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案
红薯早早的便端来洗漱的水,然后将昨晚的情况大致說了一通。
鱼幼夔已经带着扈从连夜走了,按照掌柜的說法,每個月的中旬大约都能见到她从這边经過,即使官道沒有塌方,也会在這家客栈休息一晚。
听掌柜的语气,鱼幼夔虽然表面刁蛮,但每次出手阔绰,昨天的状况似乎是第一次,但也是第一次他家客栈的生意如此之好,连续几天的房间都是满的。
程流听完之后,沒有多余的表示,红薯這才发现,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小二将早饭端来时,江雪等人也已经起来了。
与程流的疲惫不同,江雪倒是睡的很好。而且一晚上的時間,就和红薯等人混熟了。
吃過早饭,几人上了马车,此地距离颍川郡還有一些距离,最快也是需要一天的路程,要是中途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恐怕要到明天才能到达。
因为着急赶路,今天车夫稍微加快了一些行程。
程流坐在马车上,双腿盘膝,眼前放着一张地圖。
由于后面一辆马车已经坐不下了,所以红薯一直便待在程流的身边。
“从临江绕路之后,我們沿途会经過巴郡多地。现在绕了一些官道,所以会去的地方都是和這裡的道路一样的小道,虽然小路众多,可是相对安全的路就這么几條,我重新筛选過之后,你让车夫按照這條路走。”
程流将地圖上的标记重新给红薯看了一遍,后者微微点头之后,又将地圖上的路线告知了车夫。
微微闭眼之后,程流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鱼幼夔在歷史上并沒有出现過,這是一個巨大的伏笔,若是乱世名将,或者又是一些比较耳熟能详的名字,程流還能依靠自身优秀的九年教育弥补過来,但若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只能是一步步的去看。
身体上的衔尾蛇自从甘宁入石城之后,一直沒有任何的动静,這說明现在的歷史进程是正常的。
程流微微有些担心,若是有一天這歷史還是照常发展,即使改变了细枝末节的情况,但歷史中并沒有详细记载的事情突然出现怎么办?
该如何应对呢?
红薯见程流即使是闭着眼睛也皱着眉头,犹豫再三之后,還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昨晚鱼幼夔是否說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程流微微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并沒有,她說的都是一些实话,只是這個人,太過于高深莫测,等回到丹阳郡之后,我要调查一下這個人。”
此时再传消息回丹阳郡,即使是知道一些鱼幼夔的资料,也不能完全打探到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所以程流打算自己亲自去查。
上午的路途還算顺畅,可下午走的路就开始颠簸了。這裡并非是行军之路,所以路上石块众多,车夫时不时的還要跳下马车去搬石块。
折腾的時間并不少,等到了傍晚的时候,程流依旧只能是選擇在一家客栈休息,晚上赶路太過于危险,他此刻不想冒這不必要的风险。
江雪轻功极好,到了晚上的时候特意去前面探路,這一走便是两個多时辰。
吃過晚饭的程流坐在房间裡,从怀裡掏出昨晚鱼幼夔给自己的那封信,上面的信息重新跃入眼帘,脑海中顿时脑补出了昨晚他们說话的画面。
等江雪回来,便敲了敲程流的房间,然后直接走了进来。
程流回過神来,将信封放回怀裡,然后才问道:“前方可有异样?”
“沒有,而且一路人家极少,少数的村庄都沒有几户人家,公子,明早出发,大约中午就可以到颍川了。”
程流微微点头,忽然想到绣冬应该会给他留一些线索,便将红薯叫了进来。
红薯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一個地址,东坊茶楼。
“绣冬明日中午会在此等候,算了一下我們的時間,大约也是這個时辰到达。入城之前,江雪会先入城打探,确定沒有危险之后,才会让您进城。”
程流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
目前来看,真正的危险并沒有发生,先前出现在郡守府的密探已经找到了,正是鱼幼夔的人,那么最大的危险应该就是這個女人。
但自从上次分别之后,他们再相遇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颍川,等入城之后,或许就能见到。
不知道为什么,程流有种奇怪的想法,或许這鱼幼夔,并不希望自己死,不然昨晚那些话,也不会說的這么绝对。
深夜时分,程流正打算入睡,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程流顿时清醒了過来,穿好鞋子之后便到了窗边,但沒有迅速离开窗户。
這裡是二楼,要是真有人在窗外的话,他的轻功一定是极好的。
可片刻之后,窗户外面却传来一声绣冬的声音。
“公子,奴婢是绣冬。”
程流微微有些意外,她不是应该在城裡等候嗎?怎么会到了客栈裡头?
将這些疑问都暂时放下之后,程流快速打开窗户,只见绣冬穿着夜行衣,拉着窗户外面的木栓,半挂在窗外。
“绣冬?你……算了,你先进来。”
深秋之后,夜晚有些凉爽,只是一关一开窗户之后,房间裡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一些。
“公子,你說的那位先生,出事了。”
……
绣冬潜伏颍川郡多日,一直打探徐福的消息。
可有一天,绣冬发现徐福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快速的跟了上去!
那天夜裡雨大,绣冬举着纸伞亲眼看到徐福从一户人家冲了出来,手握着一把匕首,惊慌失措的冲到了大街上。
闻着這血腥味,绣冬回過头将视线锁定在徐福身上,逐渐下移之后,她发现地上全是血迹。
同时府裡有下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這声音尤为的刺耳,可绣冬见徐福跑远,连忙将纸伞一丢追了上去。
可远远的便看见他被官府的人控制,虽說在夜裡好行事,可绣冬思考再三之后,還是打算不与当地衙役冲突,便暗自跟到了官府,而此时徐福已被关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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