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银戟温侯与山羊胡
山羊胡這一生都過得很普通,不過由于常年开酒铺,倒是遇到過一些奇人。
曾经有一個流浪汉模样的人到他店裡喝酒,那流浪汉酒量很好,喝了两坛子的酒。
寻常人别說两坛子的酒了,就是两坛子的水喝下去,那肚子也非得涨爆了不了。
可這汉子似乎却一点醉意都沒有,反而眼睛越喝越亮。
只是這人走的时候却付不起酒钱,人有像泥鳅一样,滑不丢手,怎么捉都捉不住。
一溜烟的跑不见了,可到了下午又跑了過来,還给酒铺换了個旗帜。
又拍肩膀告诉“山羊胡”說道:“大家都姓胡,五百年前說不定還是一家人,自家人不会让自家人吃亏,把這旗子插上去。酒铺的生意绝对差不了。”
還真别說,那旗帜插上去后,店裡的生意還真好了不少。
只是一些客人进了酒铺就露出失望之色,看到了自己,似乎就更加失望。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天早上又来了两位客人,也是两個怪人。
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都是衣着华丽之辈,女的更是美得像天仙一样,說话也是轻声轻语,谁若是娶了她,那定然要上辈子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這两人大清早就坐在那裡,還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不要接待其他客人,他们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可這一大早的,又会什么客人来呢?
像這么大方的客人,他還真是从来沒有遇到。
若是再多来几個這样的客人,就不怕家裡的婆娘跑掉了。
過了两個时辰,又来了個客人。這個客人应该就是那些世家子弟吧,穿着上好的丝绸,一举一动都很文雅,对任何人都不会吝啬他的笑容。
外面牵的马,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观其体态,也应该是一匹好马。
像這样的客人,平日裡是不会落足到他這個小店中,他应该就是那两個客人要等的人。
只是,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林仙儿抿嘴咯咯娇笑,笑的花枝乱颤。
夏云墨也笑了,說道:“我似乎并沒有說出何等风趣言语,林仙子为何发笑。”
林仙儿說道:“你之所以能够說出這般言语,是因为這天下间沒有多少人能够伤的了你,若是你真的面对生命危险,說不定比寻常人還要不堪,要吓得尿裤子呢。”
夏云墨抚手說道:“這也无不道理,人们总以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個懦弱草包,這也并不奇怪。所幸,這天下间,沒有人能杀得掉我。”
林仙儿将身子依在那男子身上,骄傲的說道:“他就能够让杀掉你,并且還是在你最得意的地方。”
那男子依旧冷着脸,一副高傲模样,但却不自觉的停了挺腰,似乎這样可以使自己显得更加高大。
夏云墨轻轻的抚了抚自己手上的伤痕,经過几天的修养,這伤痕已经变得很淡了,像是在手中的一條红线,不仅沒有使得這双手变得丑陋,反而有着奇特的美感。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最得意的就是這一双手,那這位兄台的手上功夫一定很不错。”
那男子慢慢的举起了一只手,右手。
他将手平放在桌子上,一字字道:“它,可以杀你。”
這别人看来,這并不是一双很奇特的手,手指很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肤色和比的的地方不同。
這三根手指虽然也很细很白,却带着很奇特的色彩,不像是血肉组成的,而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
夏云墨淡淡說道:“哦?”
男子沉默着,仿佛沒有什么举动。
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沒入桌子裡。
沒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沒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桌子上盛满都酒都沒有溢出来。
他的手指插入桌子裡,就好像快刀切入豆腐那么容易。
他又說道:“手指可否算作兵器?”
夏云墨笑道:“能杀人的,那就是武器。”
那男子冰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很好,等杀了你,我就去少林找百晓生,让他看看我的手。”
夏云墨摇了摇头笑道:“套用一句很俗套的话语,明年的今天,就是阁下的祭日,你怕是很难再上少林寺了。”
男子的眼神一片冰凉,锐利的望着夏云墨,眼睛就像刀子一般。
林仙儿說道:“你可知他是谁?若說出他的名头,或许你会吓得连话都說不出来。”
夏云墨哈哈大笑,笑的有些癫狂,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才停了下来。
“你快說說,我還真想听听让我吓得說不出话来的名头。是金钱帮的帮主,還是《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亦或者是魔教的教主。千万别给我說什么银戟温侯吕凤先,鞭神西门柔之流,不然我会笑掉大牙的。”
男子沒有說话,脸却很难看了。
无他,因为他就是《兵器谱》排名第五的银戟温侯吕凤先。
夏云墨用手揉了揉肚子,似乎笑的有些发疼:“你的银戟呢?别告诉我說你是“手中无戟,心中有戟”。”
吕凤先依旧沒有說话,一双眼睛越发的锐利起来,那眼睛就如同刀子一样,在夏云墨身上刮来刮去。
寻常人受不了這锐利的眼神,夏云墨却很少坦然。
忽的,吕凤先并指如刀,像夏云墨点了過来。
虽然只是轻轻一点,但夏云墨却觉得這两根手指,仿佛是神兵利器一样,像他刺了過来。
于是,夏云墨一掌向前挥出。
指掌相接,发出“铿锵“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
夏云墨收回了手掌,在他的手心出现了两個红印,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笑道:“若是你就這点本事,那明年的今天,就只能是你的祭日了。”
吕凤先冷笑道:“若你就這点沒事,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暗地裡,吕凤先将手指放到桌子下,让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两根手指,在滴血。
两人望着对方,战斗一触即发。
“两位客人消消气,两位客人消消气。”山羊胡出来打圆场,他不愿意自己的小店被两個過客给损坏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呢?喝杯酒,消消气,消消气。”
山羊胡還真是下了血本,拿出了一潭好酒,给两人倒上,又分别递给了两人。
俗话說,伸手难打笑脸人,吕凤先冷冷接過了酒杯,不過并沒有喝。
夏云墨笑了笑,也接過了酒杯,正要嘲讽吕凤先两句,却又异变发生。
山羊胡将酒杯送到夏云墨的手边,距离夏云墨的手就很近。
他的手却忽然一伸,速度惊人,搭在了夏云墨的手上。
夏云墨只觉得手上,突然就多了一道铁箍。
短短瞬息之间,這山羊胡就使出了武林中极为可怕的两门功夫。
他的手指刚刚要搭上夏云墨手腕时,使用的是内家正宗的“沾衣十八,只要沾上,就很难再甩开。
然后又使出了来自武当的“七十二路擒拿手”,扣住了夏云墨的脉门,只要脉门被扣住,真气就休想再试出来。
很难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家伙,会有這么多可怕的手段。
他正要用“分筋错骨手”再错开夏云墨的经脉时,夏云墨终于行动了。
穿心刺。
這一剑似乎早有预谋,奇快无比,若是那山羊胡想要再错夏云墨的手,那就只有自己被刺死。
所以,山羊胡還是后退了。
夏云墨也松了一口气,手持短剑,念道:“想不到,堂堂胡疯子,也会使出這种下作手段。”
那山羊胡揭开面具,笑道:“我胡疯子出手,竟然也会有拿不下的人物,你這家伙倒是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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