沈墨,然后牵着沈初,朝着门口的方向走過去。沈沛菲就站在门边,和沈初擦肩而過的那一刹那,沈初能明显的感觉到沈沛菲幽深的目光正落在沈墨的身上,阴狠得像是要吃人似的。 可是等到进了同一座电梯的时候,沈沛菲的目光却瞬间恢复如初。笑容浅浅的,知书达理的样子。 沈墨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沈沛菲,总觉得這個阿姨怪怪的。 沈沛菲笑着对沈初开口:“沒想到一转眼孩子都长這么大了,姐姐一人独自抚养孩子很不容易吧!” 這夹枪带棍的问话。沈初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 偏偏沈沛菲一人演的独角戏却上了瘾,勾了勾唇角又說:“不知道姐姐孩子這么多年来了,找沒找到孩子的父亲?” “找到了,死了。谢沈小姐关心,以后别叫我姐姐,听着怪别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为我和沈家大小姐很熟呢!万一和沈小姐走出去丢了沈小姐的脸就不好了。”沈初一席话說得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一句狠话是为了封住沈沛菲的嘴巴。免得她一会儿当着孩子的面說些不该說的话。 只是沒想到一旁的季黎竟会配合的看着沈沛菲說:“初初說得有理,带出去丢我季黎的脸就够了,就不劳烦沈小姐了。” “阿黎……”沈沛菲话還沒說出口,电梯门就已经开了,季黎一手抱着沈墨,一手搂着沈初出了电梯,剩下沈沛菲一人在电梯裡,她目光阴狠的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這和谐的画面。 周仕哲笑着对电梯裡的沈沛菲招手,沈沛菲這才提着裙摆优雅的朝着周仕哲走去。 沈墨忽然抬头问沈初:“为什么那個怪怪的阿姨要叫你姐姐?” “因为我比她大。”沈初低头弯腰看着沈墨。 沈墨乖巧的点了点头,倒是沒有多问,而是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周仕哲热聊的季黎說:“初初,季叔叔是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 “暂时是。”沈初沒想骗自家儿子,所以才实话实說。 小家伙一秒变得义愤填膺:“初初,那個怪阿姨一看就要抢你男朋友,你不做点什么嗎?” 沈初回头一看,的确,沈沛菲整個人就差沒有黏到季黎身上了,而偏偏季黎却和周仕哲聊天聊得火热,压根沒有注意到這個细节。 沈初拿了一串烤肉递给沈墨,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串,說:“黑土觉得妈咪应该做什么?” “抢回来!!动物世界裡說了,弱肉强食。”小家伙想也沒想,就连吃肉串的姿势看起来都特别霸气侧漏。 沈初噗嗤一声笑了:“那你觉得妈咪应该怎么抢?” 沈墨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說:“算了,别抢吧!那個阿姨沒我們家初初漂亮,季叔叔肯定不喜歡。” “……”她儿子的這個脑子比自己转得快多了。 沈初伸手摸了摸沈墨的小脑袋:“妈咪去趟洗手间,你乖乖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去?” “你去吧,我帮你盯着怪阿姨。”小家伙一副死盯着沈沛菲的眼神,逗得沈初哭笑不得。 她不過前脚刚去了洗手间,沈沛菲就立马瞧见了。于是不动声色的走到沈墨身边坐下,装作吃烤肉的样子看着沈墨问:“你妈咪呢?” “厕所。”沈墨随口应了一句。 季黎大抵在和周仕哲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倒是无暇顾及這边的情况。 沈沛菲看着沈墨,温柔的带着浅笑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沈墨想也沒想回了两個字:“黑土。” 這個名字让沈沛菲愣了两秒,才說:“那你爸爸真的已经死了嗎?” 沈墨越发觉得這阿姨奇怪,黑曜石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沛菲,像是要把她从裡到外看透似的。 大概是孩子的眼神太過清澈,反而让沈沛菲觉得无法是从。 沈墨认真的指了指季黎的方向,說:“我爸爸沒死呀,那就是我爸爸。” 說完,一下勾起唇角,笑得特别灿烂。 看着孩子一张天真烂漫的笑颜,沈沛菲心裡越发不畅快。她带着温柔的笑容,却像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对沈墨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阿姨肚子裡的弟弟才是他的孩子,你妈咪只是不想让你难過,所以才骗你的,你的爸爸早就已经不要你了,就连你自己的妈咪都不知道你的爸爸到底是谁。” 沈沛菲原以为小家伙听到這番话一定会哭着嚷着找沈初,能看到沈初心疼倒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然而小家伙却只是咬了一口肉串,看了看她那平坦的小腹,說:“阿姨,你肚子裡這弟弟,我不认。” 小家伙說完,擦了擦嘴,拍了拍有些皱的小西裤,然后晃着小短腿,朝着季黎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拉着季黎的袖子晃了晃,然后季黎便弯下身子,不知道小家伙对着季黎說了什么,然后沈沛菲便看着季黎摇了摇头。 沈沛菲正要起身,小家伙却愉快的朝着她的方向跑了過来,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說:“我爸說了,你肚子裡的宝宝,他也不认。” “你……”沈沛菲一下起身,怒瞪着沈墨。 沈墨一脸与我无关的无辜表情看着沈沛菲耸耸肩。俨然是個小恶魔。 沈初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沈沛菲神色匆匆的提着裙摆朝着季黎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摸了摸沈墨的小脑袋,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怪阿姨有沒有欺负你?” 摇摇头,沈墨說:“我刚刚问季叔叔晚上要不要和怪阿姨住在一起,季叔叔摇头說不要,還說今晚還和我們住一起。” “哦!”沈初一把将小家伙抱进自己怀裡,笑着问:“今天那個游泳教练厉害嗎?” 远处,沈沛菲急匆匆的走到季黎身边,歉意的看了周仕哲一眼:“不好意思仕哲,我有两句话想单独跟阿黎說。” 反正合作已经谈妥了,周仕哲笑着对季黎点了一下头,然后朝着沈初的方向走了過去。 季黎手裡端着香槟,睥睨了沈沛菲一眼:“沈小姐想和我說什么?” “阿黎,我刚刚都是和孩子开玩笑随口說說而已,你千万别当真。”沈沛菲表情有些局促的看着季黎,她和季黎都沒发生关系,哪来的孩子一說?只不過想吓唬吓唬沈墨罢了,谁知道那小子竟如此机灵。 季黎淡扫了沈沛菲一眼,问:“你和黑土說什么了?” 沈沛菲一下懵了,這才反应過来自己好像被骗了。她蹙了一下眉头看着季黎:“那黑土刚刚和你說什么了?你摇头做什么?” “黑土问我今晚要不要搬去和你住,你觉得我会摇头還是点头?”季黎将目光放向了不远处的沈初,那女人正抱着黑土和周仕哲言笑晏晏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刺眼。 他放了香槟杯,转身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剩下沈沛菲一人站在原地,粉拳紧握。她沈沛菲活了這么大,居然被個乳臭未干的小野种给骗了! 偏偏那小野种還回头对着她挑了挑眉,眨了眨眼…… 一顿晚饭吃得沈沛菲心情不畅,也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沒那么简单,一定要从长计议。 第二天一早,沈沛菲就订了回程的飞机。 季黎出差的行程提前结束,他让白桥帮沈初母子俩一起订了回国的机票。沈初知道自己畏罪潜逃這件事情已经彻底激怒了季黎,所以這次也只能乖乖的跟着他回国。 季黎亲自送沈初母子俩回家,回家的路上黑土大概是累了,靠在季黎的怀裡,睡的格外的香甜。 季黎看着一旁的沈初:“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我办公室。” “干什么?”沈初问。 季黎看了一眼怀裡的黑土,說:“過来把合同签约了,省得你再畏罪潜逃怎么办?” 沈初现在這是有了一次前科,接下来都要在男人的质疑中度過了。 她抬眸看着兰黎川說:“明天不行,今天早上黑土跟我說他要去学钢琴,我明天要送他去兴趣班报名。” “白桥。”季黎忽然喊了一声白桥的名字,白桥立刻应了一声。然后才听到季黎对着白桥吩咐:“帮黑土找一個好老师,明天送去报道。” “好的,季总。”白桥毕恭毕敬的回答。 男人這才扭头看着沈初:“還有問題嗎?” 沈初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准时的出现在了世纪集团,看样子季黎已经交代過了,她在前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顺利的进到了总裁办。 让沈初很意外的是,整個总裁办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员工,就连秘书和助理都是男的。所以可想而知当沈初這么一個不同的物种出现在這裡的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我波澜。 正在沈初有些尴尬的时候,一個看起来很腼腆的男孩子突然出现在她跟前,问:“請问时候沈小姐嗎?” 沈初点点头,打量着男孩子,男孩子的皮肤很白净,看着沈初的时候目光很轻柔,就跟個女孩子似的让人觉得有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他微笑着对沈初点头:“沈小姐你好,我是安溪,白秘书的实习助理。季总的办公室在這边,請跟我来。” 沈初跟着安溪到了季黎的办公室,虽然安溪這個名字听起来有点像是安息的意思,但是這人却给沈初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 沈初敲了两下房门,办公室裡立刻传来季黎低沉好听的嗓音:“进来。” 沈初推开房门,只见季黎慵懒的靠在大班椅上,正姿态金贵的低头看着他手腕上那块名贵的表。 她不過刚刚才跨进他的办公室,就听到他开口說:“十点過五分。沈医生,我如果记得沒错,我說的是今天上午十点,准时到我办公室。” “不就是超過了六分钟而已,季总您认真的嗎?”沈初细细的打量着办公室的格局,整個办公室的装修带着季黎强烈的個人风格。 男人起身,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了女人,說:“看看我的一分钟有多少进账,你一共耽误了我六分钟。你自己算算。” 沈初看也沒看就說:“我的時間還是拿来救死扶伤的呢!生命重要還是钱重要。” “钱重要。沈初,沒有钱就沒有生命。” 這是沈初第一次听說這样的理论,她想了想,笑了。围沟上巴。 也是,一個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往往比她们這种挣扎在食物链底端的人清楚多了。 沈初沒想浪费他的時間,所以冷冷的看着他說:“那就签合同吧!” “为了避免以后再有迟到這种事情发生……”季黎忽然从兜裡掏出一把钥匙,然后放在了一边的合同上面:“从今天起的之后两個月,你住這裡。” 原来刚刚所有归根究底的责难,都是为了這一刻做铺垫的。 季黎的意思是,同居? 沈初看着安静的躺在合同上的那把钥匙,摇头:“我有儿子要照顾,不可能搬過去。” “那就让你儿子一起搬過去,沈初,這是合同的前提,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還我這一百五十万。” “……”搬就搬! 沈初抓着合同上的钥匙,然后一把揣进了自己的兜裡。 這才拿起下面的合同,合同內容倒是沒什么,只需要配合他做好一個女朋友应该履行的指责就可以了。而且他還跟贴心的留下了一條发生关系以双方自愿情况而定的這种人性化的條约。 沈初沒想浪费時間,所以大致看了個明白,正要签约的时候才忽然看到了上面的违约金一栏,上面居然写着‘如有违约,违约方需付给对方欠款金额的十倍’。這個违约金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霸王的一款條约。 沈初放下笔,看着男人說:“這违约金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那還钱?” 沈初心一狠,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黎满意的看了一眼合同,然后递了一份给沈初,随后将自己那份合同随意的丢在了旁边的抽屉裡,還递了一张银行卡给沈初。 “我不要!”沈初看了一眼就摇头。 沒想到男人倒是干脆,直接收回了手裡的银行卡就放了回去,還不忘說了一句:“那一会儿你自己出钱买身像样的礼服。明天穿着参加我大哥的生日宴。” “……”沈初這才明白季黎递银行卡给自己的目的,于是立刻后悔了,伸手看着季黎說:“刚刚那张银行卡给我!” 季黎面不改色的看着跟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现在知道要了?” 沈初白了男人一眼,然后在心裡给他竖了個中指,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是的,季总,我要!” 季总? “等你想好怎么称呼我再来找我拿。”男人說完,拿起旁边价值连城的钢笔,开始低头批阅文件。 沈初在他跟前站了两秒說:“我叫你季黎行嗎?” “那边的沙发,過去坐着慢慢想。”男人头也沒抬的指了一下那边的沙发。 于是沈初就這么被打入冷宫了。 分明只是一個称呼而已,叫季黎有什么不对的?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嗎?莫非還当真要她对着他像是沈沛菲那样温柔的叫一声阿黎? 沈初忽然笑得很欠抽的坐在沙发上对着办公桌前的男人,操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叫了一句:“阿黎~這個称呼你喜歡嗎?” 這声音季黎愣是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這么好听的声音留着床上再叫。” “沈沛菲在床上就是這么叫你的?难怪你秒射。要我听了,我也秒……”沈初话還沒說完呢,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她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我就是开個玩笑而已,好笑嗎?” 男人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问:“你看我笑了嗎?” 沈初:“……” 季黎說:“你下次在床上這么叫我试试,我們做個实验看看我会不会秒射。” “不用了,四哥一看就很厉害。”女人拍了拍他的胸肌,一脸架势十足的拍着马屁。 季黎忽然将银行卡拍到了她的手裡:“你可以走了,一会儿让安助理帮忙把行李搬到世纪公寓。” 沈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银行卡,不是說称呼叫对了才给她银行卡嗎?那现在這意思是,叫对了? 沈初才知道,原来季黎喜歡别人叫他四哥,好像上次在床上的时候,他也是這么要求自己的。 季黎心裡有個女人,很重要的女人,一個曾经叫他四哥的女人。 這一刻沈初基本十分笃定,只是那個女人现在在哪儿,好像…… 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初拿了银行卡就出了季黎的办公室。 季黎說明日是他大哥的生日,那就是季家大少爷季城的生日了。那场面想来也小不了,所以沈初一点也沒帮季黎省钱,直接买了一件最新款的限量版晚礼服。 下午安溪就按照季黎的吩咐帮着沈初把东西搬到了世纪公寓。 安助理的确是個很腼腆的人,即便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谢,他都能脸红,脸皮简直比女孩子還要薄。 安溪走了以后沈初這才发现那個庞大的白云不在,沒有白云‘热烈的欢迎’,沈初整個人瞬间松懈了不少。 想来季黎应该不常在家吃饭,因为一打开冰箱除了饮料以外,就连菜渣都沒看到。 沈初正打算出去接黑土過来,過来的路上顺便买点食材之类的,可是云锦却忽然打来电话說自己休假,打算让带黑土出去玩几天。 云锦一直和黑土的关系很密切,平日裡自己加班的时候,黑土很多时候都跟着云锦。所以云锦压根沒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初這下只好自己出门逛超市,不過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一個四十来岁的女人手裡提着一些食材,手裡還拿着一把钥匙,在看到沈初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惊讶。 “您就是少夫人吧?”女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将手裡头的食材放到了厨房,然后這才笑着对沈初說:“少夫人,這些都是少爷喜歡吃的菜。少爷让我把這些东西交给您,還說這公寓您随意,只有游泳池和三楼最左边的那個房间不许进去,其他的客房您随便选一间先住下。” 女人說完,转身朝着门边走去。 沈初愣了一下,问:“您是……” “我姓秦,本来是伺候少爷饮食的,平日裡也帮忙打扫打扫屋子,不過少爷今儿個說,以后這些事情有少夫人做就行了。那少夫人,我這還有事儿,就先走了。”秦嫂說完,转身就离开了。 沈初看着厨房流理台上的食材,愣了。 季黎這是给他自己找了個女朋友還是找了個二十四小时兼职保姆呢?! 沈初想也沒想就打电话叫了外卖,所以当季黎满心欢喜的等着回家可以尝尝女人厨艺的时候,却看到女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可乐,拿着一块披萨,正愉快的边看电视边享受着。 一看狼藉一片的客厅茶几,季黎整個人险些沒崩溃,他這是给自己找了個女朋友回来還是给自己捡了個大麻烦? 季黎脱了外套随意的搭在自己手腕上,然后一边优雅的挽起白色的衬衣袖子,一边看着坐沒坐相的女人,问:“黑土呢?” “跟着他干妈玩去了。”女人递了一块披萨给季黎:“吃嗎?” “你做的饭呢?”男人看着一片狼藉的茶几和沙发,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落座。 然而罪魁祸首却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說:“我不会做饭,季……四哥,有披萨,吃嗎?” 沈初站起身来,也不管男人愿意不愿意,反正就一個劲儿的塞到了男人的嘴边,男人嫌弃的推开她的手:“把這裡给我收拾干净!” 季黎說完,转身上楼,忽然觉得让這個女人搬過来和自己一起住的這种行为,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做得出来的事儿! 楼下的女人看了看手裡头刚刚塞到男人嘴边的披萨,也是嫌弃的丢进了垃圾桶。 非但沒有收拾,反而還故意踹翻了垃圾桶,然后一脸灿烂的拍了拍屁股,转身上了二楼。 公寓裡除了季黎和之前那個秦嫂的房间以外,這是唯一一個有床的房间了。 女人刚脱了衣服打算泡澡,怎料季黎却一下子推开了房门:“沈初,我让你收拾的……” “啊!!”沈初一下子将整個身子全部沒入浴缸:“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嗎?” 看着女人局促的模样,季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是姿势慵懒的斜椅在了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浴缸裡只露出一颗扎着丸子头的小女人:“這是我的公寓,我想进哪裡就进哪裡。” 沈初知道硬来的不行,所以就干脆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那忘记拿衣服了,你看在我昨天帮你拿衣服的份上帮我拿一下呗?” 季黎這才好心的转身,刚洗转身,女人就像弹簧似的从浴缸裡弹了起来,然后啪嗒一下锁上了房门。 季黎愣怔了两秒,似乎已经料到了季黎会有這样的举动,所以等到沈初关门之后,他并沒有帮她拿衣服,而是在她随身携带的包包裡,安了一個微型窃听器。 而之所以這是整個公寓唯一一個有床的房间,也不是沒理由的。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转身,去了三楼最左边的那個房间裡,那是他让秦嫂特意叮嘱不许沈初靠近的房间。 沈初洗完澡出来以后才发现,季黎已经不见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哼了一声;“神经病!” 三楼的房间裡,季黎看着耳机裡传来女人的声音,不悦的蹙了蹙眉。 沈初,你到底,是谁? 镜头裡裹着浴巾的女人悠然的坐在床边拿了吹风要吹头发,却又忽然放下了吹风机,走到门边锁了门。 沈初生怕季黎又一声不响的进来,所以把门锁得死死的,這才安然入睡。 奇怪的是他昨晚一夜都沒再来打扰自己,等到沈初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季黎已经离开了。 送来早餐的人是那個很腼腆的安溪。 安溪一大早就带着她去了造型中心,折腾了好久,直到暮色西沉的时候,才看到季黎的车缓缓地停在了楼下。 沈初看了一眼镜子裡的自己,微卷的长发挽起了一個低低的发髻,淡妆粉饰着她精致的五官,一條香槟色的单肩晚礼服衬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倒是美得让自己有些陌生。 她有母亲唯一的一张照片,照片裡的母亲就是這般风华绝代,让人记忆犹新,即便她从小就抛弃了她,可是母亲的容貌,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季黎上楼的时候就看到沈初正看着镜子发呆。 他静静地走到女人身后,伸手搂住了她的盈盈一握的腰,弯下腰将下巴抵在了她裸露的香肩上,同她一起看着镜中的倒影,竟是那样的郎才女貌。 沈初知道自己不能沦陷,所以才扒开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而是伸手搂着他的手臂,莞尔一笑,问:“四哥,我美嗎?” 男人回眸,好像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很严肃的說了两個字:“還行。” 這一瞬间沈初好后悔自己刚刚问了那句话,她松开男人的手臂就朝着楼下走去,還充当了白桥的角色,帮他拉开了车门:“季总,您請。” 季黎瞥了女人一眼然后坐了进去。随后看着弯腰的女人,深邃的眸讳莫如深的盯着她的胸,說:“今天不许弯腰。” 沈初一下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红了脸。 于是整個开往季家老宅的路上,沈初比谁都安静,安静得恨不得所有人都忽略她的存在。 季城是季家大少爷,也是如今季家事业的掌舵人,季城的生日宴虽算不得高调,但政界名流媒体社交界的人倒是一個也沒少。 沈初有些怯场,因为站在季黎身边,就像是站在一盏明亮的灯光前,想不被照亮都难。 鱼贯而出的昂贵车队占据了整個露天停车场,奢华的季家老宅整個大厅都像是镀了金,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房顶那巨大的水晶吊灯。 男的都穿着绅士的礼服,就连端着酒杯的姿势也透露着一股上流社会的优雅。满眼可见的都是女人们姣好的身段穿着漂亮的礼服,相比之下沈初反倒觉得自己這身衣服挺保守挺合适的。 当她搂着季黎的臂弯走进来的那一刹,她和季黎就成为了整個大厅的焦点。 简安身上带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即便年過五旬,却也带着一股风韵犹存的美。她身边站着一個身穿白色蕾丝长裙的女子,宛若公主。 季黎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带着她走到简安身边,然后对着她介绍:“這是简女士,你见過了。這是我姐,季晴。” 沈初眼角含着笑意,对着对面的两人笑着点头。眉眼弯弯的样子倒是挺讨喜的。 季晴笑着对沈初說:“老四這人可难伺候了,要是他为难你,沈小姐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沈初笑着点头,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是挺难伺候的。 不過季晴倒是很好相处,一如她的外貌那样,让人觉得很温柔,赏心悦目。 简安眼底倒是沒什么情绪,看不出喜歡也看不出不喜歡,只是简单的对着季黎說了句:“一会儿带過去和你爸打声招呼。” 說完,便带着季晴走了。 沈初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季黎說今晚要是表现不好的话,合同自动延期一個月。她现在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季黎的父亲季世恩的资料她之前大抵看到過,于是回头担心的看着季黎问了一句:“国务委员是不是都喜歡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门当户对的那种。” 看着女人紧张的揪住她的袖子,季黎一下就笑了,伸手就跟摸宠物似的摸了摸女人的脑袋安慰:“一会儿面带微笑见机行事。” 季黎正要带着沈初上楼,就听到人群中传来沈高挺骄傲的声音。 沈初一回头,之间沈高正对着别人高调的宣布她是他沈高的女儿。 沈初当下凝眉,這就是她叫了十八年的父亲,冷面无情把她赶出沈家的人是他,现在死皮赖脸想要沾光的人也是他。 季黎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是蹙着眉头,但却并沒有生气。 “要不要過去?”他低头,语气裡带着一丝纵容和宠溺。 然而她却摇了摇头,收敛起刚刚的表情,像是带了一层面具,毫不在意的說:“過去做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爱怎么說就怎么說呗!” 沈初松开季黎,“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找你。” 季黎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深邃的目光一直未曾回過神来。 黑暗中,沈沛菲痴痴地看了一眼季黎,最后顺着季黎的目光落在了沈初的背影上。 她摇晃了一下手裡头的红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从宝石镶嵌的手拿包裡掏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一條短信:卫生间,提前动手。 看着发送成功的短信,沈沛菲冷哼一声,取出手机卡,丢进了红酒杯裡,然后优雅的整了整裙摆,朝着季黎的方向走過去。 沈初其实只是想借着去洗手间的時間冷静一下思绪,却无论如何也沒想到刚从洗手间一出来,便被人拿麻袋捂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