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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作者:澜桥映雪
“慢着!”谁知靠在温廷筠怀裡,身子還在微微颤抖的长公主,却突然开口喊到。

  屋裡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就见长公主侧头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虽然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不過却還是冷着声音說道:“本宫要看着他被碎尸万段!”

  屋裡所有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禁军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骇之色,长公主也太……

  “公主!”温廷筠也是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伏在自己怀中,正用手捂着嘴,开始干呕的长公主。

  干呕了几下的长公主,见屋裡的禁军护卫们都傻站在哪裡面面相觑,沒人动弹,不禁皱了皱眉,哑着嗓子,再次开口厉声喝道:“本宫的话不好使嗎?!”

  屋裡的禁军护卫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温廷筠,不過却是有几個原本就是长公主府的护卫的禁军,则是上前两步,来到那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蒙面人身前,举起手裡的刀,向那人身上乱刀砍去,不一时,那黑衣蒙面人便被砍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来。

  屋裡鲜血四溅,血腥之气充斥着整间屋子,勉强压抑着的长公主,终于忍耐不住,一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整個人站立不住,瘫软了下去。

  温廷筠有些无奈的伸手抱住长公主,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屋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了面色惨白,战战兢兢从院中厢房裡跑過来,腿還有些发软的曲笺,当她看到被温廷筠抱在怀中鬓发凌乱,面色同样惨白的长公主时,不禁吓得惊呼出声,“公主,您受伤了嗎?!”

  “我沒事儿!”长公主开口回道:“流素在屋裡被刺客打伤了,已经有人去請大夫了,你赶紧去她那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回禀给我!”

  因为今天不值夜,而逃過了一劫的曲笺,一听流素受了伤,忙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向屋裡跑去。

  长公主說完话后,又干呕了两下,浑身无力,十分安静的伏在温廷筠的怀裡,待他

  将她抱出了屋子,身边沒了那些禁军护卫们时,长公主才开口,低声說道:“你那個东西是保命的底牌,不能因为我暴露出去!”

  温廷筠脚步一顿,惊讶的低头看向自己怀裡的长公主,原来她刚才执意要那么做,是为了掩盖那东瀛刺客身上,被自己簧轮枪打出的伤口!

  一時間,温廷筠的心裡五味杂陈,刚才在听到长公主說要看着那刺客被碎尸万段时,他心裡也曾觉得她太過彪悍狠毒,想来屋裡所有的人心中,都会是這样的想法,可其实……

  她不会不知道,她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多么不好的名声,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這样做了!

  “其实你不必如此……”温廷筠的语气不知不觉间柔和下来。

  “名声与我又有何用?”长公主嘲讽的笑了笑,“反正我是好是坏,也沒有人在乎,他们在乎的,不過是我长公主的身份罢了!”

  温廷筠抱着长公主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升起一丝說不清是怜惜,還是怅然的感觉,别人羡慕异常的长公主身份,在她這裡却是一种桎梏。

  如果可以糊涂一些,享受這個桎梏带来的尊贵生活,明明可以過得很好,可她偏偏如此清醒,清醒的将自己禁锢在這個桎梏中!

  温廷筠沉默了良久,最终還是低头看着长公主的眼睛,开口缓缓說道:“這世上所有的真心,都要用真心去换,若长公主自己先把自己禁锢在這個身份的桎梏中,画地为牢,那它就将会成为你一生的牢笼!”

  长公主仰头看着温廷筠,眼中闪過迷茫之色,她从出生起,就已经拥有了這個身份,一直到死的那天,她都会拥有這個身份,這桎梏与牢笼,她原本就是一生都摆脱不掉的啊!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长公主原本的屋子是不能再住人了,她今日受了惊吓,也不好再让她一個人住一個院子,再加上,也不知道今夜還会不会有刺客再来刺杀,温廷筠想了想,還是将长公主抱到了自己屋裡,准备把正屋让给她,自己搬去东厢房住,两人住在一個院子裡,也好护卫,反

  正现在情况特殊,他们又曾是夫妻,相信也不会有人說什么闲话的。

  温廷筠将长公主抱进自己院子时,院子裡已经恢复了平静,禁军护卫们已经将那個东瀛刺客带下去审问了,正屋裡也已经收拾妥当,一点都看不出打斗過的痕迹了。

  温廷筠在众禁军护卫们惊诧的目光中,将长公主抱进了正屋,放在了床上。

  然而,就在他将长公主放在床上,想要起身之时,长公主却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却又在他目光扫来之时,如烫了手般猛地松了开来,眼睛却是不敢看他,低头盯着床上的被子,一副自己什么都沒做過的模样。

  她今日受了那样的惊吓,又亲眼看见刺客被乱刀砍得不成人形,别說是她,就是温廷筠自己,此时心裡也有些发虚,不過是還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所以强撑着不去想罢了,如果现在要让他一個人留在安静的屋子内,他恐怕也会害怕。

  温廷筠看着故作镇定的长公主,笑了笑道:“我不走,只是让人去把簪墨和春末叫来,让她们服侍你更衣。”

  被他這么一說,长公主才反应上来,自己中衣上溅上了那個刺客的血,不禁觉得有些恶心,忙抬头冲温廷筠点了点头。

  不一时,面色也有些不好的簪墨和春末两人走了进来,在给长公主和温廷筠两人行過礼后,便面色关切的开口问道:“侯爷,您沒受伤吧!”

  “沒有!”温廷筠回手指了指抱膝坐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长公主,开口吩咐道:“让人去长公主屋裡,把她日常用的东西取過来,再让人准备热水,让长公主泡個热水澡,换件衣服。”

  簪墨应了一声,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待她去吩咐完下人,去长公主的屋裡取东西和烧些热水来后,回到屋裡,却见温廷筠正坐在床边,跟长公主說着话,一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最终還是咬了咬牙,开口唤道:“侯爷!”

  温廷筠听见动静,转头见她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口,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說的模样,以为她

  有什么事情要請示自己,忙站起身,走到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侯爷!”眼见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从长公主府那個火坑裡跳出来,過了几天舒心日子,一点也不想他再重新跳回去的簪墨,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仰头看着他,低声說道:“這都已经快后半夜了,您還在长公主房裡,不太合适……”

  温廷筠沒想到,她竟然会說出這样的话来,心中微晒,都是曾经一起睡過的人,這会儿還矫情個什么劲,可是,随即簪墨接下来說的话,却差点沒让他惊得跳起来!

  “当初您沒有跟长公主和离时,都不曾在她房裡過過夜,又何必要在這個时候来趟這趟浑水!”簪墨边說,边用一副“你在长公主如此脆弱的时候,還去招惹她,有沒有想過会有什么后果”的表情看着温廷筠。

  从来沒有想過,事情竟然会是這样的温廷筠,不敢置信的看着簪墨。

  结婚半年多,两人竟然从未同房?!尼玛,這原主還是個男人嗎!這也能忍?!难怪原主会那么好色,不仅在外面胡混,還时不时调戏长公主府裡的丫鬟,原本温廷筠以为他這么做,都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谁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這样的!

  长公主也真是够狠,她不跟原主圆房,還不让原主找别人,這样過一辈子,她就不怕把原主逼疯了!就算再看不上原主,也不至于這样吧!

  簪墨见他這副模样,却以为他是在惊诧,自己竟然会說出這样僭越的话来,有些惶恐的低下头,用手绞着衣摆,心虚的低声說道:“侯爷,奴婢知道自己僭越了,可是,您好不容易才跳出了那個火坑,又何必再往裡面跳,咱们现在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嗎?”

  回過神来的温廷筠听到簪墨的话,不由重重点了点头,现在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簪墨之所以会跟他說這样的话,是在真心为他着想,自然不会怪她,抬手揉了揉簪墨低垂着的脑袋,笑着低声安慰她道:“還是咱们簪墨考虑的周到,是我疏忽了,我這就走了,不過

  长公主受了惊吓,你和春末两人,一定要有一個人时刻陪在长公主身边!”

  說完后,又怕簪墨以为,他還是对长公主有什么其他意思,不由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她早日养好身体,咱们好早日上路!”

  簪墨沒想到,他竟然会這么听自己的劝,不禁抬起头,看着温廷筠,笑容灿烂的回道:“奴婢知道了!”

  坐在床上,听不到他们两人低声私语的长公主,只能看到温廷筠神情温柔的抬手摸了摸簪墨的头,不知道說了什么,原本情绪低落的簪墨就突然开心了起来,笑容灿烂得让人……不爽!

  這個温廷筠!刚才還对自己温柔安慰,耐心开导,這会儿就又去哄别人了,真是個三心二意的色胚!

  “长公主,我先走了!”

  “温廷筠,你先走吧!”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說道,听见对方的话后,又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我那边還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去办事去了!”温廷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刚才還不希望他走,這会儿却将头扭到一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长公主,心中暗叹,果然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特别是像长公主這样的女人!

  温廷筠刚从内室裡走出来,就看见谢星瀚正抱着剑,倚在堂屋的门口,见他出来后,十分干净利落的开口說道:“那东瀛刺客死了!”

  “死了?”温廷筠有些惊讶,明明刚才他受的伤也不重啊,怎么就死了?不過随即就又想到,电影电视剧裡的刺客,不都是会在牙裡装上毒药,一旦被抓,就服毒自尽的么,所以又开口问道:“服毒自尽?”

  谢星瀚点了点头,用一副“你居然這么懂”的神情看着温廷筠,开口說道:“来之前就已经算好時間服了毒药,不管事情成不成功,他们都会死!”

  這回可轮到温廷筠吃惊了,不禁失声喊道:“不用這么狠吧!”

  他這突如其来的惊诧,倒是把谢星瀚给吓了一跳,不禁白了他一眼道:“在咱们這么严密的守卫下,无论成不成功,他们都跑不了,不自己服毒,难道還等着咱们折磨!”

  温廷筠闻言不禁

  汗颜,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他们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来杀自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重要……

  结果,還沒等他得意完,就又听到谢星瀚继续开口說道:“东瀛那边的人,听說都這样,精神都不怎么正常!”

  呃……温廷筠虽然很想說些什么,但却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了,還有……”两人一边往外走,谢星瀚一边又开口說道:“刚才我刚看见那個东瀛杀手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你认识他?”温廷筠闻言,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谢星瀚。

  “他就是我那日夜裡去给你送礼时,吓跑的黑衣蒙面人!”谢星瀚也转头看向温廷筠,沉声回道。

  “什么?!”温廷筠惊讶道:“他们竟然从那個时候开始,就已经想要刺杀我了嗎?!”

  谢星瀚点了点头,却是沒有說话,其实回想起来,那個时候,不正是东瀛皇太子刚刚病死,京裡正盛传是温廷筠戳破了东瀛人的诡计,刚刚封侯之时么,想来那时候东瀛人就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

  不過是因为温廷筠他之前一直住在人口密集的温府裡,不好下手,想着等他回了自己那個小院后,再出手,轻松将他击杀,谁知却被碰巧前去送礼的自己吓跑了,想来那個东瀛刺客是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沒有冒然出手。

  也许是因为這样,他才会又去找了同伴来,可是谁知,再后来,温廷筠就住进了有众多家丁巡夜的侯府,而自己也同时住了进去,所以也就再沒了机会,况且那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如果动静闹得太大,沒准会惹来天子震怒,造成两国之间的矛盾,所以,才会想要等着温廷筠這次出使的机会再出手。

  原以为在路上动手,会十分的容易,谁知因为某些东瀛人不明白的原因,温廷筠身边的护卫却是十分严密,但如今又有了长公主這個最好的祭奠之物,他们便决定冒着风险动手了,即使不能杀死温廷筠,還可以杀了长公主,谁知,一個都沒得手,倒是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温廷筠显然也想到了這些,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后怕,如果那日夜裡谢星瀚沒有去给温廷筠送礼,那……

  温廷筠一把搂過谢星瀚的肩膀,高声說道:“你不用娶媳妇了,我养你一辈子!”

  “咳……咳咳……”从院外走进来,正好看见這一幕的徐景耀,猛咳了两声,状若不好意思的开口說道:“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龌龊!”

  “下流!”

  温廷筠和谢星瀚同时白了他一眼,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两個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连搂带抱,海誓山盟的,最后怎么成了我龌龊、下流了!”徐景耀哭笑不得的說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三人說笑了两句,舒缓了下紧绷的情绪,温廷筠便开口问起了正事。

  “沧州知府来了,来請罪的,现在正在大厅裡!”徐景耀也恢复了正形,开口回道,“你见不见他?”

  今夜這件事情,其实跟沧州知府沒什么关系,但是,毕竟住的是他的别院,一切又都是他安排的,严格上来說,他也确实逃脱不了干系,而且刺客是东瀛人這件事情,因为還不知道皇上是個什么态度,所以现在還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泄露了风声,引起两国争端,所以温廷筠想了想道:“我就不去见他了,你去吧,安抚他两句。”

  徐景耀明了的点了点头,又开口說了句,“我已经交代下去,让所有知道刺客是东瀛人的禁军护卫,谁都不许对外泄露一個字,否则军法处置!”然后才转身快步向院外走去。

  温廷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谢星瀚道:“今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還得赶紧去给皇上写奏折,把這件事情告诉他,要是让他从别处先得知了這件事情,就不好了!”說完后,便向转身东厢房走去。

  谁知,他却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跟着自己一起进了东厢房,温廷筠回头一看,谢星瀚已经抱着剑,靠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就在這裡陪他的模样,显然也是怕万一再有刺客来。

  温廷筠心中不禁一暖,笑了笑沒有說话,让人拿了笔墨来,埋头写起了奏折。

  派人

  八百裡加急送回京城后,他们一行人便在别院裡继续休养了起来,原本想要来别院,给温廷筠和长公主见礼的各路官员,在得知了昨夜的刺杀事件后,也都不敢再上门惊扰,正好可以让长公主安静的休养。

  說来长公主的体质也是奇怪,原本晕個船都不知要休养几日,才能彻底好起来,如今這又惊又吓的,身子竟然快速好了起来,第三日便如沒事人般,精力旺盛,嚷着可以上路了,也许他们皇家之人,都有這样的基因,毕竟能够在波诡云谲而又凶险万分的宫闱生活中,生存下来的人,抗压能力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强,而且遇强则更强!

  流素只是被那东瀛刺客打伤了额头,看着血流得不少,但是却沒什么生命危险,虽然头還有些疼,但显然也不影响上路。

  能够早日上路,大家自然高兴,未免兴师动众,温廷筠也沒让人去通知沧州知府,只是给别院裡伺候的当地下人留了话,一行人便出发了。

  這次可是大白天,之前又发生了别院的刺杀事件,城裡已经隐隐有了各种离奇的流言,未免引起百姓骚动,徐景耀让大部分的禁军护卫散落在人群中,暗中保护,只留了一小队禁军护卫,着便装随护在温廷筠和长公主的马车旁,乍一看去,就是個出来逛街的有钱人罢了!

  沧州城裡很是热闹,坐在各自马车中的温廷筠和长公主两人,這几天都憋坏了,都不约而同的将马车车窗的帘子掀了起来,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两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突然长公主惊奇的咦了一声,指着路旁一個跪在地上,身着一身白衣,旁边還躺着個用白布盖着的死人的年轻女孩,对坐在一旁的曲笺好奇的开口问道:“那女孩是在做什么?”

  曲笺其实早就已经看到了,对于她们這些从小下家境穷苦,才会卖身为奴的人来說,這些事情实在是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過此时见从来沒见過這些事情的长公主這幅好奇的模样,心中微酸,探头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可怜的女孩,开口回道:“她是在卖身葬父。”

  “卖身…

  …葬父?”长公主歪着头重复了一遍,随后恍然大悟的道:“她要把自己卖了换钱,好给他父亲下葬?”

  曲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的沒有說话。

  “其实這又何必呢!”长公主却是自顾自的开口說道:“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情,她就是把他父亲卷個草席埋了,她父亲也不会怪她的,难道她一生的幸福,不比那個重要嗎!”

  曲笺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幽幽的回道:“公主您是不知道,如今她父亲過世了,就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她就是不卖身,一個小姑娘家,又如何在這世上生存?最后的结果,恐怕還沒有她這样跪在路边卖身葬父来得好,這样也许還有机会,可能会卖個好人家,否则的话,最终流落到哪裡還不好說呢!”

  长公主看着曲笺,瞪大了眼睛,她是真的不能理解曲笺所說的话,但是她也不会天真的說,“怎么,還沒有王法了嗎!”這样幼稚的话,可是就在她怔愣之时,却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呜咽的喊声。

  长公主和曲笺两人下意识探头向马车外望去,就见刚才那個跪在那裡卖身葬父的小女孩,此时正被一個华服青年伸手捏着下巴,用十分猥琐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而那女孩明显不太愿意,正用力的挣扎着,却逃不开他的钳制,那卖身葬父的女孩只能呜咽着大声求饶,可是围观群众裡却沒有一個人敢吱声,都眼含怒意,却又十分无奈的站在一旁。

  长公主面色一沉,对曲笺沉声道:“你去给那女孩买下来,然后让人送她到沧州知府的别院,以后在那裡当差,告诉沧州知府,這女孩是本宫买来的!”

  原本心就揪在一起,十分不忍的曲笺一听,满脸欢喜,忙应了一声,让车夫把马车停下来,拿了银子,跳下了马车,提着裙子,向那個卖身葬父的女孩快步跑了過去。

  长公主坐在马车裡,看着曲笺快步跑了過去,对那個华服青年扬了扬手中的银子,然后就要伸手去拉那個卖身葬父的女孩,结果,谁知道,那华服青年

  在看到曲笺后,竟然放开了那個卖身葬父的女孩,笑嘻嘻的冲曲笺伸出手去,竟是要去捏曲笺的脸蛋,吓得曲笺花容失色,向后猛地退了几步,那华服青年却是并不肯罢休,又□□着追上前去,嘴裡不知在說些什么荤话,听得曲笺脸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不禁慌乱的向长公主這边看了過来。

  坐在马车上的长公主眼中寒芒一闪,拎着鞭子便下了马车,抬手阻止了要冲上去的禁军护卫们,就在那华服青年的手堪堪要抓到曲笺的胳膊上时,已来到那华服青年的身后,一鞭子甩了過去,正抽在那华服青年的后背上,那华服青年瞬间如杀猪般惨嚎了一声。

  谁也沒有想到长得如此美貌的姑娘,出手竟然会如此果决狠厉,所有人都惊呆在了那裡!

  那华服青年疼得呲牙咧嘴,下意识转過身来,想要找抽他之人的麻烦,结果却见抽他的竟然是一個美貌绝伦的小美人,不禁又犯了好色之心,上前两步,想要過来抢她手上的鞭子,同时再揩开揩油,谁知他刚一动弹,长公主却是抬手又是一鞭子,冲着那华服青年的脸上便狠狠抽了過来去。

  這回,那华服青年有了准备,倒是一侧身,躲了开来,沒有被鞭子抽到,不過却是气恼了起来,一扬手,高声喊道:“你们還愣着干什么,把這個随便打人的丫头给我抓回去!”

  随着他话语刚落,身后便有四、五個家丁向长公主冲了過来!

  “你這個色胚好大的胆子,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竟然還敢怂恿手下当街抓人!”长公主面若寒霜的怒声斥道。

  那华服青年却是看着面若寒霜,却更加美丽,别有一番风情的长公主阴笑了两声,无比狂妄的說道:“小美人不知道吧,在這沧州府的地界上,還沒有我赵兴运不敢干和干不成的事儿!你现在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现在過的日子要好上一百倍!”

  那几個冲上来的家丁,這时却已被跟在长公主身后的禁军护卫们踹倒在地,映衬得那华服青年刚才的那番话好似放屁般,站在一旁的围观群众们不禁十分解气的发出阵阵哄笑之声,那华服青年被气得涨红了脸,指着长公主高声怒道:“你個大胆的黄毛丫头,知不知我是谁?!”

  长公主闻言,满是寒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看着那有如小丑般的华服青年,慢悠悠的开口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小可爱【x.】和【killer】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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