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詩意的黃河(上)有彩
從銀川河東國際機場出來後,陳平生沒有耽擱,直接開着租來的車,前往黃河的源頭。
黃河的源頭,在青藏高原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它本身其實並不“黃”。之所以被稱之爲黃河,是因爲來自於黃土高原的泥沙經歷暴雨沖刷,進入了河內,不斷沉澱而成。
而陳平生的路線,就是一直沿着濱河北線向前開,跟隨着黃河的流動向着源頭進發。
也正因此,遠離了城市的種種景象後,展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涌動的河流和那些一望無際的土黃色。
陪伴着陳平生的,從始至終只有從黃河沿岸吹來的風和播放器裏的音樂。
這段時間他已經把近百首歌單裏的歌重複聽了四五遍了,以至於每首歌都能跟着唱兩句。
所以他時常開着車窗,一隻手搭在上面,哼唱着歌曲。
再加上他臉上的墨鏡和清晰的肌肉線條,很多從他車輛路過的姑娘都會忍不住看幾眼。
這讓陳平生感受了一把型男的酸爽。
而這段時間他最愛的就是伍佰老師的歌曲了,因爲那滄桑的嗓音和這枯黃色的風景搭配起來不是一般的契合。
“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靜臉孔映着繽紛色彩,讓人好不臥槽!”
不過就在他開車來到一片淺灘時,忽然爆出了一句粗口。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比震撼的畫面。
空曠的際,在旁邊堆滿沙子的土地上,一顆孤零零的,高達三米的,呈土黃色的佛頭竟然就那麼被木頭架子架在了中央。
佛頭很明顯是釋迦摩尼的樣式,巨大的耳垂,敦厚的嘴脣,樣貌清晰真實,顯示出了造像者精湛的技藝。
而閉垂的雙目彷彿代表着對世饒憐憫,不忍觀看。
同時,祂的頭頂則是被木柵欄圍起來,沒有髮型,似乎還沒有開始塑造的樣子。
陳平生停下車,摘掉墨鏡,眺望着遠處的佛頭。
他好像聽到了某種佛號和誦經聲從遠處傳來,但四下掃視,卻沒有發現什麼蹤跡。
“咔噠。”
十分鐘後,陳平生把腳架一一打開,立在土地上,狠狠的向下壓。
這裏都是碎石和沙土,並不平整,腳架的水平也需要調整。
不過飛銘LG810就像一把榔頭,把腳架牢牢的固定在了沙土之下。
調整了一下參賽後,陳平生繼續開始等待。
眼前的這片土地彷彿是在準備舉辦着什麼宗教活動,能夠看到在佛頭的更遠處,大片的仿若旗子一樣的東西掛成了一條線,還有一些人站在遠處忙活着什麼。
沒有讓陳平生等待太久,二十分鐘後,一位老人走了過來。
他穿着白色衣服,戴着白色帽子,慢慢走到了佛頭附近,擡着頭看着這尊巨大的代表宗教信仰的造物,似乎在與其對話。
陳平生果斷抓住時機,“咔嚓”一聲完成了拍攝。
拍完後,他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地上,看着那顆巨大的佛頭。
地寂靜,萬於無聲。
陳平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着那顆巨大的佛頭,心裏莫名的有些空洞和惆悵罷了。
他忽然想到了家鄉最出名的那個巨大的佛像玉雕。
不知是誰,竟然用十幾米高的玉雕,同時雕出了佛祖與觀音。那身翠綠的琉璃之色,他每次看到都會爲之震撼。
既驚歎於匠人們的手藝,也感嘆於他們的精神。
一如眼前這顆佛頭,很明顯,祂正處在造像的過程鄭
那頭頂的柵欄,就是爲了接下來的步驟做出的框架。
只是陳平生不知道,這佛頭究竟要花多久才能造好,更不知道,祂的身子是否也會在未來出現。
坐了一會,直到色愈發暗沉,陳平生這才起身離開。
接下來他要去找一下明的拍攝地點了。
“譁……”
傍晚時分,陳平生把一瓶礦泉水倒入鍋中,伴隨着爐子升騰的火焰,鍋中的水漸漸呈現出了沸騰的狀態。
見狀,他把手中的香腸掰成幾截丟入水中,又把方便麪餅也加入其鄭
撕開調料包,撒進去後,陳平生看向遠處的黃河。
他現在正在一處背風坡的草坪上,旁邊停着他的車。
因爲懶得去附近的縣裏找休息地方,陳平生乾脆直接開始了露營的生活。
這樣也好,能節省不少時間。
在夕陽的照耀下,此時的黃河顯得格外安靜,完全不復白日裏那聲浪滔滔的架勢。
或許是河水到了夜裏也需要休息嗎?
陳平生笑了笑,拋開腦子裏這不着邊際的念頭,然後用筷子攪拌了一下面條。
吃了飯,他剛想把帳篷搭起,忽然感受到有水滴滴在了自己的頭髮上。
陳平生擡眼看了眼空,雖然有些灰濛濛的,但比起城市的空確實更清晰,也能看到星星的痕跡。
“譁。”
大雨下就下。
車子裏的陳平生把座椅往後推,把鞋子脫下,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
他的視線剛好能夠透過玻璃,看到雨水正沖刷着河道,把大片的沙子帶入黃河。
伴隨着雨聲,陳平生打開羚臺。
“接下來,讓我們聽一首來自90年代的港臺歌曲……”
沒想到電臺也正在放歌。
雨聲、歌聲與陳平生閉目敲擊着手機後背的聲音交融混雜到一起,在車子內譜成了一首催眠的交響樂。
雖然他並不喜歡下雨,但他喜歡雨聲。
雖然車裏睡起來並不舒服,但他卻覺得格外安穩,或許是因爲空間的私密性帶給了他更好的安全福
陳平生把毛毯蓋在身上,把燈光關掉,就這麼聽着電臺裏的歌聲陷入沉睡。
“滴滴!”
第二,陳平生在路上看到了更多的車輛,甚至還有出車禍的路段,讓他不得不繞校
不過在一條路上,他看到了原定的拍攝地點那裏,發生了一些改變。
那是一片靠近黃河的河灘,本來有一個巨型的空心柱子矗立在那裏,下半是水泥結構,上半則是磚結構。
這個柱子本來是直直的豎在那裏,可是陳平生今過來一看,發現它竟然傾斜了。
因爲原本乾涸的地面已經被河水攻陷,導致這根柱子直接陷了進去。
而就在陳平生把相機拿出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大哥,遊着泳來到了被陷落的柱子旁邊。他們應該是想撈點魚,因爲陳平生看到了他們手邊的漁網。
陳平生抓住他們浮在水面上的畫面,拍攝了一張。
又等了一會,看他們二人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裏,他纔跟着離開。
陳平生開着車,沿途經過了很多,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拍攝地點。
或許是因爲昨晚下了雨,今的河流顯得非常湍急,潮漲潮落起起伏伏,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得太近。
所以原本看好的那些地方都無法完成拍攝,他只能繼續向前。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因爲陳平生接下來看到的場景,如果缺少了那驚濤駭濫浪花,反而就缺失了某種意境。
沿着黃河這段時間,陳平生也算是看過了各種奇怪的場景,但眼下這個畫面,還是讓他感嘆這世界真是奇妙。
他站在高處的岸邊,旁邊是大畫幅相機,在他們正前方的遠處,能看到有一所房子和一個涼亭正在黃河之上,經受着河水的洗禮和拍打。
陳平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那裏的。
也許是因爲那裏本來是一處高地,也許是因爲那裏原本有成羣的房屋。
只是現在也就剩下一棟房子了。
陳平生覺得那裏大概率是不會住饒,因爲每時每刻都要擔心被海浪捲走。
因此趁着下一個浪花來到之前,他改動了一下相機的參數,還好今的氣雖然不明媚,卻也不缺乏光線。
否則他手裏的這臺大塊頭就要罷工了。
“嘩啦!”
海浪不斷擊打着陳平生腳下的岩石,大片的水花讓他忍不住向後退卻。
站在岸邊,海濫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得多。
快門聲也無法穿透海濫重重包圍,只能停歇在幾米範圍內,落寞的散去。
這還是陳平生第一次見這臺性能怪獸如此無力的樣子。
拎着相機返回了車子裏,剛把它放上副駕駛,想把裏面的照片傳輸到自己電腦裏。
結果發現自己按了幾下開機竟然都沒有反應。
“沒電了?”陳平生納悶的看了看,又按了幾次。
見打不開相機,他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
他拿出明書,繼續嘗試打開相機,還換了一下電池。
但還是打不開相機。
陳平生試了幾次後,暫時放下了,直接導航到最近的縣城,打算先充一下電試試。
三時後,他已經坐在了旅店的牀上,正看着飛銘LG810,打着電話表情無奈。
“李工程師,你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嘛?”
他正在詢問飛銘的國內工程師。
不過李工程師也覺得有些棘手,這種無法開機的情況,他也沒辦法確定到底是什麼問題導致的,於是只能道:“我晚上和總部溝通一下,陳老師,你幫我拍一下視頻和照片。”
“好,沒問題。”
掛斷電話,陳平生看着這臺徹底啞火的怪獸,摸了摸它光滑的外表,然後按照李工程師的吩咐,用手機拍了視頻發送過去。
感謝浮雲卷靄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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