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快让我看看
谢晓峰的刀伤果然发作了。
身上带着伤還从事重体力劳动,他不晕倒谁晕倒?
娃娃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跑回去喊人,不一会老苗子也奔出来查看情况,大呼小叫的,赶紧把昏迷的三少爷背走。
嗯,剧情都对。
远处的某個地方,陈盛蹲在他挚爱的树杈上,一边盯着望远镜,一边抽空赶蚊子。
蚊子這玩意着实可恨!
不管你躲在哪裡,也不管你躲得有多高,它总能准确地找過来,一直在身边“嗡嗡嗡”,惹得人心烦意乱。
“啪。”
陈盛拍死了一只大個的,随手把尸体弹飞,跳到地面上。
谢晓峰被老苗子救走,下面自然要进入养伤阶段,他也能抽空歇歇了。
這几天熬得厉害,得回去痛快地补一觉。
为了防止谢晓峰出现什么意外,陈盛不放心,刚走沒两步又折了回去,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确定他還活着,等天亮时才悄然离去。
……
公馆。
陈盛从后门溜回寝室,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现在時間還早,不知道霜翎醒沒醒?
骨子裡他是個喜新厌旧的人,目前這個阶段,小六子的“热度”尚未退却,還一直被他记挂着。
霜翎已经醒来。
她赤着雪白的双脚,身穿一件轻薄的粉纱裙,正靠着窗口向外面眺望,似乎正在发呆。
窗口是光线最强烈的地方,细碎的斑点穿過树梢,洒落在她的身上,霜翎顿时多了一种惊人的韵味。
陈盛忽然就不困了!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的一首老歌,叫做《透明》。
《透明》的旋律不重要,歌词什么的他也记不住,最重要的是陈盛喜歡這個歌名,清澈见底,纤毫毕现,特别的有美感。
嘶……
這一幕似曾相识,上回趴在那儿的是谁来着?小青?
陈盛悄悄地走過去,贴住了霜翎。
“大老爷?”感觉到身后有些古怪,霜翎回眸一瞥,绽放的笑容比蜜糖還甜。
“嗯。”陈盛低声道:“小东西,看什么呢?”
“看蝴蝶啊。外面有只花蝴蝶飞来飞去的,虽然长得美丽,却孤零零的好可怜,也沒人愿意陪它。”
“你說的是蝴蝶,還是自己?”陈盛一出手,直接就抓住了重点。
“咯咯咯,老爷倒也不笨。哎?伱……”
霜翎瞅着他,似笑非笑道:“老爷很着急?”
陈盛道:“已经好几天沒见面了,你說我急不急?”
“咱们能不能换個地方?”
“莫要怕,我的地盘谁還敢闯进来?再說了,现在外面连只鸟,不对,连只鹰都沒有。”
“什么鸟啊鹰的,净說些奇怪的话,小女子听不懂。”
“听不懂无所谓,配合会不会?”
“会……”
陈盛的早餐刚吃沒几口,煞风景的就来了,蓦然间,只听一個护卫在远处高声喊道:“大老板,铁虎求见!”
艹!
太扫兴了。
你特么来的真是时候,有什么话就不能晚上再說?
陈盛和铁虎的关系非同一般,见肯定是要见的。這位右香主去外地公干,已经有很长時間不在本地了,陈盛非常想念他家裡的美酒,和夫人们。
“让他先在外面等一等,我忙着呢。”
“是,大老板。”
霜翎的脸蛋红扑扑的,咬着牙问道:“老爷,你准备让铁虎等多久?”
陈盛边动边道:“怎么也得两刻钟以上。”
……
“大老板!”
“好兄弟!”
铁虎還是那么热情,一见面就拽住陈盛:“快,到我家喝酒去。”
“天刚亮就喝酒?”
“想喝就喝,這种事情還要看時間?”
“也行,咱们走。”
“痛快!”铁虎大笑道:“我终于回来了,多日未见,大老板让人想念得紧,哈哈哈哈。”
陈盛道:“嗯,我也很想你。”
铁虎微微一怔。
因为這句话并不像是客套,听起来非常的诚恳。
他特意看了看陈盛,发现对方表情严肃,沒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铁虎深受感动。
“交朋友果然不在日子长短,而在于交心。兄弟混了那么多年,像大老板這样真挚的人,江湖上已经不多见了。”
陈盛道:“是啊,交朋友当然得付出真心,虚情假意可要不得。对了,你最近外出多日,有沒有再娶小妾?”
“……”
铁虎眨巴眨巴眼睛:“兄弟此行是为了办公务,忙得脚都不沾地,哪有時間找女人?”
“沒找女人?”陈盛瞬间变脸:“那喝酒我不去了。”
“哎?为什么?大老板刚才明明已经答应兄弟。”
“我忽然肚子疼。”
“那你快去方便,我就在茅房外头等着。”
陈盛为难地咳嗽两声:“右香主且先回家好不好?我窜稀,不知要蹲到什么时候。而且因为肠胃的問題,恐怕会很臭。”
铁虎這個人可能是属牛的,脾气相当倔强:“不碍的,大老板就算拉到地老天荒,我也在茅房外面等着你!”
“……”
陈盛沒有办法,最终還是被铁虎拖走了。
眼见尊贵的大老板光临,铁虎的几位夫人们喜笑颜开,连忙围上来說话,叽叽喳喳的就像一群小燕子。
“大老板,霜翎最近過得可好?”
“哦,她住得還算习惯,就是嫌我那裡太冷清,沒有姐妹作陪。”
“嫌冷清好办,大老板添置两房小妾不就解决了。”
陈盛幽怨看了铁虎一眼:“這不是……沒碰到合适的么?”
因为家裡经常举办各种酒宴,下人们对流程的操作已经十分娴熟,才片刻的功夫,冷盘、热炒、汤羹、酒水等等等等,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铁虎抢着给陈盛倒酒,态度殷勤:“大老板,此次兄弟办完公务,在返程的路上经過蓉城,无意间听到一個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陈盛懒懒的,连吃菜都无精打采。
“我有個相熟的同道說,他最近见過谢晓峰,谢晓峰根本就活得好好的,他這是诈死!”
陈盛手裡的筷子一顿,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名同道当年去過神剑山庄挑战,认得谢晓峰。只可惜,咳咳,他在绿水湖畔喝醉了,最后沒打起来。”
喝醉了沒打成?
這特么分明是被吓的啊,好一個怂逼!
“他于何处见的谢晓峰?”
“某勾栏。”
陈盛淡淡地夹了個蚕豆塞进嘴裡:“谢晓峰沒死又如何?”
“嗯?”
铁虎的嗓门变得很大,双眼绽出火一般的狂热:“你也是個练剑的,听闻谢三少尚在人世,难道就能无动于衷?”
在铁虎看来,陈盛這個人平常什么都不管,每天都躲起来苦苦修炼,绝对应该是一位追求大道的“剑痴”!
剑痴碰上剑神,岂有不激动的道理?
陈盛继续嚼着东西:“我练我的剑,跟他沒关系,我過我的,他過他的。”
“……”
铁虎懵了:“不对,此事怎能无关?兄弟领教過你的剑法,以你的修为,绝对已经超過了当年的燕十三,完全有击败谢晓峰的可能性。打败了谢晓峰,你便是天下第一!我們武林中人,谁還沒有天下第一的野心和梦想?不然的话,否则为何要练功?”
“嘿。”
陈盛讥屑地笑道:“天下第一……算了吧,這個虚名的分量实在是太重,我身子骨弱,担不起。”
——谢晓峰都快变成神经病了,现在還躺着呢,谁愿意当天下第一谁特么当去,老子可不奉陪。
铁虎听完他的话,沉默良久。
“兄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但我总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在将来的某日,你和谢晓峰之间必有一战,不死不休!”
陈盛:“……”
酒足饭饱后,宴席已经进入尾声。
铁虎笑问道:“大老板对今日的菜式可否满意?”
陈盛道:“哦,满意。”
今晚的菜色确实不错,尝起来似乎是淮阳一带的风味,刀工颇为讲究,火力拿捏的也纯熟。尤其是那道“扒烧整猪脸”,色泽红润,入口酥烂,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铁虎很得意,咧着嘴說:“兄弟此次外出,小妾是沒空娶的,不過我在那边却带回了一位俊俏的厨娘。啧啧,连大老板都表示赞同,就說明她的手艺還行,我的钱沒白花。”
厨娘?
還是個俊俏的厨娘?
陈盛立刻来了精神:“你赶紧把她叫出来,快让我看看!”
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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