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吵架 作者：未知 苏清黛這话一出可算是彻底炸毛了徐阿婆，她眯着眼睛，眼裡全是凶光，看向苏清黛时，哪裡還有之前的慈爱，有的只是刻薄，“你他娘的算個什么东西，一個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家裡对我指手画脚！” 說完了，整個人還捂着胸口直喘气，又指着苏氏骂道：“你個克夫不下蛋的母鸡，收留的人也跟人一個德行。你们這是要克死我啊！” 苏氏的嘴唇动了一下，刚想說话，就见徐阿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干嚎了起来。“我滴個老天啊，老头子，看看你给老二找的好婆娘，自己生了個不要脸的败坏咱老徐家的门风不算，又找了個外人来气我，老头子啊，你来带我走吧……” 苏清黛简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徐阿婆，有多少年了。自己沒看過這种老妇人撒泼了，這還是那個当初收留自己时的慈爱的老人家嗎？不会是她也被什么人的灵魂附上身了吧？ 同时她在心裡庆幸苏氏家在村子边上，一般沒什么人来，不然這大清早的来那么一出，苏家铁定会在村裡出名。 苏氏焦急地想去扶徐阿婆，“娘，你别在闹了，一会儿把乡亲们都招来。” “我就是要把村裡人都招来。”徐阿婆顺手在苏氏伸過来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如今一段時間因为吃得好，苏氏胳膊上也有点肉，徐阿婆這一下是一点也沒收力，痛长虹苏氏闷哼一声。 苏清黛看不過眼了，上前就拂掉徐阿婆還打算继续用力的手，“差不多一点就行了，别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就倚老卖老的，谁都不欠你什么！” 徐阿婆的力气自然比不過苏清黛的，好在苏清黛手裡也有轻重，只是用了一分力，就把徐阿婆拨到一旁了。 這下可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徐阿婆干脆拍着手嚎得更大声了，“哎哟喂，杀人了，媳妇伙同外人要杀婆婆啊。大家快来看呐……” “你既然這么說了，要不我就杀一個试试。”苏清黛心裡一阵烦躁，一把扯亲眼徐阿婆的衣领道：“反正现在還早，而且這裡還离村子远，你說要是我把你弄哑了，再把你弄得起不来炕，谁会知道！” 苏清黛的语气清清淡淡，徐阿婆刚想破口大骂，可一对上苏清黛冰冷的眼神，心裡不知怎么的就是一哆嗦，她竟然相信苏清黛不是吓吓她的，她是真做得出這种事来的。一時間倒也安静了。 苏清黛冷眼看着徐阿婆一脸惊恐的样子，抬手将她扶到凳子上坐好，又仔细地给她理好前襟，慢條斯理地說：“你瞧這样多好，大家平心静气地說话，你也不会被气到了。” 徐阿婆张了张嘴，求助地看向苏氏，苏氏倒底心有不忍，上前劝道：“黛儿，别這么跟你奶說话，她怎么說也是你的长辈！” “我可沒福气当她的长辈，当初就不该收留你。谁救回来的就由谁负责，反正那楚天华也是一個人，就当半路上捡個婆娘，還省了彩礼钱呢……”徐阿婆不满地嘟囔。 只是她的话還沒說完，就又迎上苏清黛淡然的目光，目光裡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冰冷，吓得她一缩脖子，闭紧了嘴巴。 苏清黛看着徐阿婆的怂样。在心裡冷哼一声，“你以为我那么稀罕在你眼皮子底下生活，你别忘了，自己也是被徐家赶出来的，那年要不是苏婶在大雪天把你找回来，你以为你還能在這裡指责谁！” “說倒底，你不和我差不多嗎？你和苏婶也沒什么大的关系，她在被你们老徐家赶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跟徐家沒什么关系了，收留你那是情份，别倚老卖老地一直在她心窝子裡捅刀子。” 苏清黛此时的话一点也沒客气，她知道苏氏性格温顺。這种话她绝說不出来，那就由她代她說，她可沒有什么要忌讳的。 “你乱說，苏氏是我儿媳妇。她嫁进我徐家，生是我徐家的人，死是我徐宾的鬼，就逄她被赶出来了。也是她女儿败坏了徐家的门风，她……”徐老太暴怒。 指着苏清黛道：“如果不是你，她在我面前连個屁都不敢放，自古媳妇孝敬婆婆那都是应当应份的，我說俩句大实话咋的啦？有本事她不要生出那种伤风败谷的女儿来。” “可那也是你孙女，她都過逝了，你還动不动地拿她来伤害一個当娘的，你就不觉得過份嗎？”苏清黛冷哼道：“你也是当娘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一個当娘的心呢！” 徐阿婆可能是从来沒有被人那么指责地過，她气得眼睛都通红了，指着大门道：“你给我滚，一個外人凭什么在我家裡指手画脚！” “娘，你明知黛儿她城這裡无亲无故……”苏氏满脸是泪的祈求道。 只是话沒說完就听徐阿婆冷着声音道：“她哪裡无亲无故了，当初不是楚天华把她救回来的嗎，最多去求求楚天华，干脆让他收了她。反正她的名节早沒了。” “而且我家她是绝不能再呆了，如果你真的不得她走，那我老婆子走。”徐阿婆气呼呼地站起来，“我去求老三家给我口饭吃，看村裡人怎么戳你脊梁骨。” “這……”苏氏为难地看向苏清黛，苏清黛清冷地一笑，“行吧你老也不必在這儿威胁苏婶，我走就是了。” 說着进自己的屋子打包东西。苏氏跟进来道，“黛儿，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怪你。”苏清黛掏出帕子给苏氏擦了擦脸，忧心道：“只是今天我跟她吵得那么厉害，我怕我走了之后，她会为难你。”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苏清黛试探地问。 “为难是肯定的。”苏氏也不是個逃避现实的人，“只是有一句话她說得沒错，从我嫁入徐家那一天起，我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 “哪怕如今我的男人和孩子都死了，他们徐家沒有给我休书，我就還是徐家的人，她就還是我婆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万恶性地旧社会。”苏清黛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