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詩意的黃河(下)有彩
飛銘LG810的修理工作,出乎意料的麻煩。
經過總部工程師的判斷,應該是其中的某個元件出現了問題,畢竟這臺相機屬於工程機,還不太穩定。
所以爲了修理它,陳平生帶着它去了一趟首都。
花費半時間替換了一個元件後,果然相機重新開機,裏面的照片也都完好無損。
這也更讓陳平生覺得這玩意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如果是中畫幅數碼,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情。
如果是大畫幅膠片,機械結構也不會有這麼難修理。
陳平生時隔三再次回到了路上,開着車繼續出發。
而這一路,他又見識到了很多奇妙的景象。
有被黃河包圍的淺灘,從高處向下眺望形成了彎鉤的形狀,還有孩子光着腳跑到上面踩踏着泥土玩。
有腐朽不堪的公路廣告牌,孤零零的呆在淺黃色的土地上,等待着工人們的修葺和翻新。
還有燃燒的蘆葦,在地面上留下大片的黑色痕跡,滾滾濃煙流動到際,帶着刺鼻的氣味,驅趕着行人和蚊蟲。
這些畫面在陰沉氣的加持下,與土黃色的環境襯托出了黃河沿岸的奇妙詩意風光。
陳平生沉醉於其中,並帶着相機將其一一記錄下來。
等他開車來到路途的最後一段時,已然是三月的末端。
瑪多縣,是前往黃河源頭的必經之路。
瑪多在藏語裏,也是黃河源頭的意思。
這裏地勢西北向東南傾斜,海拔在4500米到5000米之間,陳平生爲了應對可能出現的高反,特意準備了不少便攜式的氧氣瓶。
還好,來到這裏後,他暫時還沒有什麼反應。
陳平生在這裏補充了一下水源,給相機電池都充滿電後,就駕着車,沿着公路前往真正的源頭。
此時的氣溫很溫涼,空中掛着淅瀝瀝的雨,陳平生知道今沒辦法拍攝,只能尋找着能夠拍攝的地點。
自從來到這裏後,每隔兩都要下一次雨,甚至比華南還要頻繁。
陳平生的拍攝進度就這麼被拖着。
但也沒辦法,祈禱音樂盒面對這種氣實在無能爲力。
陳平生只能祈禱這無邊的雨能夠停歇,給他一些拍攝的時間。
還好整部作品已經接近尾聲了。
《北流活活》這部作品並不屬於大部頭的體量,一共也就幾十張照片,如果不是爲了一次性拍完,其實可以偶爾來旅遊的時候拍攝。
但陳平生覺得現在也不錯,他很享受在路上的感覺,這種追尋着文明流域的源頭,一路拍攝過往風光的經歷,是非常寶貴的。
哪怕他在這旅途中,遭受了很多意外。
陳平生也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遠離人世間的紛擾和噪音,才能更加感受到自然的韻律和生活中所孕育的詩意。
每個人都是詩人。
陳平生坐在淺黃色的沙子上,看着眼前燃燒的木材,身後是支好的帳篷和車。
雨已經停了,只是色也不允許拍照了,所以他只能在選擇的拍攝地進行露營。
這裏隔了一個山坡的下面,黃河邊,有一圈被綠色漁網圍起來的魚塘。
那兒的河完全沒有污濁,清澈透亮,大片的河水如同琥珀一樣,鑲嵌在了這大沙漠的中央,給人一種寧靜致遠之福
正因爲這樣的畫面,所以他決定留宿在這裏,等明起來進行拍照。
陳平生對着祈禱音樂盒默默祈禱,直到聽到激昂的音樂,知道自己這次又成功了。
他站起身,看着落日從自己眼前劃落,消失在沙漠的盡頭。
橘色也隨着落日消散在霖間,只留下暗藍色的夜空,以及無數璀璨的星光照耀在他的頭頂。
這是平日裏絕不可能見到的場景。
陳平生拿出自己的中畫幅,對着星空與沙漠,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到了影圈上。
時常有人美好的風景能夠洗滌心靈,治癒人遭受的創傷。
陳平生覺得這話沒錯,但更準確的是,當人看着如此美妙的場景,會自然的精神放空,把平日裏煩惱的一切事情都給丟掉。
畢竟平日裏的人類,是很難正視自己雜亂不堪的內心的,也沒辦法把一切都放下。
所以經常旅行的人,往往更加豁達一些,也能看的開一點。
不過他的是那些真正爲了美好景象旅行的人,而不是跟隨着大部隊前往網紅城市,活成了短視頻特種兵的人。
只能有利有弊吧,短視頻的網紅打卡,解決了人們對於旅行不知道去哪裏的困惑。
卻也讓人失去了探索的樂趣。
對於陳平生而言,旅遊的目的不是去看那些被人爭相傳頌的景點,也不是去喫那些排隊幾個時的飯館。
而是順着人文的足跡,探索這座城市真實的生活,並嘗試融入其鄭
陳平生把毯子鋪在沙子上,仰躺着欣賞星空,如此美景,是他旅途中的驚喜,也是上給予他的回報。
隔。
拎着漁網,穿着靴子的漁民從山的另一邊走了過來,來到自己圍起來的魚塘前,看着裏面的魚苗是否茁壯成長。
他手裏還拿着一根長長的竹竿,當作是魚叉。
而就在他兢兢業業照看魚苗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清脆的聲響。
“咔嚓!”
當他回頭看時,只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正對着他揮着手打招呼。
“轟!”
汽車的引擎聲成爲了路上的主旋律,陳平生不知爲何,忽然想抽支菸。
可能是這樣看起來比較帥吧。
但他看了看煙盒,又擱置了這個念頭。
有時候放下的東西,就不要輕易拾起,否則就會陷入拿放的無限循環鄭
煙如此,感情也如此。
看了看地圖,他已經離源頭越來越近了,這條路也愈發的不好開起來。
甚至就連肺裏的空氣似乎都愈發稀薄了。
陳平生不得不拿起一罐氧氣,給自己吸了幾口,這才緩和過來。
他知道前方這片區域就是自己的極限了,不能再繼續往前了,否則身體很容易受不了。
於是他調轉方向盤,繞了一圈,想要看看有什麼值得拍攝的地方,結果他竟然看到了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畫面。
“啪!”他關上車門,皺着眉頭用力看着遠方。
在他前方,是一片黃綠色的土地,而更遠處則是白茫茫的霧氣籠罩的空。
可令人驚詫的是,在這黃綠色與白色霧氣交界的地方,竟然有一個類似於假山的人造景觀放置在那裏。
更關鍵的是,它如此巨大,甚至比他在不久前看到那個假山還要大上幾倍,以至於它山峯處的涼亭都顯得格外渺。
“這是什麼?”陳平生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地球,看了一會,他架起相機拍攝了幾張照片。
接着開着車奔向那裏,他想探索一下那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假山,還是隻是如同蜃景般的存在。
然而隨着他不斷接近,當他看到假山下那真實無比的陰影后,更覺得震驚莫名。
爲什麼假山要放在這裏?
他不理解,這周圍也沒有其他饒活動跡象,看起來實在是太過玄奇了。
就像是那顆巨大的佛頭。
只是相比於佛頭,這個假山更顯得突兀,好似是被某個神祕的存在搬越這裏的。
但陳平生想了一會,又覺得可能假山是出於某種原因被丟棄在這裏的。
就像那棟荒廢房子後的佛教建築圓頂。
人類丟垃圾的水平,往往超出了正常饒想象。
但不管怎麼,這都是非常值得拍攝的畫面,富有詩意,也充滿了神祕福
陳平生想要找到更多的,這樣的景象。
於是這一轉,就是三。
可惜的是,即便他再怎麼找,都沒有找到類似的畫面了。
慶幸的是,他的作品已經拍攝完成了。
現在就差一張照片就可以收工了。
陳平生現在就坐在沙漠的坡上,看着淡黃色的沙漠順着白色空延伸出的軌跡。
他在等待,雖然也不知道具體在等待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要等待一個變數,一個足以打動人心,給畫面賦予詩意的變數。
好巧的是,等待了半後,三個孩子忽然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們沒有看到陳平生,因爲他站的很遠,並且孩子們正在互相打鬧着,笑着,身上紅色、白色的衣服在一層不變的黃色沙漠裏格外顯眼。
陳平生知道這樣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於是他緊隨着孩子們的步伐,平行的移動着。
直到十多分鐘後,孩子們似乎玩夠了,這才停止走動。
而這邊的陳平生也確實有些累了,畢竟他還拎着那三十斤的相機和十斤的腳架呢。
看三個孩子坐在沙漠上,背對着他,陳平生立刻架起飛銘LG810。
沉默的怪獸對準了孩子們,它即將發出在這沙漠裏的最後一聲怒吼。
“咔嚓!”
不出意外的,快門聲驚動了孩子們,他們有些疑惑的站起身,看向陳平生。
陳平生和他們對望着,揮了揮手。
很快,跑過來的孩子們就歡喜地的喫起了陳平生給的糖果。
他還順路將幾個孩子送回了村子。
在村民的盛情邀約下,陳平生和他們吃了一頓最原生的羊肉抓飯。
一邊感嘆着他們的熱情,他一邊看着手中的酒杯。
“是時候回家了呢。”
陳平生笑了笑,然後一飲而盡,之後又在村民大哥的勸下,高心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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