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登门道歉 作者:未知 曹秀芳和孙喜登两個人自带低气压,惴惴不安地往家走,可是家裡等待他们的则是更低的气压。 “你们两個人午饭不吃去哪裡了!?”曹秀芳和孙喜登一进家门,就听到平地一声雷,炸的他们两個人耳朵蒙蒙的。 “我們……” “我們……” 曹秀芳和孙喜登两個人异口同声地說到,而后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孙有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這两個人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样子,就知道两個人肯定不是闯祸了就是闯祸了,還以为两個小孩子出去培养感情去了呢! “你们什么!?” “沒,额,沒有什么。”孙喜登弱弱地說道。 “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說着就要佯装拿着屁股下的小凳子朝着孙喜登打去。 “哎哎哎,师傅师傅,别打别打!不关登子哥的事儿!”边說边马上上前拦着孙有年。 听曹秀芳這样說,孙有年這才假模假样地把凳子放下,透過眼镜看着面前的两個人說道:“你们俩给我进来!” 曹秀芳和孙喜登任命地跟着进了屋。 “咋地?這两個孩子回来了不吃饭,你又要带他们进屋干什么?登子,芳子,先吃饭!” “别管他们!”孙有年哼了一声說到,然后双手背着手进了裡屋。 “娘,不了!” “师娘,不了!” “嘿,你们爷仨儿干什么呢!” …… 进了屋以后,曹秀芳和孙喜登把事情的经過相互补充着說完了,然后看着孙有年脸色黑沉的厉害,认命地等候着发落。 孙有年沉吟一声,說道:“這是谁的主意?” “我的,是我想让登子哥帮我找房子的。师傅,我错了,给您添麻烦了!不過,這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什么!你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一個小丫头片子能当的了什么!” “孩儿他爹,你吼什么!這芳子也不想這個样子的!”在门口听清了来龙去脉的孙桂芝一听孙有年要发火儿了,于是马上进来說道,“這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去跟边二哥家道歉啊。” 曹秀芳一听孙桂芝這么通情达理,转過头去,无比委屈地看着孙桂芝,叫到:“师娘~” “唉,好孩子,别害怕,有你师父和你师娘在,沒有关系,啊!” “恩恩。” “你就惯着他们吧!行了,今天下午也不用去厂子裡了!登子,你去跟你二婶儿說一声,叫她今天下午帮着咱们請一下假,就說咱们家临时有点儿事,過不去了!” “好的,爹!” “师傅,不用了吧,我……” “不用什么!”說着又朝着孙喜登喊了一句:“喜登儿,等等,别去找你二婶儿了,去找喜梅她妈,就說我让她帮着請一下假,别的就說不知道!” “唉!”孙喜登想了一下,也觉得对,于是马上跑沒了影儿。 “孩儿她娘,你去抓一只鸡,再去收拾点儿东西,一会儿去边家二哥那儿!” “唉,好!”說着,也转身出去了。 “师傅,不用……” “不用什么!走,吃饭去!吃了饭跟我去道歉!”說着走去了堂屋。 曹秀芳沒有办法,只能认命跟上。曹秀芳想說,這些事儿本来应该自己去操持才对,让师傅帮着又出东西又出力的,很是過意不去,但是看孙有年這個样子,恐怕自己要是說了,他肯定更是生气,索性就乖乖闭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 四個人吃了饭之后,留孙桂芝在家裡,孙有年带着曹秀芳和孙喜登趁着大家都去赶工之后,拿着东西浩浩荡荡地去了边大爷家。 “边二哥,你在家嗎?”孙有年說道。 “谁啊!” 听到回答后,孙有年示意曹秀芳和孙喜登跟上,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有年老弟啊!”边大爷說着又看了后面的小辈儿一眼,“你咋来了呢?不是都說沒有事儿了嘛,你看你還带什么东西来!拿回去,拿回去!” “边二哥,别,你看,這小辈儿们不懂事儿,给您添了這么大的麻烦,您這要是不收,我們怎么過意的去呢!” “不要不要,要进屋,东西就放在外面,不许拿进来,要不然我家這屋你们也不用进了,回去吧!”說着就要往屋裡走去。 孙有年见状,赶紧說道:“别介,你别急啊,边二哥!行,我這东西就放在這裡,我們进去看看我二嫂子!”說着朝着曹秀芳和孙有年說道,“赶紧着,把东西放在這裡。” 說完,就跟着边大爷进了屋。 “有年来了啊,你看我這也沒有多大的事儿,還麻烦你過来跑一趟,快坐吧!”此时的王梅缓了一個中午,确实好了很多,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动作,基本上的活动是沒有問題的,這会儿正坐在炕上,倚着被子纳鞋垫子呢! “嫂子,对不住,两個孩子不懂事儿,毛毛躁躁的!”說着,朝着曹秀芳和孙喜登喊道:“你们两個人還不快跟你边婶儿道個歉!” 曹秀芳不敢耽误,马上和孙喜登一样乖乖道了歉。 “行了,也别怪两個孩子了,我也是,這几天不是边疆他,我這干什么事儿也打不起精神来。” 是的,三年前的前几天正是传来边疆光荣牺牲的日子,王梅而是想边疆想的厉害。這一点,孙有年也是懂得。 “边嫂子,這边疆是好样的!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老婆子,都跟你說了,咱们儿子一定会回来的!他是不会扔下怎们不管的!”边大爷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沒有牺牲,不知道他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承认這個事实,還是被自己儿子的牺牲打击太大。 “你老是這么說,我也想相信,可是你不看看,這在都三年了,边疆這么孝顺的孩子,要是,怎么会不回来看我們呢!”說着就抹起了眼泪。 “你守着人家哭什么哭!快别哭了!总之我沒有见到我儿子的遗体,我是不会相信我儿子就這么沒了的!”說着,情绪就越发激动了起来。 孙有年见状马上上前安慰,生怕边大爷一激动,再给激动出什么好歹来。 “边二哥,你看要不這样吧,這几天我让我家老婆子做了饭就送過来,反正咱两家离得也不是很远,這样你们也能少劳累点儿,您看怎么样?” “不用!”边大爷一口回绝到,“别看我老边就一條腿,但是也是干什么样样不落下,這平时也是我自己在家做饭,哪裡用得到你们,不用!” “這样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有年,你也别客气,這俩小娃娃虽然混是混了点儿,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沒有坏心,我老边再怎么着,也不能为难两個孩子不是!” “這怎么好呢!” “怎么不好!?你们能来看看我們,就行了!都是乡裡乡亲,别這么客气!” 孙有年和边大爷,来回寒暄了很久,但是奈何边大爷就是不接受孙有年任何物质上的补偿,无奈,孙有年也沒有办法了。 临走之前,孙有年掏出十块钱,想给边大爷,可是边大爷一看,直接把钱塞了回去,又让曹秀芳和孙喜登把带着的东西拿了回去,怎么說就是不要! …… 回去的路上,孙有年问两個人,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曹秀芳闷闷地答道。 曹秀芳从边大爷住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他们過得并不是很好,虽然给边疆盖的是砖瓦房,但是裡两個老人住的仍然是老式的土坯房,墙都被做饭时烧的火呛得黑乎乎的,家裡的东西也不多,在裡间,除了显眼的除了军功章之外,就沒有别的了。可是就是這样,边大爷夫妻两個還是沒有搬去给边疆准备的新房子裡面去住,而自己竟然還要去租人家的房子。试想一下,自己過得都那样了都舍不得去住的房子,又怎么会去租给别人呢? “你们這边大爷是好样的!自从他儿子边疆传来牺牲的消息后,他们也算是烈士的家属了,本来军队是给了他们一笔抚恤金的,但是他死活都不要,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沒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那他儿子就一定沒有死,所以硬是把這笔抚恤金還给了军队,也不接受军队给予的任何补偿,這些年他们硬是靠着自己打工养活自己!這军队裡实在沒有办法,就說那既然他们认定自己的儿子沒有牺牲,那工资就应该照发,這你们边大爷才答应收下這一笔钱,但是估计也是给边疆存着呢!” 曹秀芳和孙喜登听了后,都沒有說话,他们心裡都很不是滋味儿,也非常后悔自己做的事情。 孙有年见两個人沒有說话,于是继续說道:“所以你们去租房子不就是在人家心口上插刀子嗎?登子你也是個主意大的,租房子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爹,我错了!” “师傅,我也错了!” “唉,這时候說错了有什么用呢!登子,芳子,這以后你们就跟你们边大爷家多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不要东西,出点儿力总是可以的吧!” 曹秀芳和孙喜登听后,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