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就這样逃婚吧 作者:未知 徐家和历家的婚礼是在孟氏最大的腾云酒店举办的,据說這场婚礼备受瞩目,但凡是本市叫的上名字的人物居然都還要挤破头才能弄到請帖参加婚礼。 這距婚礼开始還远着呢,大门口就被一些沈璧君只有在杂志上才见過的豪车给堵的水泄不通。她挽着温羡的胳膊,压低了身子把自己藏在他的身侧,鬼鬼祟祟地把墨镜扒开一道小缝,贼溜地环视四周。 周围的人都纷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這客气点的会觉得這是一個正在躲狗仔的大明星,毕竟办喜事的是徐家嘛,什么人不想来凑热闹?這不客气点的一定会觉得温羡带了一個瞎子来了…… “喂沈璧君,你又搞什么?”温羡站定了脚,揪着沈璧君的衣领不放,他真的是完全制服不了這個奇怪的女人,今天是一個大阴天,早上出门他明明就把她别在外套口袋裡的墨镜给沒收了,她這又是从哪裡弄来的? 沈璧君从他手裡挣脱,合掌可怜巴巴地拜托道,“待会儿看到沈恒你就去打招呼,我就从你身边迂回過去!” 她在出门前就想好了万全之策,只要能避免和他们两個正面交锋她就谢天谢地了。 “好…”原来這才是她的意图。他把嘴抿成一字,勉强挂着個笑,收回了目光后才恍惚自己還真是变了個人,怎么都跟着她胡闹起来了。 “走吧走吧……”她话還完,一转头就撞见她最抗拒的徐湘和沈恒正在大门口笑脸盈盈地迎接着宾客。一切都来不及了……沈璧君脸一僵,缓慢地模拟了好多种表情都略微觉得不合适……笑還是不笑呢?還是要苦大仇深?要不還是笑吧,毕竟是参加婚礼…… “徐阿姨好……”她還是笑了,虽然這個笑容看起来就像是背后给谁架着一把刀似的,但终归也還是笑了,至少徐湘是完全被她的這個样子给震惊了,开心地一個劲儿拉着她的手激动地眼泪都要就出来了,仿佛她们俩才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一样。 “叔叔阿姨。”一旁的温羡可比她自然多了,只是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打了招呼,轻松而平淡得如同在大马路上见到一個熟人随口问他的一句吃了沒…… 這样对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做作了,明明不喜歡他们……她的头转向沈恒时,嘴唇动了动,迟迟未开口,她看着沈恒期待的神情,满眼都是她。 “叔叔好。”她只是学着温羡的话說了。 那一瞬间,沈璧君看到有太多复杂的表情在沈恒的脸上一闪而過,他明显失望极了又好像早就料到会是這個样子,自嘲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好,好好。” 這样的沈恒让她莫名觉得有了报复的快感,她好像早就想看到沈恒的這個表情,从他抛弃妈妈和她的那一刻,她就一直想看到他這個落魄的样子。 “进去吧。”徐湘发觉了沈恒的难堪,立马开腔转移了话题,“小南就在裡面呢。” “失陪。”温羡在最合适的时候带着沈璧君走了。 而实际上是沈璧君一路小跑拖着温羡落荒而逃的,丝毫沒有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走的远了些,她回头看看他们又在继续迎接客人了才松了一口气,扯了扯专心走路的温羡,“诶,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有手腕啊!” “岂止手腕,說不定连脚气都有了。”她确定温羡說這句话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 “你才有脚气,你全家都有脚气!”沈璧君脱口而出才发现似乎有哪裡不对劲。 温羡扑哧笑出了声,等到沈璧君反应過来,他才摸了摸鼻尖强忍着笑意立马說:“走吧。” 婚礼现场高朋满座,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都是西装礼服,他们互相碰杯低头交谈,硬是把這裡给营造成了机密交易场所。 沈璧君端了一杯香槟就开始瞎溜达,不一会儿连温羡也找不到了,她就干脆找了個座位坐下来,真的太奇怪了,他们有钱人总是要不停地转来转去,生生要把每個人的杯都碰到,這样也累得够呛吧,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坐下来,她坐了一会儿也觉得不自在,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连早饭都沒吃。 “露露?”她刚偷偷摸摸走到最靠边的点心桌子边,就撞上吕露露一個人在桌边走来走去,坐立不安,而且叫她时,沈璧君明显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吕露露的眼神连连闪躲,完全把她当成一個陌生人,提防得很,一個人扭头就离开了那個桌子。沈璧君寻思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不应该啊,那就是吕露露。 她也跟着追了過去,這时吕露露才停下来,身子背对着她,“沈璧君,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 沈璧君這下是越来越糊涂了,吕露露這是看见杀人了還是放火了?不打自招成這個样子,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试图靠露露更近些,但這一动作很快就被她发现,她猛然转過身把包包抵在面前,和沈璧君隔开一臂长的距离。 “你不要再靠近我了。”豆大的汗珠正从吕露露的额头滑落,她拿包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好像沈璧君此时就是一個变态杀人凶手一般可怕。 她這不什么都還沒做嗎?沈璧君就纳闷了,以前的吕露露可不是這個样子,多大的事都能云淡风轻一笑而過,今天這是怎么了?她蹙着眉很诚恳地把双手摊开,电视剧裡警察安抚受害者情绪获取信任都是這么演的吧,她有样学样地上学挥动着双手跟弹钢琴似的。 “露露,你得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吧,你這样我很不放心啊。” “沈璧君……”吕露露沉重地呼吸了好几口,像是极度缺氧的高原反应,她把自己的包缓缓放下,抱在胸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脚步往前挪了挪,似乎是终于在這一阵僵持后渐渐信任了沈璧君。 “沒事啊,沒事。”沈璧君也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往她靠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露露连忙四处张望,一把将沈璧君扯进一個无人的角落,“沈璧君,我…我怂恿徐斯南逃婚了……” “逃……唔唔……”她刚中气十足的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身后的来人紧紧捂住了嘴巴,连胳膊也被擒住,动弹不得。 “温羡,你都听见啦?”吕露露正对着来人,便知是温羡,她是信任他们的,所以被听了去也无妨。 温羡点点头,這才放开了沈璧君,他无奈地弓着身子凑近她的耳边,“你這么大声,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徐斯南逃婚了嗎?” “我……我一时激动就给忘了。”沈璧君說完紧闭嘴唇,老实巴交地贴墙站着。 “温羡,你能帮助徐斯南嗎?”吕露露几乎是在央求他。连同沈璧君也抬头期待地望着他。 他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眉头都拧成了川字,然后侧過身子,细细观察了一下婚礼现场的情况。现在是十一点,婚礼仪式开始定在十一点半,也就是要在這半個小时内确保徐斯南能跑到他们抓不回来的地方去,如果是這样那就必须有人拖延時間,還要有人协助徐斯南逃跑。 “他走了多久了。”温羡压低声音询问情况。 “不到二十分钟,从后门下去的,怕被后勤的人发现就沒坐电梯走的安全通道。”吕露露对這些以及逃离的路线都了如指掌。 “好。” 温羡就回应了這個“好”字后再沒有說话,反而离开他们去了正中心香槟的位置,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就自己*地端来两支香槟,這個样子和大厅飘来的优雅音乐還真是般配。 “给你们。”温羡绅士地把香槟递给她们两個。 這個时候了他還有闲心喝香槟?沈璧君虽然不知道他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可還是依然選擇相信他,她一把拿起一支香槟,也递了個眼神给吕露露,示意她一定要相信温羡。 吕露露学着她的样子,也拿起了香槟,起初是有些犹豫的,可拿到香槟的那一刻她也就彻底和他们站在一個阵营了。 “为逃婚,干杯!”沈璧君得意地举着杯子,把声音放到只有他们三個人听得见。 温羡顺手把碟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他沉着地看了看手表,就在沈璧君還沒和吕露露干杯成功时把她们的杯子截杀了,他拿過沈璧君的杯子干脆利落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沈璧君和吕露露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這本来就是很安静的现场突然传出這么一阵刺耳的声音,大家都纷纷停下了自己的交谈,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向了他们這裡。 “温羡……你這是干什么?”沈璧君心想這下可惨了,动静這么大還怎么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她紧张地背過身子,生怕被他们认了脸待会不能逃之夭夭,小手還暗戳戳地扯着温羡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胡来。 “沈璧君,”温羡的一只大手叠在她的手上,她這才敢缓缓抬头,他竟邪魅一笑,弯弯的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勾人,這個冷酷不着边际的笑容真是让人心猿意马,都不能专心听他讲话了。他的肩膀都抵到了她的头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演才能热闹起来拖延時間了,嗯…最好是越热闹越好。” 徐老爷子最怕丢脸,在這种场合闹上一场,他一定会极力阻止闹剧還不能大庭广众修理她们,所以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为徐斯南逃走争取時間。 温羡說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双手插着口袋扬长而去了,沈璧君仅仅思索了不到一眨眼就完全能想到配合温导的剧本了,她二话不說又义愤填膺地把吕露露手裡的杯子夺過来,朝着温羡离去的方向就重重地砸了過去。 “温羡你個臭男人,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她勾搭,我讨厌你!” “我?”吕露露被沈璧君突如其来的指责给吓得愣住了,她傻傻地指着自己想確認沈璧君到底在說什么。 当她望着沈璧君时,一切就被她疯狂的眨眼暗示给解释清楚了,她在演戏,而且需要人配合! “我…我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吕露露配合起来也丝毫沒有压力。 “别解释了!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我平生最讨厌這种背着朋友干這些不正当的勾当,你少来破坏我們的感情了!” 沈恒和徐湘看到這個场面也吓坏了,急忙出来阻止,“君君,你们别吵了。” “你们走开啊!” “诶诶诶,别摔东西啊!” “来人来人啊,這是干什么啊!” 沈璧君的火力越来越猛,越扯越远,事态就這样越往温羡计划的方向靠了,果然徐老爷子再讨厌他们也不能当着众人把她们怎么样,更何况沈璧君知道他们家那么多秘密,要是把他不认女儿,還逼自己孙子结婚的事公之于众,看他以后還不混個声名狼藉。 温羡在离开酒店后就打车去找徐斯南,他按照吕露露說的他们计划的最远的路线,成功在西中路见到了一身便服的徐斯南,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徐斯南为什么坐在孟祁澜的车上。 他下了自己打的车,穿過了马路就直奔那辆黑色的轿车。 “哇,温羡你吓死人啊。”孟祁澜在温羡敲了车窗后整個人吓了一跳,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继而挑眉警惕地望着温羡,“你是来抓徐斯南回去的還是来帮他逃走的?” 坐在副驾驶的徐斯南更加紧张,他真害怕温羡是来和他作对的。 “能麻烦你开车门嗎?再磨蹭一下徐家的人都追上了,估计我的傻太太也撑不了多久……”温羡仅仅是用了這么云淡风轻的口气来表达他是来帮助逃婚這么大一件事的,甚至连多的情绪都沒有,除了提起沈璧君时的一丝担忧。 “啧啧啧,沈璧君也参与?”孟祁澜不停地咋舌,仿佛沈璧君就干不出這种事一样,他给温羡开了车门锁,待温羡上车后,再跟徐斯南一起合计,“接下来去哪裡啊。” 徐斯南還在因为听到沈璧君也帮助他逃婚的时而回味,他盯着车窗隐隐地浮现一個傻笑,整個魂都不在了,他能想到那样的沈璧君,和学生时代带他逃学的沈璧君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吧。 “喂。”孟祁澜伸出一只手在徐斯南眼前晃了晃,“你别傻愣了,快說啊,现在我們去哪裡?” “啊……我也不知道现在能去哪裡,我要先找個地方躲几天再做打算。”徐斯南回過神来,有些心虚地微微朝着温羡坐的地方瞥了一眼。 温羡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和沈璧君的一切都過去了,“去沈璧君之前的房子住一阵吧,還沒有卖出去,而且他们应该找不到那裡。” “对对对,我就住你楼上。”孟祁澜坏笑着,一副要欺负*的模样色眯眯盯着徐斯南。 徐斯南把他的脸推過去,這個时候可沒心情跟他闹,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温羡的意见,“好,那就先這样。” “你们两個怎么会在一起。”温羡還是想不清楚徐斯南怎么在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就找到孟祁澜来支援的。 “其实我在决定逃婚的时候,就想好要找孟祁澜帮忙的,所以一下楼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正好他在附近等孟连熹逛街,就顺便接我来了。”徐斯南话音刚落,孟连熹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她显然被這一车的人给震惊了,喜歡的副驾驶都被人坐了只好打开后面的门,還发现了一個温羡。 “别听别看别說话!”她刚要开口就被孟祁澜阻止了,“更别问。” “你们……”孟连熹莫名其妙地坐上车后下意识想开口,沒想到就撞上坐在旁边的的温羡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赶紧住了嘴,心裡不停地抱怨,“這沈璧君嫁了這么個人她就不害怕嗎……” 孟祁澜抄了最近的路开往公寓,刚好他也是要带孟连熹回他的公寓给她做饭的,這样就一举两得了。 沈璧君和吕露露在硬生生闹着撑了半個小时后,才仓皇出逃,沒让那几個胖子保安逮到,她拉着吕露露一顿疯跑到公园,直到两個人实在沒有力气跑了,就一屁股瘫坐在草地上,一個劲儿地喘着粗气。 “吕露露,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啊?”沈璧君這下算是见识了电视剧裡的逃婚都是骗人的,哪能說走就走那么容易,還不是忙死了他们這群小喽啰,她累得不行了,干脆就一头倒下去躺在了草坪上。 吕露露也顺势躺下,靠着她的肩膀,竟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笑到差点喘不過气来,“你想想厉晴方待会儿知道徐斯南逃婚了,還不得气疯了去,肯定是又摔杯子又骂人的,還得把那些摆设扔的到处都是!” “诶,吕露露,你为什么要怂恿徐斯南逃婚啊?”這個問題沈璧君憋在心裡很久了,虽然她也一样不能接受徐斯南這样服从安排,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抗争一下,可是她也沒想到逃婚這么疯狂的举动。 “這啊,”吕露露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灿烂了,這也绝对是她长這么大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了,“這事說来就话长了。” 她们就這样躺在草地上,讲着關於這件事的所有。沈璧君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吕露露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和徐斯南一個大学了,早在那個异国他乡,她就埋下了一颗长达七年的暗恋种子。他第一次回国的时候她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无意发现徐斯南原来就是嘉南艺社的总监,于是就放弃了自己完美的学历和地位甘愿应聘人事部的小助理,再慢慢地一路升到总监秘书,开始和他有最近的距离,一起打理公司事宜。可就算是這么近,她也从来沒有表露過除了上下级以外的任何私人感情,因为她害怕,害怕這种美好会被一個不确定的表白给破坏。 后来吕露露知道了徐斯南对沈璧君的情意,她也并沒有丝毫地怨恨和不甘,只是默默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就好。可是這种关系,持续到徐斯南结婚,她才终于不能接受了,至少如果徐斯南爱着沈璧君的话,他是快乐的是心甘情愿的,而娶厉晴方分明就是被逼无奈。 “你知道嗎,我看到他的眼裡分明是悲伤不已,嘴角却勉强的挂着笑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嗎?這么多年了,我都只是希望他快乐而已。”吕露露望着天空,一阵感叹,神情也略微悲伤起来,脑海裡总是浮现徐斯南在楼道裡的样子,“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露露……”沈璧君自愧不如,說好了一直把徐斯南当好朋友,却也沒有为他分担丝毫,甚至连這么大的事也沒有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過。 “好了,别說了,陪我吹吹风。”吕露露把這一切都看得很平常,对她来說,本来就是平常的,虽然刚开始她也挺害怕,可是一想到徐斯南如果有了自由该有多快乐,她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一阵风吹過来,她冷的直哆嗦,就立马钻进了沈璧君的围巾裡。 “那你们两個先收拾這裡,我和我妹先回我那裡去了,待会儿再去接沈璧君他们。”孟祁澜拎着孟连熹的大包小包,吃力地在电梯口和他们分别。 幸亏当时沈璧君以温羡的名义在门卫那裡留了钥匙,不然现在徐斯南和他连门都进不去。 “哥,今儿是什么個情况?”电梯裡只剩他们兄妹两個,孟连熹這才忍不住问了他。 孟祁澜有些为难,這事他实在不方便說出来,只往上提了提了沉重的购物袋,想要敷衍地掩饰過去,“太复杂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好吧,诶到了。”孟连熹也沒追问,只是乖乖跟着他下了电梯,“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我們买了這么多菜,等沈璧君他们来了煮個火锅吧!怎么样?” “好啊好啊,這個天气和火锅真是绝配。”孟连熹這么說着還裹紧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他们正要走到门口时,远远地就看到一個瘦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徘徊,似乎是等了孟祁澜很久了。 孟祁澜和孟连熹面面相觑,然后决定他亲自上前询问。 “請问你……”那瘦瘦的女孩一听声音就转過了身来,是那個鼻子塌塌的眼角有一颗泪痣的不太好看的女生,“向明乐?” 向明乐黑色的短发遮了住了一半的脸,這样也能被他一眼就认出来,她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他,可视线首先就落在了一身名牌气质姣好的孟连熹身上,孟连熹同样是疑惑。 向明乐看着孟连熹挽着孟祁澜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地咬咬嘴唇,尴尬地收回目光连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她似乎纠结了很久才在他们的注视下开口,“孟医生,是辛雨告诉我你的住址的,我是想找你…找你来学习的,对不起打扰…打扰你们了。” “诶……我們只是……”孟连熹一听就知道這個女孩子肯定误会了什么,她本来是想解释的,可女孩就這样跑着离开了,根本沒有听下去的打算,她无奈地甩开孟祁澜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脸不开心地抱怨,“你看你,還招惹什么大学生啊。” “我沒有~”孟祁澜委屈巴巴地反驳,当初可是向明乐一直不待见他的,怎么现在還找到他的家裡来了? 他望着向明乐离开的地方,不解地挠挠头,怎么都觉得這個场景分外的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裡自己也遇见過,可能是做過类似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