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愿望
蛮王高举拳头,以仿佛能击碎星辰的气势朝言礼脚下的地球轰出一拳。
言礼手中飞出一张卡牌,整個地球像被包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花糖,抵挡住這一次攻击后缓缓散去。
卡厄斯摇了摇头:“每次看到這個我都会想到你一点也不浪漫的造卡环节。”
言礼表示抗议:“哪裡不浪漫了?”
卡厄斯叹了口气:“你說要做一张响应类的防御卡,我明明帮你举例了那些拥有‘守护’特征的神明、传說……”
“结果你造了一张【臭氧层R】。”他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真是毫无浪漫细胞的笨蛋。”
【臭氧层R】:己方星球被攻击时自动响应,抵挡一次攻击。
“守护地球的臭氧层是天文层面的浪漫。”言礼斜眼看他,“是你对浪漫的定义太狭隘了!”
上肢肌呆滞地看向他们,微微张开了嘴:“等等,這张卡只是R级嗎!這是不是太作弊了!”
他涨红了脸,“能挡下SSR一击的卡怎么能是R级!”
“因为我在做這张卡的时候耍了点小聪明。”言礼微微抬起头,“這场游戏每個等级的卡牌强度是有限制的,主要是看数值和能力,像這种沒有明确要挡下多少攻击、不带数值的卡牌,反而更好通過判断。”
“毕竟挡下1点也是一次攻击,挡下999也是一次攻击,系统不能只考虑极限。”
上肢肌微微张大了嘴:“這、這种事……”
卡厄斯意外地看向言礼:“你居然会這么好脾气地给他讲解?”
“是需要收费的。”言礼抽了张卡,眼也不抬,“代价是這场比赛的胜利。”
他召唤了一堵小矮墙,给它装备上【睡眠喷雾R】。
【睡眠喷雾R】:使被攻击的召唤物强制进入一回合睡眠。
他重新看向那只站在场上的召唤物蛮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就仿佛有着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言礼酸溜溜地說:“這就是SSR的气势啊……总之還是先让他睡一会儿吧。”
挂着喷雾瓶的小矮墙“呲”地一声朝蛮王喷出了喷雾,威风凛凛的蛮王摇晃了一下`身形,然后双手环胸,脑袋微微往下坠了坠,依然坚强地站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传来响彻牌局的鼾声,言礼恐怕都会以为自己的攻击沒有奏效。
小矮墙因为对方的反击当场碎裂,重生变成普通的小矮墙,装备着的催眠喷雾也因为召唤物死亡失去了效果。
能够阻止一张攻击力毁天灭地的SSR一回合,這两张卡用得也不亏了。
上肢肌露出狂热的崇敬之情:“不愧是蛮王!即使睡着了也不会在敌人面前倒下!”
言礼:“……”
言礼摇了摇头,又摆上一张小土墙,而后召唤了他這一套卡的主力核心——【吾好梦中杀人SR】。
5攻7血的召唤物出现在牌局内,言礼的目光一瞬间顿了顿,然后装作十分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上肢肌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诡异的生物!”
从正面看是教科书上常见的工笔画中年男性,但从侧面看……就是宛如皮影戏剪纸一般的薄薄一片。
言礼面无表情:“干什么,沒见過纸片人嗎?况且,模样不重要,能力才重要。”
卡厄斯见缝插针地笑了一声,言礼假装沒有听见。
纸片人曹操远远朝着【激进野蛮人R】挥了一刀,对方消失的同时也发动了反击,让他的血量下降到5点。
言礼手裡還捏着一张牌,他抬起头:“我的回合结束了,你看完他的能力了嗎?”
上肢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等一下!”
言礼微微摇头:“這可沒法等。”
回合结束时,【吾好梦中杀人SR】每回合一次的睡眠状态致死发动,场上只有一個陷入睡眠角色的召唤物,所谓的“随机”也就等于必然。
拥有强大力量的蛮王在睡梦之中发出一声痛苦的□□,身形缓缓消散,消失在了场上。
上肢肌慌张叫到:“首领!”
言礼愣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到那张SSR身上,這個戴面具的战士,就是他们的首领?
居然把自己做成卡牌……
言礼有些复杂地收回目光。
即便在睡梦中死亡,蛮王也发动了“临死反击”的能力,可惜言礼场上還有一面小矮墙。
现在言礼场上只有一面失去了复活能力的小矮墙,和纸片人曹操。
对面也只剩下一只4攻远程、溅射的【精巧野蛮人R】。
失去了SSR的上肢肌方寸大乱,呆在原地忘了抽牌。
言礼微微蹙起眉头:“你不打了嗎?”
上肢肌有些呆滞地看向他:“我、我手裡的王牌已经……”
他說着說着居然要哽咽起来,“我沒有保护好首领!都是我太笨了,明明首领给我們制造的卡這么强,我却一点也用不出来!”
卡厄斯啧啧摇头:“哎呀,你看看你,把他弄哭了哦。”
言礼面无表情:“牌局裡不相信眼泪。”
“好无情。”卡厄斯摊开手,“稍微哄哄他怎么样?别看他這副模样,实际上才只有十岁呢,无论在地球人的概念裡,還是在他们族群的概念裡,都還完完全全是個小孩子呢。”
言礼震惊地抬起头:“长成那样你說十岁……”
随后他很快反应過来,“啊不对,這是游戏裡的形象,他现实裡不一定长這样。”
卡厄斯笑眯眯打破了他的幻想:“现实裡其实比這個還要夸张。”
言礼:“……”
现在他除了欺负笨蛋的愧疚,又多了一点欺负小孩子的愧疚,哪怕身高超過两米一拳能打死两個他……小孩子還是小孩子吧?
上肢肌猛地抬起头,一边哭一边大声反驳:“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
“這么說倒也沒错。”卡厄斯笑眯眯地补充,“毕竟他们的种族五岁时智力水平基本就达到了巅峰,往后就只长個子了。”
他的话好像沒起到什么安慰作用,上肢肌哭得更加大声了。
言礼狐疑地看向卡厄斯:“他为什么好像听得见你說话?”
卡厄斯微微睁大眼睛:“他一直听得见我說话啊,从我們进入牌局开始。”
“神明是可以在牌局现身的,我以为你這么聪明,肯定能看得出来吧?”
言礼:“……”
這家伙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不過這倒也不重要,言礼叹了口气,露出怕麻烦的表情:“我可不擅长哄小孩啊……但一直這样也沒办法继续。”
他微微拔高音量,“你打算直接认输還是再努力一下?如果直接认输的话,离开牌局之后你可以去哭個痛快。”
上肢肌咬牙切齿地看他:“你!”
“我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夺得胜利的!我……”
他颤唞着手想去抽卡,但显然沒什么信心。
“哎。”言礼叹了口气,“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這么执着非得参加這种靠智力分胜负的比赛,要我說的话,去做自己更擅长的事不是更好嗎?”
他打量着对方的身材,“你们明显更擅长体力方面的竞赛。”
上肢肌用力握紧了即将抽出来的那张卡,但他完全想不到现在抽出一张什么卡,能够赢得胜利。
他只是仿佛闹脾气一般不肯干脆利落的认输,最终闭了闭眼睛,目光再次变得坚定:“因为我們有必须完成的愿望!”
他一把抽出了卡,沉默站在了原地。
他微微摇头,展开了那张卡——一张SR的装备卡。
【蛮王斧SR】:加5攻,饮血。
*饮血:若攻击将召唤物击杀,回满自身血量。
他低垂下头:“……這原本应该是首领的武器。”
“每個召唤物只能装备一张武器类装备卡,這张卡,精巧野蛮人沒有办法用,我也沒有其他卡了。”
他甚至沒有攻击,低下了头,“我的回合结束了。”
言礼沉默看着他,沒有因为对手的消沉手下留情,抬手抽了一张卡。
他抽到的卡是【精品剑R】,在加上他留在手裡的【战争号角R】,已经可以结束战斗了。
言礼问卡厄斯:“战斗结束以后,我還能跟他說话嗎?我還有点事想问。”
“嗯……”卡厄斯略微思索,“好吧,我可以帮你稍微留他一会儿。”
言礼轻轻点头,而后毫不留情地发动了最后的攻击,对方星球的分崩离析裡,他听见系统的声音:
“胜方——礼。胜场积分加10,歷史连胜次数2加成10%,共计11积分。”
言礼抬起手接受這次的星球卡,在2%的地球卡旁边,一张1%的谷神星逐渐染上色彩,安静躺在他的星球卡牌库裡。
言礼注视着這张卡,低声问:“這也是银河系的星球嗎?”
“嗯。”卡厄斯温柔回答,“是太阳系中最小的矮行星。”
牌局的直播到這裡中断。
言礼稍稍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下脖子抱怨了一句:“沒有新人首胜以后,一场比赛给的积分只有這么点啊。”
他看了眼上肢肌,“所以你的SSR……是抽到的嗎?”
卡厄斯笑起来:“你特地让我留下他,就是为了问這個嗎?”
“倒也不是,只是顺便问问。”言礼摸了摸鼻子,“我主要是想问问他们的‘愿望’是什么。”
上肢肌垂头丧气地回答:“嗯,是我新人卡包裡抽到的,SR也是。”
言礼:“……”
再說一遍,该死的欧皇。
上肢肌别過脸:“我输了,沒有资格反驳,你要怎么羞辱我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
言礼:“……不用了我沒有那种兴趣。”
上肢肌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就算你要嘲笑我什么我都不会反驳的,战败的战士沒有资格要求尊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要我一边学圆球蛙一边绕着游戏大厅倒立走一圈嗎?還是要我吐着舌头直到唾液积满容器……”
言礼:“我都說了不用了,我真的只是想问问你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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