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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测试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快捷翻页→键 “平白无故的换什么兵帐?王卓那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着!” 日落西山后,张煌那個百人兵帐新任的伯长吕闵一边嘀咕,一边朝着自己手底下那帮兵的帐篷走去,他的脑海中依旧回响着平日裡的好哥们弟兄王卓的话。 不得不說好弟兄王卓的话让吕闵感觉有点纳闷,他想不通這位好友怎么一反常态地希望跟他换個百人兵帐带带,因为在吕闵看来,眼下广陵兵营内的兵丁都是老刺史从扬州各地抽调過来的城卫军,实力应该不存在明显的差距,因此,带哪個百人兵帐不是带? “吃饱了撑着!”口中嘀咕着,吕闵来到自己一军二十六帐的帐外,撩帐走了进去。 尽管来不及细看,但是兵帐内相对下午较为安静的气氛,让吕闵微微感觉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這帮老兵就算畏惧他的实力,也终归会出现一些反抗情绪的。 不過对此吕闵并不在意,反正在他看来,手底下的兵丁不听话,那就打到他们听话就好了,军中的规矩就是這么直白简单。 “本伯长下午吩咐的事办好了么?下午的那個十個什长呢?都挑好各自的伍……你们的脸怎么了?” 走入兵帐,吕闵正要询问一下之前吩咐的事办得如何,结果叫来十個什长一看,却发现個個脸上带伤,這让吕闵警觉地意识情况有点不对。直到他眼神一凛,扫视了一眼整個兵帐,发现满帐的兵丁竟然一個個鼻青脸肿、满脸畏惧之色,心中的嘀咕更为升级。 吕闵伯长心中恨得直想骂娘,尽管他也清楚這种事在所难免。毕竟眼下广陵兵营内兵丁皆是从扬州各郡县抽调的城卫军,别提之间有什么交情,大部分都对彼此互不相识。一群彼此陌生却又桀骜不驯的家伙会发生什么事?各地的新兵营内屡禁不止的殴斗已清楚明晰地解释了這個問題。 而老刺史臧旻正是考虑到這一点,才沒有将這支万人的军队直接投入战场,而是吩咐在即将与妖师许昭展开大战之前,抓紧一切時間进行操练。目的是为了操练士兵的作战能力么?恐怕并非如此,比起作战能力,让這支临时组建的军队,军中士卒彼此产生信任,变得和睦而团结,這才是重中之重。 正是因为這样,当吕闵意识到自己手底下的兵丁极有可能与其他兵帐的士卒发生斗殴冲突后,他的心情也变得颇为复杂。 其实吕闵也并非广陵军的人,更准确地說,此刻兵营中担任伯长的,其实都并非是真正的广陵军武官,都是老刺史臧旻从广陵郡、九江郡這两個郡调過来的,县尉、县丞、县令、都尉,职位并不相同。而唯一的相同点,那就是這些人皆是领兵的好手,统率力不俗。 至于真正的广陵军,其实這会儿早已经投入了战场,与反贼许昭的大军在江面上对上了,只是战况不利,因此老刺史臧旻压了下来,沒有人知道。 而吕闵,便是广陵郡海陵县的县丞,在当地对海寇的抗击仗中作战颇为凶悍,被当地百姓尊称为‘海陵之虎’,绝对可以算是如今這支万人军中实力拔尖的伯长,只不過其名声在广陵不显罢了。 “跟哪個帐的打上了?”在质问的同时,吕闵心下也在思量,要不要出头替手底下這帮兵丁去讨個公道。尽管這样的话势必触犯军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丁在其他兵帐吃了亏, 而他身为伯长却视若无睹,這无疑会在战争前消磨掉士卒们的斗志与士气。而他作为伯长,日后恐怕也很难指使這帮兵。 军队是一個整体沒错,但是說到底,一個兵帐的弟兄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吕闵寻思着,为了手底下這帮兵丁的士气,這回恐怕不得已要得罪某位伯长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說完那番话后,兵帐内老兵们神情還是很平静,丝毫沒有在听說伯长有意要亲自替他们出头的欣喜。 [怎么回事?难道這帮人被别人打得沒脾气了?這样的兵要来何用?等等,不对啊……這群兔崽子下午对我的气焰也嚣张得很,按理来說应该不会被别的兵帐打压到這种地步吧?再說了,我也沒听到消息啊……] 吕闵嘀咕着,重复着又问了一遍,這回他注意到了,当他出言询问的时候,兵帐内有不少人用怪异的眼神望向一什的那些小鬼头。 吕闵当然记得自己任命了张煌這個看似是有十六七岁的小鬼为一什的什长,尽管他也清楚一什什长這個位置有点特殊,叫一個十几岁的小鬼担任有些不妥,可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当时满帐的老兵被他吕闵的实力所震慑,沒一個人敢冒头呢。 吕闵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一什什长,他這才注意到,整個兵帐,就只有那群小鬼六人身上沒伤,并且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沒发生過。 思忖了一下,吕闵终于想通了某些关键,再联想到方才好友王卓死盯着他要换兵帐,他哪裡還会不明白。 吕闵嘴角泛起了丝丝笑意。如果是自己手底下的兵被别的兵帐殴打,那他身为伯长,那是肯定要替他们出头的;但若是這群老兵被张煌等六個小鬼教训了一顿,那就只能算是他二十六帐的私事,情况大为不同。 “你们几個,叫什么?”吕闵抬手一指张煌等六人,问道。 作为一什的什长,张煌首先站了出来,回道:“回伯长大人话,我叫张煌。” 继张煌之后,黑羽鸦的其他几人也分别出列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李通。” “陈到。” “单福。” “臧霸。” “太史慈。” “……”吕闵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這六個小鬼,這一打量不要紧,他发现這六個小鬼中,身上竟然個個都有‘气’的迹象,尤其那位一什什长,就连他也摸不透深浅。长久以来磨练的直觉告诉他,這個小鬼危险地很,或有着将他击杀的本事。 “好,好,回列。”心惊于這群小鬼的实力,吕闵并沒有声张,在吩咐所有人解散去后营用饭后,便径直找到了老刺史臧旻的儿子,同为伯长的臧洪,向他說起了這件事,因为他觉得這件事有点蹊跷。 按理来說,這种事吕闵应该直接向上官禀告,但是谁叫臧洪身份特殊呢。 “奸细?”臧洪听說了這件事后既惊讶又感觉好笑,但是又碍于父亲臧旻下了死命令,不许透露丝毫内情,因此臧洪也不敢直话直 說,只是含糊其辞地表明张煌等人身份清白,沒有任何問題,绝不会是反贼许昭渗透過来的奸细。 吕闵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尽管他对此事還有点疑虑,但是既然臧洪這位州府的公子爷如此信誓旦旦地替张煌等人打包票,他倒是也不再怀疑了。反正只要不是反贼许昭派来的奸细,无论张煌等人是什么身份,都与他无关。 想通了這件事后,吕闵也不对张煌等人另眼相看,反正张煌等人是他手底下的兵,只要对方服从命令,双方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话說回来,吕闵对张煌多少還是有好感的,毕竟张煌明明身居实力,却非但沒有冲撞他反而在第一時間選擇唯他马首是瞻,這样有眼力、有本事的下属,任谁都会喜歡的。 次日开始,這支万人军队便开始操练了,与大汉正规军操练的方式不同,這次的操练,是由各兵帐的伯长带领,操练手底下的兵丁。 也难怪,毕竟广陵一方的兵力不足,为了抗拒传闻有数万之众的妖师许昭,就不得不要以小股兵力的方式投入战场,任何兵力上的无谓损失、消耗那都是损耗不起的。 不得不說,這是相当考验每位伯长的率领力的。或许正是因为這样,老刺史臧旻才会借调那么多有带兵经验的伯长级武官,打算以徐徐蚕食反贼许昭的战略方策,逐步拉近双方极不平衡的军队力量。 而吕闵,也打算着在有限的時間内,尽可能地将這群本来就有经验的老兵打磨成精英,减少他日上战场后的伤亡。但是這样,他就必须对整個二十六帐的百名士卒的实力,有個大致的判断。 沙场作战与江湖拼杀不同,大股兵力作战时,根本沒有足够的空间让你卖弄身法,以最强的力量将敌兵一击必杀,撕破敌军的防线,這才是每一名士卒应该做的。因此,判断士卒实力的方式也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力量、体力以及出手速度三项罢了,而其中以力量最为关键。至于什么在战场上单挑敌军的将领,那是己方大将的事,与一般兵卒又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說,测试力量的工具,着实有些出乎张煌的意料。 也不知吕闵从哪裡拿了一面皮盾過来,内侧紧贴树干绑在树上,对手底下的兵丁努了努嘴:去试试! 或许是因为逐渐已接受吕闵作为這一群人的伯长的关系,有個人笑着說道,“吕头,您拿個破皮盾出来测试咱几個的拳头,就不怕咱把它打爆了么?” 众兵丁哄然大笑。 吕闵也不在意,毕竟昨日他故作凶狠只是为了收拢這群老兵的心罢了,如今见這群人已经逐渐接受他,他又岂会恶言相向。 “尽管打爆!這可是州府征兵时测试力量的东西,可是从洛阳分发下来的。此物据說出自洛阳儒家书院内墨儒一支,据本伯长所知,至今为止還沒有人能够将其打爆,你小子口气這么大,到时候可别出丑!” “一個破皮盾竟然還是从京师发下来了?”三什什长赵勇怪叫一声,兴致勃勃地說道,“我先试试。” 說着,他走到那棵树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拳打出,可结果,那個造型古怪的皮盾一动不动,就连绑着它的那棵树亦是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那赵勇吃惊地怪叫起来:“老子一拳可是能打死牛的!” “就你還打死牛?下一個。”吕闵怪笑一声,一 脚踹在赵勇屁股上,后者惊疑不定地瞅着那造型古怪的皮盾,怏怏地回到了队伍中。 继赵勇之后就是方才那個大放厥词的士兵,只见他在那只皮盾前作怪似地运了一番气,可结果,他那一拳還是沒让那皮盾有任何的动静。 “說什么要打爆它,结果你還不如赵勇,滚蛋!”吕闵笑骂了一句,随便一脚将明显呈现呆滞表情的那名士卒轻轻踹开,引起众士卒一阵哄然大笑。 “有古怪……”单福嘀咕了一句。 “唔。”张煌应了一声,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只皮盾。他很诧异,尽管方才那個赵勇的拳头在他看来也不過如此,但是那只造型古怪的皮盾竟然毫无保留地将拳劲全部吸收,丝毫也沒有影响到身背后的树,這就难免叫人感觉有点惊诧了。 “阿到,去试试水。” “唔。”得到张煌示意的陈到点点头,拨开众人走上前去。见他出来,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毕竟這伙六人的小鬼头,着实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吕闵饶有兴致地望了一眼张煌,旋即对陈到說道,“用全力,让本伯长见识一下。” 虽然吕闵是伯长,可陈到对他却也谈不上尊敬,微微一点头,深吸一口气骤然出拳,那呼地一声的拳风,让吕闵眉梢微微一挑。 但即便如此,那只皮盾依旧是沒有丝毫动静。 “什么嘛,那小子也不過如此……”众老兵中传来一声失望的嗟叹。 “废什么话?”也不知是瞧见了陈到惊愕、难以置信的表情,吕闵瞥了一眼皮盾,沒好气地呵斥众老兵道,“方才几個混账一拳沒有一個超過六十斤的,人家一拳就达到八十二斤,你们還有脸說别人?” “什么?”包括张煌在内,在场众人皆吃了一惊。不過张煌吃惊的是那個其貌不扬的皮盾竟然還有测试力量大小的功能,而那群老兵则是吃惊的是陈到竟能打出八十二斤重的拳头。 众老兵恍然大悟,惊讶地瞧着陈到。其实他们方才之所以有人出言嗟叹,只是可惜陈到竟也沒能将那個破皮盾打爆罢了。想来也是,尽管陈到等人把他们暴打了一顿,但是军中本来就是谁拳头大就服谁,因此同帐的老兵们倒也沒什么可說的。但是,就连陈到都沒能将那個破皮盾打爆掉,在场众人還有谁能办到? “我来!”二什什长周力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深呼吸调息着。 “周什长使劲啊,定要打爆了這枚破盾,不可被吕伯长笑话啊!”众兵丁呐喊助威道。 眼瞅着周力那紧张的模样,吕闵心下好笑,骂道,“快点!战场上敌军会给你运力的机会?”不過话是這么說,他倒也沒有過多催促。并且,他很乐于整個兵帐的兵丁联合起来与他较劲,因为這有助于這支百人队伍的凝聚力。 另外…… 瞥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到,吕闵惊讶之余心中隐隐也有点好笑:都說了是洛阳儒家书院墨儒杂学的儒士们研制出来的东西,至今为主从未被人打爆過,你還真 打算将其打爆? 好笑地摇了摇头,吕闵瞥了一眼皮盾,說道,“卫六是吧?六十四斤……算不错了,下一個!” 正如吕闵所想的,虽然口口声声說要打爆這只造型古怪的皮盾,但是人上了一個又一個,却始终沒有人能够办到。 “张二牛,五十八。” “陈北,六十一。” “苏财,五十九。” “单福,七十。” “李通,八十二。” “臧霸……八十九。”吕闵惊讶地瞧了一眼臧霸,他隐约察觉到,臧霸在方才的那一拳中,灌注了一些他所熟悉的武气。 “我来试试。”拍拍肩膀安慰了一下有些遗憾的臧霸,太史慈微笑着走上前去,一拳挥出。 “太史慈……九十一。”吕闵的眼中闪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果然我也不行么?”太史慈喜忧参半地挠了挠头,倒是引来几兵老兵的安慰。 “九十一,可以了,小哥,至今为止,就数你拳劲最厉害了。” “是啊是啊。” 昨日還被暴打一顿的老兵们竟然反過来安慰暴打他们的太史慈,這种怪异的现象恐怕也只有在军旅中才会发生了。 最终,张煌以一记‘八十三斤’的拳头结束了這次力量的测试,但是他满脑子都是那個造型古怪的皮盾。因为他发现,那只皮盾上其实刻有淡青色若隐若现的奇怪符号,有些类似于他道符上所绘的符号,但是却又有所区别。 张煌在心底喃喃說道。同时,他将一個他从所未闻的名词深深记在了脑海。 洛阳儒家书院,墨儒一支 张煌本能地意识到,這個时代的力量框架,绝对不止是‘武学’与‘道术’并重的局势,应该還有许许多多他闻所未闻的力量体系。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洛阳儒家学院中墨儒一支所展现出来的产物,有点类似他记忆中另外一個名词。 科技! “這個天下的水,看来很深啊……” 张煌喃喃自语地說道。 谁都以为他指的是继他之后伯长吕闵为了叫手底下兵丁不要過于狂妄而故意挥出的那一记‘一百五十二斤重’的拳头,但实际上却不是。 四百年大汉,九百年儒家。儒家,這個传承至今堪比国家机器、甚至還要凌驾于前者之上的庞然大物,由此开始逐渐在张煌眼中展现其强大的底蕴。 .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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